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不看他,眼眶忽红,她怕一开口就会流泪。
“你觉得单身的感觉如何?我觉得不赖。”他再逗她。
她的心沉入深谷,仍端坐着,什么也不说。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
这时阮铃铃回来了,双颊配红脚步飘然,愉快地放下空了的酒杯说:“我那些朋友真是热情,硬要把我灌醉,酒喝多了真的有点茫呢!”
阮铃铃借着醉意,要坐下来之时故意倒向宋世哲,身子偎向他……
宋世哲反应很快,及时伸手佚住她,让她坐到她的位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世哲,瞧我站都快站不稳了。”阮铃铃表面上安分地坐下,骨子里躁热难耐,双腿不自主地磨蹭,酒精刺激了她,她今晚需要一个男人。
既然宋世哲都在眼前了,她绝不能放掉他。
第7章(2)
“世哲我听说你很懂车,也有在搜集古董车,我也有一辆,是我爸给我的,你可以来我家里帮我鉴定它值多少钱吗?我想卖掉了。”阮铃铃说得很自然,这是她想进一步的暗示。
何羽逸听出了弦外之音,阮铃铃正引君入瓮,她心里感到危急,好想哭。
“是吗?”宋世哲在江湖打滚那么久了,对方什么心思,他十之八九都能抓得很清楚,看到阮铃铃暖昧的语言和动作,很容易了解她要干啥。
但那对他起不了作用,他不为所动,心里只有羽逸,没有人可以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经过了这一晚,羽逸的警觉性应该提高了吧?
朝她看去,她竟然只是静默的坐着,满不在乎地看着酒杯,好像别人招惹她老公并不干她的事。
难道她听不出她的老板正在蚤扰他,或者她为了保住公关工作,索性就直接让他壮烈牺牲了?
要是这样就真的太可恶、也太超过了。
“大概是几年份出厂的车?什么厂牌?”宋世哲不露痕迹地收回目光,问着阮铃铃,他自有对策。
“是意大利杜林厂的飞雅特老爷车,很漂亮,几年份我不知道耶!要回家看看行车执照才晓得。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我家坐坐,顺便看看那辆车,我也可以把行照拿给你看。”阮铃铃手指轻抚杯缘,杏眼勾了他一下。
“我随时都有空,”宋世哲说。
何羽逸背脊竖直了,他怎可以这么说?他时常都很忙,哪里会有空?
“那就待会儿,你看怎样?”阮铃铃整张脸的神采都亮起来了。
不行,聚会完他要回家洗澡澡,明天还要上班呢!何羽逸在心里阻止。
“可以。”他说。
不可以!何羽逸望向他,她不要他去她家啊!他进去就出不来了,他会失身的。
“你有开车吗?”阮铃铃问。
“有。”
“我没开车呢,那你可以顺便送我回家吧?!
何羽逸怀疑阮铃铃故意语意不明,她没开车,因为是自己帮她开车的。
“没问题。”宋世哲同意了。
尘埃落定了,何羽逸一颗急切的心剩下空茫的敲击声,她突然很想告诉全世界她已经嫁给了宋世哲,除了她谁都不能动他,他是她的。
喔!她为何要对世哲这么没信心呢?他不是随便的男人。
她该是对自己没信心,因为……她一次都没“给”过他,一次都没有。
要是他犯罪也是她促成的,怪谁呢?
“你家在哪里?”她听见宋世哲在问阮铃铃。
“在士林。”她听见阮铃铃说。
他们一直在交谈,好像把她当成隐形人了,她好难受,服务生把莱一一端上来,他们吃莱配酒,笑语不断。
而她感觉自己快昏倒了,她什么也吃不下。
突然间,他们一起起身要离开。
她惶惶然地抬起眼,阮铃铃倾下身来在她耳边说:“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聚会完把我的车开回公司就行了。”
“是。”何羽逸苍白着脸说,她没看见宋世哲是什么表情,阮铃铃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
交代完,他们走了,她往后看,阮铃铃挽住了宋世哲的手臂。
这画面是她见过最伤心的了,可她无法收回目光,她一直看着他们走出会场,消失在电梯那端。
宋世哲在电梯里技巧地收回被阮铃铃挽着的手臂。
他心情沉郁,羽逸居然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莫非她真的为了保住工作,坚持不开诚布公她已婚,宁愿出卖老公?
她把工作看得比他还重要,他成为她老板的入幕之宾也无所谓?
这女人打什么主意,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老实说他对她的表现非常失望,也感到心寒。
夜深人静的家,何羽逸洗好澡,换上一件宽大的细肩带白色蕾丝睡衣。
她睡不着,侧倚在房里的大窗前,心里数着时间。都十点半了还不见宋世哲回来,他一定是干了什么好事。
听说丈夫外遇白衬衫会有口红印,身上会有女人的香水味,或者沐浴过后的味道……
她心里好难过,泪在眼底打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怎么还不睡?在等我?”她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来,宋世哲就站在她门口,朝她走来。
她别开脸悄然拭去眼中的泪,不让他看见。
宋世哲站定在她面前,瞧见她长长的睫毛全是泪痕,寒冷的心终于恢复了暖意,还以为她为了工作甘心出卖老公,原来不是那回事嘛!
