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老妈到处宣扬她的贤惠,她也不会有机会和邵宇在一起,想到这里,她只能说老妈英明。
因为母亲要来住几天,谢悠然自然得搬回主卧房,不过这次搬进主卧房她搬得心甘情愿,已经不需要再演戏了。
“我觉得妈突然说要住下来,实在很奇怪,一定有其他原因。”谢悠然还是觉得母亲的动机不单纯。
“会有什么原因?别想太多,可能是太想你了吧,捧在手心的女儿突然家人了,当父母总是会舍不得。”
“你不了解我妈,她很传统,我在家时,她老念着以后嫁人了别一天到晚往娘家跑,会被别人说闲话,还说什么结了婚就该以夫家为重,诸如此类的,你觉得以她那种个性,会突然住到女婿家吗?”
“那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呢?”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当作没那回事,别想得太复杂,而且这里是我们家,你爸妈爱来住多久就住多久,不会有问题的,别担心好吗?”
过去,她怎么都没发现闵邵宇这么可爱呢?
他不仅孝顺自己的父母,也爱屋及乌,同样照顾孝顺她的父母,这么贴心的男人,真是让她不爱也难。
她一边欣喜的笑着,一边紧瞅着他。
“怎么了?”
“以前我很任性对不对?”
“你才知道。”
“伤了你的心吗?”
“当然。”当心结解开,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很痛吗?”
“很痛。”
谢悠然把手轻轻放到他的胸膛上,俯身向前,把唇也贴上他的胸膛,很真诚地说:“对不起……”
“真心想道歉吗?”闵邵宇托起她的下颚,含笑问道。
“嗯。”
“那就要有所表示啊。”
那眼神,那语气,不用太多言语,谢悠然马上就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她当然不会吝于付出,立刻踮起脚尖,主动送上香吻。
长辈们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现在的他们爱正浓,怀孕只是迟早的事,不过长辈总是特别容易担心,也特别心急,怕孩子年轻不懂得珍惜,也怕真如传言所说,两人只是在演戏,所以非得亲自求证才能放心。
严翠兰无预警的推开门,就是想看一下两人相处的情况,没想到刚好撞见他们在亲热。
闵邵宇和谢悠然惊觉到房门突然被打开来,原本热切拥抱在一起的身躯迅速弹开。
严翠兰难掩尴尬,边给自己找理由关上门,“我敲门了喔……真的敲了……我啥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妈……”谢悠然红着脸抗议。啥都没看见,还叫他们继续什么?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女儿可以抗议,女婿却只能苦笑,“你妈该不会以后三不五时就来突击检查吧?”
“很难说。”
“那我们睡觉可以锁门吧?”万一岳母大人在他们那个的时候闯进来,岂不是糗大了。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看他那副紧张的模样,谢悠然忍不住哈哈大笑。
“如果你不介意上演A片给你妈看的话,我是不介意啦!”
“开什么玩笑,当然要锁门!”一想到那种可能,谢悠然脸都绿了,马上说道。
第9章(2)
不过需要锁门的日子其实没过多久,因为不久后严翠兰就确定小两口感情好得蜜里调油似的,开开心心的放过他们回家去了。
闵邵宇和谢悠然恩不恩爱,不只是闵谢两家的家长非常关注,侯友芬也是,但她希望那个的却是他们能快点分手。
只可惜她的期望并没有成真,她发现闵邵宇和谢悠然的感情比之前更好了,不但出双入对的,还总是十指紧扣,甜蜜到两人眼中彷佛只看得见彼此。
自从侯友芬把典当的秘密告诉闵邵宇之后,谢悠然不曾打电话找过她了,所以今天看到他们也出席了这场生日宴会,她有点意外,趁着谢悠然独自一人时主动过去打招呼。
“你也来了?”谢悠然略显冷淡的道。
“是啊,茱蒂非要我来不可,说她生日如果我不来,就不够朋友。”
“嗯。”
“都快半年了,你们还在演戏给别人看?”
“不是演戏,是真的和好了。”
侯友芬不肯相信,硬是认定两人还是在演戏,“现在连我都要骗吗?”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在骗你,而不肯相信我说的是事实?”
