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清俊,英文名字Eli(伊莱),绰号——鱼雷。
混血儿,黑眸褐发,三十三岁,除了是东方集团总裁还是东方帮掌门人,商业奇才,专长机械。
东方孙朗,英文名字Gavin(盖文),绰号——美人。
混血儿,绿眸黑发,三十二岁,统驭东方保全,具有某种稳定人心的气质,东方帮七分堂的总堂主。
专长跟踪、反跟踪。
项元啸,英文名字Rex(雷克斯),绰号——神厨。
东方帮青龙堂堂主。
纯粹的东方血统,酷爱染发,发色因心情变换,绰号神厨,享誉美亚意大利餐馆L&F(LaFine)的总执行长,发誓要让他经营的连锁餐厅遍布世界。
二十七岁,是几个师兄弟中年纪最小的。
专长格斗、烹饪。
风静起,英文名字Arthur(阿瑟),绰号——神刀。
东方帮朱雀堂堂主。
三十一岁,有流浪癖,金棕眼色,银发,不喜救人,拥有一流顶尖医术,觉得人类活在世界上是一种资源浪费,性邪。
专长射击、医术。
炎冽,英文名字Leonard(雷纳德),绰号——老虎。
东方帮白虎堂堂主。
三十岁,股王。
智多星,运筹帷幄,神准。
专长易容、解码、看风水。
无俦,英文名字Vic(维克),绰号——电眼。
东方帮玄武堂堂主。
鉴定师,年纪成谜,怪胎。
只要出土的古物都能一眼鉴定真假。
专长催眠。
一切都是咸鱼炒饭惹出来的
洁白的短袖上衣,口袋上红色学号隐约可见,白藕般的臂膀除了必要动作一直搁在黑百褶裙的双腿上,黑皮鞋,白袜子,很标准的学生配备。
她是到处可见的高中学生。
一个学生应该在课堂,在图书馆、逛大街,要不在电影院拿着爆米花旁若无人的大声谈笑,就是没道理坐在这里一本正经的应征自家馆子的厨师。
很不专业,而且压根没有信服别人的形象可言。
先说好,她也是老大不愿意,谁叫家里没大人,十几分钟前特地把周一这天空下来专心征人的老爸突然痔疮发作,痛到坐立难安,只好让老妈送到医院去。
说要改期,来应征的人都不肯。
于是她只好担起来。
“这家店那么小,起薪才四万六,我在富豪饭店的意大利餐厅部门一个月至少还坐领二十几万块。”
二十几万,用抢的比较快,既然那么好的待遇,你来这间小庙做什么?
“我们这里是中式饭馆。”这位大哥,杜家小馆是中式餐馆,中式跟西式虽然只差一个字,其它的差很多好吗?
下一位~~
烟不离手,一口槟榔嘴。
谢谢再见,不联络。
再下一位。
“我有餐馆经验六年,擅长功夫菜,我认为自己很有主厨的水准,你觉得呢?”
那么,“那就请你炒份蛋炒饭跟青椒炒牛肉丝出来。”
善用食材烧出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就是好厨子,不见得要会雕花刻字摆盘什么满汉全席,杜家小馆卖的就是家常菜,饭跟菜才是重点。
那男人起锅的架式很足,放油很花哨,炒出来的饭没有粒粒分明,而是黏在一起,至于牛肉……老了。
据实以告,很自然的捱了骂,说她小人玩大车,看不起他。
买卖不成仁义在,这真的不关她的事,家里的饭馆自从她有记忆就存在了,她老爸用一身的厨艺喂养她,从小培植出来的嘴馋环境养成她的刁舌。
要随便用错人,倒大楣的人是她好不好。
家里三不五时的换助手换厨师,都是受不了老爸暴躁的脾气,人一个个拍拍屁股走了,她呢就必须顶上去。
接下来的没一个及格的,不是她嫌弃对方不道地,就是对方看不上眼这只有一个穿堂,两张桌子,几副板凳的小馆子。
好不容易把人都打发走了,她趴在桌子上,当大人真不容易。
安静的饭堂里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声响。
摸摸干瘪的肚皮,没办法,她是发育中的少女,每天多吃几餐是正常的。
她转身往后面去。
厨房的锅子里有保温着的马铃薯炖肉,应该是老爸要弄来晚上吃的下酒菜,虽然说炖肉浇在白饭上也不错吃,要是能再来一盘炒饭就更美了。
她从冰箱拿出剩饭拨开,开小火,热锅。
拎出一条咸鱼,把鱼身的肉拆解下来,又去食材堆里拎了几棵青菜放到水龙头下稍微冲洗。
大铁锅里放油,让油沾满锅壁这才把米饭放下去,拎起锅子翻炒几下,再把青菜、咸鱼、蛋汁,放料酒、西红柿酱,嗯,这是她喜欢的炒法,翻啊翻,看饭粒在锅子里跳舞,用手指掐了点尝尝滋味,刚刚好。
盛起来刚好两盘,一盘慰劳自己的五脏庙,要不要送一盘到医院去给老爸解解馋?