而且本来都上锁的门今晚竟然门禁大开,他一转门把门就开了,可见她是在等他。
有危机感就好,千万别以为他真的出轨了。
“哭什么?”他低头问,直盯着她的眼泪。
她不看他,仍别开脸看窗外。
他见她不理人,凑过去要吻她,逗逗她。
“不要。”她闭上双眼拒绝,不要他吻。
“为什么不要?”他大手往她腰背一扣,让她柔软的身子抵在他身上。
她双手按在他胸口,不想他靠近。
“不是在等我回来吗?”他就是扣紧她,爱笑不笑地瞅着她顽强的抗拒,脸靠得她很近,唇几乎要触碰到她嫣红的唇瓣。
她不回答,想起他己和别人纠缠,她心碎了,泪又诵上来。
“别这样宝贝。”他看着泪蓄满在她的眼睫上,心疼极了,低哄着要吻她。
“你吻过她了。”她仍是避开了。
“谁?”他退开,脸仍靠得她很近。
“别装傻,不像。”
他怎可能吻别的女人?他清白如水,看完那辆骨车他就闪人了,根本不再理阮铃铃,倒是他心爱的女人,明明想约束他就直说,何必乱猜一些没的事。
“你不是不在意吗?是你让我当单身汉的,别人有得是机会。”
她缓缓看向他近在眼前的俊脸,他说的并没有错,都是她造成的错,可是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吗?她中了阮铃铃的计,她不敢让阮铃铃知道她嫁的人是宋世哲,只好佯装单身,原来是阮铃铃自己喜欢上他。
眼泪模糊了她的脸,她看不清楚他,只感到他亲昵又灼烫的气息萦绕在他们之间,她真的很伤心,不争气的泪就这么潸然而下,失控地流着。
“既然你已经失身了,那……我们离婚吧!”
“说什么傻话?我什么也没做,你别给我乱加罪名。”他攥紧她,情急地澄清。
“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进去她家里了。”她不相信他的辩驳。
“我有那么嫩吗?她在打什么算盘我会不清楚吗?我是随便的人吗?”他心急之下声音大了点。
“别说你待在她家里两个多小时什么事都没发生。”她难过到泪眼迷离。
他屏息,心底窃喜,低声问:“两个多小时,你算过了?”
她很窘,她是算过时间,怕他不回来了,她心里很煎熬,伤心得要命,她其实深怕失去他。
委屈的泪不停从她长长的眼睫掉落在脸颊上,她控制不住自己。
“别哭,别哭啊……宝贝,我真的没跟她怎样,相信我,光是车程来回就一个多小时了,我看了那辆老爷车就走人了,前后不到十分钟,没有两个小时那么夸张。”
宋世哲抱着她急切地低哄疼宠地吻她、再吻她,用尽一切耐性和温柔地吻着,他确实看了车之后就走人,至于阮铃铃做了什么,那是她的事,和他一点也不相干,他也不愿提及。
她脑子发晕,无法不为所动,他乞求原谅的态度令她不忍,他的吻充满温柔的力量,缠着她也触动了她的心。
他说得没错,车程就得花很多时间,只是因为她不断地处在怀疑中,时间对她而言才变得漫长。
她宁愿相信他的清白,怀疑带给她说不出的痛苦,他真的没做什么,她又何必一定要逼着他问。
她是要搞得他们之间真的破裂吗?不要啊!她并不想离开他。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微颤的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深深地把自己埋进他的怀抱,紧密得不想将他放手……
他心底重现曙光,更热烈地拥抱她、吻她,缠着她娇柔的小舌,轻吻辗转成了激烈的拥吻,很欣慰自己不再有理说不清……
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感情又回来了,他在疯狂的缠吻中爱抚她的身子,她柔软的酥胸,发烫的热清再也无法消退,他抱起她走向她的床,将她放在床上,倾身吻去她脸上的泪。
“你还是我的?”她虚软地问。
“我当然是,百分之百是,你现在立刻可以验明正身。”他低沉性感地说,拉她的小手解开他的衣襟……
她悄悄地看了他的衣领有没有口红印?没有。
他身上也没有香水味,也没有沐浴后的味道……
“检查过了,可以安心了吗?”他要她放心,而他享受着她的关注和她的占有欲,他甘心被她占有。
她羞涩地笑着,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他见她笑,终于稍稍宽心,轻啄她的唇说:“我去洗澡,在这里等我。”
“嗯!”她会一直等他。
他起身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怦然的躲进被子里,悄悄褪去睡衣,她想毫无保留的给他期待他的爱撒落在她身上。
第8章
宋世哲洗好澡,身上只围着条浴巾就走进羽逸房里,灯光已调得幽暗,气氛神秘诱人。
“老婆,我来了。”他低唤一声。
“我在这里。”何羽逸把被子拉到下巴,在床上娇羞地说。