“是那样吗?”侯友芬摆明了不相信的样子。
她的态度令谢悠然很不舒服,她的表情和语气,就好像在诅咒她的婚姻似的。
到底为什么人会这么善变?过去的友谊真的不值得她珍惜吗?或者其中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友芬,我做错什么了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你还在对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这件事耿耿于怀吗?我说过那是为你着想,看,你们现在也和好了,如果我不说出真想,你们说不定到现在还在闹别扭呢。”
“我看不是吧。”闵邵宇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接着缓步走到谢悠然身旁,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邵宇……”感觉闵邵宇似乎想把事情闹大,谢悠然有些担心。
“交朋友要看对象,宁缺毋滥,知道吗?!”闵邵宇语带嘲讽的道。
“你是什么意思?”侯友芬听了很不舒服,略略扬高音调质问着。
“就是侯小姐想的那种意思。”
“你……”
两人火药味十足,若是周围没有人,谢悠然也懒得阻止,但是这里人这么多,还是朋友的生日派对,要是闹场很会失礼。
“别这样,这是茱蒂的生日派对。”怕炸药真的爆炸,她连忙把闵邵宇拉开。
“以后不要再和这种人来往了。”闵邵宇不悦的命令。
“知道了。”
“知道了?真的知道了?你已经明白她是个怎样的人了吗?”
她有些落寞的笑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不要看到人性这么丑陋的一面,但现实是不容许逃避的,她知道经过这些事,她已很难再把侯友芬当知己看待了。
很多事情都变了,不只是两人的友情,就像过去觉得好玩有趣的派对,现在也变得索然无味,吵杂的音乐,闪烁的灯光,看似热闹的气氛,却让她越来与无法适应。
她受不了的向闵邵宇提议,“我们落跑好不好?”
“可以吗?都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反正我不是主角,说我人不舒服就行了。”
就这样,他们提早离开了茱蒂的生日派对,走时也没有特意向侯友芬打声招呼,他们的行动已经很明显的告诉她,以后和她不会再有太多交集。
侯友芬深深被惹恼了,爱不到的恨意便以倍数翻涨,恰巧在场有个专跑名媛趴的八卦记着,她顿时又动起了歪脑筋。
在闵邵宇的要求下,谢悠然决定带他到典当秘密的当铺去,但是就和她当初去找的时候一样,他们来到狭小的巷弄中,却怎么样也找不到那家神秘当铺。
“收据给我看看吧。”
谢悠然没有拒绝,打开包包拿出那张收据,却意外发现,收据上的内容有些不太一样。
“奇怪,怎么会这样?”
原本收据上面只有三行字,她的名字、典当秘密、典当愿望,但是现在却又多了两行——
违背信约
回归原点
“怎么了?”
“收据上原本没有这两行字啊!”
虽然从字面上看,违背信约的下场好像不算太严重,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原本不存在的字突然冒出来,是在太诡异了,让人不禁感到有些恐惧。
“嗯……上次我拿到的复印件好像也没有这两行字。”
“都是我不好!你看看我做了什么傻事,万一发生什么事该怎么办?!”自找麻烦,说的就是她这种愚蠢的笨蛋。
“好了,别责怪自己了,应该不至于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可是你不觉得很诡异吗?原本不存在的字突然冒了出来,你真的不担心吗?”
回归原点要怎么解释?难道是指她和闵邵宇会变回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难道注定他们两人这辈子无缘?
谢悠然紧张地挽住他的臂膀,激动地说着,“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如果说酒后吐真言,那么情急之下也绝对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真心,看起来,偶尔做点蠢事也不是啥坏事。
“别担心,如果真的回归原点的话,我们就再重新谈一次恋爱。”
他的豁达让谢悠然的心情稳定下来。
“走吧,既然来了就到处逛逛,住在台北这么就,我还不知道有这么热闹的小巷弄,感觉葫芦里卖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药。”
“闵邵宇,我觉得你话中有话喔!”典当秘密,也是奇怪的药之一。
“你很爱自己对号入座啊,不要乱扣我罪名,我的意思是说,在这巷子里穿梭,感觉很像艾丽斯梦游仙境,你不觉得这里别有洞天吗?”
狭窄的巷弄里,几家传统的商号,还有老婆婆慈祥亲切的笑容,走在其中有如置身梦境的错觉。
“再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到那家当铺。”闵邵宇突然变得积极,拉着她的在巷弄中不断穿梭,就像个玩上瘾的孩子。
而那家神秘的当铺一直和他们玩捉迷藏,始终没有让他们找到。
离开小巷,他们决定要把这件事当做作梦一场,不管后续会如何发展,他们都已经做好要牵手共度一生的决定。
当两人以为只要彼此有共识,一起努力,必定会迎向阳光,可怎知迎面而来的却是教人头痛的八卦新闻。
大大的电视墙上出现的新闻快报,斗大的标题正报道著名门二代婚变的消息。
第10章(1)
一票记者堵在闵家大门外,每一个都想抢到新闻头条,他们最喜欢把别人的伤痛挖出来,曝晒在太阳下,而且乐此不疲。
“闵总经理,传言你和总经理夫人已经离婚了,是不是真的?”
