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冷冷淡淡的模样,露希雅急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公共场合,张开穿着短裙的大腿,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脸,很不客气地贴上香唇,求和。“好嘛,不帮就不帮,你别生气。”
感觉她同样带着酒气的呼吸盈满鼻腔,聂彦淮笑着推开粘在他身上的性感尤物。
“我没生气,只是有点累,想走了,你留下来继续玩吧!”他虽然在笑,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露希雅错愕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俊脸,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把她推开了!
“彦,你今天是怎么了?”
“晚安。”聂彦淮没回答,只是在她依旧恍惚的脸上印下温柔的一吻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撕掉日历,看着眼前被自己用红笔圈起、画上重点星星的日子,辛雨弥决定,今晚,她要找聂彦淮陪她过生日!
买了小蛋糕,拒绝同事、朋友、家人想为她庆生的好意,她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拨了他的手机,想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在连拨了数通、反覆听着由无人接听的钤响转至语音信箱的制式语音后,辛雨弥沮丧地按下结束通话键,让那无人接听的响铃声在耳边停止回响后才发现,她竞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泊…微醺”的店门口。
看着紧闭的大门上挂着“店休日”的牌子,她为自己无意识的行为感到懊恼,叹了口气。“天啊!辛雨弥,你在想什么啊!”
其实在聂彦淮一直没接手机的状况下,她就不该搭上往“泊…微醺”方向的捷运,让自己为这个令她万分失落的结果感到沮丧。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心不由得一促--是聂彦淮回来了吗?她真的像上一回那般幸运吗?
欢喜的心情伴随着由脑中突闪过的念头涌上,不料一回头,她的笑容却因为映入眼底的陌生身影,猛地褪去。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用充满警戒的眼神望着对方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无视她充满警觉的畏惧模样,染着一头金发、看来流里流气的男人走向她问:“小姐想喝酒?”
男人搭讪的意图很明显,她冷下脸,紧抿唇,不予理会地转身想走。
见状,男人身手敏捷地堵在她面前,伸长单手拦住她的路。“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喝酒,酒存量及来源绝对比这里更--”
没让他有机会将话说完,辛雨弥勉强维持着礼貌,用坚定却柔软的语气打断他的话。“我不需要,谢谢你。”
话落,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男人却不死心地用相同的方法挡在她面前。
他的动作让辛雨弥意识到,她遇到麻烦了,也想起上一回聂彦淮因为她在夜半时分出现在他的店门口而忧心一事。
她深吸了口气,异常镇定地抬起如猫般的媚眼,冷冷地问:“请问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不知死活地扯开自以为是的迷人笑容。“我也想喝酒,不如咱们一起去喝一杯吧!”
两道秀眉厌恶地拧起,她拍掉挡正面前的手。“我不认识你!”
“那又怎样?男人与女人不都是由不认识彼此的相遇开始?”男人不死心地重新抬起手,准备将眼前这一个看似清纯却拥有一双引入犯罪的媚眸的女人带进怀陧。
早一步洞悉他的意图,学过女子防身术的辛雨弥没了平时的温柔婉约,在他措手不及之时,利落地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反压在墙上--而她手中的蛋糕盒因为她的动作,倏地脱手飞出,落地摔得一塌糊涂。
完全没料到美女会有如此矫捷的身手与力气,男人的脸颊被贴压在墙上,背上的压力来自自己身后那双被以不自然方向扭折的手,又因为她的刻意施压,男人戚觉肺部的空气像在瞬间被抽光,手像是快要断了。
“唉--唉呀呀!痛痛痛--”
“我出现在这里并不代表我一定想喝酒,就算我想喝酒,也不关你的事!”她强调,语气依旧轻柔。
怎么也没想到会惹到个外柔内刚的女罗刹,男人应和道:“对、对……不、不关我的事。”
“我可以离开了喔?”
因为压在背部的压力,他感到窒息,头晕眼花地发出痛哼声。“唔……可、可可以!”
确定在她松开手后,男人不会再有力气攻击她,辛雨弥收回压在他背上的气劲。
背上的压力一消失,男人立即软腿地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辛雨弥连瞥都不愿瞥他一眼,走到摔烂的蛋糕前,望着不成型的蛋糕,哀伤得想哭。
她的生日竟会过得这么糟糕……
在她陷入幽怨低落的情绪当中,被她打趴的男人心有不甘地爬起,奋力将她推向大马路--
“臭婊子,去死吧!”
辛雨弥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被他用力一推,身体不可抑制地摔到马路边。
聂彦淮一下计程车,看到的就是辛雨弥跌在马路边的身影,吓得心惊胆跳,出了一身令千。
“弥弥!”
