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歹势”呢!她尴尬的走到他的面前,将纸袋藏在背后,晃啊晃的还不敢让他看见。
“如果你是来送礼物的,我欢迎之至。”他所指的礼物,是她这个美丽性感的大礼。
“有,我有带礼物给你。”但池静幽哪听得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反而开心的把纸袋拿到前头来亮相,并从其中一个纸袋里捞出模型玩具。“我看你客厅的玻璃柜里有摆好几个重机车模型,所以挑了这个来送你。”
她送的是一个锡合金的重机车模型。
“谢谢……”看著她献宝似的把模型举到他面前,看著她一双发亮晶眸,他很闷,当场额头划下三条黑线。
唉~~白仲恩很闷的收下礼物。
“我可以进去了吗?我想借个洗手间。”她其实是想把纸袋里的东西先摆进浴室里。
“当然,快进来吧。”心情有些闷的他,没有多心的去注意她手中纸袋里头所装的内容物。
侧身让她进入屋里,窈窕的身子立即往他的房间跑去。
白仲恩将锡合金模型摆到玻璃柜里。
他的确是有收藏一些重机车模型没错,但那些模型都是出自名家手工打造,价值不菲。
但,这是她的心意,他也钟爱,即使这只是个廉价小礼。
才将玻璃柜门关上,池静幽就从房间走了出来,娇容酡红的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欣赏玻璃柜里的收藏。
“喜欢吗?”她侧仰著细致脸蛋,望著他英俊的脸庞。
“喜欢。”点头,他唇角一勾,露出迷人微笑。
她心一眩,烫红著脸颊主动偎进他的怀抱里。
“仲恩……今晚我留下来……好不好?”好尴尬!她可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
“我的怀抱是属于你的,你随时想要,我都会给。”低头看著偎在胸口的娇羞人儿,他心跳猛然加速。“幽,就算今晚你不想留下来,也没得选择知道吗?因为我一定会把你留下来,绝不让你走——”
勾起她害羞的睑,他低头朝那两片粉嫩的唇瓣烙下一个热辣辣的吻。
今晚,是重新温习缠绵记忆的浪漫之夜,他绝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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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爱几回,池静幽累坏了。
洗了澡,换上新买的白色蕾丝睡衣,她舒服的偎在白仲恩宽阔的怀里,沉沉入眠。
不知睡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白仲恩第一时间被门铃声吵醒,他轻巧的将怀抱里熟睡的纤细人儿放开,起身抓起丢在地上的长裤穿上,迅速无声的走出房间。
眯著惺忪睡眼,他一边低头看表,一边快速的走到门口开门。
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半,谁会在这种时间跑来打扰他?
他纳闷的将门打开,看见外面的访客,一脸出乎意料的惊讶表情。“少晋?有急事吗?”
姚少晋怎会挑这时间来扰人清眠?
“我刚从医院离开,不过我离开时在值班护士那边听到了一些传言,我想……来跟你本人确认一下。”
两天没班,今天一来医院上夜班巡房。便听见了让他震惊又愤怒的消息。
“只是确定传言,有必要急著跑来这里找我?!”俊容冷凛,语气微沉,白仲恩对姚少晋的来访有点不悦。“还有,你是怎么上来的?”
警卫在干什么?竟然半夜放人上楼?
“之前我来过很多次,你不也交代过警卫,只要我来访就直接让我通行?”
先前白仲恩极力说服他到圣仁医院担任美容整型科主任医师时,常邀请他来这里作客,当时两人曾经在这里长谈数次,也拜那阵子出出入入所赐,他这张面孔警卫也看熟了。
“怎么?现在你却这么讨厌我来?我有打扰到你吗……难道池静幽小姐就在你床上,正在你怀里安眠?”冷冷的猜测著。
以他对白仲恩的了解,正直的他从来不屑扯谎,关于传言,如果是真的,他就一定会承认。
“我的私生活不关你的事。”不必隐瞒,既然事情已经半公开了,白仲恩不认为还有必要否认。“还有,虽然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欢迎你来作客,但那仅限于我有邀请的情况!你既未受邀,就无权任意私自上楼来。”走出大门,白仲恩尽可能让两人的对话不传进屋内。
“不否认,那就没错喽?”休想转移话题。“白仲恩,我说你还真懂得扮猪吃老虎,我追不到的女人,要你帮忙报复、追来玩玩,结果你义正严词的拒绝……”
原本姚少晋想愤怒的骂白仲恩一顿,但站在门口的他,眼角余光瞥见前方卧房虚掩的门缝闪过一道黑影,一个邪恶的计划蓦地在他的脑海成形。
“啊,我知道了!你只是表面拒绝我的报复计划,其实暗中帮我出口气,把那假装纯爱圣女的池静幽弄上床,玩够之后再让我知道,好让我吐一口怨气是吧?啊哈,仲恩,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这口气出得好!”
