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要她吻他,而且还要当众表演?
“嗯。”他忍住体内翻涌的笑意,吝啬的只给她一个字当回答。
“我以为你是个绅士。”
津言表感兴趣的眼神直盯着她一脸像想踹他一脚的逗趣表情,觉得现在的她倒像是随时准备展开攻击的小野猫。
“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叹口气,口气略带无奈地解释。
“什么原因?”绿书秀眉一扬,好奇地追问,同时彷佛看见自己正跌入他的陷阱里……
“之后会告诉你,我现在需要你帮我这个忙。”津言表俯首贴近她耳边,亲匿的轻声低喃。
她像触电般,身子立刻往旁边退去,同时故意把话说得极为挑衅,“你确定只要我亲你一下,你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这种“青蛙王子”的戏码实在不适合他!绿书拼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心底哀号着,如果非演这出戏不可,拜托至少让他真的变成一只青蛙,这样她还比较有办法“清心寡欲”地吻下去!
“不能马上解决,却是重要的第一步。”津言表心里再清楚不过,有些事就像骨牌效应,只要轻轻推动第一个,后面就会跟着应声而倒。
看着她瞬间高高竖起的防备之墙,他硬是忍下想抓她入怀的冲动,庆幸并提醒自己捺住性子,因为她是只聪明的兔子。
“和‘不相干’的女人接吻,通常是麻烦的开始,不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她特别强调“不相干”这三个字。
“我知道,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又叹着气道,一双眸子瞬间像涌上一层令人不舍的忧郁。
“为什么?”绿书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主动替他找出一个理由,“因为你比较有钱?”
津言表好心情地扬起一抹浅笑,瞬间喜欢上她的直接不做作。
“这是原因之一。”他坦承。
像被她的直爽所影响,他突然发现,一些一般人避而不谈或是他自己也从不提及的话题,竟能够自然而然地在她面前说出口。
“所以那个很漂亮但浑身冒火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绿书敏感
“所以那个很漂亮但浑身冒火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绿书敏感地察觉到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
“我现在没有任何女朋友。”这还是他首次向女人交代自己的感情状态。
绿书皱眉想了一下,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我懂了。”
“懂了什么?”
“你想摆脱女人的追求?”她明白地指出这一点。
“是嫉妒,我享受她们在私底下为我争风吃醋,但讨厌这些东西出现在我眼前。”津言表一派潇洒地耸耸肩。
“为什么?”
“不堪入目。”他皱眉道。
“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自私?”她压抑不住心底的不以为然,如此质问。
“这叫礼尚往来。”
绿书不赞同地看他一眼。
“别在我面前批评我,”他突然僵住表情冷斥。
“我没……”她直觉想否认,但看见那双犀利的眸子后,她清了清喉咙,“只有一点点意见。”她垂下心虚的眸子,避重就轻地这么道。
“哪一点?”津言表紧抓着她的话不放。
“你何必硬要知道?”他的表情告诉她,他会这样问纯粹是因为好奇,而非像个乖孩子想用心改正自己的缺点。
“说”津言表俊脸一凛,恼火的黑眸里带着一丝严肃,冷硬地命令,不容人反抗。
“大男人。”绿书朝他扬起下巴,脾气也跟着冒上来。
第2章(2)
津言表闻言,不由得愣住,仿佛没料到会是听见这三个字。
“这不是缺点。”倏地,他满意地笑了,好像他刚刚听到的是一句棒透了的赞美,而不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批评。
“但对我来说是。”看见他不以为然地挑高浓眉,她接着以“反正与你无关”的语气补充道:“而且是挑选男友的首要条件。”
不过说归说,她现在也没那个时间谈恋爱就是了。
“难道你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小男人?”津言表冷哼。
“我没这样说,但至少不可以是大男人。”她想了一下,决定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不是大男人,并非等于小男人。”
“真复杂!”他讥讽地撇嘴一笑。
“对我来说,它再简单不过!”她不禁怒火冲天,猛瞪着他。
津言表注意到耳边这首曲子已近尾声,突兀地问:“怎样?”
“什么怎样?”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愿赌服输。”
绿书的双颊瞬间漫上一层酡红,让他顿时有些愣然。
几乎没上妆的鹅蛋脸,因羞臊而泛起自然的粉红色泽;微蹙的两道秀眉想两笔写意的描墨,墨色浓淡适中;水灵灵的杏眸、小巧的鼻子、嫣红的菱唇……他突然非常想尝尝她的味道。
出现在他周遭的女人里,她给人的第一眼绝对称不上能令人惊艳,但只要稍微经过相处就会发现,他其实很有自己的味道。
“你为什么不说,把两千元美金还给你?”绿书状似喃喃自语。
津言表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仿佛告诉她,他根本不在意那两千美金。
绿书深深叹口气,回头想想,好吧,反正她也常亲乡下老家的狗呀猫的。
她压下心里涨满的害羞情绪,故作世故的冷眼看他,皱着眉问:“你不闭上眼睛吗?”
