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尝试一本爱得酸酸苦苦的爱情故事,赫然发现并没有想象中好写,才到了第三章就面临脑中一片空白的窘境(笑……功力不足、功力不足啊),磨磨蹭蹭写到了第五章,又几乎拔光头发的写到第八章,最后不知所云的结束……
小喃可能暂时不想挑战这种类型的故事了(累……),还是轻轻松松的剧情比较适合我,人还是不要太勉强啊……总是有适合不适合嘛!下一本一定又是霹雳无敌的轻松版本。
碎碎念到了这里,小喃还是赶快下台一鞠躬,让各位看倌大大开心看书去吧……
PS.看完应该会开心吧?应该……
楔子
暗寂的夜,整座南京城笼罩在淡蓝色的薄雾中,吸入肺里的空气是冷冰冰的,一如此刻陷入熟睡中、有别于白日热闹的城。
从大道的那头急促奔来的脚步一路跌跌撞撞,几次绊倒又站起来,那人惊慌失措地朝后张望,肥软的颊肉随着踉跄的步伐颤动。
「王大富,你还想跑到哪里去?」清清冷冷的男音倏然从他身后响起,男人肥胖的身躯明显一僵,脸色更形苍白。
为什么?
为什么无论他如何逃,就是摆脱不掉像鬼魅般如影随形的男人?
「你真的认为跑得掉吗?」男子继续说道,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头也不回,王大富还是用力的往前狂奔。
逃、逃、逃,南京城如此之大,他却不知能逃到哪里?
「够了,你让我觉得烦了。」男人的话声方歇,王大富忽地左膝一阵剧痛,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前扑跌。
「啊~~」来不及反应,王大富当场摔得眼冒金星。
两双黑色布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眼前,王大富惊慌地抬头,却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他不是练家子,没有在夜色中视物的好眼力。
「你、你、你们到底是谁?是要钱吗?钱、钱本老爷多得是,只要你们放过我,多少银两都双手奉上。」王大富挣扎地想站起,不料左腿已经使不上力。
他才刚从万花楼的温香软玉中出来,结果连回味的时间都没有,就半路遇见眼前的凶神恶煞,更夸张的是,平常看似忠心耿耿的家仆们见情况不对,竟然想也不想就扔下他逃之夭夭。
可恶!若他能活着回去,铁定将那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全扫地出门。
「钱?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在你逼死人家的女儿后,随便一笔银子真能打发了事、抚平他们的伤痛?」清冷的男音再次扬起,朦胧中,王大富感觉仿佛有人蹲了下来。
「我──」脑中轰隆一声,王大富所有的话堵在喉间吐不出来。
他们是谁?怎知道他曾做过那些见不得光的丑事?
「骁,念罪状。」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幽暗的黑眸闪过一丝冷芒。
「王大富,南京人氏,生于──」那名叫骁的男子缓缓念出他的生辰八字,声音飘散在夜风里显得阴森森,还真有点阎罗地府的味道。「……多次调戏民女,毁人贞洁,上月初强夺徐家新妇为妾,买通官吏栽赃徐家独子入狱,秋后立决。」
声音一顿,骁恶狠狠地瞪住王大富。
不是他嫉恶如仇,而是这家伙真的罪该万死,看上徐家的媳妇已经有错在先,居然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家的夫婿硬按上莫须有的罪名,现在人家在牢中等着秋后处决。
原本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小夫妻,却被他害成这种下场……
可恨啊!
「你们、你们……」这该是极端秘密的事,只有他和县太爷知道,他们怎么一清二楚?
「以上有哪一点要反驳吗?」清冷的男音问。
「这是诬蔑、诬蔑啊!」王大富颤抖地说。「一定是有人觊觎我的财富,才会故意陷害我的,我为人一向乐善好施,才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他不是笨蛋,当然明白这时候最好死不认帐。
乐善好施?怎不说他还造桥铺路呢?
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男子朝骁使个眼色,后者马上明白地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银色的令牌扔在他身上。
透过隐隐的月光,王大富约莫将令牌看清楚了,他震惊地瞠大眼,足以塞进大馒头的嘴巴吐不出话。
阎王令。
他不是江湖人,却听说过最富盛名的杀手组织「阎罗殿」。任何买卖只要是透过「阎罗殿」,必定下手干净利落,没有做不成的生意,传说只要付得起价钱,就算是皇帝老爷的项上人头都能手到擒来……
「阎罗殿」办事有个特色,一定会在「货品」身上留下银制阎王令,如今他看到了阎王令──
代表他已经有一只腿踩进棺材里!
