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了解,这名女子便是纵火的嫌疑犯,她是连氏企业的千全小姐连香铃,之所以纵火烧屋定因为情海生变,连香铃迷上一名酒店男公关,据说对方是知名酒店白夜的员工白崔,与连香铃已是情人,但近来白雀移情别恋,与一名封姓会计小姐同居,所以连香铃愤而纵火泄恨。警方还在现场找到一辆黑色小轿车,与先前撞伤封姓会计小姐的车子为同一辆,目前初步怀疑是连香铃开车撞伤情敌,再纵火烧了白雀家……」
记者的声音不停地传人白雀耳中,听得他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
天!原来火是连香铃放的,而且就连封水红的伤也是她造成的!
摸了摸外套口袋,此时此刻白雀庆幸自己随身带走了身分证件,虽然家没了,但相关的银行存摺和权状文件都可以再申请,不过瞧连香铃闹成这样,可想而知,接下来记者们一定会追到白夜或医院这边来;毕竟连氏企业跨足东南亚,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如今独生女闹出这么大的新闻来,记者们不拼命挖掘其中的秘闻才怪!
「现在各位看见的,就是连香铃平时常去的白夜酒店,据闻白雀定这里的首席红睥,又有夜之帝王的别称,现在我们就去访问一下白夜的老板,听听他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记者的声音打断了白雀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镜头已移向白夜酒店,而老板依旧穿着他那一袭白西装,以一贯的笑容阻挡记者的探访。
「对不起,我想这件事各位应该去问连小姐,恕我无法回答任何问题。」白夜老板一派温和地挡住店门,让记者不得其门而入。
「真糟……」白雀蹙起了眉头,想到自己明明辞职了,还给白夜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就感到过意不去。
不过这下子,他连电话都用不着打了,因为白鸩与白椿一定也知道这件事,打过去找他们,大概也只会得到「出国避难」的回答。瞧新闻闹成这样,他除了带封水红离开这里之外,恐怕也没第二个选择了!
「不走的话,接下来八成会给记者追着跑。」白雀皱了下眉头,想到要过那种没有隐私的日子他就感到无力。
再者,他的家全被烧光了,若是不走,也没个落脚之处,想再买房子,肯定会被记者们和看过新闻的好事者追问,他实在不想去应付那样复杂的情形,更何况封水红正在养伤,等到记者们查出她所住的医院,一定会想尽办法找上门,到时候难保不会影响到封水红的休养。
「看样子非走不可了。」白雀毅然决然地转身奔回病房,这回就算封水红不肯答应,他也得哄到她点头离开这里不可。
只是,到底该怎么说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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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悄步踏入病房,正盘算该如何对封水红解释的时候,没想到封水红竟绷着一张脸,表情不甚愉快,他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他都还没开口,封水红就生气了?
「水红,怎么回事?不舒服?还是哪边痛?」白雀走到病床边,担心着封水红的伤口是不是刚才过度激动之下裂开时,没想到封水红竟吐出一句让他错愕不已的话。
「白雀,我们出国避风头吧!」
「什么?」白雀讶异地瞪着封水红,前一刻她不是还在抱怨出了国后人生地不熟,她会没办法适应吗?怎么现在却……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刚才隔壁病床的老奶奶在看电视……」封水红眼神一黯,「上头报导了连香铃的事……」
「你都知道了?」白雀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他用不着多费唇舌了,毕竟要从头解释起着实有些麻烦。
「是啊!」封水红皱了皱眉头,低声道:「看到那种情况……而且都上新闻了,不走还能怎么办呢?」
初见新闻时,她只觉得那栋房子颇为眼熟,直到记者报出白雀的名字,她才吓了一大跳。
她没想到连香铃居然对白雀那么痴心,宁愿纵火烧了白雀的家,还冒险开车撞她,为的只是把白雀夺回。
虽然她气连香铃对自己的迁怒,害她伤成这样,可是想到连白雀的家都被烧掉,所有她与白雀的回忆都消失在大火当中……她反倒气不起来了。
而眼前最重要的事,既不是去找连香铃理论和索赔,也不是考虑保险金该怎么要回来,更不是急于回去清查财务损失,而是应该考虑怎么躲避那群将会宛如排山倒海而来的采访记者。
她封水红明明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经过这个八卦新闻的渲染,把她描述得好像是个抢了千金小姐爱人的坏女人一样,记者们甚至神通广大到连她工作的地方都上门采访了,所以看来……找到医院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等到明天,也许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盯着她准备拍照,那她还有什么机会跟白雀卿卿我我呢?