不过这外面是谁在呱呱叫,她进厨房之前明明挂了休息牌啊。
用手指拈了饭往嘴里放。
嗯,果然隔夜冷饭炒起来的滋味要比现煮的饭更好吃。
“我好饿,好饿,不给我东西吃,我就不走了!”
“是怎样,你用那种鄙视眼神给我看,我可是你师父,我最大,什么都我说了算,都过午了,没饭吃不赶路。”
往外堂走,外面的声音更吵,可听来听去就只有一副破锣嗓子在喳呼。
饭堂里一老一少,少年对老人投以冷淡的眼,那种对无理取闹不以为然又拿老人没办法的无奈很叫人同情。
“你这不肖徒弟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石头丢进水里起码也会有咚的那么一声,跟这冷淡的徒弟讲话他不如去跟家里的大黄狗说去,踢它一脚起码还会狂吠个两声。
是那少年的好脾气麻痹了,还是根本不想随之起舞?在他往里瞧的同时,用托盘装着炒饭的杜晓算已经把两人的互动看了明白。
“你去说,快点!”老人指使自己的徒弟。
少年穿着无袖的功夫装,透着混血儿的深邃五官,可以说是眉目如画,风神俊秀,最特别的是一双翡翠绿的眼眸,即便刻意凝聚着生人勿近的冷淡还是令人非常惊艳。
“我们要用餐。”
“我以为你会看到我们休息的牌子,今天不营业。”少女说。
少年有点困窘,欲言又止,“谁叫你把饭菜炒做得那么香,整条街都闻到香味了。”
这样说起来还是她的错?
他的眼垂放到两盘还冒着香气的炒饭上。“那这个?”
“我要吃的。”
他不能去质疑人家一个女孩是不是吃得下两盘炒饭,他脑袋才动了那么一动,不用回头,又听见老人顽童般的叫嚣。
“我要吃饭!你不给我弄吃的来故意想饿死我,我要回去告状!”
少女明显的看见少年额头的青筋跳了下。
“这样吧,如果不介意,这两盘炒饭请用。”少女话还没说完,一盘炒饭已经凭空消失,只见老人笑呵呵的,老大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欸!”这算抢案吗?
“虽然火候上把握的不够细致,不过小妹妹的基本功很不错,将来前途无可限量。”老人手拿汤匙挥舞,还有空评论。
少年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的难得在于这世上煮食的人比蚂蚁还要多,能得到他师父夸奖的人却寥寥无几。
看着无动于衷杵在那的少年,杜晓算把手上剩下的炒饭也放上桌子,对他说:
“你也饿了吧?这给你吃。”
没什么挣扎,也不客气,他点头当作道谢,坐下,专心对付他的食物。
“吃辣吗?”看着食物消失的速度,这一老一少是真的饿了。
老人忙不迭的点头,语气飞扬的嚷,“我要辣……越辣越好。”
她转身回厨房,再出来时端了一个小碗。
还来不及警告,老人感觉口中唾液涌动,挖了一大茶匙的辣椒酱就往炒饭浇去,然后铲起拌饭往嘴巴送。
“妈呀,这是道地的大红袍花椒,麻、辣、烫、鲜、香,我有多少年没吃到了,小妞,你好样的!”一边喳呼,一边喷泪,然后怕人家跟他抢似的把那小饭碗的辣椒酱放到自己跟前,搅和着眼泪还有鼻涕,把那盘红艳艳的炒饭吃了个干净。
至于那个少年,他安静如昔,看不出吃得很香很来劲的样子,他只是专心一口接着一口的对付着盘子里香软松滑的炒饭。
灯色昏黄,女孩腋下夹着托盘,看着吃饭的……应该是爷孙吧……又不像……慢慢踱回后面。
她随即把这件事抛过了墙。
只是一盘咸鱼炒饭,任谁都没想到会造就了往后的……风云际会。
第1章(1)
如果在这里做事,伙食一定很不错——
这是她走进“耳朵眼”用过一顿饭出来的感想,站在阳光下掀动鼻子,彷佛还能嗅到起司夹着炖牛肉的饱满浓郁,酱汁迸放在嘴里时,西红柿还有洋葱的鲜甜,从石窑里烤出来带着焦香薄纸般的脆饼……尽管已经喂饱了肚皮,无比的香味还是让她招架不住。
吃虽然是越老字号越好,但是新店应该也有惊喜,多元的选择才能满足更多细腻的要求啊。
譬如她的胃囊。
对啊,她馋。
她承认自己的胃袋通四海,小至便利店五十元便当,再高一级阳明山的野菜,还是更上一层楼的法式料理,只要是美食她都可以纳入腹内,从来无国界。
像这样的意大利式餐厅,她也很捧场。
墙上征人的红纸落入她眼底。
诚征
工读生数名。
待优。
意者内洽吧台宁先生。
她只定定的看一眼就直接回到饭馆里头。
对她的去而复返,站在小吧台后面的男人虽然有些诧异但一闪而过,手下继续擦拭着玻璃杯。
中午的饭馆应该很忙,人声鼎沸,这间隐匿在曲折巷弄里的饭馆客人却只有小猫两三只。
不走现下潮流餐厅流行的“东方禅”装潢风,用大量的花岗石、夹纸、喷沙玻璃当建材,加上绿竹甚至流水瀑布,这里的设计都用木料,铺着靛蓝、鹅黄、嫩粉的三色流苏桌巾横披过桌面上,原木刻花椅,窗明几净,清爽优雅,比人还高的盆栽四散各角落,明明就是个好地方说。
