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夫人,总裁临时接到一通紧急电话,他赶去处理完就会马上赶回来。”
“这不是他为了报复我砸他头的戏码吧?”
“当然不是,总裁不会那么小心眼的。”
“是吗?挺让人怀疑。”自从他为了找她这个“凶手”,叫人大费周章地把她架到他面前兴师问罪开始,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幼稚。
第二件幼稚的事,是他坚持要她穿上那双砸他头的鞋子结婚,还故意要设计师把她的礼服设计得短短的,为的是让人们可以看见她脚上那双灰姑娘的玻璃鞋。
所以现在她得隐忍著脚丫子传来的阵阵痛楚,却因为裙子短得不能随意把鞋子脱掉。
她痛得咬牙切齿。
巫致光误以为她因为被晾在休息室而有所不满,“总裁夫人,您放心,婚礼一定会如期进行的。”
“是啊,只不过可能得要我一个人去向宾客敬酒。”
“这……”巫致光一脸尴尬的笑,待会的情况他也无法预料,也许到时候他还得代替新郎一角,那才真的糗大呢!
“你去忙吧。”
“需不需要替总裁夫人找些朋友来陪您?”
“朋友……”因为这婚姻是一场交易,所以她并没有通知过去的任何朋友,会场里只有一群“乔家”的亲戚罢了,“不用,我想自己安静一下,你去忙吧。”谁知道,安静的时刻可不只是这一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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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总裁,您一直不愿意交代您和死者的关系,这一点足以让我们把您列入最大嫌疑犯。”
“别开玩笑了!那个女人死了关我什么事?”他是最大嫌疑犯?天大的笑话!元祺威不只是跳脚,差点动手掀了警局的办公桌。
几名律师连忙把他按下,希望他冷静下来。
“队长,您不能因为死者写了元总裁的名字,就认为他有杀人的嫌疑,你们没有证据,这是污蔑,也是对元总裁极大的人格侮辱。”
“我们无意要污辱元总裁,只是想请他交代一下和死者的关系,这是办案的程序,我们无意为难。”
“我跟她上过一次床,就是所谓的一夜情,这样还不够清楚吗?!”难道每个上过床的女人死了都要赖他一笔,真是可笑!
“从此没和死者联络过?”
“她每天想尽办法要和我取得联系,但是都让我的助理挡下来了,我也只能做出这些回答,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能否请您提出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前天晚上到昨天下午之间,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明明就是清白的,这会儿听起来还真的被扯入杀人案件,元祺威已经气到快要爆炸,但是为了脱身,他也只得一一说出自己两天来的行踪,“工作、工作、还是工作,我一直待在办公室里!”
“有没有人可以帮你作证?”
“有,我的助理和一堆员工,以及我的准新娘。前晚我的助理一直在帮我整理档案,公司也有很多员工加班,他们都可以证明,至于昨天上午,我的准新娘跑来和我理论她的新娘礼服和她的灰姑娘高跟鞋……”说著,元祺威的嘴角泛出一抹淡笑,这是他进警局来唯一表情比较好看的时候。
那时乔若渝抓著一双小一号的鞋子,气呼呼的跑到他的办公室,大喊著:“元祺威,你不要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意无意想逗她,甚至觉得她气呼呼的样子也挺可爱。
他认识的女人不计其数,可是鲜少有女人敢对他说话这么直接,还直呼他的名字,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看。
起初,他以为那只是乔若渝接近他的戏码,可是后来他发现,她的反应是真实的,而且每次看见他,她不是想闪就是怒目相对。
“为什么我非得穿这鞋不可?你明知道这鞋子比我的脚还要小一号,你存心跟我过不去对不对?”
“对。”他毫不掩饰想看好戏的心态,更欣赏她那气得通红的可爱脸蛋。
“你……你……”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坏蛋啊?!
“要多看几眼吗?不过,你以后天天看可能会看到腻。”元祺威好笑地把脸凑上,让她看得更加仔细。
逗她还真是好玩,瞧她气鼓鼓的脸,好像吹满气的气球,圆鼓鼓的让人想戳她一下,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他伸出两只食指,高举后朝她的两颊进攻……“哈!果然像气球一样一戳就破!”
“你……”竟以玩她为乐,该死的坏蛋!“你这家伙会有报应的!”
报应啊……还真是一语成谶呢!现在他果然得到了报应,他的结婚大日子竟然得要为个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女人耗在警局,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元总裁?元总裁!”
“什么事?”一次又一次的叫唤总算把他叫回了魂。
“麻烦您打电话请您的新娘到警局帮您作证。”
“一定要那样做?”
