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清郎,我受不了了,你快给我吧,我真的忍不了了。”
“你在求我?”
废话!这不是求是什么?得了便宜还敢跟她卖乖!气得她用贝齿在他肩膀上狠狠一咬。
夜清感到肩上一疼,被她一刺激,他也无法再忍了,立刻将身下的坚硬往她最柔软的地方深深顶入。
空虚被填满,花千千只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却还想要更多。
她紧紧抱住他,过度的喜悦令她流泪,嘴里不停地喊。“清郎——清郎——”
夜清听着她的低唤,动作更加狂野,却留了一分温柔,亲吻她脸上的泪水,低低地对她诉说。
“千千,我心悦你……”
花千千醒来时,夜清已经不在房里,她以为他只是出去一会儿,可当她发现他留在桌上的字条时,她真是气得想摔杯子。
字条上写着,他要她等他,他有办法帮她找出山匪窝,但是由于过程惊险,她武功不够好,不适合涉险,所以这件事得交由他来做,她只要耐心等待他的消息便是。
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内容也很简洁明了。
花千千看到那句“她武功不够好”时,简直是气到胃疼!
这男人老实得令人咬牙切齿,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但他的用词也实在是……
算了,想这些无用,夜清已经走了,留下了易容物事,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他也教过她易容方法,给了她三副面具备用,这三副面具都很丑,绝不会让人觊觎她的美貌,也能让她逃过敌人的追杀。
但他以为这么做会让她高兴吗?
“呆子!居然不跟我商量!”花千千气得咒骂他,昨晚她本来就想跟他商量自己心中的计划,谁知道他心中也同样有计谋,却不说一声就去做了,把她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以她的能力,是追不上夜清的,但她也不可能听他的话,乖乖待在这间客栈等他回来,她当暗捕这么久,自然有她的能耐。
在丰阳城这一个月,让她查出了一条线索,这条线索得来不易,她决定好好利用,而为了追上夜清,她在城里找了许久,始终查不出他的行踪,令她好生挫败,在城中待了十几天之后,她决定照自己的计划行动。
这一夜,她戴上夜清留给她的一张面具,穿上夜行衣,又用黑布蒙了面,确定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便悄悄出了客栈,找上当地一名叫乌七的地痞流氓。
这乌七是个流氓头子,底下有不少人,根据花千千的观察,这个乌七虽是流氓,却是个守信用的人,可以利用,她一出手,就给了对方一张银票。
乌七乍见这么大手笔的银票,并未见钱眼开。这女人找上他,说要和他谈一笔买卖,内容肯定没那么简单。
乌七抬起眼,望着眼前神秘的女主子。“什么买卖?”
花千千变换了嗓音,沉声道:“明日午时,你派人埋伏在那座叫做月岛的湖心岛上,之后会有个身穿蓝衫的姑娘泛舟上岛,她发上会别一朵红花,手拿绣着仙鹤的圆扇,站在土地庙前,我要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掳她,把她卖给走私人牙贩子。”
乌七听了,脸色沉下。“我乌七虽然是个流氓,也不过就是带着兄弟跑跑镖、去赌场混口饭吃,抓良家妇女走私贩卖,我乌七还不屑干!”
花千千听了,眼底带笑,甚是满意。这乌七虽是个地痞,但盗亦有道,是最适合的人选。
“放心吧,那女人是我的人,我不过是要你帮忙找个名目把人安插进去罢了,事成之后,会再给你五百两的银票。”
乌七听了一怔,随即似是了悟了什么,摸摸下巴的胡碴,说道:“继续说。”
“你负责帮我把人交到那些人牙贩子手中,待我的人查出了他们交易的路线和藏钱的老巢,来个黑吃黑,你若有兴趣,也可算你一份,若无兴趣,就单赚我的银票,一点也不吃亏,如何?”
