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真高兴又和大家见面了。
话说这本书啊,唐席在写得很高兴的时候,也改得很惨。
第一版里,女主角搞怪到无法无天,所以改了。
第二版里,喜剧写成悲剧,所以唐席决定改掉近一半。
不过在改的过程中,唐席又发现很多好玩的点子,就给他加了进去,比如「洛可可风格」。根据艺术史的记载,「洛可可」被用来指十八世纪初法国当时艳丽、精致、豪华的艺术风格,如果当时已经有直升机的话,相信那些王公贵族真的会在直升机上加些缎带、蕾丝、蝴蝶结。
洛可可风格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凡尔赛宫,唐席从凡尔赛宫带回来的导览大全,大大的满足了视觉上的回忆,也派上用场了。
在游览凡尔赛宫时,唐席一直有个疑问——又是红又是金的床、桌椅、墙、地毯,躺在床上,还会看到天花板上的太阳神和一堆小天使、天神,那些人怎么睡得着?这么鲜艳的颜色,主人不会得躁郁症吗?
不过打开窗户看到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庭园,又觉得会得躁郁症,也算那人厉害了。
凡尔赛宫有多大呢?它有八百公顷的花园面积、二十公里长的道路、二十万株树木、十一公顷的建物、两千一百五十三扇窗户、三十公里的水渠——光喷泉就多到数不清。
据说在路易十四时期,除了仆人、园丁外,每天有三千到一万不等的人会来晋见国王,有几百个大臣会每天在国王起床时排排站在床边观看(瞻仰?),国王从睁开眼睛开始,每个动作都要符合皇室规矩,而且是机械化到不能有任何偏差,否则就是不合乎礼教、不合乎身分,在臣子眼中,就是不合格的贵族——现在看起来,那几百个大臣根本是来监视的,但在当时,被视为至高的荣耀和典范。
凡尔赛宫陈列着很多宝物,唐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颗五克拉的钻石衣扣。啧,衣服上的扣子不是常会掉吗?万一这件衣服上的扣子掉下来,滚进排水沟……
反正,不只陈列物,它的墙壁、天花板、柱子,也可以让人看到废寝忘食。
若全部篇幅都用来聊凡尔赛宫,可能会聊到天昏地暗,还是来聊聊这本书吧。
这本书里出现了一个名词——「外星欧吉桑」。以前唐席会顾虑区域性语言的问题,所以没有在以西方人物为题材时使用过太台湾的名词(比如欧吉桑、欧巴桑、菩萨保佑、猴死囝仔……等等),不过后来唐席想通了,虽然不知道荷兰和法国人怎么表达欧吉桑这个称呼,但相信当地也是有这种说法的,所以就用力给它用下去了。
本来有个场景是女主角溜滑板车去打工的。
因为去法国的时候,有一位很可爱的导游溜着滑板车过来,看她拿去寄放、领取、提着走、打开使用、一溜烟滑过斑马线,感觉非常有趣,就写进了书里面,只可惜后来删掉,读者们是看不到了。
这本书里有提到法国的房租,「一个月五百欧元」也是从导游那里听来的,只不过那位导游不住巴黎,而是住在南部的亚尔——梵谷生病疗养的地方。五百欧元折合台币两万多块,光房租就去了两万块,在国外当导游可真不容易呀。
呃……又聊到法国去了。
接下来,来聊唐席最近迷上的卡通——惊爆危机……(什么?如菁小巫婆说篇幅有限,不能写太多?)