“那样做对您是绝对有利无害的。”
“我知道了。”
为了这种事有求于乔若渝,真是风水轮流转,他的面子挂不住啊!
第二章
她现在面对的男人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如果以古老一点的说法来看,元祺威是她下半辈子要依靠的男人,是她的天。
但其实对她而言,元祺威是个陌生人,而且是个让人生气的陌生人!
“你那是什么表情?别用那种看鬼似的眼神看我。”
他们在一波三折下,终于还是结了婚,之后元祺威没有带她回新家,反而是把她带到饭店,说是要把身上的霉运洗掉。
“否则你希望我用什么表情看你?”乔若渝哼著气,抱起一个枕头往一旁的沙发走。
“你做什么?”
“睡觉。”
“有床不睡跑去睡沙发?”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
“别指望我和你同床共枕!”杀人嫌犯耶,别说笑了,不知道会不会睡到一半被他给宰了?
似乎读出她眼中的怀疑,元祺威不悦的低吼,“你知道我不是杀人犯!那女人死了和我无关,你自己才帮我做了不在场证明,不是吗?”
“就算不是真正的杀人犯,也可能是间接杀人,有什么不同呢?”乱搞男女关系,才会惹得一身腥。
“你现在是在吃醋吗?因为我和那个女人上过床?”元祺威挑眉问。
“哈!哈哈!”乔若渝开始狂笑。
“你疯了是不是?!”
“或许我一开始就疯了。”疯了才为完成母亲的心愿认祖归宗,又疯了在得到了乔姓之后想要获得自由,更疯狂的是她竟然接受威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我很累了,不想和你讨论那些无聊事,快过来!”
“不。”
“乔若渝,我告诉你,我的耐性非常有限,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力!”元祺威脾气越来越按捺不住,但他依然极力稳住,不让自己上前抓人。
“我也告诉你,我不想和一个随便的男人同床。”
“你胆敢再说一次看看!”元祺威愤然起身,怒火终于爆燃。
“你最好不要动粗,不然我一定会去验伤!”
“我当然不会动粗。”火山瞬间成了冰原,他的笑变得相当邪恶。
“你要干么?”乔若渝缩起脚胆怯的问。
“新婚夜都快要过去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新婚夫妻还能干么?”他的脚开始移动。
“你别过来!”
“我不过去你要过来?”他伸出手,邪佞的笑著。
他越靠越近,两人一闪一躲还是跌上床榻,他的气息就吹在她脸上,热热的,暧昧的气氛顿时围绕著两人。
乔若渝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他的手不安分的往她身上游移时,她情急大叫,“我那个来了!”
“什么?”他的手停格在半空中,有点错愕。
“我说我那个来了。”
“真的假的?”斜睨著她,元祺威的语气充满怀疑。
“你要检验吗?还是你想要强暴我?”她把话越说越重,果然后面那句话让他起身,折返回到床的那边。
“就算你脱光衣服,我也对你没兴趣!”强暴?该死的女人,竟然把他看成那种无耻的色情狂!
“那最好,我也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乔若渝满意一笑,拍拍枕头,“希望你不要突然色心大发,那我一定会嘲笑你一辈子的。”她开始摸清他的个性,元祺威是个爱面子的家伙,激他,她就得以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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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天,元祺威就跑去公司上班,别说没有度蜜月,甚至连送她回新家的工作都交给计程车司机。
“麻烦你把她送到这个地址。”交代完计程车司机,又把钥匙塞给乔若渝,元祺威转头就准备走向来接他的车子。
“等等!”她探头叫他。
“又怎么了?”他回头。
“我没带钱。”
“出门不带钱,真是麻烦。”元祺威拿出皮夹,给了她一张千元钞票。
“你看过哪个新娘子身上还带钱的?”他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这会儿她连看都不想看他,打著前面的车椅背,催计程车司机快快开车。
“不要逃跑,你要是逃了,后果会怎样你知道吧?”元祺威笑著威胁,明目张胆的,才不管旁人听到怎么想。
乔若渝狠狠赏了他一个白眼,再度催计程车司机开车。
到了他宽敞的家,冷冷清清的,这就是她以后的家吗?以前她一个人,结婚之后,她还是一个人……一股很重的失落感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乔若渝,你到底在期望什么东西?!别傻了!这只是个暂时停靠点,你不属于这里的!”狠狠拍打自己的脸颊,她要自己清醒一些,别陷入所谓结婚的假象。
电话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主人不在家,要不要接呢?”她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就是房子的女主人,反倒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所以看著电话,迟迟没有上前去接。
电话断了,一分钟后再度响起,这一回,她还是没有接起电话。
电话再度中断,可下一秒她的手机却响了。
“喂?”
