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出入境的资料。”这点诺士也想到了。
“这怎么可能?!”尚文莲感到不对劲极了,“我明明听说他后来跑去大陆的公司实习,怎么可能没有出入境的资料?”
“这样就不对了,我查过了都没有啊!”这太诡异了吧?
“所以说,就是有意销毁资料了。”武楠长指在膝盖上敲打着,思绪动的很快。
“不可能的,要入侵航空公司的内部档案太困难了!”这连诺士也办不到,若不是有人识的人,要查到这些资料也是难题。
“我知道谁可以。”武楠眸光一闪,事实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有一家‘龙纹徽信社’就有这个能力。”
诺士恍然大悟。
“那是什么东西?”樱子提问。
“那是一家有六十年历史的徽信社,至今已经是第三代了,据说里面人才应有尽有,而且各有奇门专长,他们最常使用的招数就是仪容假扮他人,你们想,只要能够随意地变成另一个人,还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手的?”诺士解释着,‘龙纹’是徽信社界的神话,只要一出马,绝没有不能完成的事。
武楠接道:“而且‘龙纹’的地点就在北京,你们可以想想看,有谁符合了这条件。”
毋须几秒的时间,尚文莲与樱子眼睛一亮,已经猜出武楠所指何人。
大陆、易容术……这样的人不就是常年与她们共同奋战的刘叔吗?!
“不可能!”尚文莲激动大喊:“不可能是刘叔!”
“对啊!对啊!刘叔跟我们这么好,不可能会是间谍的啦!”樱子也无法相信。
“就是因为你们太信任他了,做事才方便啊!”诺士就很明白这点。
“这么说来,你也可能背叛武楠啰?”尚文莲护己心态极强,她犀利地攻击着诺士,“不准怀疑我身边的人,而且刘叔有那么高强的功夫,若要我的命再简单不过了,他根本不需要拖这么久!”
“既然他这么神通广大,而且又定居大陆,樱子明明告诉他你被暗算的情况,为什么他没有查出对方是谁?”诺士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地呛回去。
“那是因为……”尚文莲慌张地咬着指甲,想尽办法为刘叔辩白,“我、我又没有拜托他帮我调查……”
“所以刘叔必经不是樱子,他并不是真的对你那么好,就算知道你被袭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才不是这样的!”尚文莲一脸倔强。
“你这样根本没办法找出真正的凶手——”
“诺士,不要说了。”不忍尚文莲难过的模样,武楠阻止诺士继续说下去。
“是。”
“你跟樱子都先走吧!这里我来看顾就可以了。”
武楠支开了他们,而尚文莲只能无声地坐在床沿。
“喝点温开水吧!”他刚才就发现她有点感冒的迹象,连娇嫩的嗓音都有些沙哑了。
“你走开……唔!”还没说完,下巴就被抬高,硬是让他把水给灌进去。“你想呛死我啊?!”
“谁叫你老是不听话,逼我来硬的!”随手将杯子放在床头,他大掌平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还好又没发烧”
她跋扈地挥开他的手。“不必装模作样!就算你这样关心我,我也不会再被你骗了!”
他苦笑。“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骗了你什么?”从一开始,他就没隐藏过内心对她的企图,开徽信社的事情她也知道,带她回老家也是希望能多了解彼此,他总是这么赤裸裸地对着她,反倒她老是放不开,将他整个情人当成敌人似的战战兢兢。
“碧、碧花的事情我可没忘记!”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这该是她可以拿来大作文章的话题,现在说起来却有点心虚。
“你自己心里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以为他看不出来她只是在小题大作吗?明明她也明白是她误会了,但很奇怪,她好像变得比先前更防备了。
不想被他这样注视着,她断然起身。“你回去,我想休息了!”
“我今天要睡这里。”她已经生病了,更需要他照顾。
“这里是我家耶!你有没有搞错啊?”竟然还这么理所当然!
“反正你赶不走我就对了,不用浪费体力了。”他也不争辩,大方地脱掉上衣,很轻易地就将她拖到床上。
“武楠!”她当然要挣扎。“你不可以跟我睡在一起!”
“怕什么?我不会对一个病人出手的。”武楠用一只脚把她压制好,然后还拉来棉被盖好两人,免得她受寒。瞧!这么贴心的情人哪里找?
“我、我才不是怕那个!”可恶!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以我们要做?”她想要的话,他绝对不会反对的。
“混蛋!”她恼羞成怒地捶他一拳。“我是要跟你说刘叔的事,反正刘叔一定不会背叛我的,我不准你们调查他!”
“你这种说法会让我开始嫉妒那个刘叔,然后我会更怀疑他。”他也不否认,孙震霆其实更让他耿耿于怀。
那个该死的初恋情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8章(2)
“你这个妒夫!就不能就事论事一点吗?”