“请注意你的言词,我没做的事你别恶意造谣。”该死的!姚少晋刻意提高的声量,不知道会不会吵醒她?
白仲恩担心的回头看向卧房,幸好那边毫无动静。
稍稍安心了点。但他再也无法忍受姚少晋的撒野.
“玩弄的计划是你提出的,你所有的不堪言语通通与我无关!你如果敢在外头乱说话,就别怪我不顾朋友情义,解除你的医师聘约!”脸色铁青的白仲恩,退回屋子内,打算关门下逐客令。“请离开这里,我要睡了。”
姚少晋却伸手挡住门,神情阴险。
“我说的话不堪?你帮我报复,玩弄池静幽的感情和身体,怎么不说你的手段更不堪?”姚少晋一点也不想为了女人跟自己的朋友反目,但是因为他在池静幽那边受辱太重,让他非要扳回面子不可。
姚少晋绝对是故意的!
白仲恩气急败坏,愤怒的扯开他的手,硬是将门关上。
但是门外的姚少晋继续大声疯狂叫嚣。“无关又怎样?反正你是替我出一口怨气了,不过玩弄人家也该有个限度,尝够了甜头就应该放了人,别把池小姐的名誉给搞得太难看。”
该死的混蛋!他怎会有这样一个朋友?!
关门上锁的动作一气呵成,白仲恩脸色极为难看,他惶恐的住房间走去,心跳是恐惧的急速跳动,额头、手心都冒著冷汗。
白仲恩很怕刚刚那些话被池静幽听见了,他在心里祈求,希望她还熟睡著,什么也没听见。
匆匆推开门进入房间内,伫立在床边,当他看见床上依旧沉睡的娇人儿,一颗因紧张而狂怦的心跳慢慢变缓,额头和手心不断冒出的冷汗也骤然停止。
像浑身力气被抽离的空虚躯壳,他无力的坐在地板上,颤抖的手抚过她的颊、她的发,一双深邃忧心的眸子望著她的雪白娇容。
“很冷吗?”她的脸颊抚摸起来很冰冷,白仲恩替她拉高被单,又起身走到窗前,将半开的窗户再关小一点。
床上的人,没有因为被碰触而张开眼睛清醒过来。
她一直在睡,眼睛紧紧闭著,没有张开过。
第七章
清晨五点十六分。
白仲恩难掩疲惫的重新躺上床。
看著翻过身背对他睡沉的纤细身子,他很想将她搂进怀里,但伸出的手却又惶恐的收回来。
一切都没事,但他不晓得自己为何心神不宁?
颓然的放下手,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睡觉,让自己冷静下来。
花了很久的时间,睡意终于袭来,也可能是因为方才紧张过度而感到倦累,慢慢的,他的呼吸平稳下来,慢慢的被黑暗笼罩,慢慢的跌入梦乡里,安然入眠。
几乎是同一时间,躺在身侧的池静幽,惨白著脸色张开被泪水浸湿的眸子。
她隐忍得很痛苦,连心都在揪痛著,但她佩服自己终究还是忍住了。
悄悄掀被下了床,白色纤纤身影像游魂一样,走进浴室内,强忍著痛苦和难堪,颤抖著手收拾自己带来的物品,换上套装。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够坚强,没让眼泪掉下半滴。
走出浴室,她连看都没看床上熟睡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将自己全部都交给了他,却也在他身上得到了侮辱。
原来,这段感情自始至终都是一场报复戏码啊!
当她听见他和姚少晋的对话时,她心都凉了,不堪的感受将她紧紧包裹住,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当时,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还有力气走回床边躺下?为什么还能假装熟睡……是因为不想面对可恶的白仲恩,也是因为骨子里倔强不服输的性格,让她不愿用眼泪和谩骂示弱吧?
打开房门,她落荒而逃。
天才蒙蒙亮,她负著伤逃出了他豪华的屋子,逃离他虚伪的感情牢笼,逃离这场骗局。
清晨六点多,回到三峡住处的池静幽,一刻也没休息。
她收拾行李,找出护照和温哥华公寓的屋子钥匙,一个小时后,她已经拎著行李离开,直奔桃园国际机场。
买了机票,她搭上飞机飞往温哥华,在临上飞机前还打了通电话给张经理请假。
她没说明请假原因,只是颤抖著虚弱的声音,请求张经理准她放长假;至于只剩三个星期就要出国考察的行程,如果公司因为她无缘无故请长假而打算取消她的资格,她也没有任何意见,愿意接受。
就这样,在公司正式准假之前,她还是上了飞机。
当飞机飞离台湾,一直强忍著委屈和伤痛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抓著空姐给她的毛毯,哭得很伤心,哭了很久,哭到不能自抑,哭到连坐在身边的旅客都忍不住开口安慰她。
为什么连陌生人都可以这样真心的对她好,白仲恩却要这样对待她、玩弄她的感情?
