“学长的脸不能打。”钱瑶光直接说出重点。
“为什么你的脸不能打?”花槲疑惑地问向唐易。
“破坏画面。”唐易摇头。他可不会以为她是喜欢他,一切只因他的脸变丑了,她就不能拍他的照片去卖钱。
“为什么我不能打他的脸?”孟枢原本看见她的好心情因她的这一句话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的小瑶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护着别的男人?孟枢凶恶的眼神燃着火光扫向唐易。
“午休时间要结束了。”唐易看了眼手表,懒得理会孟枢敌视的神色。
“闭嘴!我在问她话。”孟枢凶神恶煞地瞪了唐易一眼。
“你老是这么大声会把人家吓坏的。”唐易状似遗憾地摇着头。
“不用你废话!”孟枢决定先把这件事丢在一边,“开始吧!我会让小瑶看见我不比你差。”
“哎呀呀!变得棘手了。”唐易苦恼地摸着脑袋,“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得变更计划了。
“学长,我赌你赢!”钱瑶光从他身旁走过。她想起她有“更重要”的事可做。
那是——主持地下赌局!当然,不能被教官抓到。
还有,圣伯纳学园的两大帅哥都在这里,她焉有不善加利用机会的道理?所以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替两位帅哥拍照留念。
她相信最后一定是唐易赢,他那么聪明又那么完美,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比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到棒球队借他们的投打练习器打球,看谁打出的全垒打数多谁就赢了,以二十球决胜负。
“来来来!下注离手。”此时的钱瑶光心想今早的哀怨总算补回来了,她一定要狠狠地赚一笔。
“我赌留学生赢。”梅冠琪悠悠晃来,一张千元大钞就这么放下,让所有的参赌者全傻了眼,“Double!”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笨的时候。”钱瑶光斜睨着她。大多数的人都赌唐易赢,她也是。
“呵呵呵,谁笨还是未知数呢!”梅冠琪语音才落下,就听见棒球队的队长说:“十五比十三,留学生赢。”
“怎么可能?”钱瑶光大惊失色地惨叫,青绿色的脸庞比起七夜怪谈的女主角贞子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唐易学长怎么可能会输?她不相信!
最最重要的是,她所下注的钱……
钱瑶光铁青着脸,觉得自己即将魂飞魄散。
“呵呵!不好意思,小瑶,付钱吧!庄家输了喔!”梅冠琪存心刺激她,故意用甜蜜的声音对她说着。
钱瑶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数钱交给别人,数着数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从来没输过的,而她的判断也没出过错,为了钱她是很小心的,她的直觉总是领着她赚大钱。
这次她下了不少赌金,信心满满地相信唐易一定会赢,没想到她的钱又飞走了,呜……
孟枢果然是她的白虎星!今早的梦一定是在告诉她要远离他,他害她大失血,她恨死他了。
而另一个人——花槲也发出了惨叫:“小易,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一心相信你会赢的。”
“没办法,我所有的运动中,只有棒球一定比不上孟枢,他曾经在大联盟待过一阵子。”唐易一点输的感觉也没有。
“喂!什么只有棒球比不上我,全都比不上我才对?”孟枢不服气地跳出来,拿着球棒直指唐易。
“喔?我曾经有过排球比赛连续四局没让人拿下分数的纪录。”唐易倒也不是炫耀,只是单纯地陈述一件事实。
“这是真的。”花槲在一旁点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纠缠着唐易不放,这么好的人才不用可惜。
“那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以连续五局不让人拿分!”孟枢气极了,那是什么态度呀!分明就是瞧不起他嘛!“是吗?口说无凭。”唐易斯文从容地微笑着,漂亮的眼睛里闪现一抹光芒。
“花桑!我加入排球队。”孟枢哪禁得起人家激,一气之下对唐易说,“我就做给你看。”
“拭目以待。”唐易的眼神中有着难解的谜。
“真是太好了!”花槲兴奋地揽着孟枢的肩膀,手指着天上的太阳,豪气万丈地说,“让我们一起朝全国大赛前进,燃烧青春吧!”
孟枢突然发现到似乎有些什么事不大对劲,但他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花槲一脸神秘兮兮地凑近唐易:“嘿嘿!好小子!原来你是打算用这招啊!不过,你是故意输的吧?”
“你太抬举我了。”唐易对答如流,完全是翩翩好风采。
“嘿!你以为以我俩的交情,我会看不出你在玩什么把戏吗?你是不想让留学生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丢脸。”花槲一语中的。
光看他输得从容不迫,到最后又巧妙地把孟枢拐进排球队,就知道他是有预谋的。整体看来,其实最大的赢家还是唐易。
唐易但笑不语。
“不过,你说他进过大联盟是真的吗?”花槲倒也不是怀疑,只是想求证。
“他曾经当过见习员负责捡球。”唐易简单地说。能进大联盟当见习员也不容易。
“听你这么说似乎认识他很久了,你很了解他嘛!我可是会吃醋的喔!”花槲斜睇着他。
“你也对他有兴趣?”唐易不答反问。
“你吃醋了吗?安啦安啦!你还是我的最爱!”花槲朝他安抚似的拍了拍肩膀。
“我怎敢跟你最爱的优胜锦旗争呢?”唐易安闲地说。
“哈哈!”花槲干笑两声。
“小瑶!”