津言表俊脸上扬起胜利的微笑,觑她一眼,乖乖闭上双眼。
绿书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之后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他性感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仅仅是不到一秒的轻触,她整个人却如遭重击般全身震颤。
津言表的唇比她想象中还要柔软、温暖,也比她预估的更加令她心跳失速,她不清楚他的感觉是不是跟她一样,但她的确有些被吓着了。
老天爷,这跟吻宠物居然如此不同,而且是大大的不一样!
他性感的唇像带着强大的电流,透过布满神经的敏感嘴唇直达她心脏,害她心跳霎时像脱缰野马,猛烈狂乱的心跳声像盖过所有音乐,直在她耳边回响。
幸好她即刻退开了!
不过,不到两秒的时间,绿书还来不及深吸一口气,他便想情人般贴在她耳边低喃。
“这是吻吗?”
津言表压低音量抱怨了一句,随即在她出声抗议前,他魔魅的双手已无声无息地探向她的后脑与背部,将她因紧张而僵硬的身子压向他结实、充满力道的伟岸身躯。
绿书试着别开脸,但他蓄满力量的手掌完全掌控了,她接着唇强悍地落下。
这一次,由他主导!
两人唇齿相濡的那一刻,绿书便几乎倒在他强悍的怀里,任他以霸道又温柔的舌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唇。
慢慢地,他灵活邪侫的舌长驱直入,不断挑逗她几乎试图闪避却徒劳无功的丁香小舌。
绿书无法自抑地瘫软,跳得飞快的心仿佛因为那超出负荷的魅惑,正叫器着要从她的胸腔里蹦出来。
她知道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津言表带给她的强烈快感。
她不知道自己放任他紧紧拥着她吻了多久,直到她猛烈回过神时,才发现音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周围所有人全都一脸讶异地望着他们。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几乎压得绿书喘不过气来。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早已瘫软在他的怀抱里,这会儿她连靠自己站稳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推开他。
绿书又羞又怒,立即别开脸,双手抵在他胸前,明白地表现出拒吻的态度。
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到满腔的愤怒涌上心头,但也同时自掌心察觉到他跟她一样,一颗心正疯狂的跳动着。
“怎么了?”津言表迷人的嗓音十分低哑,带着粗喘,贴在她发烫的耳根上轻声问。
还敢问她怎么了?绿书倏地抬眼瞪他。
她真后悔自己没问清楚,他希望的吻是到哪种程度。
“我帮你解决问题了吗?如果有,现在请马上放开我!”绿书刻意以极冷的语调开口命令。
“你只还清了你赌输的部分。”津言表确认周遭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才满意地拥紧她的肩,充满霸气有优雅地将她带离这些人的视线。
在外人看来,从不对女人表现出占有欲的津言表,此时突然对一个女人过分在意,不仅跟她在舞池里吻得难分难舍,连离开时也带着她一起走,这条八卦新闻传出去后,林岑芸一定会气得跳脚。
津言表冷肃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前几天,林岑芸还喜孜孜地单方面向媒体宣称自己已快传出喜讯。
本来他正烦恼着,这样的消息会影响她的父母,加快速度把他和他凑成对。
现在可好,换他来点绯闻送给林岑芸,让她父母打消这样的念头,因为,没有人会接受在婚前便大方偷吃的男人当女婿!
绿书坐在桌前,一只、两只、三只……努力折着客户委托的一千只纸鹤。
她手里重复相同的动作,空下来的脑袋正好可以让她思考着津言表之前的提议。
那一晚,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家,并开口跟她说明想委托她的案子——帮他甩掉他不要的女人。
想也没想,她立刻拒绝。
她曾听说,有男人找女人假扮女友,回家骗过父母,让他免于被逼着去相亲;新闻也报导过。有一名竹科女工程师租了个男人假扮男友回家祭拜亡父,已告慰其在天之灵。
但是,拿女人来逼退女人,怎么看都像是一步险棋,亏津言表一脸聪明相,怎么会想出这种烂办法来?
难道他不怕她会不小心爱上他,然后死缠着他不放?
