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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好忙  第10页    作者:绿光

  「交由臣,一切无碍。」

  「那就交给爱卿了。」燕竞疲惫地道。

  「臣遵旨。」话落,周奉言正要告退,却又被燕竞唤住。

  「爱卿认为,呈上此物者,究竟是何居心?」

  「皇上心如明镜,不须臣多言。」话落,他以处理火树饰品为由,告假回府。

  他没有先到后院探视于丫儿,反倒是先回主屋寝房,让拾藏有些意外。

  进房后,他将髹盒搁在桌面,褪下官袍,换了常服,回头瞪着那只髹盒。

  果真是他……垂敛的长睫掩不去他眸底深凝的恨与怒。

  走到桌边,他取出火树金钗。

  舞叶说,放完纸鸢后,丫儿的神情就十分紧绷恐惧,到了奉茶亭时,她突然拔腿往回跑,如果他没记错,放纸鸢后,他脱口说出现的是三皇子的马车,但后来才发觉里头是三皇子妃,于是他赶着下山。

  而丫儿惊恐失控是在奉茶亭遇到三皇子后,换言之,丫儿记得上一世的记忆,所以一开始她待他的冷漠,并非是陌生,而是恨,丫儿记得他的无情,记得那一晚是谁欺凌她!

  而这一回,三皇子还可能拆散他俩?

  不!这第六次的重生,第七次的相守,谁也拆散不得!

  他和丫儿的缘很深,是以周家的契作合婚的,六岁那年,她进了周府,讨喜娇俏的她以为自己是进周府为奴,殊不知她是他命定的妻,而他亲自教养她,爱意在日积月累下化为他心底的一滩春水,他爱她更胜自己,全然忘了周家人无姻缘。

  他忘了无姻缘注定无妻无嗣,忘了强求来的姻缘以契作之力,会让入门的妻子产子后香消玉殒……成亲的隔日,她死在他的怀里。

  幸福时间太短暂,他不甘心,硬是强求,拿黑牙里交易的一世荣华加身交易重生。

  这一次,他将她收为义妹带在身边,她却在送他新衣后,因朝中局势不明,将她送回东江村避祸,在西江村遇山贼打劫而亡。

  第二次,他拿黑牙里交易的首辅一族兴盛交易重生,不敢再接近她,就盼她能脱离既定的命运,岂料美貌是祸水,引来纨裤子弟觊觎,她死命抵抗,最终却落得淫乱勾人的可笑罪名,教东江村的村民以乱石砸死。

  于是他明白了,当她成为他的妻子之后,不管重生几次,在契作之下,她永远也跳脱不出既定命运,哪怕如此,他还是不肯认命。第三次,他拿帝王之气交易重生,将她收进周府当丫鬟,岂料却被于一偷偷地卖进花楼,自尽而亡。

  再也没有等值的无形之气可交易,第四次,他出卖了自己与生倶来的预知能力,将她寄养在周呈晔的府上,然而一次偶遇,她对他倾心,两人书信往来,每日等候她的来信,成为他最为期待之事。深陷情爱之间,教他忘了书信往来引人注意,她和周呈晔被冠上了罪名,在他来不及阻止时,她已被斩杀……

  他不服气,无法认命,豁出去地出卖与生倶有的卜算能力,换得第五次的重生,在她十岁时便带进周府,他不给她名分,利用身边所有的人,甚至和公主成亲,企图以公主的死成全他俩的姻缘,然而就在成亲当晚,有人妄想染指她,逼得她为保贞节而死火树金钗在他紧握的手中变形扭曲,以火树雕成的穗一一掉落在髹盒里,丫儿历世死去的模样印在他的脑海,她的委屈她的泪,教他气愤的拿起髹盒砸向墙侧,巨大声响让守在门外的拾藏怔了下。

  「爷?」

  「没事,别进来。」周奉言落坐在锦榻上,轻声令下。

  第六次的重生,是他用他的魂魄换来的……他把自己的魂给卖了,挣来最后一次机会,他必须冷静,他没有后路了。

  目光落在脚边的火树碎片,他眸色逐渐清明。想来,这火树金钗也可视为老天给他的警讯,让他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如今他毁去这金钗,煽动皇上处置三皇子,也算是暂缓了危机。

  尽管他没能见到最终的结局,但这大燕的江山必定是由三皇子继承无误,先前他便知晓燕禄成是个貌似无害,实则凶残之人,所以才会在二皇子欲栽赃三皇子时帮上一把,就为了让三皇子可以暂离京城。

  如今,他所记得的历史已经有变,因为他事先改变了每一步棋,然而看似有所改变的一切,命运又用不同的方式回到原本的走势里。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仅存过往的记忆,如果在他动了如此多的手脚之后,契机依旧未现,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宫闱的平和顶多只能再撑上四年,四年内他必须想到法子不可,否则丫儿依旧跳不出既定的命运。