比起这种被紧迫盯人的感觉,相较之下,搬到国外去避难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可怕的事了。
反正,英文不会大不了学嘛,不然比手画脚也行啊,或是直接拉着白雀上市场都好!
总之,什么事都比不上被记者跟监来得可怕啦!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水红。」
白雀哭笑不得地瞧着封水红一脸避记者如蛇蝎的表情,不知道这事被报导出来到底是喜还是忧。
「嗯,不走也不行了!」封水红叹了几声,才转向白雀问:「不过我出了国以后,身边就只剩下你了,到时候我若是适应不良,就只能成天绕着你打转,这样你会不会嫌我烦,然后就把我丢下?」
她也不是真的非倚靠男人才能活得下去,只是一想到出国后要面对的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以及全新的人际关系;老实说,以她这个对出国一点概念都没有的小老百姓来说,她实在想像不出那将会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再者,就算她与白雀真的亲密无比,不管大小事都得黏在一起的时候,人还是会嫌烦的吧!
她可不想出了国以后再被白雀嫌弃,然后弃之不管!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白雀倾身在封水红的额上吻了吻,柔声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尽管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适应不良那种问题发生的;就算真的有,我也会陪着你度过难以适应的时光,你就安心的相信我,好吗?」
「嗯……」封水红轻轻应声,感受着额上传来的微温,再瞧瞧白雀眼眸里的柔光。
她明白,这个男人也许曾经高傲、曾经风光,但是当他自繁华之中抽身而退,她将会得到他全部的感情,因为他是白雀、不是孔雀;虽然公孔雀总是坐拥三妻四妾,但白雀却不然,他会将毕生的情与爱,全心全意地灌注在她身上。
「白雀,我们出国吧!」
这是封水红头一次要踏上异国的土地,而且很有可能从此不回头,但是她知道,她不会后悔,因为她身边有个完美的情人,将会相伴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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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要出国避难,但也没那么简单。
由于伤势不轻,所以在封水红可以出院前,记者们还是入侵到医院内,烦了封水红和白雀好几天。
记者问话的内容不外乎绕在三角恋情,问白雀到底心属意谁,以及白雀对连香铃的感情为何等等,再加上连香铃被人指证开车撞伤封水红,构成蓄意谋杀,而且肇事的车子也找到,加上纵火案一事,使得新闻愈闹愈大,就连连香铃的父母都无法动用关系保她全身而退。
最后,让两人担心的连香铃入狱了。
白雀与封水红虽然同时松了口气,不过记者们少了连香铃可以采访,反而将所有的焦点都放到两人身上,使他们被骚扰得差点没连夜潜逃出院。
为了不浪费时间,再加上记者一直烦人,白雀索性请来好友白鸩与白椿以及两人的妻子,在这几天帮忙轮流看顾封水红,他则赶办一切文件和手续,也备妥了机票,等到医生一点头,他立刻带着封水红直奔机场、跳上飞机,头也不回地直飞国外避难去!
当然,他还是没忘记要向白夜的老板道声歉,毕竟闹出这种事,总是有损白夜酒店的优良声誉。
不过白夜的老板倒也好脾气,对于白雀的歉意,他并没有多加责备,反而送上一份令人意外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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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是什么呀?」
封水红诧异地看着自白夜酒店寄来的航空快递,拆开来后见到一个雪白的长礼盒,还是指名要给她的,让她感到不解。
她与白夜的老板并没有半点交集呢!而且她还害白夜酒店损失了一个红牌男公关,怎么老板还送礼物来?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老板和白鸩、白椿他们寄来的,说是要给你的结婚贺礼。」白雀看着礼盒外面附上的卡片,忍不住进出笑意。
来自远方第二故乡的友人之礼吗?大家的心意真是令他感动,也许在结婚的时候,他应该送上五张机票,把白鸩与白椿夫妇以及白夜的老板,全都邀请来参加婚礼。
「结婚贺礼?」封水红闻言,双颊一红,「我、我们连订婚都还没,谈什么结婚啊!」
「拆开看看。」白雀笑着,往封水红颊上一吻,「反正很快就会用到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这里是客厅耶,你不怕给你爸妈看见?」封水红涨红了脸,把白雀推到一旁,开始低头拆礼盒。
虽然跟着白雀到他的出生故乡避风头已经半年多,但是老实说,她还真是不敢相信白雀所做的安排。
因为白雀居然拉着她飞往日本北海道,然后直奔老家见白雀的父母!