呃……欸……哎……为了不被小巫婆灌魔药,只好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那就下次见喽,希望你喜欢这本书。
楔子
「誓约之墙」位于意大利的维洛娜城,是茱丽叶故居里的一面墙。
幽绿的长春藤蔓延在誓约之墙上,像杰克的魔豆般往上无限攀爬,仿佛要爬上天去传递永恒的信息。
长春藤下伫立着茱丽叶风姿绰约的青铜雕像,含羞的茱丽叶,笑看人世间的爱情;右上方的大理石阳台,正是罗密欧与茱丽叶当年许下生死承诺的楼台。
誓约之墙上,长年纸片飞舞,红的、橙的、白的、蓝的、灰的、绿的……;新的、旧的、长的、短的、方的、圆的、糖果纸、名片纸、导览手册一角、小布条……
纸片上有文字,英文、阿拉伯文、西班牙文、中文、法文、葡萄牙文、非洲文……
相传,只要将写有两个名字的纸条贴在誓约之墙上,就会获得永恒的祝福。
数百年来,不管肤色、不分国籍、不论大小,深情的有心人在这里留下只字片语,留下一则则美丽动人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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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愿池前,大家最常做的动作是翻遍口袋找硬币。
在誓约之墙前,最常见到的动作也是翻包包找纸跟笔,若没找到,就会往地上找,想看看有没有游客留下的小纸条、小纸屑,或是掉在角落的笔。
希杰·范·兰廷加,既没有在找纸,也没在找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墙前看五颜六色的纸片在风中翻飞。
「这面墙凝聚了全世界的深情?」看着所有人都一窝蜂拿纸往墙上贴的情景,他觉得很荒谬。
他来自空气、水、建筑、植物都仿佛吸纳了全世界所有浪漫因子的荷兰,在大自然底下,地球、土地的浪漫其来有自,这面墙贴了这么多文明的产物,除了环境污染外,他看不出有何建树。
「希杰,你要留下名字吗?」班级代表意思性的一问。
希杰?范?兰廷加在班上是个怪ㄎㄚ,那张脸俊归俊,却写着生人勿近,若非身为班代,他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希杰面无表情的看一眼班代,继续研究那堵无聊的墙。
班代被浇了盆冷水,尴尬地加入朋友的拍照活动,决定再也不理这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今天会跟着班级从巴黎远到意大利,只是想知道教授如何解读这个国家的艺术而已,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留下只字片语。
唉,这个国家比起法国和荷兰,实在热得可以。希杰掏出手帕来擦汗。
这手帕是兰廷加郁金香园限量供应、为客户量身订做的周边产品,散发郁金香淡淡香味的特殊材质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郁金香和他名字的缩写。
一阵微风吹来,吹得长春藤哗啦啦摇曳,希杰闭眼享受这意外的天籁之音和凉气。身旁的游客不少,全都七嘴八舌的找纸找笔,他却一点都不受影响,直到一个声音吵醒他的沉醉。
「啊,我捡到可以写的东西了,上面还有漂亮到不行的郁金香!」
郁金香?声音就在身后不远处,希杰下意识地低下头,发现方才拭汗的手帕,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出现在后方那东方女子的手中。
手帕几时飞到她手里去的?希杰暗暗吃惊。
「真的好漂亮耶,用很奇特的丝线和技巧绣的喔。」另一个女孩也发出惊呼。
那当然,兰廷加家族出品的东西,品质怎么可能差?希杰暗怪她们不识货。
「如果可以在这上面写名字就好了……」心里才这样想,她的手就不自觉地拔开原子笔的笔套,在漂亮的手帕上留下自己丑丑的名字。
「哇!叶馨,你做了什么好事?」
直到同学美芬的惊呼声传来,她才如梦初醒,看见自己竟然化念头为行动,在漂亮至极的手帕上沾了脏脏的墨水。
「啊呀,怎么这样?这可怎么办?」叶馨慌急得双手胡乱挥舞,一不小心,手帕居然就那样黏在墙上!
「啊!」两位女孩同时发出惊呼,然后面面相觑地呆在墙前。
「全是你啦,你那情不自禁的老毛病又犯了!每次看到漂亮的东西,就完全失去控制,看现在怎么办。」美芬劈头先责备叶馨。
「呜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叶馨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
当希杰看见那个绑着马尾的女子在他限量的手帕上涂鸦,还将手帕贴在墙上时,冷不防怔了一下。
有什么事会发生!他心里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但在他明确的捕捉住之前,已经消逝无踪,只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怪异感。他甩甩头,忘掉那无聊的感觉。
「小姐,那条手帕是我的。」希杰走到她们身后,冷冷的说。
居然让他限量发行的手帕变成破坏环境的共犯,她们最好有明确的交代。
「啊?」叶馨和那位同学闻声转头,看见一位严肃的中年人,吓得脸色惨白。
啊,她们变成人赃俱获的现行犯了!
啊什么啊?她们该快把他的手帕从墙上取下来,想法子洗干净,还给他!希杰投以不悦的眼神。
通常只要一个眼神,旁人就机灵的意会到他的意思,谁知这两个外国人竟只杵在那里交头接耳。
「是他的……」看这欧吉桑的样子好像很不好惹,她们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叶馨很想干脆认错,快快赔不是,然后逃命去。
「已经弄脏了,又贴在墙上,总不能拿下来直接还他……他干嘛来让我们尴尬啊?如果他够仁慈,就该假装不知道或一笑抿恩仇。」美芬和叶馨的看法不一样,叶馨虽然有错在先,但他不识相的前来指认,也不是好东西。
把错推给迷糊粗神经的叶馨是一回事,连外国人都来欺负她,就是国与国之间的纷争,她不能坐视!
