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的事,谁会相信呢?三哥,好自为之呀!”杜孟祥仍是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
“你会有报应的。”杜孟文叹口气。君丫头,不是我不帮你,但这小恶魔,我斗不过呀!请自个儿保重吧!
“就算你喜欢整她的感觉,带她去郑州仍有些离谱,你从未带人出门过,这样好吗?”杜孟白仍是面露微笑。
“凡事总有第一回吧!”
“郑州几个物料供应商都有未出嫁的女儿,你该不会拿她当挡箭牌吧?”杜孟白猜测着。
“你以为一个丫鬟能挡什么?”
“说得也是,那就是别的理由了?”杜孟白的笑容微微扩大。
“大哥,别说你没瞧出来。”杜孟祥终于收敛虚假的天真笑容,玩归玩,他想就近看管那丫头的想法却是真的。
“那丫头是有点问题,我却觉得无害,没道理这样你就坚持带她出门呀!”杜孟白扬起神秘的笑容,仿佛已探知杜孟祥的内心世界。
“有害无害,还很难说吧?既然她的目的在府里,那么把她带离,她的马脚应该很快就会露出来了.”
“是吗?”
“就是这样,我去准备了。”杜孟祥起身离席。
“原来大家都瞧出来了呀!”杜孟文叹口气。
“那丫头的目标应该是爷爷,或是爷爷房里的某样东西,这是确定的事。”
“可惜了她那对纯真的瞳眸。”杜孟文又叹口气,总觉得那丫头挺顺眼的,几个兄弟都挺喜欢她的,偏偏她进府却另有目的。
“就算这样,也不能武断地说她就是坏姑娘,凡事总有原因的。”杜孟白并不认为她是坏孩子,反而觉得她挺可怜的,希望哪天她愿意实话实说,有什么困难,他们很乐意帮助她。
“那小子呢?什么就近看管,分明是鬼扯!”杜孟文对小弟拿亲亲妻子威胁他,仍气愤难消。
“呵呵……的确是鬼扯。”
“大哥,你真差劲,明知他动心起念了,居然放任不管。”杜孟文很不满,照理说,该人人有份才对嘛,不然他们怎么平衡呢?
“大伙难得清静一阵子,尤其你刚成亲,不想天天被一个邪气小鬼头恶整吧?”
“这倒是。”杜孟文长叹一声。
“那就别理他,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他为何独钟君丫头的。”
“明明看上人家了,干嘛还整她?”
“谁教他的个性就是怪呢!也许这是他爱的表现吧!”能让他这么注意,真不知道该恭喜君丫头,还是同情她。
“天,就算君丫头有问题,我还是很同情她。”
“哈哈……这倒是。”
“问题是,孟祥真的喜欢她吗?他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啊?”从他刚刚的表现看来,想玩她的成分多些,若不是他无意间流露的柔柔笑容,他也不会发现,这是个大问题呢!
“唔……要那小子察觉,恐怕不太容易吧!”他的心中从未有过情爱,要明白,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妨,君丫头恐怕连动心起念都没有,两人真想有点什么,还有得搅和呢!
“活该!哪天他来求救,我可不理他。”杜孟文很记仇的。
“哈哈……随你高兴吧!”杜孟白并不担心,这种事等着看就好了。
第四章
“你不要命了吗?”杜孟祥一把将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的邵正君捞起来.
“唔……到了吗?”没察觉自己差点去见阎王,她累得睁不开眼,含糊地问。
“抱好。”杜孟祥开始觉得他没整到人,反而整到自己。一路上,姑娘她睡得东倒西歪,几次差点坠马都浑然未觉,反倒是他得随时注意,免得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殡,啐,真无聊。
“唔。”她乖乖环抱他的腰,又继续打呼。
“喂?”杜孟祥很不悦地唤道。
他不喜欢坐马车,出门办事情,不论多远,他向来骑马,仗着身怀绝世武功,一路上换骑前行,从不觉得累,偏偏多了这丫头后,怕她太累,他已经放慢速度了,一天的行程变成三天,她姑娘倒好,居然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现在连命都赖给他留意,到底谁才是主子啊?
“嗯?到了吗?”她只记得这件事。
“到你个头,你真有这么累?”看见她的手又渐渐松开,他只得将她捞到身前,免得她真的做了马蹄下冤魂,他会被大哥念到臭头。
“怎……么了?”她一阵晕眩,终于张开眼。
“啐!”杜孟祥火大了,懒得理她。
半晌,她才察觉不对,僵直着身躯,有点不解地问:“我什么时候换到前面来的?”
杜孟祥连答话都省了。
见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松的驾驭着骏马,而她就这么偎在他的怀中,这姿势……太暧昧了吧?