她的身高还构不上小吧台的高度,得坐上吧台椅才能跟那位宁先生讲上话。
“请问……饭馆为什么叫耳朵眼?”一开口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她的声音柔软,很顺耳。
男人透过金框眼镜打量她,一双包脚的米色鞋,一件长袖棉质连身裙,针织混毛的质料,穿在她身上贴着不算很有曲线的身体,清妍中带着一种皎洁如月光的莹亮,她把长发分成两股挽在后脑,露出素净的五官,虽然没有惊心动魄的美貌,却给人说不出的好感。
她的年纪让人很难猜,纯真中混淆着一点清淡,隐约的成熟中又觉得没什么热度。
“因为我的餐馆有自信能让来店用餐的客人吃到最顶级的料理,客人只要带着舌头进来,就能充分享受到味蕾的满足,至于……”他俏皮的指了指耳朵跟眼睛。“可以暂时遗忘它们的功能。”
他是带着自豪的,完美的工作团队,慢慢上升的业绩,虽然,距离想象中的目标还有那么点远,甚至不太好,管他呢,罗马又不是一天造成的,他很乐观。
老实说杜晓算还满喜欢他的解说。
一个反向操作的店名。
一个有自信的店长才能带领优越的部下创造出佳绩来。
“那……请问我得做些什么才能得到工作?”
“扫地、上菜、顾客点单、擦桌子、折纸巾、擦玻璃,就外场之类的。”等同店小二、跑堂、打杂、伙计是一样的。
“工作时间呢?”
“一个月休四天,但不能休假日。”他抱胸看她。
“我本来想说看能不能在厨房做事?”嗯……顺便偷师。
“小妹妹,我们厨房不缺人。”他还是抱胸看她。
啊,跟她心里的盘算有点距离,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可以,她连考虑都没有。“工读生就工读生,我对工作很不挑,还有我不是小妹妹,我二十三岁了。”
负责应征的男人一脸不可置信。
“要看身分证吗?”
他伸手。
杜晓算掏出皮夹,拿出里面的证件递给他。
跟本人对照后,“你确定要这份工作?”
“再确定不过了。”要有好的伙食。她在心里加了但书。
他把证件还给杜晓算,“那好,我们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半到晚上九点半,但是工作时间是从早上十点半到晚上十点,还有其它问题吗?”
“我需要住的地方。”
“这……”饭馆没有人提供住宿的啦,那不跟流浪汉一样,他能要这种定性不够的人吗?
“我把身上的钱都拿来吃了刚刚那一餐。”耳朵眼的餐价真的很不平民呢。
他傻眼,“我们的餐点并没有贵到教人家倾家荡产的地步。”
“那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身上本来就没多少钱。”阮囊羞涩。
“那你还敢来吃饭?”
“为什么不?”她一脸满足。“你们的菜真的好吃。”说到向往处,那一脸迷醉都让人以为她说的是耗尽毕生家产也要吃到的美食。
看在她那么捧场的份上。
“这样吧,后面有个小仓库,但是又小又脏,你一个女孩子住那里实在是……”那张娃娃脸很让人介意,他可是正派的生意人,一点点麻烦都不想招惹。
“我对住的地方也不挑,有地方睡就好。”就这么不想用她喔,可是她还满“呷意”这里的。
“饭馆的工作不轻松,不是扮家家酒。”他抿着唇看她,怕死了那些一点苦也不能吃的草莓族,动不动呛声叫老娘不干了!留下他这跑也跑不掉的店长。
“我的稳定性很高,还有,只要给张行军床就可以了,大小不是问题。”她流浪习惯了,身上随身的行李不是女孩子视为生命的化妆品,只有一把菜刀。
“我们的薪资不高,一个小时一百元。”
“你们有员工伙食吧?如果有,薪水多少不是问题。”她目前没有别的计划,走到哪算到哪,要是伙食中意她吃就多待几个月,其它,以后再说了。
这不是问题,那也不是问题,那么,她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他遇到怪胎了吗?
走出吧台,走向后面,打开仓库的门,如他说的只有小小一间,大约两坪半的大小,泰半空间堆了干料,各大食品厂商送来的货品。
“我等一下叫打饭班的阿嘉跟小奇来帮你把这里整理出来。”
“谢谢老板。”
他回过神来,看见她疑问的眼神。“打饭班是我们对外场服务人员的戏称。”
杜晓算笑笑,还满喜欢新头衔。“那以后我也算打饭班的一员了。”
“你的行李呢?”他终于问到重点。
她有点害羞的绞了手。“大卖场远不远?如果很远,有单车可以借我吗?我会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斯文的店长好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