隐约中他看到她躺在床上,他心跳加速,浑身紧绷地走近她,扯掉身上的浴巾,钻进被子里,侧身抱住她,发现她竟然也一丝不挂,他抱在怀里的是她裸程的身子
“呃……”他低头瞥她,怎堪这销魂的引诱,身子立刻起了变化,硬实而火热。
她红着脸说:“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他听着她生嫩的语气,好像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迎合了他的喜好,他立刻热情地说:“喜欢,太喜欢了。”
他吻上她,舌焰勾缠她,大手贪婪地抚触她丝绸般的肌肤、柔软如绵的胸、纤细的腰……
在这一刻,房里突然安静了,只剩他们交缠的喘息声,和床上大战过后凌乱的痕迹。
他温柔地吻着怀里的她,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她失去力气,喘吁吁地趴着,他仰躺在她身边,胸口强烈的起伏,两人动也不动地看着彼此,不禁笑了起来。
他移动了手握住她的小手,问她:“感觉如何?老婆。”
“很快乐。”这是她由衷的感想。
“明天不要上班好不好?”宋世哲也由衷地问她。
“为什么?”她眨眨眼眸,有些讶异。
“后天也不要上班,以后都别别上班,全心当我老婆让我养。”他热烈地注视着她。
“我没那么想过,而且我们有约定过,我不让你养。”她甜甜地笑。
“你何不重新思考,收回那些婚前的条件,我也收回条件,如果你坚持要你老公像个单身汉,暴露在女色狼的面前,那我也没办法。”宋世哲有意激起宝贝娇妻的警戒心。
“我一直都没有答应过你那相同的三个条件,你求婚的那天,我就没说过答应你啊!”何羽逸细声地提醒他。
“是吗?那我老实说,我也没有真的答应你。”
“啊!”她不敢确信。“可是你明明说你也有相同的条件。”
“我不那么说,你不就真的一点觉都没有了?难道你只允许你自己看起来像单身?”他抬起手指点点她的耳尖
“只有在公司而己。”她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灼热的脸颊上。
“你的工作身边总围着一堆色狼,你以为我会放心吗?老实说你出去应酬让我坐立难安。”他专注地看着她,手指轻抚她娇嫩的脸。
“我并不知道。”她感到歉疚。
“依我看你最好把婚前的条件全都作废,不需要为了工作牺牲你自己的权益,那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是危险的。”他认真地跟她探讨此事。
“那就是说,你没有想过将来我们会离婚了?”她也想问他。
“难道你想过吗?”他睨着她。
“我是说假设或万一。”她小声地说。
“何必拿一个假设性的问题来困扰自己,那对我们更加没有好处。”他坦白说出自己的意见。
“可是我会那么想,都是为了让我们的婚姻长久啊!”
“那只会造成困扰,而且现在问题出现了,你的老板看上我把我当猎物,你打算要瞒她多久?更何况你很有可能随时会怀孕,到时候怎么办?你以为宝宝要来不来真的是你可以决定的吗?”他点破问题的症结。
“好复杂。”她聪慧的脑袋突然打结。
“一点也不,只要回答我,选我还是选工作?”他给她最简单的选择。
何羽逸深深地看着他,她不要失去他,更不要任何人抢走他。
看来也只好重新想想,毕竟她不可能再待在阮铃铃身边,阮铃铃喜欢世哲,而她不能把他让给阮铃铃。
“你真的要养我?”她问。
“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更是老公我的责任,为什么不让老公来承担一切?”他伸长手臂,把她掳到怀里来,慎重地告诉她。
“可是女人要有钱。”她窝在他身畔说。
“我的钱都给你,我的就是你的,难道还要分彼此?”“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到底什么意思?
“我习惯工作啊!”
“在家里也可以工作,整个家让你来管。”他立刻派工作给她。
她笑了起来。“那……我不能有自己的房间了吗?”
“当然可以,拆了那道相通的门不就好了,两间也像一间,一间也像两间,我们随时可以看到彼此,也不会在恩恩的时候抢厕所………美学嘛,我知道。”他替她保留了她要的美感。
“如何?”
她凝视着他,他正等待她的回答。
而她打算退让,就依他吧!他工作,她理家,两个人互助合作,这也是维系婚姻的好办法。
只要是对他们的婚姻有帮助,她都愿意做。她绝不会顽固地坚持己见。
“看来,我所想的和现实情况有所差距,我承认自己错误的想法,就依你说的吧!老公,除了保留美感,我们都收回那些条件,那对我们的婚姻真的没什么好处。”她把脸贴在他的心口,说:“我选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