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快。“别把正事给耽搁了,你要尽快把事情处理好,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
他出事,她肯定脱离不了干系,以他自私自利的本性,为了减轻罪责一定会拖她下水,所以他不能有事,她必须保住他。
不过她也要为自己找条退路,不能完全指望他,若是闹大了,只怕她也逃不掉……蓦地,周蓉玉抚着微隆肚皮,一抹绝艳的笑在嘴角绽开。
不怕,她还有这个免死金牌,就算段正德不顾念两人的感情,一直无后的李清昭一定会保住她的孩子。
“我知道,我比你更想摆平碍事的律师,她挡我财路,我就让她日子难过。”
他眼神一狠,闪动一抹残忍。
段正德一个挺进,只求自己痛快,不顾身下女子的痛苦神情,种种的不顺遂让他气闷不己,一下重过一下的发泄欲望兼泄愤。
半个小时不到,他便筋疲力尽的倒在女人肚皮上,周蓉玉微带蔑意地推开累到呼呼大睡的男人,起身下床着衣。
“你最好别让我失望,我已经受够男人满口谎言的嘴脸。”
说完,她拿起价值不菲的鳄鱼皮包,微卷的飘逸长发轻轻一撩,从饭店房间走出的她唇角微泛得意笑容,又是端庄高雅的婉约女子。
****
第7章(2)
“啊!不行……不要了……喔!我受不了……我真的快死了……”
乳白色大床上,交迭着全身赤裸的男女,古铜肤色的男子托高牛奶白的嫩臀,一次又一次挺进紧窒的最深处。
像是不知餍足似的,他又连连改变位置,逼出女人最动人的抽泣声。
“你别咬我好吧!想咬就咬,这也是一种情趣。”他故意放慢速度,拉长极致的快乐。
“夏桐月,我、恨、你。”可恶,他分明在享受折磨她的乐趣。
额头布满汗水的夏桐月发出轻笑声,亲吻她因高 潮而起的绯红面颊。“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你真正想说的是:我爱你,夏桐月。”
“你少……少自恋了,我不爱你,绝对不爱……”她粉拳无力地捶着他双肩,恼他竟用卑鄙手段逼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真的不爱吗?希樱宝贝。”他重重一击,深得她惊喘出声,但随即又慢慢退出,不满足她。
“……”咬着牙,她狠狠瞪他。“叫我宝贝,你给我记住,你是我杜希樱的奴隶,永远都是啊——”
全身虚软的杜希樱根本使不上力,她雪白大腿像是装饰用,被他紧紧扣住,瘫软的腰肢要不是他大掌扶着,只怕早化成水了。
也只有在这时候她不得不承认,男人的体力的确优于女人,她喊得喉咙沙哑,骨头快散了,可是他却神采奕奕,越战越勇,似乎不知疲累为何物,她不甘败下风也不行呀!
“对自己老实点,希樱,其实你已经爱我爱得无以复加,只是碍于自尊心太强而加以否认,你真是人家说的口嫌体正直。”他笑着取笑她的不坦率。
“……”她懒得回应,在他背上捉出几道细长指痕。
夏桐月报复的含住一边雪乳,轻咬那红肿的蓓蕾。“公开我们的关系吧,你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不……”她声似猫鸣,忍得极其辛苦。
“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会是个麻烦,偏偏这个麻烦是我的死穴,我自找苦吃地爱上你。”他肌肉绷得很紧,滴落的汗水是热的。
“你爱我……”她低声轻喃,眼神迷乱。
“你不是早就晓得此事了吗?何必装蒜?”过去不愿逼她,但说他沉不住气了也好,他不想再跟她这样暧昧不明下去。
“我不……”他不说,她从何得知。
夏桐月轻笑地吻着她瑰色唇瓣。“别说你不知道,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才敢予取予求,任性刁蛮的把我视为所有物,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不把其他女人当成威胁,你的心早知道我是你的,你不怕别人来抢。”
是这样吗?她真的如他所言,欺他爱她而仗势不饶人,不管他是不是乐意,她一句话就要他使命必达,不得有误?
她不想懂也不愿意懂,他们是最合得来的朋友,身体也很契合,是有着眷恋、有着习惯,但那不是爱,不是。
杜希樱说服自己是不爱他的,她不爱他就不会受伤,以爱为名的武器最锋利,伤人无形,却也最痛。
“我不爱你,夏桐月。”她不可以爱他,太危险了。
“可我已经是你爱的奴隶,你不能不爱我。”他膜拜地吻着她的身体,微喘着气。
他在走一步险棋,逼她正视他的心。
杜希樱双眼迷蒙的抚上他脸颊。“男人不会知道珍情,女人一旦付出最宝贵的感情,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把伤痛留给女人。”
“你认识我几年了,从你九岁到二十七岁,足足十八年了,我一直没走开不是吗?”他试过,但是她比他想象中更难舍。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得到我的心。”她在说这话的同时也在心口划下一刀,血淋淋的心脏微微痛着。
夏桐月苦笑地吻上她胸前心脏的位置。“不,你的心里有我。”
“我……”才没有。
他食指点上她唇心,不让她开口。“别急着辩解,如果今天不是我,你会和别的男人上床吗?”
