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呀,真是气死人了!秋呀,真的被气得快要吐出一口黑血了。
人家是朝穿皮袄午穿纱,咱们台湾也差不多了吧!气候异常得令人无言以对。
那一天,一大早下了场大雨,乌云密布、地面潮湿,那天色黑得像会下一整天的雨似的,沉郁沉郁地,秋猜想着,恐怕要下一天的雨吧?
因为下雨天凉,秋载两只双胞胎侄子上学后,才七点二十五分左右,睡个回笼觉挺不错的,于是这一睡就睡到十点半。
然后呢,外面居然出大太阳耶!
好……好傻眼哦!这是怎么回事?才短短两三个小时而已,一大片阴雨竟然散了,万里晴空,金光闪闪,只有几朵白云点缀其中。
好吧!就当是老天爷开了个大玩笑,天气放晴也算是好事,秋正打算洗毯子、晒被子。
于是在隔天,秋在六点半起床时,外头的太阳可大了,还有点微热感呢!秋心情大爽,把两只小鬼叫醒后,洗脸、刷牙好了便抱着毯子、棉被下楼。
天很青,日头很暖,真好呀!
可是真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秋才把毯子、棉被晒好不久,正想回床上眯一会儿,突然间感觉室内光线暗了些,再往窗外一瞄……
天呐!太阳哪去了,为什么又是阴云一大片,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
当秋从三楼冲到一楼收被子时,毛毛雨下了,接着越下越大,不久倾盆大雨,要是秋慢一步就全湿了。
这……好悲催呀!这种鸟事怎会发生在秋身上。
最近秋不敢再洗毯子、晒被子了,因为老天爷无法预测,秋怕再被骗了,以后天冷没被子盖。
二O一二的世界末日会来吗?就拭目以待了,自作孽不可活呀,这世界也是被咱们人类给搞垮的。
垃圾、空气污染、有毒核废料、臭气层破洞、温度上升、战争……若是不把人灭“,怎还原一个清净?各位,来世再见了。
不过呀,再见之前请容秋好好大吃一顿,不要再嫌弃秋的身材了,管他体重上升,管他体脂肪又爆增多少,B肝、高血压拜拜啦!秋就算死也要吃个够本。
那些路人甲乙丙丁,不要再要求秋减一、二十公斤的肉了,人还能吃就是幸福,四块板一钉就吃不到了,只能吸烟吃香烛了。
楔子
彩裙摇曳,云宫层叠,仙乐飘飘透出九重宫外。
仙山叠起,白雾漫生于云层之上,似梦似幻,如烟缥缈的白色宫阙矗立于轻雾间,庄严脱俗。
风,是清冷的。不寒,却虚空。
竹叶沙沙轻响,使竹林越显静谧,一抹浅蓝身影曲着腰,以清泉淋洒着竹根处一株破土而出的紫晶兰。
“……呃,阿寿……那个……你有没有空,我、我有事……又要麻烦你……”
一身鹅黄色衣裳的俏丽女娃立于她身后,神色局促无措,爱笑的圆圆大眼此时多了一丝恳求意味。
“说,你又闯了什么祸?”女子起身而立,只见她容貌出尘,宛若凝晶。
“哎呀!那不是我闯下的祸事,都是那棵坏椰子啦!平时在师尊面前装得一副聆听教诲的乖巧模样,结果师尊前脚一走,他就开始使坏了,连我的话也不听,还说我不过是个小小小小小的小仙,他完全不放在眼里……”女娃劈哩咱啦的抱怨个没完,直到……
“说重点。”能让生性淡漠的延寿眼角抽搐者,唯福气小仙一名,她都不禁佩服起自己能容忍她到今日了……
“咦?我没说吗?阿寿,我死定了,你真的、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否则我会被师尊剥去一层皮,晒成仙干……”呜……她才修行三百多年,可不想道行一下子全散了。
延寿忍耐又忍耐,可实在受不了了,秀腕轻抬,浇了她一头清水。
“福娃,我的耐性有限。”
“哇!你泼我水!阿寿好坏,跟臭椰子一样欺负我……”她一脸委屈的叫着,但见延寿伸出一指点住了她的鼻头,福气立刻干笑着转回正题。
“呃,就是……呵呵……师尊的‘拂福尘’不见了。”
“拂福尘?”
