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没能再喝完,只喝了约三分之一就停了。“够了。”
“嗯。”将瓶盖盖好,他担忧的摸摸她的额。“还晕吗?不是跟你说了,鸡尾酒的后劲很强,你逞什么能喝那么多?”
他的言语间不觉透露出自己一整晚都注意着她的举动,这让她小小的感动了下,酸涩的眸微微发烫。
“辛武扬,你偷偷注意我。”她用的是肯定句。
“呃……”一时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情绪,辛武扬瞬间颧骨泛红。“我、我不经意看到的,今晚的漂亮妹妹这么多,我哪有美国时间注意你?”
“原来男人都有一副色眼,专看漂亮妹妹。”她噘了噘嘴,胸口微微泛酸。
“那代表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他有些尴尬的移开眼。“你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我帮你买了套休闲服。”
她的领口被周育维那坏痞给撕破了,两人如此接近的距离,正好让他清楚的看见她双峰间的沟渠,他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心头不禁暗自呻吟。
这般明媚的“春光”,加上她又是自己心仪的女人,他很难控制自己安稳的当个正人君子,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骚动。
眼观鼻、鼻观心,冷静、冷静!
他拼命命令自己稳定情绪,可眼尾就是难以自主的直往她胸前的暗影瞄,他懊恼的轻啐了声。
阮芷青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一股微妙的情愫窜上脑袋,她陡地放软身子,非常“不经意”的倒进他怀里。
“小青?!”
天!他的心脏快跳出胸口了!
“辛武扬,我的头好昏,没力气换衣服……”她气若游丝的呢喃。
“那……那你再休息一会儿,等舒服点再换好了。”睡吧!只要她睡了,被子盖上去,他就“安全”了。
“可是我流了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她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羞意。
辛武扬窒了窒,半晌挤不出任何声音。
“辛武扬。”她又喊。
“……啊?”该死的心脏!别跳那么急行吗?万一被她听见了,他岂不被她取笑一辈子?
“你帮我换衣服好不好?”唇角微微扬起,耳膜精准的接收到他如擂鼓的心跳声。
这个男人在紧张呢!认识他这么久,她从不知道他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原来她也有影响他的力量,她相信自己会爱上这股力量。
“不好!”他拒绝得飞快,仿佛她的提议会吃人似的。
“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玩上瘾了似的,她的手若有意又似无意的扯住他的粉色衬衫,精准的抓紧他准备后退的身躯。“人家真的没力气了,又很不舒服,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闭了闭眼,辛武扬心里强烈的挣扎。
天晓得他很乐意帮她这个忙,但在她神智不很清楚的时候……那他岂不和周育维那登徒子相差无几?
“你忘了我是男人吗?”该死!他要是别这么理智就好了!
“我认识你二十几年了,你一直是个男人啊!”她扬唇轻笑,秀颜更形妩媚,可惜因为她就倚在他怀里,因此他完全没看到。
“可是你是女人。”喉里逸出一声轻叹,紧绷的手都不知道要摆在哪里好了。“这样……不妥。”
“为什么不妥?”她无辜的拾起头,正好瞪着他的下巴。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清他下颚上的短髭,一时好奇,伸手顽皮的挠了下那短又刺的硬毛。“噢,好刺喔!”
辛武扬深抽口气,一把攫住她使坏的小手。“辛……武扬?”她眨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撩拨的吗?”
第六章
男人禁不起撩拨吗?在辛武扬给她一记火热的舌吻之后,阮芷青终于相信男人是禁不起撩拨的。
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继续,而是极君子的放开她,为她盖好被子,然后窝到距离她最远的沙发和衣躺下。
光看盖在他身上大幅度起伏的被子,她便不难得知他心里其实很不平静,但他为什么就此收手,而不懂得把握机会对她这样这样再那样?而是退到离她最远的地方?
难不成她对他的吸引力已经消失了?不然为什么他笨到不懂得让生米煮成熟饭,好让她从此对他死心场地?
不懂、不懂啊~~
“你又干么了?今天是看你的头发不顺眼吗?”季惠文刚才才收到化妆品公司的通知,说案子被取消了,正想进办公室问问阮芷青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孰料一推门而入,便看到她一会儿抓发,一会儿搔头的,似乎跟自己的头发有仇似的。
阮芷青无车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她可没那自虐的嗜好,哼!
“我刚接到周育维公司的来电,说案子取消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十几万的进帐耶,就这么没了,心痛啊!