乌七听了,眼中精芒大亮,收好银票,笑嘻嘻地拱手。“原来如此,这笔稳赚的买卖,傻子才会拒绝。”
“既然如此,咱们就说定了。”
第7章(2)
花千千与乌七谈好了交易后,隔日她换穿蓝衫,发戴红花,拿着仙鹤扇去了湖心岛,成功地让乌七把她给掳去,将她转卖给地下人牙贩子。
花千千此刻坐在马车里,和其它五名姑娘关在一起,其它姑娘都是被掳来的,每个人都怕极了,哭红了眼睛,脸上仓皇无血色,花千千也是哭红了眼,谁教辣椒水抹得太多,不红都不行。
成为人牙子的俘虏,已经第三日了。
这三天来,她和其它被掳的姑娘们都被关在船上暗无天日的货舱里,为免其它人哭叫,有两名大汉持刀守着,那凶恶的眼神似是在警告,若谁敢乱叫,就一刀宰了她。
花千千得知这条人牙贩子的线索后,便生出了这个计划,决定铤而走险,当一回被掳的姑娘。
她猜测这些走私人牙贩子与盗匪有勾结,这些人利用水路来走私奴隶,与她一块儿被掳来的姑娘,加上她总共有二十名,个个年轻貌美,除了平民,也有些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所有姑娘都害怕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花千千却是睡了一个好觉。
藏在这里,就不怕那些杀手找上门来了,走私人牙贩子行踪隐密,无疑是提供她一个最好的庇护之所,她也借机从这里找出山匪潜藏的老巢。
在船上行了五日,不少姑娘因为晕船而开始不适,一个个面色蜡黄,有气无力,花千千因为谙水性,所以撑得住,不过为避免其它人怀疑,也必须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这天夜里,由于姑娘们连日来惊恐害怕,绷紧的神经早就疲累不堪,大伙儿靠在一块睡着,花千千也在暗中养精蓄锐,等待机会。
突然,货舱门打开,在火光刺眼的照耀下,所有姑娘全睁开了眼,一个个吓得拚命缩着身子,如同待宰的羔羊,惊恐地盯着那些如狼似虎的恶汉。
“昆哥,有什么事要吩咐小弟的?”今夜负责轮守的汉子上前讨好地询问。
那名叫昆哥的人,显然地位比守门的汉子还高,他移近汉子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后,就见那汉子面有难色。
“不好吧昆哥,要是被老大知道了,坏了规矩,您没事,小的可担待不起呀。”汉子一边说,还一边瞄了姑娘们一眼。
他们两人的声音很小,但花千千能读懂唇语,立即晓得这个昆哥打的是什么卑鄙的主意,她美眸冰冷地眯起,看来这个叫昆哥的是想“偷吃”。
走私贩子为了能让货品卖个高价,一般不会私自妄动,毕竟处子才值钱。她被掳上船后,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些姑娘的姿色皆上等,又被好吃好喝地供着,显然贩子是要把这些女子用高价卖给大户人家或青楼,如此一来,必然不会轻易伤害她们,她也能安心地待着,不过显然有人见色起意,等不及想沾腥。
“怕什么?船还有十日才到,先让我好好玩玩,等到了港口后就弄死她,佯装病死,你也没责任。”昆哥低声道,还塞了银子给那汉子。
汉子见了银子,显然心动了,加上他似乎很怕这个叫昆哥的人,犹豫之下,便答应了。
两人达成了共识,便要去拉一个姑娘出来,此时昆哥的目光落在花千千身上,那淫秽的眼神灼灼地盯住她,花千千便明白自己被挑上了,恐怕一上船没多久,这男人就已经在打她的主意。
昆哥上前来拉她,花千千只是作势挣扎了下,就跟他走,她被带到一间舱房后,对方便将门锁上。
花千千脸上故作惊惶,心下却暗骂自己倒霉,好不容易混上了贼船,却遇到个不守规矩的色鬼来误事。
她当然不可能乖乖就范,逼不得已,只好先宰了这家伙,把他丢下船喂鱼,再来想办法,于是当对方边走向她边伸出魔爪时,她立即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
她本不把这男人看在眼里,以为几招之内就能搞定他,岂料她使出的每一个杀招都被对方破解,不但杀不了他,还被他反手压制,她的双腕被扭到腰后,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与他紧贴着,男人阳刚的气息立刻包围住她。
花千千惊了,这人是个高手,超出她意料之外的强,她想挣脱,但这人力气太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况且他压向她,用腿把她的腿给缠住,早把她所有可能的反击攻势给堵住。
他狰狞丑陋的面孔就近在咫尺,鼻息拂在她脸上,令她反胃。
“别这样,大爷,有话好说,奴家听你的,别这么粗鲁好吗?”花千千强自镇定,露出娇美的笑靥,试图用美人计软化对方,让对方怜香惜玉。
谁知对方的大掌蓦地罩住她的胸部,捏住她的柔软,花千千脸上的笑容一僵,那发自心底的恶心和厌恶直冲脑门,这男人不但继续压着她,手还大肆地在她身上乱摸,甚至开始解开她的裙子。
花千千真的慌了,她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这男人恶心的手掌不停地轻薄她的身子,还撩起她的长裙,摸向她的大腿,那种即将被强奸的恐惧和恶心感,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明白。
不,她不要被他碰!她这下子真的害怕了,身子禁不住颤抖,脸上再也没了先前的镇定。
“放开你的脏手!不要!”这男人正用他恶心的嘴吻她的颈子,用舌头舔她的耳,令她全身禁不住颤栗,她拚死扭动身体,还企图咬他。
在所有挣扎都起不了作用后,她绝望地闭上眼,死咬着唇,她发誓,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杀了这家伙!