  「喔……哥哥好心疼,哥哥真的好心疼……」

  一旁的舞叶冷眼看着巴律蹲在于丫儿面前,满脸痛苦地看着于丫儿还未消肿的脚踩,忍不住一脚将他踢开。

  「你你你你居然打哥哥,你不怕天打雷劈啊!」巴律一时失察,差点跌得狗吃屎,气呼呼地骂着。

  舞叶指着自己青黑的眼下。「你对丫儿心疼,我呢?」

  「多睡两个时辰就没事了,你怎么跟丫儿的脚踝比?」最重要的是,丫儿绝对不会对他拳脚相向,瞧瞧,这恬柔乖巧的俏模样,才是当人家妹妹的样子嘛!见舞叶冷着脸,他马上抱着脸。「不可以打脸,我靠脸吃饭的!」

  要知道他每天要面对多少人,用他这张脸安抚多少不安的心灵,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出现在牙行大厅里,大伙都很丢脸好不好。

  「你可以滚了。」舞叶直接一踹。

  「你吃味是不是,我每每来探病,你就赶我走。」

  「滚。」她的回答简洁有力。

  巴律很识时务地脚底抹油要溜,一旁看戏的于丫儿赶忙道:「舞姊,我有点饿了,你能不能去厨房帮我找找有什么吃的?」

  「你刚刚才用过膳的。」舞叶狐疑地扬眉问。

  「我……饿了嘛。」

  舞叶撅了撅嘴,对着巴律道:「把丫儿看好,我去去就来。」

  待舞叶一走远,巴律才掸了掸被她踢黑的袍角。「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她的兄长,亲生的大哥?一点规矩都没有,这种妹妹走到外面我哪敢跟人家说她是我妹妹,对不?」

  于丫儿只是抿唇漾着笑,喜欢看他们兄妹斗嘴,是说她今儿个有件事想要私下请教他,才会先把舞叶调到一旁。

  「说吧,丫儿,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还思索着该怎么问的于丫儿吓得瞠圆了眼,呐呐地道:「巴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问你?」

  「因为我有潘安的外貌,诸葛孔明的脑袋。」他潇洒地拨开刘海,朝她眨动俊眸。

  于丫儿本是隐忍笑意,最后还是破功地笑露编贝,甚至放声大笑。

  「我不是在说笑话。」巴律很认真地强调着,面无表情地威胁她。「再笑我走了。」

  「巴哥哥,别走,我真的有要紧事要问你。」于丫儿赶忙抓着他。

  「什么事?」基于刚才被笑,巴律的自尊受损,态度有点不爽。

  「那个……」她咬了咬下唇,斟酌着字眼,「巴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娶妻,可是你的妻子有残缺,你介意吗?」

  巴律眨了眨眼,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得要看我喜欢得够不够深。」虽说她的脚还不能走,得靠双叶和舞叶抱着她到外头透气,但她应该已经知道就算她的脚治好了,也肯定会跛着脚行走。

  听说,那是她为了救爷,硬使用伤脚,毁了筋络所致。真是个傻丫头,要说她对爷一点心意都无,又怎会做到这种地步?

  于丫儿低头思忖。其实,她觉得爷不会在意,舞姊和双姊也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已经很不讨喜了,又身带残缺,怎配站在他的身边?

  「爷要不是真爱惨了你,又怎会随你坠崖呢?」

  于丫儿直瞅着他,小脸微皱着。「可是,我不讨喜……」哪怕她从现在开始改变,也抹不去先前她待他的冷漠。

  「什么讨喜不讨喜来着?姑娘家的杀手锏就是撒娇嘛,你只要对着爷撒娇,还有什么不讨喜的。」

  「巴哥哥,你知道要怎么跟人撒娇吗?」她没经验耶,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都没机会对人撒娇。

  兄长不疼她,她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而上一世初入周府,她忙着学习,哪里懂得撒娇,哪怕与爷相许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撒娇,觉得只要天天能和他见上一面就已经很好了。

  巴律无言看着,忍不住摇头叹气。「撒娇是一种本能,不需要天分,这很简单的,要是你俩坐在一块时,你就偷偷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偶尔耍点小性子,我要买这,我要买那,我好想你,我要你陪等等,要不就蹲在地上画圈圈,说我好可怜,你都不理我……会不会?」

  他示范完毕,就见于丫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喔,不,说是面无表情客气了,其实好像有一点点的嫌恶或者是鄙夷之类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精髓,是最上乘的招式,我愿意传授给你,你却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心都快碎了!」有没有搞错,他已经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了,她还嫌弃!