“吼!你完蛋了,福娃,你把福仙那柄扫福、赐福的拂尘搞丢了,这下子非得面壁思过一百年不可了。”
一名穿着喜气的红衣女童走近,个子不高的她有张淘气讨喜的鹅蛋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让人一瞧就会忍不住想跟她一起笑。
“喜妞,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们三个小仙合计合计,看怎么找回师尊的拂福尘!”福气急急叫道。快想破脑袋了,还是想不出半个主意。
“什么叫我们三个?明明是你自个儿贪玩,没看牢仙家宝物,还好意思拖累我们呀。”她早就警告过她了,她偏不信邪,以为仙人居所不会出乱子,这下出事了吧。
福气一脸讨好地左扯延寿水袖、右拉双喜小手。
“你们是我的好姊妹耶!不帮我忙说不过去嘛!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四神弟子呀。”
福、禄、寿、喜四神,同享天外天山洞庭阁,而她们三个和禄至分别是四神座下弟子,自然也要互相帮助。
“少来了,每回都连累我们,阿寿,别理她,让她受一次教训,免得三天两头害我们被师尊处罚。”双喜假意不搭理,目光飘来飘去,就是不看眼前这个仙界最会惹祸的小福仙。
“……我的袖子快被她扯烂了。”满脸无奈的延寿仰头看天,却也心知抵抗无用。
口头上说不帮忙,但是又有谁拗得过福气的胡搅蛮缠?她不仅是仙界最令人头痛的小迷糊蛋,同时也是脸皮最厚的赖皮鬼,无仙能逃得过她的缠功。
然后……阴谋诞生了。
“那把禄哥儿也拉下去吧,反正他闲着也闲着,就跟我们做伴吧!”
正在太液池旁看书的禄至莫名打了个冷颤,这时一页书纸沾上了清荷露珠墨渍渲染。
他的眉头慢慢拧起,淡定的神情多了一丝不平静。
第1章(1)
佛前五百年,修一世情缘。
洛阳牡丹贵,少年鲜衣怒马,花团锦簇间,可见美哉一汪春水。
映着山色的湖面水鸭两三对,或低颈琢毛,或交颈厮磨,或自在无忧地优游于碧波绿漾中,受金阳洗沐。
湖岸边的寺庙,男男女女川流不息,手持香花和素果,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笑谈庄稼丰收、人畜安康、长年烽火不再起,百姓安居乐业。
在李家统治下虽然不复贞观开元盛世之景,但仍算国泰民安,开春的热闹和喜气弥漫城中天子脚下。
二月初二,福德正神生辰,一城百姓扶老携幼地前来上香,一时间烟香缭绕,人声鼎沸,人人脸上都锭放着大大的笑颜,眼里只见虔诚。
人间香火,神仙承受。
“土地公爷爷,求你保佑这一年风调雨顺,播下的种子都能长出好谷子,来年我三牲五果孝敬你。”赤脚的老农夫双掌合十,念念有词。
“土地老爷,我家小儿上京赶考,求你老人家多看顾他一些,一路上能无灾无恙,平平安安,考取好功名光耀门楣……”望子成龙的妇人摆满一桌子鸡鸭鱼肉,还宰了一头小羊羔,扑鼻的肉香引得神仙也流口水。
“土地公公,小女子一十七了,盼能得门好姻缘,无须家财万贯、高门大户,只要一心对我好,真心疼惜我就好。”含羞带怯的小姑娘红着脸,小声地捻香请求。
“……土地爷爷,我可是备足了香烛和元宝给你老人家开心,这回南下经商多有风险,你可得多关照点,让我平安赚大钱回来……”捻着八字胡的商人绸缎为服,金丝绣鞋,富贵逼人。
人人都有求,求丰年、求功名、求利禄、求一世安康,把小神仙当成无所不能似的,三炷清香拜得勤快。
殊不知土地老爷也苦恼得很,他忙得分身乏术,既要应付善男信女的请愿,还得勤跑百姓家,看看他们是否如同所求地需要他的帮助。
做人难,做神更难,尤其是大寿之日还碰到令人头痛的小麻烦……
一道甜软女音撒娇喊道:“土地爷爷……”
两个神仙站在神桌旁说话,自然是无人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听见他们的声音。
“停,不要再眨巴眨巴着你的无邪眼睛求我了,土地爷爷我也是很忙的,没空插手你那芝麻小事。”土地公叹气,好事不上门,偏来个小祸害。
“可是人家只想得到你嘛!你不帮我,谁能帮我?我现在就像蒙着头走,找不到方向。”除了土地爷爷,她还能找谁?全是一群没义气的神仙……
“撒娇也没用,你出去从庙门口左转再走三条街,那儿有间供奉观音菩萨的大庙,你去求大士还比较快。”这颗烫手山芋,丢远点才安心。
穿着杏花黄衣裙、容貌清妍的小姑娘娇憨地扯着他衣袖。
“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啦!我知道土地爷爷疼我,舍不得我吃苦受罪,而且这人间好多人哦,人家怕迷路了!”
白胡子白眉毛的土地公拄着人高的竹杖,一脸无奈又想叹气的仰望着天,想来个视若无睹。
今日是他的寿辰,多少信徒前来祝祷,一桌一桌的美食佳肴摆满他不下大庙的庙埕,有鱼有肉还有陈年白干,还有戏班子上门演戏给他看。
他一年一次的生辰呀!可不能毁在这莽撞的小仙手中,至少也得等他酒足饭饱再说,神仙得意须尽欢呐!
“土地爷爷,你真忍心看福气自投罗网呀!人家可是偷偷地跑下凡,要是让其他大仙知晓了,屁股就要开花了!”