“你是不是逃了?”元祺威在电话那端怒吼著。
把手机拿远些,她掏了掏耳朵,才再度把手机拿靠近,“有得吃又有得住,这么好康,我干么要逃?”
看看,豪宅呢!有多少人想住都没有机会,她该偷笑,不是吗?
而且,元祺威是个帅哥,又是个非常有钱的帅哥,很多女人想爬上她现在这个位置都没有机会,她更该偷笑,不是吗?
可她很清楚,那只是自己负气的回答与想法,她一点也开心不了。
“既然没逃,为什么不接家里的电话?”
“这里又不是我家,我干么接你家的电话?”她慵懒的回答。
“乔若渝,我家不是你家?你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以后在外面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一声,他气得挂了电话。
电话挂得很凶,她猜想元祺威肯定又在那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吧。
才在想应该可以耳根子清静,一会儿了家里的电话又再度响起,她依然迟疑,直到最后一秒才接起电话。
“你不是说我家不是你家,那干么接电话?”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孩子气,但一听到她说“不是她家”时,不知为何怒火就冒了上来,忍不住又拨了电话。
“无聊。”
“不许挂电话!”元祺威抢先制止。
“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如果你只是要确定我有没有逃,那么现在应该得到你要的答案,可以挂了吧?”
“中午我回去接你,要和爷爷吃饭。”
“我干么……”
“在我爷爷面前把你的角色扮演好!”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更加威严,令她无法拒绝,可她还是随意找著理由,“我没有衣服可以替换……”
“那个你不需要担心。”电话又再度切断。
乔若渝对著话筒龇牙咧嘴。这男人的电话礼仪简直糟得可以!
就这样,电话不再响起,可是不消多久,门铃响了,门外来了一大票人,有的带衣服、有的带鞋子,还有人带著一盒又一盒的首饰,更夸张的是──元祺威竟然隔著视讯决定她挑选的样式。
在视讯这端,他兴味盎然地主宰著一切,看著她直率、毫不掩藏的反应,时而赞叹、时而受不了的直摇头,他越来越觉得他的新娘真是有趣极了。
“看来,我好像捡到个宝了。”他越看越满意,甚至觉得这个宝会让他的生活变得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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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没有乔若渝想的那么严厉,反而让她觉得好亲近,至少比起元祺威好得太多。
“多吃一点,平常也要多补一下身子。”老太爷夹了块又肥又厚的五花肉到乔若渝的碗中,嘴里说著,“祺威工作能力很强,可就是心定不下来,我希望你们早点生几个小孩,也许这样他对家庭才会更有责任感。”
“爷爷,如果我没有责任感,早就把您的公司搞垮了。”元祺威忍不住提出抗议。
“你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新婚之日弄得上警局,能看吗?”老太爷脸色愠怒,可转头看向乔若渝时,又马上堆了笑脸,“你不要吓到,如果以后这小子胆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再替你教训他。”
“谢谢爷爷,不过我想祺威也不是故意要让事情弄得不可收拾,那应该只是个意外。”
“你还替他讲话,希望他也像你这么懂事。”老太爷亲切地拍拍她的手说。
“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元祺威说得咬牙切齿,一点也不像在感谢人。
“看到你找到一个好太太,我的心头重石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爷爷好像非常喜欢我挑选的老婆?”
从他带著乔若渝回家吃饭开始,爷爷仿佛变了个人,这种转变让他感到非常不适应。
“这么刻苦耐劳的女孩任谁都会喜欢。”
“刻苦耐劳?爷爷只见过她第两次吧?”怎会知道她刻苦耐劳?
“我比你观察入微。”老太爷看向乔若渝的手,叹气说:“那双手长满了茧,是得做多少事才会变成那样啊?”
“茧……”元祺威转头仔细一瞧,果真看见她手上厚厚的茧。
不想继续当爷孙俩的话题,乔若渝忙把手藏到桌子底下,“别谈我了,饭菜都凉了,快吃吧。”
结果接下来,她没有再多吃什么,因为元祺威不时会把视线停在她手长茧的地方,害得她不停把手往桌底下藏。
走出老太爷住处时,元祺威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吓得她差点尖叫。
“你干么?!快放手!”
“小声一点,你想让爷爷听见?”他可明白爷爷现在一定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