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他只是纯粹喜欢逗我整我,开始找一大堆事让我忙个没完没了,而后他发现了让我困窘的新玩法,当年就是因为他老是想要亲我,对我毛手毛脚,我才会决定要逃离他。」那种玩法是很不入流的。
杜心宇听得一愣一愣,细长美眸瞠圆。
看来,这晓希妹妹还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她根本就是迟顿外加粗线条,不不,她根本是有点笨吧。
怎么会蠢得没发现严正欢是在对她示爱?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有什么风吹单动总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但印象中,严正欢从没闹过什么绯闻,身旁也没什么女伴,而今他对某一个女人特别情有独钟,甚至三番两次地捉弄到亲她……若不是喜欢对方,她相信严正欢绝对不会为了想逗人而有这种行径。
这笨晓希跟他相处十一年,居然连他这么一点心眼都不清楚?
究竟是严正欢保护色太浓,令人看不出他私底下的一面,还是真如晓希说的,他有严重的双重人格?
「二姊,妳帮帮我啦,替我想个好办法,不然我要真被他逮回去,就没办法当妳的摇钱树了。」顾晓希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抓着她的手死命地撒娇着。
杜心宇回神。「也不能说没办法,但只能短暂逃避他而已。」
「也好啊。」她多怕待会就在公司里遇见他啊。
「我上次曾提起,打算弄点新玩意,记下记得?」
她点头如捣蒜,却不懂这和帮她有什么关联。
「我呢,决定利用公司里的三大公关打头阵,来激起本季第二波业绩,而做法呢,就是把妳们拍卖掉。」
「嗄?二姊,妳要把我们给卖了?」不会吧?难道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错,是拍卖出租,只是出租,取名为『公关出租大作战』。」
第四章
参与竞标者:限艳群会员。
租约时效:两个星期。
工作内容:陪同出席各种场合,但得标者不得对公关做出不得体的下流举动,违例,开除会籍,且形同与艳群为敌。
备注:一切以出租公关的意见为首,绝对不得强迫。若其中一方欲提前中止契约,便得赔上违约金。
违约金为得标金额乘以二、五倍。
坐在休息室里,看完杜心宇引以为傲的「公关出租大作战」的契约条文,顾晓希不禁用力地叹了口气。
什么大作战嘛。
说什么只要她参加公关出租,短时间之内,严正欢绝对不会来找她麻烦,因为要参加公关出租竞标的人,必须是艳群的会员,而今,就算他想要加入会员,在公司尚未审核对方身家之前,是绝对不可能核准的。
所以,只要她把自己拍卖出去,就可以住到得标者家里避风头,让他找不到人,也许她就能够逃过一劫。
只是,两个星期之后呢?
依她对他的了解,她不认为他会那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相反的,他很有毅力,绝对会守株待免!
二姊说要帮她,依她所见,根本只是要利用她打头阵而已吧?
不然,她真不明白参加公关出租大作战,对她想要逃开严正欢到底有什么正面的帮助。
想着,她无力地往沙发椅一躺。
唉,好烦啊,怎么会让他给发现了呢?
要是没被发现多好,她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又可以努力地赚钱存钱,到时再把所赚的钱一次还给他,从此以后,理直气壮地脱离他的威胁。
可是,要死不死的,偏偏一场私人派对,就让她又对上他。
真是有够呕的,老天根本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晓希,上场了。」
正埋怨着,耳边突地传来方以勤的声音,她张眼看着她,只见她优雅从容地坐在她身旁,点上根烟,叼在唇边吐出一缕轻烟。
「假道学。」她起身,没好气地喃念着。
方以勤微挑起眉,侧眼探去,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妳说什么?」
「痛啊!」顾晓希拨开她的手,恨恨地瞪着她。「我说妳假道学啦,在别人面前一个样子,在我们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根本就和严正欢一样,双重人格!