真是的!她还以为白雀只是想出国暂住,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她回老家,也没事先跟她说明一下,害得她连礼物都没准备,就这样一副逃难的狼狈相来到他的老家,然后尴尬地与他的双亲会面。
所幸白家父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亲切长辈,而且两人因原籍台湾,所以都会讲中文,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想想自己也真是好笑,起初她还以为白雀会像电影情节那样,带着她避居纽约,然后她就得一天到晚为街头枪案而提心吊胆,再说她的英文又一窍不通,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在纽约那种大都会里。
结果他们却是到了日本!
在这种有汉字文化、可以半猜半懂的地方,加上白雀的父母都会说中文,所以她担心的适应不良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说来说去都怪白雀,老是什么都不说清楚!
「我爸正在牧场里照顾乐乐,它今晚要生小牛了;至于我妈,她上街采购今晚庆生用的食材,暂时不会回来。」白雀再度自身后搂上封水红的腰,将她抱个满怀。
「乐乐要生了?」封水红拆礼物拆到一半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真的啊,那我要去帮忙!」
「用不着吧?」白雀忍不住拧起眉,虽然他并不排斥动物,但是可不想沾上一身味道,当初他就是因为牧场的调性与他崇尚优雅的性情不合,才会从家里落跑,越过大海到台湾去发展。现在回家可只是为了避风头,不是要让他未来的小妻子跟牧场的牛羊相亲相爱啊!
「怎么不用?反正你整天躲在房间看电脑也没在干嘛,一起去嘛!怎么说你也是牧场将来的继承人:再说你突然带着我回家来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赖在家中不帮忙怎么行呢?」推开了白雀,封水红转身面对他,双手擦着腰,说得理直气壮。
反正,最后的结论就是——她想去看小牛的生产过程啦!
以往一直住在都市,她向来与大自然无缘,如今托白雀的福来到这片充满自然与绿意的大地,教她怎么能够不为此感动,甚至想再多接触一点呢?
「什么叫没在干嘛?我是在工作。」白雀没辙地瞟了窗外一眼,晴朗的蓝空与绿意一片的草地虽然广阔到令人动心,但是一想到牛舍……
哦!老天啊,饶了他吧!他喜欢的可是都市化一点、现代化一点,且优雅一些的事物啊!
「工作?」封水红怀疑地打量着白雀,「什么工作?」
「投资。」白雀答得干脆,「你不会以为我除了靠男公关这个工作赚钱,其余的都不会吧?」如果他真的只靠「以色事人」赚钱,那老了以后岂不是没饭吃?
「投资?你在做生意?」封水红惊讶地拉住白雀。「怪不得你成天打电脑、打长途电话,什么事都不做,可是伯父伯母却从没骂过你。」真是的,她原本遗在担心白雀这样不知长进,将来会不会被伯父伯母给撵出家门哪!
「我跟他们的理念目标不合,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当初我也是因为这样才离开北海道,另谋发展的。」白雀说得轻松至极。
「另谋发展?你的另谋发展就是指当白夜的红牌啊?真有你的,怎么不找点其他工作啊?难道你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喝酒卖笑?」封水红鼓起腮帮子往白雀的手背上掐了下,对于白雀的自豪她可是不敢恭维,因为他们就是为了白夜的女客闹事,才会被迫出国避风头的!
「瞧你把我说得像个败家子,」白雀甩甩手,抱住封水红往两边脸颊吻了吻,又在她的水嫩唇办上轻咬一口,「当男公关只是个赚钱的捷径罢了,你不知道女人的钱最好赚吗?」
「是、是,瞧你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到底在投资什么生意啊?」封水红说不过白雀,再加上他的吻,让她根本无心争辩,只希望多享受一些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反正白雀说伯父伯母现在不会出现在客厅,她也就难得主动地赖上情人的胸膛。
「你一定会吓一跳。」白雀神秘地朝封水红眨了眨眼。
「吓一跳?」封水红不解地抬头,「有什么好吓人的?你该不会去贩卖军火吧?」那可不只是吓一跳,而是震惊到昏倒。
「你电影看太多了。」白雀低下头轻吻着封水红的耳际,然后语带笑意地悄声道:「其实我投资的是——男、公、关、酒、店!」
他一字一句地用力说清楚,仿佛存心要吓坏封水红,末了还探出舌尖往她的耳垂舔去,逗得她浑身酥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