不是她要说,先前他坚持不坐马车,她已经很不满了,她一个小女子哪会骑马,只能哀怨地让他载,抱着他已经害她失去闺誉了,如今还让他抱在怀里,她还要不要嫁人啊?
唉!算了,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家人没救回来之前,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她的身子依然僵硬,却抵不住瞌睡虫的侵袭,唔……好想抱着棉被大睡三天三夜。
“你又睡着了?”杜孟祥见她久久没说话,又恼怒了。
“没……”她是快睡着了,偏偏他像只啰唆的麻雀,总是在她快睡着的时候把她吵醒,他真这么讨厌她吗?连个觉都不让她睡,整天骑马很累人耶!
“你是睡仙转世吗?成天睡,不怕变成猪吗?”他掐了她的腰肢一把。
“唔……骑马很累人呀!”她微微颤抖一下。他干嘛掐她呀?
“有没有搞错?是我在骑好不好?”没想到她的腰那么细,最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柔软,软绵绵的身子贴在他身上,他头一回没有反感。
这些年来,太多女子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没有例外的,个个都令他很厌恶,才养成他不爱人近身的习惯,偏偏她开了先例……太古怪了,他的大掌不解地又摸了摸她的腰身,仍得不到答案。
“反正就是累嘛!不然换坐马车好了。”她微蹙起眉头,连忙按住他的手,却无法扯开他的手。这恶少爷到底在摸什么?吃她豆腐啊?
“你慢慢等。”他找不到答案,也没费心再想,不过是个可疑的丫鬟,留她在身边,除了想就近看管外,就是觉得好玩,等厌了踢开就是了,何必费心!
邵正君扮个鬼脸。那就别怪她累得一路睡嘛!
杜孟祥瞧着她疲累的小脸蛋靠在他的胸膛上,看来是真的累坏了,姑娘家的身子真这么弱吗?还是她特别?
见她又快睡着了,他忽地扬起嘴角问道:“你究竟为什么来杜府?”
“嗯……为了……当然是为了工作赚钱。”她迷糊地应声。
“什么样的工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问白不问,也许在前去郑州的这一路上,就让他套出来了。
“就找……”她一直打瞌睡,一个晃动令她张开眼,费力地看着他。“我在杜府的工作,你最清楚不过了,对吧?”
“是吗?”杜孟祥睐她一眼。真是的,干嘛突然醒来呀?她先前说了个“找”吗?她想找什么?
“还是我这贴身丫鬟的身分是我太累而幻想出来的?”她没好气地反问。
“这会儿你可有精神了。”居然敢回嘴?这丫头挺有勇气的嘛!他好心情地轻笑出声。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的腰好酸,再拘谨也挡不住疲累,她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身上。
杜孟祥微扬眉头,先前她还努力挺着腰杆,不想让身子和他靠得太近,如今却虚软地靠着他,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他看看天色,盘算着提早找落脚处休息。
一路上,他几次想套她话,却每每在紧要关头她便醒来,对她来杜府的目的,他始终没得到确切的答案。算了,反正多的是时间,他总会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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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客栈,她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杜孟祥反过来必须服侍她休息。
“你真的睡死了吗?”抱着她进房,他微恼地拍了拍她的脸蛋。
“嗯……别吵……”她像赶蚊子似地挥挥手。
“真是的,到底谁才是主子呀?居然还要我替你更衣。”杜孟祥嘴上抱怨频频,动作也不怎么温柔,替她脱了鞋,脱了外短袄,还替她盖好被子,而她睡得很沉。
他盯着睡得很心安理得的贴身丫鬟,不禁笑了出来。
“无害吗?原来大哥他们是这么看待她,难怪对她挺好的。”
也许他也是这样的想法,才会玩兴大过防备之心。
他脱掉外衫,也上了床,侧身瞧着她,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凉凉嫩嫩的,他的目光移向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而后轻轻握住,不粗糙,却也不是千金之手,跟一般人没什么差别,最奇特的是他的感觉。
他居然一点都不排斥,甚至还觉得摸起来挺顺手的。他闭上眼,微微勾起嘴角,“你到底特别在哪里呢?真搞不懂。”
骑了一天的马,他也累了,不久便沉入梦乡,却在半夜被人捶了一拳而惊醒,他微愕地瞧着留在他胸膛上的粉拳。
敢打他?这女人的睡相这么差?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想拿开她的小手,却听见她喃喃呓语,他不禁微微诧异。
“又作梦了?”
“别捉他……不要……求求你……放了他们……别打了……好……别伤害他们……我答应你……放了他们……”
听着,他的眉头逐渐蹙起。他几乎将她的故事猜出七、八成了,这是她进入杜府的原因?
