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弥,你这个傻瓜……”
“只要彦淮哥愿意接受我的爱,我就不是傻瓜!”
傻瓜!他在心里叹气,赫然明白,她与他对感情的执着这点十分相似,或许……或许向前定一步,真的会海阔天空吧!
第7章(1)
自从他在新婚夜隔天连“跷”了几天没回家,辛雨弥追到店里与他浅谈后,他开始强迫自己养成晚回家要记得告诉她的习惯。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生活中有她的存在,习惯早上、晚餐有热腾腾的食物可吃的感觉。
自从开了店离开家之后,他的三餐时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有时忙起来甚至忘了吃饭。
但因为辛雨弥,他的饮食渐渐正常,腰围硬生生粗了一圈。
说到辛雨弥的厨艺,他不得不佩服,因为她的厨艺比他想像中还要好,就算冰箱里只有简单的食材,她也可以变出一道道能让他感到温暖的美食,他怕自己再不克制,体重很快就会冲破标准了。
除了做了一手好菜这一点,他发现,辛雨弥还十分擅长做家事,每日的清扫工作让屋子维持着窗明几净的整洁。
她把他的东西整理得很好,每天该洗、该烫的全都仔细地躺在他的柜子当中,他不会找不到东西,不会拿到忘了熨烫的衣服,甚至是忘了洗的脏衣物。
每晚,在彼此各自的领域忙各自的事,他偶尔可以听到她在琴房练琴时隐约传来的乐音。
不管是抒情的、浪漫的、磅礴的乐音,总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在那优美的旋律当中。
往前跨出了一步,他接受了他们的婚姻后不得不承认,辛雨弥是个无法挑剔的好妻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此他一个人时还要让他的心情愉快,更让他强烈感受到爱与被爱的喜悦。
这一切,完全是他始料末及的。
今天两夫妻一如往常地同桌享用晚餐,吃完饭后,聂彦淮边帮忙将碗收到洗碗槽,准备洗碗。
辛雨弥见状,连忙说道:“彦淮哥,你到客厅看电视,我洗完碗,切好水果就过去。”
聂彦淮不置可否地挑了挑浓眉,杵在原地不走。“男人不一定要远庖厨,让我帮一点小忙有什么关系?”
这些日子他坦然接受她仿佛永无止尽的眷恋与付出,在决定好好经营两人的婚姻后,他开始学着当老公。
但他的老婆喜欢把他当大爷服侍,什么事全往身上揽,最后他只能要无赖地和她抢工作做。
辛雨弥思索了会儿后,道:“好吧,那你帮我洗碗。”
“没问题。”他卷起衬衫衣袖,开始工作。
在他帮忙洗碗时,她由冰箱拿出水果,准备洗完再切。
“我快洗完碗了,你用另一边。”发现她楞在一边,聂彦淮挪了挪占着流理台的身体,让她可以使用另一边的水龙头。
辛雨弥点了点头,站到他身边,与他一起挤在流理台的水龙头前,心悄悄漫着一股蜜味。
虽然只是简单平实的夫妻生活,但她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就算不确定她的老公是否爱她,但至少可以肯定,他是很努力要经营他们的婚姻。
这宛如梦境般的美好日子让她很快乐。
在他将洗好的碗放进烘碗机后,辛雨弥笑着把他推出厨房,想尽快切好水果,不浪费半点和他相处的时间。
“那我先回几封订单,你慢慢来。”
聂彦淮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脑,却不经意瞥到茶几上压着一张钢琴演奏会的言傅单。
他不懂音乐,但由宣传单上的简介知道,这次来台演奏的音乐家是国外十分有名的名家。
起初他不以为意,却在上网回复店里订单时,发现网路新闻上的焦点新闻,报导的正是钢琴演奏会一票难求的热况。
思绪定在那则新闻上头,聂彦淮深锁浓眉,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辛雨弥主修的音乐是钢琴,或许会对钢琴演奏有兴趣。
夫妻俩若能一起去听钢琴演奏会,应该不错。他揣想着,心里却立即有了决定。
这些日子以来,他感觉到她无止尽的付出、承受着她的恋慕与百般讨好,但反观自己,却没能为她做一件让她开心的事。
或许他可以趁这个机会,给他尽责又讨人欢心的老婆一个小小的奖励?
不管有没有办法弄到演奏会的票,能一起出门,不管吃饭或看场电影,应该都是不错的选择。
听到身后传来趿着拖鞋的脚步声走近,聂彦淮将钢琴演奏会的讯息页面关掉,转过头问:“弥弥,你这几天晚上有空吗?”
将切好的果盘放在茶几上,她好奇地望着他问:“怎么了?”
“要不要去约会?”
心脏咚咚地大跳了两下,辛雨弥瞪大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约、约会?”
聂彦淮看着她夸张的反应,笑道:“我们从重逢到结婚,应该还没有好好地约过会吧?”