他忍不住翻翻白眼。“好!我们就事论事,所以那个刘叔我查定了!”
“武楠!”厚!气死她了!
“别吵,赶快睡觉,不然我们就……”实在不想再听到她小嘴喋喋不休,他霸道地将她身子困住抱在胸前,让她动弹不得。
“你这样我要怎么睡啊?”瞪着他黝黑胸膛。好像恨不得用视线将他射出两个窟窿似的。
但不知是因为他的怀抱太温暖,还是她太劳累的关系,抱怨的嘟囔越来越小声,很快地,她就跌入梦乡中了。
可他就没她这么好命了。
“啧!就不会再多挣扎一下吗?”强压着升起的yu/望,他发誓一定要赶快消除那些障碍,不然他这深闺怨夫迟早会忍出病来!
* * *
香雾弥漫一室,两名大男人浑身赤/裸,下半身浸泡在热暖温泉里,两侧还各自伴着两名裸体美人按摩着肩膀手臂,这是多么恣意狂妄的享受啊!
这里是孙震霆居住的别墅内设的泡汤区,地段隐秘且设备森严,从外观看来与一般豪华别墅无异,里头却藏尽了温柔乡,夜夜笙歌。
“那个叫武楠的确定不会带来危险吗?”孙震霆像个皇帝般闭着眼睛问道。
“我隐藏的这么小心,不可能被发现的。”说的正是刘叔,美人在怀令他心魂欲醉,似乎不是很专心回答孙震霆的问题。
“是吗?”霍地,孙震霆睁开犀利眸光,一把扣住身旁美人的颈部往水面压去,溅出激动火花,“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任务会失败?”
埋在水底的美人挣扎不断,但周围的保镖没人敢上前救援。
刘叔心头一凛,赶紧解释。“这次是个失误,不过我已经查明武楠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徽信社老板,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徽信社?”孙震霆冷哼着,伸出施力的大手甩着水花,然而底下的美人却没有再探出头来。“你应该会感到很怀念吧?”
“一点也不。”刘叔不懈地道。想当初身为‘龙纹’的一员,最后却落得被赶走的下场,他满心的怨恨无处发泄。若非孙震霆找上他,他还不知道要漂流何处。
“刘叔,我很信任你的能力,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孙震霆残酷地望着自己的右手,这只手,除了外表看来正常,却再也无法支持过度重量,每逢夜晚传来的刺痛更令他永远忘不了的屈辱,那该死的尚文莲,他不但要她的命,在她死之前,他还要她身败名裂。
“当然!那笨女人很相信我。”演了多年的戏,所有证据都在他手里,但若立刻揭发尚文莲,恐怕他自己也会被牵连。
虽然是合作的对象,但刘叔很清楚孙震霆冷残的本性,他不会笨到真对孙震霆百依百顺,顶多协助孙震霆耍些小心机吓吓尚文莲,供给孙震霆的证据也并非全部。他并不在乎尚文莲最后的惨状,中药的是他该如何全身而退。
孙震霆看了刘叔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冷哼着,这只老狐狸,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了解吗?
一名保镖缓步走近,将手机交给刘叔。
“瞧,那女人大概又要我帮忙了。”刘叔可以摆动手机两下才接起。
孙震霆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好啊,你要的东西我那里都有,不过的给我三天时间。我亲自去你那儿好了,我们再商讨要怎么行动。”说道一半,刘叔神情骤变,“不必了?为什么?你这妮子该不会有爱人就忘记刘叔了吧?
好好好……原来如此。那还是等我到了再说吧!”
一挂掉电话,刘叔立刻大笑。
“笑什么?”孙震霆脸色更难看。
“尚文莲想跟我要春药!而且是超强效的!目标是用来对付武楠,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刘叔起身,让美人擦拭着身体。时间不多,他该回去准备了。
“她要对付武楠?为什么?”
“她说武楠背叛她。现在又担心她出外行动而软禁她,不然就是像跟屁虫一样,所以她要惩罚他,灌了他春药后再逃出去,就是要让武楠痛苦死!”这简直像小孩子在闹别扭。岂不搞笑?
“看起来他们感情很好。”
“不是的,听尚文莲的说法,她现在好像恨他恨得巴不得玩死他,而且你也知道尚文莲最痛恨背叛,我想我们根本不必戒备那个叫武楠的家伙,交给他们自个儿去内讧就好了。”既然他们自己闹翻了,他也不必在躲躲藏藏,就算和武楠面对面也无所谓了。
孙震霆看着刘叔的愚蠢模样,内心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依他看,这游戏也许该结束了,再这样玩下去,说不定死的他自己。
“既然这样,我们就帮助尚文莲,让武楠真的去死好了。”
刘叔神色一正,明白孙震霆有话交代。“你想怎么做?”