“别说了,不提也罢。”那种不开心的事她不想回想,也不想再提起那个坏人,她大小姐不爽的推开桌子,放空的窝进办公椅里。
“喂,你好歹也说明一下,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案子,我们的年终奖金就靠它了耶!”季惠文不放弃的嚷嚷,跟着绕到她身边摇晃她的办公椅。“你不是跟他交往得好好的吗?没道理他把案子收回去,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不接受不成理由的理由。”
“拜托~~”无力的翻了下白眼,她知道惠文说得没错,那是个左右她们奖金的案子,但那又如何?赔上清白可不值得。“一定要讲吗?”
“一定、肯定、铁定!”季惠文不容拒绝的强调,摇晃的动作不曾稍停。
“好啦好啦!你别再摇了!”摇得她的头又要晕了,她可不想再醉一次,何况今天她清醒得很,半滴酒都没沾。
“那你快说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季惠文性急的催促道。
“就上礼拜六那个聚会嘛,周育维不是送我离开会场?”见季惠文忙不迭的点头,她竟不觉得生气了,反而感到些许好笑。“他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小木屋,想对我……”唉,她实在说不出那不堪的字眼。
“他想对你用强的?!”季惠文诧异的瞠大双眼,不敢相信那么恐怖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老天!他得逞了没?”
“当然没有!”阮芷青斜睨了好友一眼,她怎么觉得惠文的兴奋多过于惊讶?“是辛武扬救了我啦。”
“天啊,英雄救美?!”哇噻,浪漫到一个不行!季惠文兴奋得腿都软了。“好像在拍电影喔!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就是她发现自己有点古怪的心意,加上那个火辣到不行的吻,她哪敢说出来啊?“哪有什么然后。”
“没有?”季惠文挑起眉,不容她闪躲的以手捧住她的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瞧。“小姐,你的脸红成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相信没有然后?”
“啊?我脸红了吗?”难怪觉得脸好烫,真要命!她无力的低吟了声。
“红得可以煎蛋了。”季惠文没半点同情心的吐槽,并充满威胁的眯起眼。“快点说‘然后’,不然我可要你赔给我才飞走的奖金!”
“哇,是不是这么狠啊?”阮芷青差点没尖叫。
“就是这么狠,说不说?”季惠文摆明了没得商量。
“说……说就说嘛!”问题是,辛武扬是惠文看上的男人耶,更是她亲口“煽动”惠文去倒追他的,这会儿她可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啦!“可是……可是我……”
“你支支吾吾个屁啊?快啦!”季惠文的耐心全被她给磨光了,一向极重视优雅形象的她,连粗话都忍不住脱口而出。
“对、对不起啦!”明白惠文的动机全是为了关心她,一股难受窜上心头,她还没开口就先红了眼眶。“惠文,对不起。”
“见鬼了!你道什么歉啊?”这个道歉让季惠文是满头雾水,搞不懂她在演哪一出剧本?“我不要你的道歉啦,我只要知道‘然后’!”她只差没抆起腰摆出茶壶的姿态。
“我……我好像对辛武扬……对辛武扬……”哎哟,很难说出口咩!她磨蹭个半天,还是没说出半个重点。
季惠文挑挑眉,陡地弯起眼笑了。“你不会是喜欢上辛武扬了吧?”
没想到她这一猜测,竟让红着眼的阮芷青泪水溃堤。
“哇~~对不起啦惠文!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对他心动,可是……可是就这么发生了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激动的抱住惠文的腰,就怕这如姐妹般的好友会对她生气,甚至跟她反目成仇。
呜呜呜……人家不要啦~~
季惠文好气又好笑的瞪着她的发旋。这女人竟敢哭湿了她昂贵的香奈儿套装?
她该死了她!
“你够了你,发生就发生了,有什么好哭的?”原想好好的损她一损,季惠文再开口竟是不忍的安慰,连她自己都感到气馁;看来她很难变成坏女人呢,半点天分都没有。“你们认识这么久,你到现在才发现,也实在够迟钝了你!”
“呃……”这是表示惠文不怪她“变节”了吗?阮芷青依旧抱着她,没敢答腔。
“好了啦,我又不是辛武扬,抱这么紧干么?”挣脱她的拥抱,季惠文连忙抽了张面纸擦拭被她沾上的泪水、鼻涕。“我这套衣服贵的咧,你看看,几乎被你毁了。我不管,你要帮我拿去送洗。”
“好嘛,等你换下来,我再帮你拿去送洗。”阮芷青察觉不到惠文任何不悦的情绪,她这才稍微放宽心。
不过……为什么惠文不生气呢?她喜欢武扬,应该会对自己生气才对啊!
“惠文,你难道不怪我?”