  「……所以,现在说的这一段也算是在撒娇吗?」太恶心了,她肯定学不来。

  巴律用力地叹了口气,实在不想骂她孺子不可教也。「你只要学这一招就好。」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然后什么话都不要说,无声胜有声,懂不?」

  「喔。」这就简单多了。

  要是她真学巴哥哥的撒娇方式,她还真怕爷会笑翻呢。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先试这一招好了。

  第6章(1)

  「你们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周奉言沉而无波的嗓音,巴律二话不说跳起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而于丫儿则是一回头就漾开大大的笑。

  「爷,你回来了。」

  于丫儿那打自内心的喜悦暂融了周奉言心底的不快,很自然地坐在她身旁,轻声问:「脚还疼不疼?」

  「不疼,爷进宫去怎么这么早回府?」她记得他曾经进宫整个月都没回府,平常总是直到掌灯时分才得以回府。

  「皇上体恤我伤势初愈,所以让我早点回府歇息。」他噙着有些飘忽的笑问:「你方才和巴律在做什么?」

  「就……」

  「增进兄妹情感。」巴律二话不说地替她接话。

  于丫儿想了下,用力地点了点头。

  周奉言微抬眼,那平静的目光无端端地教巴律心头爆开恶寒,立刻找了个说词回牙行。

  「外头起风了,我抱你回房。」说着,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她赶忙环住他的颈项,有些羞涩地垂下脸。「往后我在宫中的时间可能会较长,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跟他们说,别忘了你是周府半个主人。」

  「……爷,御医说我的脚跛了。」

  「都是我的错。」他语带愧疚地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带残了,配不上爷。」

  周奉言蓦地停下脚步,垂眼瞅着她。「丫儿,这一世,我的妻子只有你,不会再有任何人,等我将一些杂事处理完,咱们就成亲。」宫中那些烦人且可能牵扯上她的人事物,他会全数铲除,不计代价!

  「……喔。」她一张脸微微泛红,想了下,偷偷地把头靠在他肩头上。

  这个时候稍稍撒娇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周奉言顿了下,眉头拢起,语气着急地问:「丫儿,你身子不适吗?」

  咦?爷的反应怎会是如此?她、她是在撒娇耶……

  「丫儿?」她不吭声,周奉言立即决定将她抱进他的房,只因这园子离他的寝房较近。他将她搁在床上观察她的气色,那专注又担忧的目光教她无言以对。

  讨厌,巴哥哥骗人!现在要她怎么敢承认自己是在撒娇。

  「嗯?」周奉言耐心地等着下文。

  「我、我月事来了,所以、所以肚子有些闷……」顶着一张爆红的脸,她说得期期艾艾。

  不能说撒娇,还得把月事端出来说……她真的是羞到没脸见人了。

  周奉言轻呀了声。「双叶和舞叶没替你注意着?」

  「有,姊姊们替我熬老姜汁了,还搁在炉上温着呢。」

  「我让拾藏给你取来。」

  她还能怎样呢,早上喝过了,现在再喝一碗也无妨,反正多多益善。看着他走到门外,像是吩咐拾藏添加乌糖的比例,她垂眼看着床被,突然想起这是他就寝的床,不知怎地,一股热冒上来。

  眼一瞥她看见床尾处的床被夹层里似乎藏着一点红,费力地挪了过去,拾起一瞧「丫儿,再忍会,拾藏一会就将老姜汁取来。」

  于丫儿一惊,作贼似的将手中物藏进袖里,和他闲聊。

  喝过了老姜汁,确定她身子好了些,他才又将她抱回她的寝房歇息。

  等着房里没人了,她才将袖里的东西取出。

  那是一把钗,只是钗身已变形,钗头的穗更是断裂得只剩一颗,但因为钗头上残余的火树缀穗,教她想起上一世爷送给她,最终了结她生命的火树钗。

  是同一把吗?她忍不住想。火树是大丹的稀世珍物,价格不菲,要是色泽饱满,雕工精美,迭价而上时可喊到千两,价值更胜黄金,若非达官显贵,连要收藏一小块都没本事。

  但这钗却被毁了。

  这时门板被大剌剌地推开,就见舞叶又端了碗老姜汁入内,她不禁有点反胃。

  「爷吩咐了,入睡前再喝一碗。」舞叶将老姜汁搁在床头花架上,垂眼就见她拿在手上的火树钗。「这……不会是火树吧?」

  「舞姊也知道火树?」

  舞叶二话不说地赏她一个白眼。「我好歹也在牙行待上一阵子,什么珍奇古玩没瞧过。是说咱们府上没有啊,你上哪拿的?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在壁角挖一挖就能找到的。」

  「咱们府上没有?」她诧问。

  「嗯,爷说过,牙行里不经手火树买卖,以往曾有大丹的商贾想托卖,但爷一见其中有一批火树首饰,便辞「对方,不接那笔生意。」

  「为什么?」这跟她记得的南辕北辙。

  她喜欢火树,所以府里总有火树的摆饰,只要牙行适巧接洽上火树的生意,爷会买下整批火树,就为了让她开心。仔细再想,她发觉这一世里,牙行里没有火树交易的纪录,府里也没有火树,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爷发话,牙行不经手火树的生意,府里也不会有火树,大伙猜也许是跟什么五行还是忌讳有关,爷视其为不祥,所以就不准有火树的买卖交易,经手托卖都不允。」

  不祥?于丫儿张着小嘴,惊讶到忘了合上。

  火树是佛典七宝,祛邪保平安的,哪来的不祥?上一世,因为她喜欢,爷也为保她平安,所以一见火树就收购,一见到那把火树穗钗时,爷一入手就带回府里替她簪上,可惜最终它刺进她的喉头……一道灵光蓦地闪过脑际,教她不由得猜想,难道爷视为不祥,是因为它夺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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