她不懂,也不需要懂,因为一切都过去了。
十几个小时过后,当池静幽踏上加拿大的上地,她的眼泪已经哭干,心也已经死寂了。
搭著计程车,行经风景优美的温哥华市,她无心回味欣赏这个她曾经住过好几年的城市,依然沉浸在悲伤情绪之中。
十七岁那年,她跟母亲以及大她五岁的哥哥池竞尧来到温哥华,母亲隔年便又再婚,跟著继父住在多伦多。
母亲再婚之后,她跟大哥正式成为加拿大公民,兄妹俩独自住在温哥华.母亲用仅剩的存款支付头期款买了个小公寓给他们住,每个月还会寄生活费给他们,但是学费和房屋贷款的重担则都落在大哥的肩上。
二十二岁那年,她大学毕业,已经进入欧宜药厂工作的大哥极力说服她留在温哥华工作。
但她不愿依附大哥,不愿再加重大哥肩上的负担,更因心里对成长的故乡——台湾,有著一份思念之情,所以她毅然决定回台湾工作定居。
这一定居就是四年。
辛苦又快乐充实的四年,却毁在白仲恩的手里。
她以为他是她遇到对的那个人,她以为他是她这辈子感情的归宿,她以为他们会幸福的过下去,但是……原来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都是她自作多情。
“小姐、小姐,到了喔。”计程车停在一条漂亮幽静的巷子口。
从揪心扯肺的痛苦中回过神来,她恍惚的抬头对上计程车司机关切的眼神。
“谢谢。”脸色苍白的她付了车资,拎著简单的行李下车。
走进巷子里,回到这栋有个小阳台的三楼旧公寓。
打开门,她在门口呆站了好一会儿。
看著这些被维持得很干净、下曾搬动的旧景物,让她回想起以前在这里过著物质不丰裕但却快乐的简单日子。
有一瞬间,她好后悔自己当年坚持回台湾工作的决定。
当初她应该留在温哥华,留在大哥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认识白仲恩,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情伤,也不会这样的伤心欲绝。
进入屋子,关上门。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可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淹没她苍白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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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醒来,白仲恩摸摸床侧的温度。
冷的。
他狐疑的下了床,找遍整间屋子,却看不到池静幽美丽的身影,也闻不到属于她的馨香。
惶恐再度席卷而至,他冲到玄关打电话询问警卫。
“她人呢?你早上有看见我女朋友离开吗?”急躁的声音几乎是用吼的。
“白先生,你女朋友在早上五点多,刚好是我来交班的时候走的,她看起来好像快哭了,脸色很苍白,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没理我。”白先生的女友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好又亲切有礼,每回她出现的时候,都会主动跟警卫们打招呼。
但是今天早上,她却十分冷淡,神情恍惚。
“你确定吗?”
五点多她就离开了……这意味著什么?
她听见了姚少晋的疯言疯语!
一股涌自心底的深沉恐惧感,狠狠将他淹没掉。
“没错,我五点半来上班,你女朋友大约在五点四十分左右经过大厅。”
警卫再度确认。
惊慌的挂掉对讲机,他冲回房间,拿起手机拨号。
但是她的手机大概是关机了,他连续拨打了十几次,通通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接著,他拨电话到她的住处,却没人接听。
他不死心的改打她公司的专属电话,这回,电话通了,他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恢复了些许活力——
“欧宜美容产品推广部你好。”可是接电话的人,却是个陌生的声音。
“池小姐呢?她还没上班吗?还是外出了?”屏著气息,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著。
“你好,池小姐她今天起休长假,至于休假的期限还没确定,目前池小姐的业务改由我来负责,我姓郭,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地方吗?”亲切的郭小姐,和气的解释著。
白仲恩说不出话来,他高大的身躯颓丧的坐在昨晚两人缠绵的床上,看著她睡觉的那侧,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先生?请问……”
“对不起,打扰了。”迅速挂了电话,他决定立即动身去三峡找她。
穿好衣服,白仲恩抓了车钥匙随即出门,飞车驶往三峡,一路上不断的超速、闯红灯。
他不顾一切要去见她!因为他是真心爱著她,不能让这份感情因为姚少晋恶意的造谣而毁掉。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更不敢想像她所受的伤害有多大?
来到池静幽所住的大楼,他掏出证件要求换访客证,想见她的心情非常急切。
“你要找池小姐喔,她快八点的时候带行李出门了,好像要出国的样子,出门前还交代我要将她的信件收好,因为她这一趟出门可能要出去很久……”警卫的回答等于判了白仲恩“死刑”。
现在时间是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