他惊慌地大喊她的名字,朝她奔去。
听到聂彦淮喊她的声音,辛雨弥顺着视线望去,心里大松了口气。
幸好聂彦淮是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否则她在他面前维持好久的温柔优雅形象必定全毁。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她身边,聂彦淮的脾气在瞬间沸腾,厉声询问。
这一阵子他被她骚扰得思绪混乱,现在她还以如此惊险万分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是准备考验他的心脏吗?
看着他严厉而冰冷的神情,辛雨弥委屈地努起唇嘟囔。“刚刚有个混蛋推我!”
幸好那个混蛋推她时路上没车子,否则她的下场不单单只是弄伤腿这么简单。
“哪个混蛋?”他咬牙问,沉峻的脸色以及紧蹙的浓眉有着山雨欲来的骇人气势。
辛雨弥避重就轻地怯怯开口说:“刚刚有一个看起来像小混混的混蛋,他约我喝酒,我拒绝,他就推了我一把。”
听着她的描述,聂彦淮感到心惊胆跳。
一则为那个骚扰她的混蛋,二则是她跌在马路边的状况,两者都是很有可能酿成可怕意外的事件。
而她似乎没将这些危险放在眼底。
“我不是要你在来之前打电话给我!”
大略猜到聂彦淮会有什么反应,她咽了咽口水。“我打了,但……你没接。”
像是为了证实她的话,聂彦淮拿出手机,果然发现手机显示了数通来自于她的未接来电。
“该死!”他火气极大地低咒了一声。
一个小时前他还和露希雅在热闹的夜店里,在那么吵的环境下,他没听到手机声,再加上心情不佳,他也没留意是不是有末接来电。
“彦淮哥,你在生气吗?”就算他不说,偷偷瞄了眼他沉郁的脸色及抿直的唇线,她也知道答案了。
聂彦淮整个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不答反问:“愿好吗?可以走吗?”
“应该扭到了……”
她才开口说,聂彦淮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
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脚上因为擦撞带来的痛楚仿佛在瞬间消失,遇上那个搭讪不成而恼羞成怒地反推她一把的混蛋的恶劣心情,也不复存在了。
这一刻,她的心思只专注在他抱着她的美好当中。
就算没有蛋糕庆生、外加一身伤的生日好悲惨,也无法阻止心里的喜悦扩散……
第4章(1)
辛雨弥还沉醉在被他抱着的喜悦中没多久,心情便因为四周过分凝窒的气氛,不由自主地跟着沉重了起来。
一上楼,聂彦淮把她放在沙发上休息后,迳自由酒橱拿了罐威士忌,倒了一杯后,仰头喝完杯里的烈酒。
看着他一饮而尽的豪迈动作,辛雨弥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喝酒?”
“我被你吓得需要用一杯烈酒好好安抚我的情绪。”
“对不起。”她道歉。“那我可不可以也要一杯?”
俊眸睐了她一眼,聂彦淮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此时他才突然想起,她受伤了,否则他刚刚不会抱着她进门。
这发现让他因为自己的粗心而自责不已。“这里没有适合你喝的酒。”略顿,他定向她。“刚刚跌那一跤没事吧?要不要先帮你--”
“我没事。我不是小朋友了,我会喝酒,我要喝酒!”
虽然她的酒量差得可以,但今天是她的生日,又遇到让她不开心的事,让她无来由地想跳脱出为了聂彦淮而自我设限的框框。
他挑眉,不认同地瞥了她一眼。
她难得倔强地抿紧唇,表情十分坚持地迎向他的凝视。
过了将近一分钟,聂彦淮才妥协道:“如果你不是在我这儿,我绝对不会让你喝酒,太危险了。”
这小丫头生得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他根本不敢想像,她若在外面喝醉酒,呈现“半尸”状况,会引起多少想“拣半尸”回家共度春宵的男人的觊觎。
不过今晚她似乎也该喝一点酒,放松放松受惊的心情,但他得想想,该怎么降低酒精浓度,却又可以达到让她温暖、放松的目的。
聂彦淮会答应让她喝酒,教辛雨弥有些讶异。“谢谢。”她欣然道谢,心里却窜起一丝丝小小的失落。
聂彦淮会放心让她喝酒,是有自信自己不会成为趁她昏醉时而对她乱来的男人嘎?
这个想法让她有些不开心,难道她真的就这么差?差到不能带给他半点冲动与吸引力吗?
若是他能把她当女人,那他们之间才有可能多一点发展空间啊!
辛雨弥若有所思,却因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宽高脚杯,以及馥郁馨香的气味盈满鼻息而回过神。“好香,是什么?”