“可能吗?”闵劭宇冷冷地反问。
“如果不是真的,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传闻?如果是真的,为何你和夫人还住在一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瞒骗世人和两方家长吗?”
“好笑,你从哪听来的传闻?你们看不出来我和我太太很恩爱吗?”闵劭宇始终把谢悠然护在自己的怀里,就怕那群记者推挤时撞到她。
“无风不起浪,还是闵总经理有和什么人结怨,才会被故意中伤?”
记者最拿手的就是捕风捉影,不管听到什么都能自行编故事,有说的写,没说的也照写,到最后全部都得由当事人背黑锅。
“那你们觉得我们会和谁结怨呢?”闵劭宇四两拨千斤,既然媒体这么爱乱猜,他就把问题丢回去。
“闵总经理,你什么都不说明,观众有知道的权利啊!”
“是啊,说一点嘛!”
不管说多少,媒体都不可能会满足的,闵劭宇边护着谢悠然边往前走,不打算再理这些记者,“无可奉告,请让路。”
“闵夫人,你可不可以说明一下关于传闻的真假?”既然闵劭宇那边套不到任何消息,就只好从谢悠然身上下手了。
“据说你还签了一纸很荒谬的典当契约,是不是真的?”
一听到这,谢悠然马上明白记者怎么会挖消息挖到他们身上来了,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侯友芬。
她明白了事情真相,却对友谊更加失望。侯友芬当真跟她有着深仇大恨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她?
“聪明的记者大人们竟然也会相信小道消息,既然大家都说典当收据很荒谬,想也知道那是我们夫妻俩闹着玩的,哪对夫妻没闹过别扭,一开始总会需要适应彼此,那张收据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
“闵总经理的意思是,那收据是你和夫人闹着玩签下的?”
“当然啊,我和我太太的身价,有什么理由要跑去当铺?想也知道那是恶意中伤,如果大家不相信我说的话,大可以去找你们说的那家当铺求证。”
因为就连他们自己都找不到那家当铺,闵劭宇才敢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但是谢悠然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怕记者真的找得到那间当铺。
“那么关于两位离婚的消息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记者活像是水蛭,一旦吸住了就不放,真教人厌恶。
但他们早就见惯了这些场面,自然知道要怎么应付这群嗜血的鲨鱼。
“我们正在努力增产报国,被你们这样一闹,要是我太太压力太大无法做人成功,你们有办法担这个责任吗?”
“闵夫人怀孕了吗?”
闵劭宇的话一出,谢悠然马上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她的肚皮,努力想看出个端倪来。
他知道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想象空间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怕是无法轻易脱身,“也许……”
巧得很,谢悠然因为太紧张,导致胃有点不舒服,突然觉得很想吐,连忙用手捂着嘴,微微干呕。
“抱歉!抱歉!我太太得进去休息了,要是一有好消息,我一定会马上告诉大家。”一见她不舒服,闵劭宇立刻护着她离开。
好不容易顺利摆脱记者群,安全回到家,但是他们知道,麻烦还没有结束。
“你干么跟他们乱说,我明明就没有怀孕,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
“不那样说,他们哪会放过我们。”
“迟早会穿帮的。”
“那我们就努力让谎言变成事实啊!”
“闵劭宇!”
“生个像我或者像你的小天使……你还是不愿意吗?”
过去,谢悠然会一口回绝,因为生小孩目前还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中,但现在,她却觉得有个和他一样的宝宝也不错,可以让这个家热闹一些,还可以让某些人住嘴。
“好吧,我们可以朝那个方向努力。”
“那现在就开始吧……”他半开玩笑地对她伸出魔爪。
谢悠然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饱暖思淫欲,晚饭还没吃,所以别动歪脑筋。”
事情搁在心里太久总是不太好过,所以谢悠然再次找上侯友芬,想和她把话说清楚,也想弄清楚她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不满。
侯友芬住在一间小公寓里,她从高中就在外求学,一个人住在台北,亲人都在中部,念书的时候她就常住侯友芬的住处跑,找她玩是借口,其实是怕她一个人住会寂寞。
这里有很多她们的欢笑和记忆,她们在这里促膝长谈过,每年冬天还会一起煮火锅,天南地北的闲聊。
她知道侯友芬有个愿望,就是嫁进豪门,上演真实版的麻雀变凤凰,所以她一有机会就带着她参加上流社会的派对,希望能替她多制造一点机会。
太多太多数不清的美好加回忆跃入脑海,谢悠然忍不住眼眶泛红。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为什么那么做?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难道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你突然跑来问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是怎么了,被媒体击垮了吗?你们这些企业家第二代不是都很习惯操控媒体吗?我想那些刁钻的问题应该难不倒你才对。对了,你怀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