他若有所思,偏偏她睡得极不安稳,不时挣扎又呓语,他翻身压住她,一手捏住她的鼻子,没多久她就受不了而醒来,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瞳眸,吓得张嘴想叫,被他快一步捂住嘴巴。
两人在暗夜里,四眸对峙。
“醒了?”杜孟祥轻声询问。
“你吓人啊?!”她恼火地拉开他的手。她真的被吓到了。
“到底谁吓谁呀?”他一手撑着后脑,睨着她娇喘的模样,没想到这丫头杏眼圆瞪的模样也挺可爱的。
“当然是你……”她气恼地指责,突然觉得怪怪的。怎么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她四下瞧了瞧,才发现他正压着自己,圆眸瞪得更大了。“你干嘛压着我啊?走开啦!”
“不要!”瞧着她推拒的小手,他有些不悦。
“你说什么?”她愣住了,不禁捶了他一下。
“谁教你一直踢我!瞧,现在居然又打我。”他指控的说。
“我踢你?”她提高音量,火气一直上升。自从遇到他之后,老是被他指控一堆她绝不可能做的事,气死她了。
“对,害我痛醒。”他揉揉胸口,赏她一记妖邪的笑容。
“我……”她无法为她睡着时的行为辩解,只能吞下他的恶意指控,随即她想起不对劲的地方,小手扯住他的衣襟。“不对,我们怎么会在同一间房,同一张床上?”
“投宿客栈,当然在同一间房了。”
“谁说投宿客栈就得同房?”她要昏倒了,他没发现他们的性别不同吗?怎么可以同房还同床?
“省钱。”他才不告诉她,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出门在外,让她一个人睡,万一出事了,他会有罪恶戚的。
“你家这么有钱,有什么好省的?”她差点呛到。有钱人都这么小气吗?
“你管这么多?”
“那……那也不必同床呀!”她的名节毁了。
“你该感谢我。”
“谢你个头啦!”毁她名节的混球,她怎么可能感谢他?
“这种天气,你睡地板肯定受寒,少爷我好心让你上床,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对我又捶又踢的。”
“你……我宁可睡地板。”她推着他,想起身。
“你睡地板受寒了,难不成要少爷我服侍你?”他弹了下她的鼻尖。
“我又没这么说。”她恼火地挥开他的手,却被他握住,指尖被咬了一口,她吓得缩回小手。他到底在干嘛?
“偏偏你就这么做了。”他的目光顺着她的小手移动。他刚刚做了什么?
“我哪有?!别一直栽赃!”被他瞧得有点窘,她干脆把手藏进被子里。
“你一路上睡死了,是我抱着你进房间,服侍你就寝,就连你的衣服、鞋子都是我脱的,谁栽赃了?!”瞧不着她的小手,他的脸上写着遗憾。
“你……我……”她扯住衣襟,脸颊发烫,又怒又羞。他居然脱她的鞋子和衣服?
“就是我,你该感谢我。”他又握住她的小手。
“你干嘛?”她吃惊地看着他居然又轻轻啮咬她的手指。
“报复。”他啃了好几口,才扬起嘴角,没想到尝起来的滋味还不错呢!
“你……”她要昏倒了。这爱记仇、没度量的恶少爷!
没放开她的手,他扬起笑容,“怎样?终于想通,要对我说声谢谢?”
“你慢慢等吧!而且就算你真是好心,床那么大,我们明明可以各睡各的,怎么……”她窘迫地质疑他的居心。
她完全不觉得这个爱欺负她的恶少爷会对她起色心,所以两人为何会贴得这么近,就让人费疑猜了。
“谁知道你的睡相那么差,滚到我的怀里,还拳打脚踢!”他一脸“我是受害者”的无奈神情。
她翻个白眼。是她笨才会问他,任何话由他解释,到最后绝对是她的错,她真是蠢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捏住她的下巴,质问道。
“没……至少现在可以各自睡觉了吧!”一直被他压着,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而他一定也可以感受到她紊乱的心跳节奏,令她很无措。
“不要!没紧紧看管,谁知道你下回会不会直接揍我的脸!”
“小少爷……你多少考虑一下我的名节,行不行?”她几乎要哀求他了。
“你的名节?我才该担心吧!”他反讥她。
“你说什么?”
“不是吗?我让你上床全是为了你好,你可别因此赖上我,我很亏的。”他恶劣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谁要啊?”这么恶劣的人,谁要赖上他?!又不是脑袋坏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谣言有多可怕,这样的男人居然被说成天真可爱又无邪……他邪得彻底,跟恶魔没两样。
“是吗?那就乖乖睡吧!”他好心地替她拉好被子,依然半压着她,笑容却灿烂无比。要不要,可不是由她决定。
邵正君恼得想咬人,气得想踹他,却也明白她怎样也斗不过他,只能含泪和他共眠,那古怪复杂的思绪缠得她久久无法成眠,再怎么恼,她都无法忽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