切成丁状的水果有杏黄色、白色、亮红色,果肉混在酱红色酒液里,在透明的杯身中呈现色彩缤纷的视觉感受。
“热红酒。”
“真的是酒?”她怀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怎么会煮了杯这样的东西给她,眼前的热饮看起来比较像水果茶之类的饮品。
面对她的怀疑,聂彦淮啼笑皆非。“喝喝看,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喝点酒可以帮助她放松情绪,但又怕她没办法喝太烈的酒,所以他以红酒为基底,加了糖以及综合什锦罐头里的水果和肉桂棒一起煮过,做成适合女孩的温暖甜美口感。
辛雨弥轻啜了一口调酒,为口中盈满的美妙感到惊艳。“好香、好甜、好好喝喔!”
红酒经过些微加热,去掉了酒中的涩味,微糖及什锦水果的果香与红酒十分协调且丰富了口感。她不常喝酒,所以很能接受热红酒微甜暖香的口感,连喝了几口,那滑入口中的液体很快便让身体暖了起来。
在她喝着第二杯热红酒的同时,聂彦淮拉着单人沙发椅来到她面前,再一次严肃地强调。“下一次,绝对不要在我不在时来找我,知道吗?”
想起那个在店外徘徊的小混混,加上他去机场接她那一天上演的飞车追逐,辛雨弥忍不住开口问:“彦淮哥,你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原本他觉得没必要将店里与黑道的纠葛告诉她,但在两人见面的机会愈来愈频繁的情况下,聂彦淮只好简述目前的状况。“因为生意太好,附近的帮派想要我把店顶给他们,我没答应,所以最近常可以发现一些小混混出现,想为我制造一些麻烦。虽然警方加强了巡逻,但并不保证不会有人为事故发生,这就是我不希望你单独来店里的原因。”
她曾看过这类的社会新闻,却没想到真实案例会在聂彦淮身上发生,辛雨弥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放心,事情已经在处理中了。”他避重就轻地带过,却因为不小心拂过她的膝盖,引起她倒抽一口气的反应。
她的反应让他想起自己要帮她察看伤口一事。他皱起眉问:“刚刚跌伤的吗?”
“应……应该是。”
闻言,他两道眉皱得更紧,像打了八百个结似的。
“我想……应该不严重。”虽然他的语气不善,但藏不住的关心让她的心窝发暖。
“把裤子脱掉让我看看。”
辛雨弥被他的要求吓到了,脸上的表情有错愕不已以及让人不容忽略的绯红。
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不合宜,聂彦淮立即面红耳赤地尴尬解释道:“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噢。”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辛雨弥却没办法立即撤去脸上的绯红,又因为调酒的关系,全身热得发烫。
两人间的气氛因为他一句话瞬间变得诡异,他不自在地开口说:“我找条短裤让你换上,再帮你搽药。”
不等她反应,聂彦淮起身回房,暂时由尴尬的氛围中抽出。
他一定开,辛雨弥马上拿起桌上的广告宣传单充当扇子,猛扇自己发烫的脸。
她已经弄不清楚,是因为那杯调酒的原因,或是因为聂彦淮那句让人害羞的话,她觉得自己热得快烧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聂彦淮由房间里走了出来。“我找到一条抽绳短裤放在床上,你进房里换。”
他的裤子对她来说或许大了点,但抽绳裤的好处是,就算她再瘦,都可以让裤头稳稳地固定在腰上,不怕突然掉下来。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楞楞地看着他。
“弥弥……”看着她的双颊泛着酡红色泽、双眼迷蒙,他极不确定地拉长尾音。“不要告诉我,你已经醉了!”
他不喜欢辛雨弥此时的模样,太诱人了……让他几乎又要忘记,她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妹的事实,蠢蠢欲动的原始欲望让他想不顾一切地亲吻她、品尝她……
这样的渴望实在过火而不应该!聂彦淮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抑下一路往下冲的热情。
听他这么一说,辛雨弥精神一振,立即充满活力地答道:“没有,我很好!”
如果聂彦淮知道她醉了,不是会送她回家,便是要她赶快睡觉,今天是她的生日,没有蛋糕和祝福没关系,她只想要他的陪伴。
话一说完,她站起身,竞发现头有微微的晕眩感。
看她的身子不稳的颤颠,聂彦淮担心地问:“退好吗?”
她觉得自己似乎、好像有点醉了,但她没承认,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要他别担心。“我没事。”
聂彦淮没料想到她的酒量会那么差,没有多想地点了点头后,转身在客厅里的柜子寻找医药箱的踪影。
朝着聂彦淮的房间走去,辛雨弥确定自己真的醉了,她的脚步飘飘浮浮的,晕眩的感觉让眼前的事物微微扭曲起来。
走进聂彦淮的房间,辛雨弥关上门后,一看到他的大床,她的双眼立即发亮,张开双臂兴奋地轻呼。“噢,床!”
也不管是不是会弄痛脚上的伤口,她不假思索地扑上床,整张发烫的脸埋在枕头上,闻到属于聂彦淮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