「我们还是快赔不是吧。」叶馨拉拉美芬的衣角,就怕她把事情闹大。
「正常人看大势已难挽回,都该摸摸鼻子认了,避免纷争,他若不是状况外,就是故意找麻烦,我们不教教他,就是见义不勇为,有辱中国五千年的优良历史。」美芬说得振振有辞。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状况外而已啦。」叶馨阻止愈来愈激动的美芬。
美芬的价值观异于常人,叶馨虽然感觉不对劲,却因不知如何反驳,往往被她牵着鼻子走。
「状况外?这可是举世皆知的常识!这欧吉桑是外星人吗?」美芬更义愤填膺。
「你们这样窃窃私语,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希杰面无表情的提醒她们。他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是你的?」美芬先上前,本想好好晓以大义一番,但看见对方那么大一只,昂扬的气势顿时全数灭亡,骑虎难下的情况下,她选择先装蒜,「你的手帕很漂亮,送我们应该没关系吧?」
一旁的叶馨像做错事的小孩般缩着肩膀,忍不住又小心地抬眼祈求他别计较。
幸好美芬欺善怕恶、欺小怕大,幸好。
这个人真的是从外太空来的?这么热的天穿西装打领带,是不是还没适应地球的气候?
叶馨暗地想着,很担心他会不会中暑。
美芬就没那么想,她认为那种发油涂得厚厚的西装头,正是欧吉桑的标准造型,至于那副黑框眼镜,更让他耸到最高点。
「外星欧吉桑」!美芬决定这么称呼这「状况外」的欧吉桑,回台湾就当旅游趣事,把他嘲笑到老。
她们是想硬ㄠ?希杰的唇角不悦地一抿。
他十二万分厌恶这种不肯付出、不肯认错、仗着一张脸长得好看、一张嘴舌粲莲花,就想硬ㄠ的人,巴不得一声令下,把这种人全抓去填海!
「没关系。」希杰轻抿唇线。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灾难即将降临。
「哇!」这个外星欧吉桑有超级魔力!叶馨和美芬瞬间有被电到之感。
老天、上帝、佛祖!那声音、微笑教她们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反感全失!
希杰讨厌这种痴迷的视线,那令他觉得眼前这两个女子很白痴,而被她们看的自己很不幸。
「走了,我们到下个景点去。」
「啊……喔……好。」
在希杰决定将她们送去填哪座海,以发挥一点用处前,领队将失魂的她们吆喝走。
「那个……」美芬跑去集合后,叶馨特地跑到「外星欧吉桑」面前,行个九十度鞠躬礼,说:「对不起,请不要生气。」他的生气指数太高了,她又鞠躬了一次。
「黄种人这么爱鞠躬?」希杰冷啐。做错事再来鞠躬道歉,不嫌太晚?
「啊?」叶馨怔愣住。他更生气了?
「叶馨,你还在干嘛?要走了。」她的朋友们呼唤。
「噢,好。」叶馨边跑边愧疚的回望外星欧吉桑,和那条漂亮的郁金香手帕。
希杰把头甩开。
叶馨露出难过的表情,继续边走边回头,直到再也看不到他。
希杰生气归生气,眼角余光还是有意无意地瞄往她的方向。
她是黄种人,她有瓜子脸……
她边走边回头的样子很诚恳,满脸愧疚令人心生不忍……
见鬼了,他才不会对那种没礼貌、没教养的女孩子产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情愫!
他愠怒地从墙上扯下那条手帕,放进西装口袋里——东西是他的,他当然要拿回来,更何况上面还用丝线,工整端秀地绣着他的名字。
这里令他心情不好,他转身离开。
旅客去了一批又来一批,纷纷在誓约之墙上留下名字,祈求永恒的幸福。
美丽的传说,不断地在太阳底下流传着。
第一章
巴黎五月,难得的艳阳天。
「喔,太阳好大。」叶馨站在草皮间的走道上,挥汗望着眼前长长的克难铁梯和头顶的太阳兴叹。
进入五月以来,巴黎的天气阴晴不定,太阳、云和雾每十秒钟轮班一次,把巴黎弄得像讲究光影的印象派。
本以为今天也会是那样宜人的气候,叶馨才决定搬家的,谁知云和雾居然公休,由太阳独挑大梁!
「这大概是五月最热的一天了。」叶馨叹口气,继续任劳任怨的把装满全部家当的登机箱往克难铁梯上拖。
这栋建筑物很大,共有三层楼,每层楼都有三个房间,每间看起来好像都很不错。屋子的旁边有座公园,虽然她刚刚匆匆走过,没多看什么,但有公园就是好地方,她有空可以去散散步;另外,这里离地铁站不远,途中还经过公车站,是个交通便利的地方。
一个月两百欧元的租金算不算贵,她是不知道啦,但这样的居住环境应该算很不错吧。
她愈来愈满意这个环境,虽然接下来要找打工,她也不以为苦,烦恼也暂时抛开了。
正当她心情大好时,背后突来的上楼声把她吓一大跳,一个重心不稳,她从铁梯上跌下来,背后那个人也因闪躲不及而一起倒下,霎时匡啷匡啷——砰!他们在地球表面集合。
实际的画面是——行李箱压在她身上,她压在那个人身上,那个人压在草皮上。
「对不……」叶馨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的大型登机箱却沉重得难以移动,她挥舞手脚想构地面借点力,却怎样都构不着,活像只翻倒的乌龟。
「不要乱动。」她那身皮包骨,在身上辗来辗去是很痛的,她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