他在乎实恬淡的婚姻生活中学习,学习把被他视为妹妹的女人当妻子、当爱人,学着定出过去、向前走。
她又惊又喜地摇摇头,但随即又充满不确定地说:“我第一次去找你那次……算吗?”
虽然是窝在店里的二楼,又帮他处理了月底将结帐的帐目,但却是两人重逢后第一次正式的单独相处。
对她而言,那是他们很重要的开始,也是她珍藏在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你说呢?”他皱眉,实在很难把那几次当成约会。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粉嫩的脸因为害羞而赧红。
“那不算吧!”他苦笑了笑,不敢相信她竟会认为那可以算作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喔。”其实她不敢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环境、气氛有多糟,对她而言,都是美好的。
“就这么说定了,找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出门。”
“好。”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因为兴奋而奔腾的心绪,充满期待地问:“那我们要去哪里约会?”
他朝她扯出的微笑有着十足卖关子的意味。“秘密。”
“不能先说吗?”
她难掩期待的模样少了平时温婉可人的气质,反而多了点童年时惹人怜爱的感觉。
“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说。”看着她的模样,聂彦淮心一荡,突然很想吻住她悬着灿笑的嘴唇。
他想给她一个惊喜,看她对他露出娇俏笑靥的满足模样。
在原本不自在的夫妻生活中,她渐渐找回对他要无赖的感觉,她很自然的便会赖在他身上撒娇。
“彦淮哥……”
她娇娇甜甜的嗓像浸了蜜,软绵绵的娇躯压上他,毫不顾忌地左磨右蹭,激得他的眸光渐渐深浓,就在这时,她突然圈住他的脖子,让他措手不及地吻住他的唇,羞笑着示爱。
“彦淮哥……我爱你,很爱、很爱……”
每次听到她率直地表达出对他的感情,他心中就无法自己地涨着暖甜的感觉。
他低下了头,吻住她粉嫩的唇办,回应她的吻,将柔柔甜甜的氛围,酝酿成饱含欲望的炽人情火。
……
在与丈夫说定要约会的那一天白日,辛雨弥抽空回聂家找聂奶奶喝茶。
聂奶奶注意到,辛雨弥比婚前漂亮许多,言谈举止中也带着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才会有的幸福味道。
看着这样的她,聂奶奶满是感慨地开口。“看来奶奶撮合你们结婚,是对的。”
依照辛雨弥喜欢孙子的程度,若婚后对她不好,想必她也是会隐瞒到底,或为她的丈夫找各种借口为他辩解。
但辛雨弥的模样不会骗人,她宛如被彻底滋润的玫瑰,在她面前绽放娇艳的色彩,不用问也知道,她是幸福的。
不知道聂奶奶心里的想法,辛雨弥急急地强调。“奶奶,彦淮哥真的对我很好,我很幸福……”
看着她着急地为聂彦淮解释的模样,聂奶奶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聂奶奶的笑声,辛雨弥忍不住脸红地嘀咕。“奶奶笑什么?”
“奶奶当然是在笑你啊!”聂奶奶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掩不住为她担心的感叹。“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辛雨弥是死心眼地、一股脑儿地将感情放在阿彦身上,将来有一天若真的受了委屈,真的会说吗?”
“彦淮哥才不会让我受委屈!”她毫不犹豫地否决聂奶奶的假设。
“奶奶是担心阿彦走不出之前那段感情啊!”
明白聂奶奶的忧心,她用坚定无比的口吻道:“虽然我不确定彦淮哥是不是走出来了,但至少我可以感觉到,他已经渐渐接受我是他妻子的事实,真心真意地待我好。”
第7章(2)
昨晚,聂彦淮公布了今晚约会的地点--国家音乐厅。
当她看到他把她想听的那场钢琴演奏会的票递给她时,她兴奋得有种可以飞上天的错觉,猛抱着他又亲又吻。
亚靳得·墨里是靠实力起家的天才爵士乐演奏家,他的演奏不但能将乐曲的精髓完美诠释出来,更能让观众听得如痴如醉,完全陷入他的表演中,得到最完美的艺术洗礼。
她兴奋又期待,却因为忙着结婚的事而忘了订票,错失了参与音乐盛事的大好机会。
为了这件事,她落寞不已,却没想到,丈夫早已看穿她的心事,动用了各种关系,帮她拿到贵宾席的票。
丈夫这份出其不意的用心让她感动万分,心飘飘然,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一提起聂彦淮,辛雨弥脸上不禁带着一股娇羞。
聂奶奶充满期待地笑问:“那你的意思是,奶奶可以等着抱曾孙喽?”
辛雨弥浸淫在恋爱中的粉嫩小脸,蓦地一片羞红.“奶奶--”她还不及开口说什么,突然响起的手机便打断了她的话。
“奶奶,我先接一下手机。”接起手机,她才开口,便听到对方马上将电话挂掉。
她楞了楞,这样的电话最近已经接过好几次,是手机出了问题吗?