眼巴巴求人的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福禄寿喜四神跟前伺候的小仙,福神不成材的小徒弟,下一任福神的继位者。
可是她修行了三百年,修成今日十五、六岁的人间姑娘模样,仙术还是一样惨不忍睹,敬陪四小仙之末。
偏偏她自个儿无自知之明,学了些仙法的皮毛就神气活现的,常常瞒着福神和其他仙人偷下凡,到人间玩个过瘾才肯回去。
土地公困扰不已,因为她每回偷跑下来一定找他,然后大祸小祸闯个不停,连累他一把老骨头了还得跟在后头收舍。
要不是他跟福禄寿喜四神的交情不错,是下棋喝酒的老友,他早就一竹杖敲下去,要她有多远离多远,少来烦他。
“你还好意思说,你哪一次不给我找麻烦,叫你安分点,你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前头才说完,你点头后一转身,马上就让我不得安宁,你……福气,你存心让老土地不得安宁是吧!”她呀,简直是个活动劫数!走到哪,哪个神仙就遭殃。
土地公又是感慨,又是叹息,长须飞呀飞的,被呼出来的气吹得老高。
“这一次真的不是我的错,土地爷爷你要相信我,小福气再调皮也不敢动师尊的宝贝神器,我没使坏啦!”福气赶紧自清,指天发誓道。
“哼!我要真信你,这嘴白胡子就白长了,你若没有意无意地耍弄椰子精,他会偷了福神的拂福尘跑掉?”一棵种在土里的椰子都能长脚跑了,她居功厥伟!
“那个……呃,呵呵……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干笑,满脸心虚。
天上数日前,一向好动的福气闷得心浮气躁,便取来瑶池的仙水,想让种了几百年仍不结果的椰树早日开花结子,她好有甘甜的椰子水喝。
谁知她太过心急,一下子浇了太多水,惹得刚有精魄的椰树十分不快,长长的椰叶朝她脑袋抽过,以此宣泄不满。
本来是好意却挨了打,福气也不高兴了,立时对着椰子精施展法术,束缚他十二个时辰,然后不知打哪搬来一窝蚂蚁,让它们在椰子树根筑巢。
动弹不得的椰子精被爬满树身的蚂蚁又啃又咬,健壮的根又成了蚂蚁窝,蚂蚁爬来爬去,椰子精哪忍得了这种欺侮。
因此法术一解开后,他就火大地想找福气算帐,可是那时候静不下来的福气正在蟠桃园,和看守园子的桃花仙子玩,扑了空的椰子精没找着应在“福神殿”的福气。
他看见置于象牙架上的拂福尘,一时心思走偏,心念一动,为了给福气一个教训,便顺手将神器拿走了,殿前原本直挺挺的椰子树也消失无踪。
福气一回来看见师尊要她保管的拂尘不在原处,椰子也不见了,吓得快哭了,脸色整个发白,慌乱不已的找人帮忙,和其他三个小仙下凡找东西。
“福气呀,你的说词要不要改一改?从你还是一颗金球时,长到如今这模样,你自个儿数一数闯了多少祸事来,福神本来一头乌亮黑发全因你而愁白了。”收徒不慎,祸害百年啊!
有错就认是一种美德,可是福气每次都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只觉得很倒霉,好像什么倒霉事老是找上她。
“土地爷爷,你再帮我一次嘛!我保证以后会学精明点,绝不再犯糊涂!”
“你学精明?”土地公一脸眼露怀疑,压根不相信像只猴子的她会转性变乖。
“哎呀,土地爷爷,你别瞧不起小仙嘛!大不了下次师尊再找你拼酒时,我偷偷藏一葫芦果子酿的‘醉花阴’让你带回土地公庙慢慢喝。”反正师尊藏了三十几驿,少了半醪应该察觉不出。况且一旦喝茫了,谁还记得住喝了几口,她随口糊弄两句,连神也不疑有他。
“当真?”一提到酒,土地公的眼神一亮,肚子里的酒虫也跟着躁动,饮酒是他唯一的癖好。
“福气几时骗过你了,土地爷爷疼我的这一份心意,我一刻也不敢忘。”她嘴甜地说,又送上笑脸,水亮的杏阵眨巴着看他。
“你呀你,就是个小冤孽,连我的生辰也来捣乱,一天不找我麻烦就活不下去是不是?”土地公被她磨得嘴硬不了。
“土地爷爷……”又大又圆的黑眼珠睁得有如狗儿般无辜,惹得人又怜又爱。
“得了。得了,别再摇老土地的手了,让我好好咬一口鸡腿,福神明明沉稳得很,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徒儿……”他一口酒、一口鸡腿的嚷着,不解好友师徒个性上的差异。
难道是物极必反,形成互补?张福德猜臆着。
其实说穿了,福气敢这么胆大妄为,多次私自下凡,土地公绝对是帮凶,若非他在一旁照应,帮着隐瞒,她哪能自在惬意的游玩。
而这也让她以为有靠山,更加肆无忌惮的“偷跑”,只要师尊外出,便是她玩耍的机会,立刻一溜烟到人间“访”友。
这回,从椰子精手上取回拂福尘一事只是小小的因素,更主要是下凡玩乐,且让她有了藉口拖别人下水,要罚一起罚,这样才有伴嘛!
“……拂福尘的下落我会帮你留意的,毕竟是仙家宝物,流落精怪手里终是不妥。”福神的小徒,不帮她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