「你有遗言要交代吗?」嗓音清冷的男子问道。
不管他是认或不认,他的下场都不会改变。
「到底是谁买通你们的?」王大富手中的阎王令抖啊抖的,骇得心胆俱裂。「他出、出多少钱?本、本老爷双倍给你。」
男子绽出极轻浅的笑痕,掸掸衣尘,起身。
「听你这么说,你是认了。」认了也好,省得麻烦。
「三倍!」见男子完全不为所动,王大富连忙将价码往上加,「四倍──不然我们王家一半的家产……」
金钱诚可贵,性命价更高,为了保有他的小命,平常再怎么吝啬现在也要全豁出去了。
不耐地挑挑眉,男子瞥他一眼后转身走开。
「『阎罗殿』向来一次只接单笔生意,不接受讨价还价。这次你来晚了,下回请早。」他看起来像是见钱眼开的人吗?
啧!满身铜臭味的讨厌鬼。
「下回?」王大富怔住,眼看就要没命了,哪来的下回?
「骁,」轻轻叹口气,男子摆手,「我累了,动手吧!」陪王大富玩了大半夜,他烦了。
「是。」骁接到命令,巨掌一翻掐住王大富的颈子,迅速利落地结束掉王大富的小命,他连最后一声哀号都不及出口就像摊烂泥般瘫软倒地。
「爷,」解决完王大富,骁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跟在男子身后。「完成了。」
「嗯。」
「咱们明天要回去了吗?」
「不!不急,」男子态度自在悠闲,完全看不出才刚完成一件血腥的买卖,好似只是夜里睡不着出来散散心。他负手缓缓的走回下榻的客栈,「顺道见见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罗殿」殿主会有老朋友?
他还以为爷很孤僻,没亲人、没朋友,应该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才对……
「你在咕哝什么?」男子回头睨了他一眼。
「没什么,」骁干笑两声,没敢让他知道自己的嘀咕,他的头放在脖子上舒服得很,不想换地方。「原来爷是顺道想找朋友,难怪像王大富这种小货色,爷会亲自出马。」
「嗯。」淡淡应声,男子继续轻松惬意地往前走。
在「阎罗殿」闷了这么久,早该出来透透气了。
第一章
「爷,这里的天气真怪,」骁一把抹去额上的汗珠,方正的脸庞神情痛苦,「入夜后冷到非得加衣不可,大白日的又热到教人直冒汗。」
啊!他的衣服整天脱了又穿、穿了又脱,他快受不了啦!
东方朔淡淡瞥了他一眼,薄唇扬起一抹笑。「是吗?」
面如冠玉的脸庞、如子夜般漆黑的凤眸,微扬的薄唇扬着若有似无的笑,东方朔一身缎面黑袍,缀玉的腰带轻轻系出劲瘦的腰身,瞧上去就像某个俊美无俦的富家公子──
没人能联想到他是堂堂「阎罗殿」的殿主,传言中的「冷血无情、寡绝毒辣」八个字,怎么也无法套在眼前年轻潇洒的男子身上。
「店小二!快上酒上菜!」客栈门口猛然出现数名彪形大汉,满脸横肉、模样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大爷们快饿死了。」
「是!是!」店小二连忙唯唯诺诺地上前,他随便抹两下桌子,一脸巴结。「大爷们要吃什么?」
「店里有什么好东西,就上什么好东西!全给大爷送过来。」为首的彪形大汉洪声说道,过于宏亮的音量让原本热闹的客栈霎时全安静下来。「大爷有的是银子。」
「当然、当然。」店小二努力装得很热络。
唉!做生意就是这样,什么狗屁倒灶的客人都得接,命苦喔~~
背对他们而坐的东方朔微微蹙了眉心,神色显得有些不悦。
真吵,他向来最讨厌有人啰啰唆唆。
「还有酒,别忘了。」大汉高声嚷嚷。
「是、是。」店小二偷偷觑了他们一眼,话也不敢多说,匆匆躲到柜枱后方假装很忙。
现在进来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凭他多年的店小二送往迎来的经验,当然聪明的敬而远之。
「大哥,你看──」其中一名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低声道,还边挤眉弄眼。「那两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吧!」
他用下巴努向坐在他们左侧的两名年轻姑娘。
为首的大汉先是微微眯了眼,旋即满意地挑眉。
「是不错,定坤,你去把她们叫过来,好酒还是要有美女相陪才好喝。」
「没问题。」吴定坤搓搓手,脸上的笑容教人厌恶,他起身向她们走去。「两位小美人儿,我们大哥想请你们过去坐坐。」
「不用了,」两名年轻姑娘正想走,却被他挡住去路,「我们要回去了。」
「不急啊!」吴定坤嘿嘿笑,「喝两杯再走也不迟,难得我们兄弟看上你们,先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嘛!」
「是啊!就先过来坐一会儿。」另一位大汉忍不住了,他排行最小,叫吴定禾。他猛然握住其中一位姑娘的素腕往怀中扯,「别怕,不会少块肉,咱们兄弟对小美人儿一向是最温柔的。」
「不要!」年轻小姑娘想拒绝,又怕惹恼他们,就站在客栈中拉拉扯扯。
「别害羞嘛!过来啊!」
气氛低迷,全场静得鸦雀无声,客栈内所有人各个暗地里气得直咬牙,偏偏没人敢强出头,就怕自己先惹上麻烦。
「爷!」骁看不下去了,他手放在剑柄上焦急地低声询问。
昨晚才解决掉一名,怎么今儿个又出现三名大淫贼?现在只要爷肯点点头,他马上手起刀落给他们一个痛快。
「不急。」慢条斯理地啜口杯内的香茗,东方朔面无表情,冷锐的黑眸瞄向角落按捺不住的年轻男子──
如果「他」真的是男子的话。
「要找女人去万花楼,这里不是你们饮酒作乐的地方,」坐在角落的南宫翎再也忍无可忍,「他」拍桌站起,飞身挡在两名急得快掉泪的姑娘身前,清脆的嗓音斥喝道:「还不快放开你的脏手。」
「他」用力拍开吴定禾的魔爪。
「小兄弟,逞英雄也要看地方,」为首的大汉冷哼,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免得到时连小命都赔掉了。」
他们有三个人啊!各个身材比「他」剽悍魁梧,不用动手就知道谁的胜算多些。
「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南宫翎无惧地扬眉,明眸晶亮。
骁非常惊讶地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见义勇为的少年,他瞪着「他」,不禁有些结结巴巴。
「爷,我一直以为您长得已经够俊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生得比您还好看。」他瞧得目不转睛。
看「他」明眸皓齿、粉妆玉琢的,当男人实在太可惜啦!