「妳懂什么,我们的工作就是给男人一个希望,让他们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完美的女人存在,还要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和炫耀心态,所以啦,我当然得在外头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哪像妳,随心所欲得很。」方以勤凉凉地啐了她一口。
「哼,根本就是表里不一嘛。」她小小声的像是喃喃自语。
「妳说什么?」方以勤微瞇起漂亮的眸子。「小孩子,少天真了,这才是生存之道,妳还太年轻,才不懂个中意境。」
「是啊,我就是不像妳们这么玲珑,才会被二姊利用打头阵。」她乏力地往沙发椅另一头倒下。
「喂,该起来了,再躺下去我就打妳。」
「我没力气了。」她无力地躺平。
「没力气?妳别忘了,妳待会要参加第一回合的公关出租大作战耶。」方以勤用力拍着她的长腿。
「是啊,我要去当炮灰。」她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为期两个星期的公关出租到底要做什么,一方面又搞不定严正欢,想来更加无力。
呜呜,她好可怜,都没有人知道她的压力有多大。
「晓希,二姊在等妳。」敲了敲门,罗静开门,淡漠地丢了话,旋即走开。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慢慢站起身。「走喽,祝福我吧。」
替她祈祷标到她的是个美型男,是她熟悉的人,要不然未来的两个星期可就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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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天是本公司头一回举办公关出租,相信各位手上都有一张契约书,相关条约和内容应该都很清楚了。」
艳群公关公司里头有间约莫百坪的会议问,身为主持人的杜心宇就站在前头,手里拿着麦克风,声音不卑不亢、条理分明,让在场近百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的,各位座位前都有一部小型电脑,上头会显示即时竞价最高价,一旁的滑鼠可以供各位设投标价,若是得标价低于底价,则视同流标。」杜心宇扫过眼前一干跃跃欲试的男人,唇角笑意更浓,眼角余光瞥见顾晓希一身粉色套装站在门外,她随即朗声道:「现在便请本次拍卖公关出场。」
顾晓希深吸口气,大步踏进会议间里,露出亲切优雅的笑容。
「嗨,大家好。」她环顾四周,发现孙耀尹就坐在第一列,心情突地好转。太好了,有孙大哥在,他一定会力挺她的。
「大家都应该知道游戏规则,但是我现在必须再声明一次,本公司的高级公关可不等于九流的交际花,并不是可以让你们毛手毛脚的伴游女郎,要是谁胆敢对我家的公关出手,就得有与我为敌的觉悟。」
杜家是黑道出身,在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敢与杜心宇为敌,其下场不言而喻。
收到众人认同的目光,她又开口道:「好的,那么我也就不再啰唆了,请各位出价。」语毕,她走到前方的太长桌,盯着桌上电脑萤幕,上头的数字节节飙高,她的笑意不禁更浓。
顾晓希好奇地走到她身旁瞧着,果然如她所料,孙耀尹是目前出价最高的。
太好了,就这样吧,别再有人抢了。
若是跟孙大哥相处两个星期,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只是--萤幕上突地出现第七十二桌的标价大跳跃,压在三号桌之上。
哎呀,七十二桌是谁?
「二姊,这个是谁?」她小声问着。
杜心宇翻查手上座位编号清册,随即小声回答,「威日的晁旭升。」
「他啊。」算是认识,但是不熟。怪了,她跟他没那么深的交情吧,他怎么会舍得喊到三百万?
「难道他打算要追求妳?」就连杜心宇也觉得有古怪。
「不可能的,我跟他没熟到那种地步。」
「追求跟熟不熟,一点关系都没有。」唉,她也真笨,怎么会跟晓希聊起这种话题?晓希根本就是少根筋,对于别人付出的感情,是浑然不觉。
「但是我真的跟他不熟啊,他出这种高价是打算怎样?」
「也许是他最近有不少宴会要出席,包下妳两个星期,平均下来会便宜一点。」她只能这么猜想。
「不对吧,我单日出席的最高价为二十万,两个星期十四天,算一算也不过是二百八十万,他标到三百万,算亏本了吧。」是他算数不灵光,还是他真执意要标下她?
「天晓得,也许在他的想法里,带着艳群的高级公关出席宴会,就像是带着吸引人的名牌亮相,所以才会不惜抛大钱抢标。」可不是,她故意安排拍卖会,图的不就是激起他们男人的虚荣心?
「可是我跟他不熟。」虽说他待人客气,也不会对人毛手毛脚,但她还是觉得跟熟一点的人共事比较舒服。
「那不是重点。」才说着,电脑上的标价又突地飙高。「哦,看来妳的孙大哥还不放弃呢。」
「那真是太……」话未完,她瞧见七十二桌标灯再亮,标价已冲上四百万。「喂,他到底想怎样啦?」
两个星期出到四百万?他有病啊?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
「看来晁旭升是誓在必得呢。」杜心宇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啧,疯子。」她噘了噘嘴,瞧见孙耀尹又出价,不禁眉开眼笑。「四百五十万了,天啊,真是太对不起孙大哥了。」
「妳疯啦,他标愈高,妳抽佣愈多,妳应该希望对方标高一点才对。」杜心宇没好气地道,眼角余光瞥见七十二号桌灯亮。「五百万?晓希,恭喜妳,要是五百万得标,妳可以抽两百五十万。」
「这……」钱好迷人,而且实际上她也真的很缺钱,但是对方出这么高的价钱,会不会是图谋不轨啊?