“把春药换成毒药,最后嫁祸给尚文莲,而你,我会给你一笔钱跟机票,你从此销声匿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至于这中间要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可以自己布局,记得,不要再拖延,事情办得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
刘叔一离开,孙震霆便支来一名保镖附在他耳边低语,然后发出嗜血的大笑。
* * *
三天后,刘叔依约到达,这地方是他瞒骗尚文莲在台湾买下的房子,实则是孙震霆方便他做事送他的。
没有让他等太久,尚文莲就偕同武楠抵达。
一进屋子,他们谁也不理谁,不然就是互瞪个没完,还得刘叔有种大灯泡的错觉。
他们真的是在吵架吗?可是他总感觉周边流窜这一股恋爱的气息,尤其尚文莲这妮子特爱逞强,要是真毒死了武楠,他真的能够一走了之吗?
口袋里准备的这包毒药,进入身体后只要一分钟便能侵入细胞,让所有机能停止运作,而这短短的一分钟,他真能逃得出去吗?
“文莲,你怎么没告诉我武先生也要来?”刘叔决定先开口,总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
“反正是只不重要的纠缠鬼,我连提都不想提。”尚文莲因为早就跟刘叔串通好,所以故意表露出对武楠的厌烦。
“你就是刘叔?”武楠目光直利地望着刘叔,之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连番几次行动刘叔都有参与,他却没亲眼看过刘叔出面过,很显然地是在躲他。
原因其实很简单,人的面容不管怎么改变,或是能够将任何身份演得入目三分,唯独眼神是绝对不会改变真是性格的,做徽信社这行的,最怕的就是与同行冲突,因为他们都有敏锐的直觉,能够从眼神感觉到对方的善恶。
比如这个刘叔,一看就知道并非表面和蔼稳重,他的眼神浑浊不清,而且闪烁不定,笑意只是挂在嘴边却为映入眼底,肯定是心理打算着什么鬼主意。
“是的。”武楠那种隐含着某种确定性的目光令刘叔不安,他决定不再蹉跎,必须先行动了。“你们坐,我替你们泡杯茶。”
“谢谢刘叔。”
刘叔一走进厨房,尚文莲便双臂环胸地问:“你没忘记答应我的事吧?”
“当然。”武楠浅笑着,因为这是他跟尚文莲的约定。
这是对刘叔的一个小小测试,既然尚文莲被追杀的那天他露了脸,孙震霆肯定会来找他麻烦,更何况想他这样光明磊落的人,要查出他是谁再简单不过了。只是尚文莲似乎不接受任何人订刘叔的罪,这表面洒脱、实则死心眼的女孩,让他不得不牺牲自己做个小小的测试,只要让她亲眼看见事实,她就相信他,并且服从他的安排,但若测试失败了,他就不能再怀疑刘叔。
很快地,刘叔端着两杯热茶踱出厨房,然后逐一将瓷杯放在他们面前。
“哇!我最爱喝刘叔泡的茶了!”尚文莲不由分说地端起瓷杯一口喝干,看的一旁的武楠胆战心惊,在这种危机时刻,谁敢保证刘叔不会攻击尚文莲?
“真好喝!”尚文莲炫耀似的转动杯子,好像在无声地宣告着,他一定会输的。
“有那么好喝吗?”武楠将鼻头凑近杯掾,淡绿色的漩涡还泛着透明气泡。
“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茶,你可以尝尝看。”刘叔笑道。
“快喝啊!喝了你就知道滋味多顺口了!”反正中了春药她再跟刘叔要解药就是了。
“听你们这么说,我好像不喝都不行了。”武楠说道,就在状似要喝下的前一刻,他却忽然起身,至阳台取来一盆盛开的花草,当着尚文莲与刘叔的面将热茶全数倒进盆栽种——
第9章(1)
几乎只是一瞬间,花草尽数枯萎,且叶瓣还全染上了黑色。
尚文莲惊讶地捂住小嘴,这药性未免太强烈了……
“你……”刘叔眯起眼。
“这么毒的茶,我怎么可能喝得下去?”语毕,武楠将盆栽与瓷杯重重扔在地上,发出剧烈声响。“刘少镗,不,我应该要喊你幻侠才对,你最好老实招来,不然我绝对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刘叔心一寒……怎么可能,武楠竟然知道他的身分?!
“刘叔……”面对这一幕,尚文莲心冷到极点,光是刘叔僵白的神色,显然胜负已分,这一次,她又败给了人性。“茶里面的,不是春药吗?”
“那……那当然是春药……”刘叔还在做垂死的挣扎。“文莲,难道你不相信刘叔吗?”
“我……”
“诺士!樱子!”不让尚文莲被刘叔左右,武楠立刻面色冰冷地大喊。
大门一被撞开,就见诺士与樱子挟持着一名男人走进来。
见这情况,刘叔便明白,自己已经走到末路了……
“刘少镗,你应该识得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