聂奶奶好奇地问:“怎么了?”
“唔,最近常常接到这种奇怪的电话,接起来后,对方马上就挂掉电话。”
“是不是手机出了问题?”聂奶奶的话才刚刚落下,辛雨弥的手机便再次响了起来。
“如果又是同样的状况,恐怕是得送修了。”她喃喃接起电话,却因为落入耳底的声音,好奇地问:“彦淮哥,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
“对,电话怪怪的。”略顿,他急忙又说:“我有点事耽搁,可能没办法准时离开,你可以先自己搭捷运,或请司机送你过去会场吗?”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有些失落。“会晚很久吗?”
思索了片刻,他不确定地开口。“可能晚个几十分钟。”
“好,我知道了。开车小心。”得到的答案让她松了口气后,不忘叮咛道。
聂奶奶看着她讲完电话才开口问:“晚上夫妻俩要去约会吗?”
脸儿一阵烫红,她的笑容甜得像蜜。“嗯,彦淮哥说我们还没有正式约过会,今晚他要带我去约会。”
“约会?呵呵,那小子总算是开窍了。”聂奶奶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乐得眉开眼笑。
她弯起嘴角,腼腆的笑了。“奶奶,今天不能留下来陪你吃晚餐,晚些麻烦你帮我把这几瓶酒分送给嫂嫂们。”
上一回在聂家聚餐时,她强烈感觉到嫂嫂们对丈夫的不满,她虽然不知该怎么化解存在于彼此间的隔阂,但至少可以做些什么,不要让双方的关系再恶化。
而唯一能利用的,便是拿丈夫店里的名贵酒品,以丈夫的名义做个收买人心的小小公关。
“怎么突然想送酒?”
她迟疑了片刻才说:“既然彦淮哥是做这门生意的,偶尔有不错的酒,留给家人也是应该的。”
聂奶奶隐约知道小一辈年轻人之间的小小争算,她的心虽然真有偏袒却不曾开口明示,倒是她这一个打从心眼底喜欢的孙媳妇全心全意维护孙子的心意,让她很是感动。
聂奶奶怜爱地拍拍她的手。“弥弥,你为阿彦的这份心,让奶奶很感动啊!”
得到肯定,辛雨弥反倒有些赧然。“奶奶……”
不等她将话说完,聂奶奶便催促她。“好了,不是说要约会吗?快回去换件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出门。”
“嗯!”她用力颔首,像个刚谈恋爱的小女生,抱着满心期待与欢喜,早早回家打扮,等待约会的时间来临。
天阴阴的,沉郁的天空仿佛随时会落下雨似的,连周遭的空气也跟着沉闷了起来。
辛雨弥站在国家音乐厅钢琴演奏会的会场入口前,看着参与盛会的乐迷,兴奋地进入会场。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拥挤的会场入口已不见初来时的人潮。
辛雨弥知道丈夫会晚些到,但时间却完全出乎他对她的承诺。
聂彦淮已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她等不到他的出现,打了无数通电话,未接通便转入语音信箱。
她惴惴不安地想,是临时又有事让他走不开,又或者是他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黑道又来找麻烦?
脑中胡思乱想地塞了一堆让她胆战心惊的可能,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到来电显示,辛雨弥立即接起,急急地问:“彦淮哥,你在哪里?你--”
“弥弥,我店里有急事,得立刻飞一趟加拿大,没办法和你去听钢琴演奏了。”
他懊恼的声音随着机场的广播落入耳底,她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得入关了,回来再跟你说清楚,bye--”
辛雨弥被他的匆匆忙忙弄得一头雾水,为了厘清状况,她只有打回“泊…微醺”向员工询问老板的去向。
接电话的是新来的会计小美。
“聂哥和露希雅去机场了。”听出她的声音,小美据实以报。
心一凛,她不确定地问:“和露希雅?”
为何是与露希雅一起同行?
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美避开“露希雅”,急忙解释。“嗯,听小颖说,今年锡尔斯酒庄有几支新酒很不错,世界各国都有买家前往,竞争十分激烈,聂哥势在必得,二话不说便决定飞过去,想提早谈定当季新酒的代理权。”
罗思颖是“泊…微醺”的员工,也是聂彦淮的大学学妹,一年前嫁到加拿大的酒庄。
聂彦淮曾为了怕坐飞机的学妹,约她到庙里为她求护身符。
虽然他记得打电话,但他却没说露希雅与他同行。或许是因为这次他是带着露希雅一起去的,所以才不告诉她?是这样吗?
瞬间,混乱的思绪在脑中搅和成一团。
“雨弥姊……你还在吗?”小美怯怯地问。
辛雨弥勉强定了定混乱的思绪后,才缓缓开口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身为妻子竟然不知道丈夫的行踪,还得询问口员工,这不是太可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