孟枢追着方离开学生会办公室的钱瑶光。时间已近黄昏时分,广播放着圣伯纳学园的招牌放学歌,学子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结束一天的辛劳。
“我赢了你不高兴吗?为什么你都不跟我说话?”孟枢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她的面前,认真地问。
“走开!和你在一起我会衰,离我远一点!”她拼命地想和他保持距离,避免沾染他身上的霉气,省得待会儿荷包又要失血。
“什么会衰?”孟枢没给她闪躲的机会,紧跟着她。
“你会害我失……变穷,所以滚远一点。”钱瑶光本想讲“失血”两字,但考虑到他是留学生一定听不懂,所以她又改口。
不过,她想,自己对他那么体贴干吗?他又没付她钱。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暗恼,脚步也就愈走愈快。
“我怎么会害你变穷?”孟枢皱眉。他向她借过钱没还吗?好像没有吧?!
“反正我不喜欢你。”她飞快地说,像是要极力撇清些什么,“麻烦你去找别人当你的女人。”
“难道你喜欢唐易?”他的神色变得极为骇人,想起中午时她紧张兮兮地叫他不能打唐易的脸的事。
“我……”她愣了一下。
她喜欢唐易学长?别傻了!就算她喜欢,学长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他可是另外有喜欢的人。
“小瑶喜欢的人是我。”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人十步外,火红的天色在他身后形成诡谲的背景。
孟枢眯起了眼,隐约察觉到这个人的不寻常。
背对着来人的钱瑶光只觉得这个嗓音怎么耳熟得很诡异?好像是——
“北斗哥?”转过身的她讶异地低呼。
他不是到美国去了,怎么回来了?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她?
钱瑶光不是很愉快地又想起早上做的梦。看着相互对峙的两个男人,她突然觉得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是恶兆的预告。
第四章
钱北斗有着斯文的五官,和孟枢的性格美少年外型完全不同,走近一看才知道,他只高了钱瑶光约半颗头。
看到这样似乎只要一根小指头就能扳倒的对手,孟枢的斗志全无。他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对于这样的对手他只有无力感。
“小瑶,”钱北斗伸出手将钱瑶光的小手儿牵起,像是小时候常做的动作,“来,我们回家了。”
“慢着!”孟枢动手逼他放弃对钱瑶光的掌握,“她是我的女人。”
“我不认为你有那个资格这样宣称。”钱北斗说话的同时一掌挥向孟枢,心中隐约感觉到这个说大话的男孩将会是他的对手。
孟枢连闪也未闪地徒手接下他的挥掌,穷极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啊!”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情状下,钱瑶光突然惊叫了一声。
“小瑶!”
两个男人同时紧张地回过头去寻找她的身影,只见她向一旁跳了一步,弯下身子,像是寻到宝藏那样开心地拾起地上两个被丢弃的可回收塑胶瓶:“哇,又多一元的收入了。”
她向来是非常“环保”的,尤其是资源回收这一点,一定不会有其他人做得比她好了,因为有钱可赚嘛!
“你们要打吗?”钱瑶光眼中闪着热切地看着两个人。
呵呵呵,太好了,又将有一笔收入进账。现在是放学时间,教官的晚餐时间,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打扰。
依她看来,一定是北斗哥赢,他们钱家是开道场的,北斗哥又是继承人,至今她还没看过有哪个堂哥打得过北斗哥呢!
“小瑶,你放心,我不会受伤的。”钱北斗的眼里是最温柔的笑意。
“喂!你是什么东西,小瑶是我的!”
生性冲动的孟枢一个箭步上前,打算给看来像是文弱书生的钱北斗一点颜色瞧瞧。钱北斗从容地一个转身,避开他的攻势,在他的背后敲了一记。
“痛……”孟枢跌倒在地,很快地起身,同时长腿一扫,把钱北斗给绊倒在地。
钱北斗动作迅速地跳起,两人摆好架式对峙着。
孟枢狂妄的嘴角一勾,锐利的眼中有着猎人般的笑意,原先轻视的心态全然转换。
有趣。这个干干瘪瘪的男人挑起他的兴趣,这样的强者才有资格当他的对手嘛!要是跟太弱的家伙动手可是有损他的格调呢!