会。她在心里回道,但前提是这个男人必须值得信任,不会大嘴巴地宣传两人的关系,不涉入感情,谨守一对一的游戏规则。
不过,这样的男人难觅,他们要的往往是她给不起的。
所以,她还是有选择性,不会胡乱捉人凑数。
“换个角度,若是和我躺在床上的女人是朱立雯,你做何感想?”不下重药她是不会觉醒。
“谁是朱立雯?”她语气一凶。
他暗笑在心。“那天你在餐厅遇到的女人。”
“你喜欢她?”杜希樱呼吸一窒,又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与我喜不喜欢她无关,而是就算不是她也可能是别人,我年长你四岁,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婚不娶,迟早有那么一天会有个女人披着白纱,陪我走过红毯的那一端。”
说着这话的夏桐月自嘲的笑了,他常在朋友面前自称是不婚族,嘲笑想结婚想昏头的秦弓阳,一再强调一个人的生活自由自在,不用拖个麻烦的负荷。
事实上,他是在自欺欺人,他的不婚源自她的却步,她心结一日不解开,他便一日不敢碰触她的禁忌。
只是他的忍耐终是有限,不能再陪不想长大的彼得潘逃避现实、逃避自己的感情。
“夏桐月,你不要逼我。”杜希樱恼怒地警告,拖来被子盖住自己背对他。
人为什么要长大,若能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苦恼了。
“我母亲要我下礼拜天回去相亲。”他幽幽开口。
神色一僵,她倏地回头。“夏妈妈她……她要你结婚?”
他们真的不能再像以前了吗?必须告别青涩的年代,她有些茫然,心头空了一角。
“老人家想抱孙子的心情都差不多,海音阿姨也催着你定下来吧!”他幽深黑眸闪了闪,透出一丝无人察觉的狡狯。
魏海音,杜希樱的母亲,原本夏桐月称呼她杜妈妈,但是她与丈夫离婚后就改了称谓。
“我妈她……提过几次。”她都以装傻蒙混过去,要不就拿忙碌为由。
夏桐月从后面抱住她,温热的大掌覆上她平坦的小腹。“你有了孩子就结婚,我们跟老天赌一赌。”
“赌什么赌,我不是赌徒……”蓦地,她翻过身看着他,一抹了悟浮现眼底。“你算计我,故意不做任何防护措施。”
她为时已晚地想起,最近几次上床他都未戴套,而且还非常恶劣地射在里面,他……他在播种。
他不敢表现得太得意,收回的双臂枕在颈后,露出愉快神情。“照我殷勤的频率,说不定已经有了。”
“我可以不要他。”她恨恨地说。
“你不会。”他说得笃定,太清楚她不忍心伤害无辜的小生命。
她用力瞪他。“我要钉草人。”
他笑着将她搂进怀抱,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你就算要咬我、踹我,我也没有第二句话,想想,幸运的话,明年你就当妈了。”
“哼!就算我真的怀孕了也不会嫁给你,他说生女儿不能传递香火,拜祖先,我偏是不信那一套,将来孩子跟我姓,当我杜家子孙。”谁说女儿不如儿子,照样‘捧斗’,送上山头。
“希樱……”他苦笑地叹了一口气,明白她所指的“他”是她父亲。“他伤害你是一时,你想让那个伤口一辈子留在身上吗?”
“言语的伤害更胜于刀剑,我宁可他打我、骂我,也不听他说女儿再优秀也是别人的。”女儿嫁人就不是女儿吗?一样是十月怀胎的亲骨肉,血脉相连的至亲,性别决定了荣宠与哀衰,他居然为了六个月大的男婴不要疼了近二十年的女儿,那句话把她的心伤透了。
“他错了,难道你要因别人的错而惩罚自己吗?”大人的错不该波及下一代。
她抿紧唇,再次翻身背向他。
“爱我没那么难吧!”他说得语重心长,微带无奈。
“很难。”她闷声回。
夏桐月失笑,连人带被抱向胸前,宠溺的凝视赌气的人儿。“你呀!真是老天派来治我的,想不爱你都不行。”
第8章(1)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受伤了?!脸颊、手臂擦破了皮,小腿肚还在流血,连御寒的羽绒衣也破了个大洞,你不要跟我说你走路不看路跌倒了,你的神经还没粗到像电线杆……”
在夏桐月的护送下,走出电梯的杜希樱先是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块,形成一个小圈,对人墙内的情况并不清楚,但是那老大高八度的喳呼声已经传进耳里。
他气急败坏地挥动双臂,又气愤又恼怒。
她本以为他又在发挥演戏的天分,用夸张的方式引人注目,不让公孔雀开屏比杀了它还难受,尤其在求偶期。
等她走近一瞧,赫然发现圆圈的中心点竟是她的助理乔绿溪,她衣裂裙破十分狼狈,半干的血迹仍留在腿上,相当触目惊心。
“有谁能为我解答迷津,她跟猫打架了吗?还是被野狗追过七条街?”这一身模样,惨不忍睹。
“我……”
乔绿溪正想解释,一旁的“代言人”气冲冲的冲出来,指着她鼻头大声指责。
“巫婆化身的恶婆娘,你又做了什么?不是多次告诫你要给人留后路,别赶尽杀绝,你每次都要逼狗跳墙是什么意思,嫌命太长呀!”