就在她放弃挣扎,等着承受接下来不堪的羞辱时,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响起。
“现在知道怕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让你涉险的原因。在这些泯灭人性、比野兽更残酷的人眼里,这样的羞辱只是小儿科而已。”
花千千怔住,她睁开眼,对上男人的目光。他的动作停住了,但也没放开她,而是炯炯有神地盯住她。
这张脸还是一样的丑陋狰狞,但是眼神却不同了,没了适才的淫芒,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不同。
花千千怔怔地看着他,想着他刚才说的那番话,瞬间恍悟,却又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
“清郎?”
“幸好是我,要是换了别人,你如何脱身?”
真是他!
她见鬼地瞪大眼,这声音她认得,但这张脸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还有这耳朵……她特意瞅了下他的耳。
“耳朵也易容了。”他知道她在看什么,相处久了,他也知道了她的小秘密,只是没点破罢了。
花千千在晓得他是夜清后,先是喜极,但随即怒火中烧,在夜清放开她之后,她一个巴掌扫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
任凭夜清反应再快,也没想到在相认之后,她会给自己一巴掌,一时傻眼,谁知下一刻,她的眼眶红了,如珍珠般的泪珠往下掉。
她哭了。
刚才即使极度惊惶,也没见她掉眼泪,但现在平安了,她却像个孩子似地哭了。
夜清与她相处到现在,只见过她志得意满的表情,不管是胆大妄为、顽皮或是鬼灵精怪,从没见过她此刻脆弱的一面。
“千千?”
“你坏!坏死了!居然这样吓我!”她气得对他又踢又槌,完全就像小孩子在打人似地朝他身上乱打。
夜清忙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他知道自己做得过头了,让她气坏了,他没恶意,原只是想让她尝尝危险的滋味,好让她了解这不是一件小事,他只是想让她明白,她目前的处境有多危险,他只是……不愿意她涉险罢了。
“对不起。”他温柔地说,任由她打骂也不放手,只是一径儿抱着她,等她气消。
花千千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这辈子除了养育她的师父,她还不曾在哪个人的怀里哭得这般没节制,夜清是第一个。
她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真是小看这男人了,他使坏的时候居然也可以这么可恶。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知道、知道,小声点,别让人听到。”
“你去死!”
“好、好,我去死。”
“你敢?”她气不过,又狠狠捏他。
“不敢、不敢,我回去让你打、任你掐好不好?你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不哭。”夜清真怕她的眼泪,后悔自己刚才做过头了,忙轻柔地为她拭泪,却被她抓住手用力咬下去。
花千千气极了,他竟敢这么对她,不咬这一口,她怒气难消,等到那手掌真被她咬出了血痕,她抬眼瞪他,发现他正担忧地望着她,还温柔地问:“气消了没?没消的话,再多咬几口。”
她松开嘴,气鼓鼓地瞪他,虽然还是很气,但咬了这一口,又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这气还真是消了不少。
毕竟他们现在是在贼船上,小闹可以,不能误了大事,这点理智她还是有的,她抹了泪,火大地质问他,要他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夜清为了安她的心,便将他的计划告知她。
原来,他的想法跟她一样,也认为从走私人牙贩子下手,是和山匪接上线的有利线索,他易容成的人名叫何昆,是走私贩子里的人,当然,真正的何昆早就被他做掉了。
夜清扮成他们的人,才方便打探更多消息,不像她,扮成被掳来的姑娘,能打探的有限,更何况在这群淫秽龌龊的豺狼恶虎中,女子实在很难自保,要是遇到适才那种情况怎么办?
花千千虽不服气,却也明白他的顾虑是对的,但她气的是,他不跟她商量一声就走了,她不是个不顾大局又爱逞强的女子,夜清应该要和她商量,而她也会尽力配合,他不该就这样不告而别。
两人在舱房里,除了一开始的火气,把事情说开之后,她的气消了不少,依偎着他,诉说着两人分别后的思念。
面对娇柔小女人的相思倾诉,夜清哪能不动情,低头想吻她诱人的小嘴,却被她用手挡住,骂他这张脸实在丑死了,虽然知道是他本人,但顶着一张其它男人的脸来吻她,她实在不习惯。
夜清只好抱着她,两人在舱房里低声说话,夜清还是坚持她不能继续待着,必须尽快走人。
花千千嘟嘴抗议。“我不走!”
“若你不走,我只好打晕你,把你送下船。”
她瞪眼。“你敢?”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不发一语。以往任何事,他都能配合她、让她,可是事情一旦牵扯到她的安危,超出他的底限,他就不好说话了,也会让人看到他的坚持,那是杀手的决心,即使豁出性命也绝不回头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