“你是哪个道上的?”钱北斗看见孟枢的架式不是一般常见的,不免眯起了眼睛。
“道?”孟枢张狂地一笑,“我是凯达格兰大道的。”
真是服了这个白痴!钱瑶光闻言差点翻白眼。但是会引起北斗哥发问兴趣的人不多,难道这个家伙真的这么厉害吗?
她原本想跑去“拉客”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愣愣看着两个人。
正兴奋有架可以打的孟枢又开始出招。碰上好对手对他而言是很过瘾的一件事,不打到尽兴他是不会停止的。
他是天生的战士,或许魂就是看见那隐藏在他深处的好战灵魂,才会将他带入组织。
他的动作好美,利落中带有武道的优雅及艺术。钱瑶光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的身手吸引,进而移不开目光,她自小看堂哥们练到大,但没有过如此震撼的感觉。
孟枢的武道像是舞蹈。
察觉自己出了神,钱瑶光不禁皱眉,搞什么呀,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务正业”,她赚钱第一的人生目标呢?
她看了眼腕表,发现自己打工的时间快到了,拿起相机打算拍几张孟枢的照片拿去卖钱。
记得美丽的保健室女老师告诉过她,帅哥照片的价值在于量少质精,最好要卖那种有可能成为“绝版”的照片。
若是孟枢被毁容了,他以前的照片一定会异常的炙手可热,那么她就可以赚到三四倍以上的价码。这么一想她的精神全来了。
就在她拿出相机,退后几步取景时,一支雕花精致的飞刀居然笔直地朝她的方向飞过来。
“小瑶!”
钱北斗首先察觉一股不寻常的气流,一个利落的翻身站至钱瑶光的面前,徒手接下,只见刀锋贯穿了他的手掌。
孟枢眼角扫到晃动的草丛,放步追赶该死的暗杀者。
是什么人?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动他的女人?被他抓到一定要把他剁成肉泥。
“啊!北斗哥。”第一次看见这种现场直播,钱瑶光先是呆若木鸡一阵,才小心地蹲下身察看钱北斗的伤,“要……要不要紧啊?!我去叫救护车。”
她正要站起时,钱北斗看见刀柄上的花纹,赶忙伸手拉住她:“不用了,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
“喔!”怎么回事?钱瑶光突然心底登时一骇。
那个射刀的人是要攻击她吗?还是搞错人了?她想一定是后者,她那么人见人爱,怎么会有人看她不顺眼呢?不会的!
但是不论怎么说,北斗哥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她心中总有些内疚。
“呃,北斗哥,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打工快来不及了,但是要命的歉意让钱瑶光总觉得必须做些什么弥补钱北斗。
都是那个可恶的“刺客”啦!没事干啥搞错人啊!害得北斗哥受伤,又害她失去一天的工资……
不对,讨厌的是孟枢,认识他之后霉运就跟着来,他是罪魁祸首,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孟枢的身上。
他果然是白虎星!她心底又更讨厌孟枢几分,刚才她怎么会觉得孟枢棒极了,而且自己还被他吸引呢?她一定是中暑神智不清了才会这么想!
“你愿意吗?”钱北斗当然不会拒绝钱瑶光的陪伴。
虽然这个事件可以拉近他和小瑶的距离,但是这个射刀的人……他会找他好好地“谈谈”。
“怎么这么说?你是我最尊敬的兄长啊!”所有的堂哥中只有钱北斗不会欺负她,所以她最喜欢他。
不过,她不喜欢他的名字,钱北斗,听起来多像是“钱被偷”,对她而言真是不吉利!
只要跟“穷”字沾上边的,她一律敬谢不敏。
所以眼前这两个男人的爱情之路,只怕难走喽!
追人而去的孟枢没追多远便遇见了梅冠琪。
“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枢看见她,皱起了眉头,随即想起这里是影子小组另一个成员——幻的教室附近……
直线思考的他猛然想起那该死的暗杀者往这逃跑,而梅冠琪又恰巧出现在这,不由得猜测那名杀手是她的可能性。
不是常有什么“最亲近的人通常就是要你命的人”的说法吗?或许她对小瑶是包藏祸心的,不然他第一次碰到她时也不会看见她那么贼的笑意了。
他突然出手攻击她。
能把那柄飞刀射出如此远的距离,依那力道一定也是个练家子,他只要试试她的身手,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那个人。
“喂!我没想过要帮你保护小瑶喔!”梅冠琪避开他的攻击,整个身子跳出他的攻击范围,“你不必试验我的身手。”
“果然是你。”孟枢勾起笑弧,她的动作果然利落,非一般人所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梅冠琪从不是以德报怨的人。”要不是看在他有利用价值,她才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还想装蒜?”他摆好应战的架式,“或许好好教训你一顿之后就会说实话了。”
“咦,你们在做什么?好像很好玩唷!”被严冰雅强制留校批公文的学生会长正巧经过,看见打得热闹的两个人,爱凑热闹的她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