抬眼望向坐在前列的孙耀尹,只见他微挑起眉,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但手上的滑鼠始终没再动过。
啊啊,完蛋了。她心里暗叫不妙。
「请问,还有人要出价吗?」杜心宇见一分钟过后,标价没再动过,拿起麦克风问着。「若是没有人要出价,那么,我可是要宣布结标了。」
「二姊,再等一下嘛。」别这么快下定论嘛。
顾晓希相当期待地探向孙耀尹,却见他似乎已放弃,她不禁哭丧着脸。
哎唷,她跟晁旭升又不是挺熟的,他没事干么标这么高?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杜心宇环顾着四周,确定没有人再喊价,随即道:「五百万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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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签下契约吧。」拍卖会结束「杜心宇拉着顾晓希回到办公室,拿出一纸契约丢给她。「一式三份,妳一份,我一份,对方也一份。」
「我可不可以反悔?」顾晓希扁起嘴,手中的笔握了又握,怎么也签不下手。
「可以。」杜心宇很义气地道,拿出计算机算了下。「但是妳要赔偿人家一千两百五十万,看在姊妹一场,杀平头剩下我帮妳垫,算妳一千万就好。」
闻言,顾晓希沮丧地闭了闭眼。「我这一年来赚的也没这么多好不好?」
这算哪门子的姊妹?根本就是欺负她嘛。
「我只是照着契约计算而已。」她指了指契约。
「我又还没签约。」让她耍赖一下都不能哦?
「妳同意拍卖会,那就代表妳同意这样的契约内容,而现在拍卖会结束了,不容妳耍赖,签宇。」杜心宇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动手。
顾晓希不甘不愿地拿起笔,洋洋洒洒地签下大名。
「拿去。」
根本就是把她当成摇钱树嘛,还说得那么好听,要是在古代,她等于是误入青楼卖艺的姑娘,如今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二姊还有一点人性,派给的工作内容卖艺不卖身,也确实让她赚了不少钱。
「很好,接下来就等得标者签名,那么今天就算契约成立的第一天。」杜心宇将契约往桌上一摆,旋即听到外头传来敲门声,她坐回到办公椅上,轻喊,「请进。」
门打开,首先踏进的是晁旭升。
顾晓希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下一刻,笑意冰冷地凝结在唇角,怎么也挤不出专业的笑容。
「嗨。」严正欢扬着笑,俨然像是无害的邻家大哥。
「严正欢?」杜心宇有些意外地睇着他。
「妳好。」严正欢轻声打过招呼,随即将目光投注到一旁的顾晓希身上。
只见她彷佛对上梅杜莎般,在剎那之间石化,动也不动地定在原地。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杜心宇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心宇,我打算把我的得标资格移转给他,可以吧?」晁旭升单手撑在桌面上,嘻皮笑脸的。
「哪有这种做法?」杜心宇没好气地回绝。
「总有通融之道嘛,正欢想加入会员,可是审核时间让他来不及参加拍卖会,所以就先借用我的资格,实际上,晓希是他要我代标的。」晁旭升朝后招手,要严正欢上前参与谈判。
「不可以。」杜心宇想也没想便回答。
「可是妳一开始也没有说不可以这样啊。」晁旭升不由抗议。
「但我也没说可以啊。」
「尽管是如此,总有破例的空间,不是吗?」严正欢噙笑开口。
杜心宇抬眼直瞅着他,发觉他清俊的脸上全然不残留半点稚气,不禁摇了摇头。「咱们很久不见了。」想当年乍见他,总觉得他简直是她心目中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美少年,但如今,唉,岁月催人老,他变了。
「是很久不见了,而我万万也没想到妳居然会拐走我的奴隶。」唇角依旧挂着一抹笑,但却笑不达眸底。
杜心宇微挑起眉。「说拐就难听了,在我的角度看去,我倒觉得我是拉她一把,救她脱离苦海。」
是年岁渐长,阅历多了,眼睛也跟着深沉了?还是打一开始,他就如晓希说的,根本有严重的双重人格?
「是吗?可从我的角度看去,我倒认为妳拐走我的奴隶当妳的摇钱树。」笑意依旧,深邃魅眸微微瞇起。「我还没跟妳讨回公道呢,杜小姐。难道晓希没跟妳说过,她是我的奴隶?」
「听过,但就因为如此,要她赔上一辈子的青春,你不会觉得太不人道吗?」杜心宇努力地想为顾晓希讨回一点点公道。
「哦?听妳这么说,妳是愿意帮她偿还那只古董瓶子喽?」严正欢笑得眼都瞇了,不忘回头看顾晓希一眼,瞧她不知何时已回神,不断地朝杜心宇抛出求救信号,他不禁觉得好笑。
「那瓶子到底值多少钱?」说个数字考虑考虑吧。
睇着一脸害怕的顾晓希,她再无情,也不能无视她的感受啊,意思意思问一下底价,让她有点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