“怪你什么?怪你发现你喜欢上辛武扬?”那女人还真给她点头了,季惠文不禁翻翻白眼。“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我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八百年前你应该还没出生。”阮芷青很白目的应了句。
“阮、芷、青!”季惠文小心隐藏在优雅表面下的母老虎本性,全被芷青的白目给逼了出来,她气恼的低狺。“你可以再白目一点,我的意思是你早就对他心动了,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我、我哪有?”阮芷青受到的惊吓可不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往躲他躲得紧……”她哪有像惠文讲的那样?要是之前有对他动心,她一定知道,而不是老觉得自己跟他不对盘。
季惠文没好气的睨她一眼。“那是因为你不敢让他发现你的心意。”连这种小儿科的感情事都要她来点明,真不晓得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你记不记得大学时有个叫小娴的同学?”
“记得啊,她怎么了?”这跟那不很熟的同学有什么关系?阮芷青不懂。
“那时候她不是暗恋一个学长吗?结果等那学长主动来追她,她却又怕羞的躲着那学长,你大概就跟她同样的心态。”
“是这样吗?”她听了更糊涂了,似懂非懂。
“对啦对啦,总之不管如何,你喜欢辛武扬就对了。”季惠文不想啰嗦的下了结论。“然后呢?辛武扬救了你之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嗄?哪、哪有发生什么事?”阮芷青不禁又结巴了起来。
“你再不给我讲清楚,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休想我会帮你想办法!”季惠文今天被她搞得莫名暴躁。
“好、好嘛……”
于是阮芷青可怜兮兮的将所有“然后”转述一次,并在季惠文的“高压”下,连那个火辣的吻都没敢漏掉。
“呵呵,没想到辛武扬竟是这么纯情的男人。”季惠文听完忍不住喷笑,超羡慕好友捡到一个货真价实的好男人。
“吼!你在笑什么啦?”阮芷青可是半点都笑不出来,只能可怜兮兮的瞅着惠文,没敢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听话。
“我笑你现世报啦!”季惠文眉开眼笑,一点都不觉得她有任何可怜之处。
“人家难过死了你还笑?讨厌你了啦!”撇撇嘴,阮芷青感到有够委屈。
“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没有对你乱来,表示他是正人君子,不愿意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占你便宜。”惠文耐心的解释。
“可是当时我很清醒啊!”清醒到看清自己的愚蠢,直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好。
“问题是他不知道。”摸了摸她的发,惠文衷心盼望好友得到幸福。“他以为你喝醉了嘛,如果他在你不清醒的时候把你吃了,要是你清醒后恨他怎么办?我想他应该很难承受,所以才会选择‘非礼勿动’。”
真的是这样吗?这样她的心里好受一点了。
芷青垂下肩浅叹。“可是我都主动勾引他了,我以后还能怎么做?”
想想真是忧郁啊~~
“追他啊!他追你那么多年,也该是你停下来回头反追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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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该怎么追?
据说男人属于狩猎系的动物,追求女人实属本能,但她又不是男人,怎么知道该如何去追求一个异性?而且还是个熟到烂的异性?
除了这个难如登天的“追男仔”计划外,惠文还说,她之所以要倒追辛武扬,全是为了刺激迟钝的自己,没想到歪打正着,真的刺激到了,惠文高兴得差点没手舞足蹈。
原来自己的心思连好友都瞒不了,那家人呢?会不会其实他们也都看透自己的那点小女人心思?
阮芷青坐在电脑前长吁短叹,叹得全家人的脸都皱得跟包子差不多,只差没跟着叹成一块儿。
“我说老姐,是网路游戏不好玩吗?”阮国青第一个受不了,与其听姐在那边伤春悲秋,他不如到房里啃春秋,搞不好联考还考出来咧!“还是电脑中毒了?我看你快拿香来拜它了。”
“我只是懒懒的提不起劲。”紧接着又是一声轻叹。
阮大洪和白凤英面面相觑。女儿是他们生的,他们倒是没见过她这么沮丧,两个老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阮大洪遂以手肘顶了顶白凤英,要她去探探口风。
白凤英瞪了老公一眼,再看见儿子也投以求救眼光,她不得不深吸口气,上!
“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困难?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大家也好为你拿主意。”白凤英着实不习惯这么温柔的语气,说着说着,自个儿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妈。”抬头看了老妈一眼,阮芷青不由自主的斜睨老爸一眼。“你们觉得……辛武扬怎么样?”
屋里除了她之外的其余三人,皆像被点了穴道般,吊诡的传递了下她看不懂的眼神,随即三人爆出欢呼,差点没掀了屋顶。
“你们、干、干么?”夭寿,人吓人会吓死人耶!害她差点出口成“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