「骁,你的眼睛是长到哪儿去了?」再一次不着痕迹地蹙眉,东方朔凤眸微瞪,冷冷警告。
「他」明明是小姑娘,难道他看不出来?竟然拿他和女人比较,嫌命太长了吗?
「啊?」被骂得一头雾水的骁还不是很明白,他的注意力已被旁边给吸引走了。
没想到他和爷聊着聊着,隔壁已经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两名小姑娘不知何时逃之夭夭,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也吓得各自鸟兽散,偌大的客栈大厅只剩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四个人──
以及还在悠闲品茗的东方朔和骁。
「爷,我们是否该避一避?」人家打得正激烈,眼看杯筷、桌椅齐飞,他们还坐在这里会不会太奇怪了。
话才说着,骁忽地一个仰身闪开飞掠而过的椅凳。
喝!真是好大的「暗器」啊!
「再看看吧!」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东方朔淡道。
「是。」骁领命颔首,继续眼明手快地将迎面而来的竹筷接个正着,轻轻放在桌边。
有时真搞不懂爷心里在想什么?若是这里的茶真的好喝到舍不得走,他们也能上二楼隔岸观火啊!何必坐在这里当活标靶?
东方朔黑眸微敛,专心地凝视手中毫不起眼的杯,仿佛上头有很稀奇的东西引起他的兴趣,实则正留意身旁的一举一动。
他很早就看出那名姑娘的功夫根基并没有打深,唬唬人还可以,真要动起手来毫无胜算,全靠灵活的身形左避右闪,他不走,是万一她有需要的时候,他能顺便帮个小忙,例如──
现在!
修长如玉的手沾了杯内的水珠往外疾弹,水珠瞬间化作冰粒准确无误地击中为首大汉的膝弯,后者哀叫一声,应声跪下。
「咦?」正忙着躲开往身上猛砍的凶器,南宫翎很意外地看见有人突然一脸痛苦地朝她跪倒,她立刻想也不想的狠狠一脚将他踹飞。
「啊~~」为首的大汉不明不白的被解决。
「大哥!」吴定坤、吴定禾两兄弟看大哥被眼前的少年打飞,更是愤怒的气红了眼,手中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爷?」骁有些惊讶,没想到向来最讨厌惹麻烦的爷居然会出手帮忙。
「安静。」瞥了他一眼,东方朔低声警告。
「明白、了解。」骁用力颔首,不敢再多嘴。
爷今儿个这么好心,肯定是和拜访老友脱不了关系,要不然就算面前倒地一片、尸横遍野,个性冷淡的爷可能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耶?」极惊险地闪过从眼前晃过的大刀,南宫翎发尾被削掉一截,她急急退了两步,旋即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啊~~」
他们真可恶,以多欺少。
腰后忽地被人稳稳的托住,南宫翎讶异地回眸,冷不防看见一双不见底的深邃凤眸。
心突然不争气的急跳了两下,南宫翎被那双黑眸瞧得失神。
好俊、又好冷的男人。
「打斗中分神,是兵家大忌。」东方朔清冷的嗓音扬起,南宫翎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趁胜追击的两名大汉被重重击出客栈门外。
他是怎么动手的?她完全没看见。
「下回强出头前,记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见麻烦已经解决,东方朔掌心微推让她稳稳站好。
一时间被猫叼走了舌头,南宫翎还是没从他的美貌中完全回神,一脸呆滞地怔怔望住他。
她一直以为这世上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就是最疼她的赫连大哥了,没想到如今还有人更胜一筹。
不再多看她一眼,东方朔掸掸衣尘,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