当天晚上,她就好心地提醒他这一点,没想到他的回应竟是摇头失笑,外加一句轻描淡写的“你不会”
他到底凭哪一点知道她不会?她非常好奇。也非常想问问他,但他没给她机会问,只说他接下来要去欧洲一趟,大约十天,回来后要她给他答复。
绿书觉得,他真应该拨点时间,听听她被他亲吻过后的反应,而不是这么直接笃定地说她不会缠上他。
然后,龚皓司的一通电话,解决了她的疑惑。
津言表不是觉得她不会缠上他,而是他根本不要她也缠上他。
自从知道他奶奶最近情况不乐观后,她就大概揣摩出他心里的想法。
他一定是想租个女人,帮他先把身边的烂桃花断得干干净净之后,再专心找个好女人交往,最后把对方带到他奶奶面前,让她老人家安心。
这种事,绿书曾经有过一次相关的工作经验。
不过那次的case比较简单,也很单纯,她纯粹是被找去当临时演员,让客户家里的老人家安心地归天。
虽然说谎让她心里很不安,但看见老人家带着满足的微笑过世的那一幕,让她觉得这么做也许是值得的。
“小绿,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绿书的合伙人刘星妤,刚上网回复完问题,走到她身边,一起坐下来折这恶梦似的千纸鹤。
“还不是津先生那个案子?”绿书一面折纸鹤一面叹气。
“还在想?”刘星妤轻轻扬眉,看向她的小脸露出一抹忧虑。
绿书瞧见了,连忙开口灭火,“没有啦!只是突然忘记……我上次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除非你昏了头,否则绝不可能答应他。”刘星妤看她一眼,眉心皱得更深,“虽然我们这个月业绩很差,津先生算是个大案子,但是不想做的事情就别做了。”
“我真的这样说?”绿书放下手中的纸鹤,全身瘫软在椅子上。
“对啊,所有你还是回绝他吧。”
“可是,只要我掌握好三点,其实还是可以考虑接下这个案子的。”听见这个月业绩不好,绿书便决定认真地考虑接案。
“哪三点?”刘星妤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盯着她问。
“第一,比他身边那群女人更厉害。”这是基本功夫。
“这……不是很难吗?你上次不是说他身边的女人个个大有来头?”刘星妤不禁咬着唇。
“是啊。”那又怎样?
“叶小绿,情场如战场,你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力量。”刘星妤觉得这案子光听就危险性十足。
“我也是女人,难道我的力量就小了?”绿书不服气地冷哼。
“叶小绿,不要老是不服输,要是你被那群女人气哭了,我又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刘星妤话才刚说完,一幕绿书幸福地抚着大肚子向她微笑的画面,毫无预警地再度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在出现的第一秒里,画面甚至清晰得遮住了肉眼所看到的景象,那种感觉就像有人突然拿了一幅画挡在眼前,然后又快速移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自从绿书将津言表委托的事告诉她后,刘星妤就开始不止一次在梦中见过这样的画面,有时画面中只有绿书一人,有时候她身边会站着一名英俊伟岸的男人。
最近,刘星妤脑中的影像更加清晰,甚至不止出现在梦中,有时候她们俩谈论到津言表时,这幕画面就会以诡异的清晰度瞬间掠过她的眼前。
刘星妤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接收到某种神秘却可信的暗示,经过这几天的考虑,她在这一刻终于作出了突破性的决定。
“我才不会被女人气哭,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绿书笃定地说,而且越说越有自信。
如果对方来硬的,难道她就要退缩吗?来就来,谁怕谁呀!
“我不答应。”刘星妤故意严正地反对,实际上她知道好友的硬脾气,越是教她不要做,她越是偏要唱反调。
“我怎么觉得可行性越来越高?”绿书深吸口气,坐直身子,再度折起纸鹤来。
“叶小绿!”刘星妤好气得大叫。
只可惜向来温柔的她,带着气愤的呼喊声对绿书来说倒是像微风拂过般,没有什么感觉。
“好啦!第一点不成问题,但是还有第二点。”绿书决定试试转移注意力这招,免得好友兼合伙人老咬着这个话题不放。
“第二点?”
“如果他来不及找到适合的女友人选,说不定我又要骗人家的长辈一次。”还好她有过相关经验,处理起来应该会更得心应手才是。
“这个更不行,上次那个案子结束后,你连续沮丧了好几天……不行,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回绝津先生”
刘星妤越演越逼真,最后干脆拿起话筒,抽起电话旁的名片打电话,决定直接替好友回绝对方。
未料,电话才拨到一半,绿书已懒洋洋的伸出手指头,轻轻松松便替她切断。
“刘星妤,别闹了,那个津言表,现在可是我们手中的‘金元宝’,明明就可以接案,我们干嘛把大把钞票往外推?”绿书对她挥挥手,顺道补充了一句,“现在经济多不景气,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