“刑先生,说话要留点口德,也许是你的烂桃花危及你底下的员工。”不自省其身反而推卸责任,非上位者风范。
一道颀长身躯往前一站,挡住那幻天乱戳的手指。
“这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先生,这是我们事务所内部的事,请你站远点,以免遭到误伤。”天要反了,闲杂人等随意乱走,干扰公务运作。
“我姓夏。”夏桐月语气平和的纠正他。
“我知道你姓夏,我们家小学妹的姘夫,你来事务所几回了,我会不认识你?不过,这里是刑幻天律师事务所,我是老板我最大,我高兴喊你×先生你就是×先生。”那老大不是喊假的,威风十足。
“你很霸道。”他皱眉评论。
那幻天冷笑地把胸一挺。“我是呀!天生霸气,不然怎么当老板。”
“我不是来和你起争执,希望你尊重手底下的员工,不要无的放矢。”那幻天针对他女人的行径太不通情理,实难容忍。
“我哪里不尊重,就连你家那个魔女我也包容再三,你几时看我敢招惹她,一向是她给我排头吃。”他隐忍已久。
“那就继续保持下去,我相信有良心的老板才留得住顶尖人才。”他臂肘向内弯,不忘称赞自己的女人。
“你要不要改行当律师?口才不错。”他没好气地一讽,双手环胸比气势。
“我对目前的职业很满意。”术业有专攻,他的专才不在这。
“你……等等,你们两个女人在干什么?我们在这边吵翻天,你们那头开起同乐会了?!”有饼干、可乐、鱿鱼丝……未免太享受了!
正想拿出律师的舌粲莲花舌战电子新贵,火力全开的那幻天眼尖地瞧见一旁风平浪静的情景,当下气结。
“喔!两位断背兄弟谈完了呀!感情真是不错呢,哪天办个别开生面的同性婚礼,我免费赞助婚纱,谁要穿?”人家聊得正起劲,怎好打扰。
“杜学妹——”谁是断背兄弟。
“希樱……”玩笑不能乱开。
两个男人同时压低声音,警告她谨言慎行。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你们不这么认为吗?”
“不认为。”
低沉男音有志一同的喊出。
“啧!真有默契,看来不成全你们都不成了,我一直怀疑你们之间有暧昧,果然。”杜希樱语调凉薄地调侃,乐见两人同时变脸。
激怒两个她最亲近的男人,感觉挺有趣的。
“希樱妹妹,如果不想我把你珍藏的那堆同人漫画毁尸灭迹,你尽管继续天马行空。”他哪里像个Gay,她才是中毒太深的腐女,连带污染他的小乔妹妹。
夏桐月故作无奈的叹口气。“那也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格调没这么低。”
“你说谁格调低,我……”他是零缺点完人,由不得“闲人”批判。
如果说三个女人等于一个菜市场,那两个男人就是火药味浓厚的战场。
“咳咳,现在是怎样了?说你们有一腿,当真旁若无人吵起来。”
杜希樱不带火气的水眸一扫,顿时安静不少。
“该讨论的是小乔的伤,你们要继续吵嘴的话,请另辟战场。”见他们眸中多出认真神色,她扬唇一掀。“小乔,说说你的伤怎么来的,冤有头债有主,谁伤了你,咱们就找谁讨。”
干律师的岂能让人瞧扁了,法律条文一祭,三、五个月刑期也能改成年,教人后悔寻错门。
余悸犹存的乔绿溪咽了一口口水,做了个压惊的深呼吸。“有辆车子一直在追我——”
“什么?!有车子追你……”
“闭嘴,刑大。”杜希樱一吼,瞪着关心则乱的男人。
一脸愤然的那幻天很不甘愿的回瞪,但没再打断乔绿溪的描述。
“起先我以为车主在找路,他开得很慢,我骑单车都可以超过他,可是我停下来等红灯时,他突然加速地冲向我……”她吓傻了,完全不能动。
众人听到这里,冷抽了一口气。
“还好有个高中女生适时推开我,我才没被车子撞上,不过,旁边刚好有人在修水沟,她用力一推,我就跌进堆满杂物的小推车。”冲撞力过强,她才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