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的突然出现,让幼露吓了一跳。
霍兰什么时候来的?办公室里怎么这么安静?她放眼看过去……
天啊,大家全瞪直了眼睛在看着他们三个!
三角关系的女主角,这下她不红也不行了。
「哇,我大哥来了,我优秀的大哥来了。」霍棠笑容满面,眯起了眼睛。「我万万想不到,你会捡我的旧鞋穿。怎么样?我的眼光还不错吧?我很满意我的准嫂子,我们可以交流一下使用心得哦。」
霍兰并没有动怒,他眸色微沉,云淡风轻的说:「我刚收到一笔帐单,澳门成尼斯人酒店,金额高达……」
他话没说出来,但霍棠脸色己经变了,高涨的气焰顿时消失。他哑声说:「你不会告诉爸妈吧?」
霍兰微笑再微笑。「我当然不会。我们是兄弟。」
霍棠因他那句话整起了眉头,撇撇唇道:「我去找凯莉姑姑。」
幼露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兄弟,又惊讶又疑惑。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吗?而凯莉竟然是他们的姑姑?
「夏幼露,你到我办公室来。」
临走前,霍兰淡淡抛出这句话。
瞪视着他修长的身影如暴风卷离,幼露费力的咽了口口水,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她好紧张啊!
第9章(1)
幼露一进总裁办公室,霍兰就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收紧双臂,仿佛如此做,他悬着的心才能放下。
他的手伸向她后颈,低下头,很快的堵住了她的小嘴。
幼露感觉到一阵晕眩,他的吻,滚烫浓烈得快把她给融化了。
刚才那个冷静淡定的男人哪去了?此刻的他,像疯了似的占有着她的双唇,她很想叫他冷静点,但他吻得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她只好任由他了。
他是不是很生气?他从来没有这么恼怒的吻着她,这让她很不安。他是不是也开始在意她曾和霍棠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幼露就觉得很沮丧。她也曾为了这原因而对他们的感情裹足不前。
她以为,既然他会对她告白,就是不在意她与霍棠的过去,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他狂怒地吻着她,双手粗暴的沿着她的颈脖、锁骨抚摸,挑开她的衣扣往下探索。
最后,他索性打横抱起她,大步走进没有窗子的昏暗休息室。
他把她丢在床上,铁青着脸,迅速褪去自己的所有衣物。
……
激情两回,己经整整耗掉两个小时,两人穿好衣物之后,幼露才看着霍兰,润了润嘴唇,问道:「那个……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霍棠回来了?」
「我也是早上才知道。」他穿上西装外套,看着她。「他听说了我们的婚事之后就突然跑回来,要求在公司给他一个设计师的职位,我母亲已经答应他了。」
幼露听得一楞一楞。
她知道在霍家,严厉的霍父永远只会盯着霍兰一个人,不容许他做错任何事,只因他是集团的接班人。
而霍棠,就由他们那柔弱美丽的母亲宠溺着,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也养成了他骄纵的性格。
所以,霍棠既然从母亲那里下手,他们的母亲又答应了他,那么即便霍兰再不愿意也会照办。他不会拂逆他们母亲的意思。
她也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霍棠一天到晚想引起他父亲的注意。就算是做坏事也好,他渴望父亲能看他一眼。
而相反的,霍兰对母亲很恭敬,但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却很疏离。他知道母亲的注意力全在弟弟身上,对他从来不会有任何要求,也因此,当母亲偶有要求的时候,他一定会照办,好像是希望母亲也能认同他。
「所以,他真的会进设计部?」她咽了口口水,上心志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霍兰点了点头,深璧着眉峰,俊酷的脸庞蒙上一层阴影。
「不要啦……」幼露禁不住哀叹了一声。
霍棠那张嘴巴不饶人,她无法想象自己与他共事的情况,到时八成得把耳朵塞起来才行。
「我也不希望你们一起共事。」霍兰嗓音微沉,「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工作,先专心准备婚事,婚后只要好好当我太太就行了。以后,就当专职的家庭主妇,照顾我们的孩子。」
幼露瞪大了眼眸。「什么?」
他希望她不要工作?他说,他希望她不要工作?!
也就是说,她又要回到米虫的行列了?
哦!不!她说什么也不要再当米虫了!
她比谁都清楚当米虫的痛苦,就算嫁给他之后衣食无虞,她也绝对不要再当米虫。她一定要有一份靠她自己赚来的薪水,这样心里才会踏实。
「我要工作!就算得跟霍棠一起共事,我也一定要工作」她激动的说。
霍兰面色一冷。「你说,就算得跟小棠一起共事,你也一定要工作,为什么?为什么明知与他共事会是一件令你极度不舒服的事,你还是非要工作不可?」
幼露紧紧握着拳头喊道:「因为,我不想再当米虫了」
他根本就不了解当米虫的痛苦啊!他按部就班的进入慕兰集团,没有失业的问题,他可不可以稍微体会一下她的心情呢?
「听着——」霍兰的脸色变得深沉严肃。「嫁给我之后,你就是家庭主妇,是慕兰集团的总裁夫人,不是米虫,也没有人会再叫你米虫,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我不是担心别人眼光,我是打从心里不想再当米虫,就算跟你结婚也一样。我不要被你养,我要有工作!」
霍兰抿了下唇角,沉默的看着她。
幼露继续激动的说下去,「还有,我对服装设计的工作充满了热情,现在才要起步,我不要放弃,我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我可以设计出好的作品来」
他静静凝视着她。「如果,我一定要你辞掉工作呢?」
她首次鼓起了勇气,但强的看着他。「那……那我也只好重新考虑跟你的婚事了。」
要命!第一次的激情之后,怎么会是这种结局啊?幼露真是欲哭无泪。
幼露和霍兰陷入了冷战,冷战让她身心都感到很疲惫,她一边要应付设计出金部商品的压力,一边又要承受霍兰的冷漠对待。
她只是想保有一份工作,不想当只大米虫而己,为什么他不能了解?
「幼露,休息一下吧。喝杯焦糖奶茶,还有蛋糕,都是我刚刚去楼下那间咖啡店买的。」
霍棠帅气的出现在她座位旁边,把一杯焦糖奶茶和一块蛋糕搁在她桌上,嘴角扬着笑意。
幼露坐在位子里,胆战心惊的抬眸看着他。「你你实在不必这么客气,以后买你自己的就好。」
她心情己经很闷了,霍棠又来搅局。
他进了公司之后,天天找机会跟她攀谈,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以前交往过一样。他超级高调,没事就对她大献殷勤,搞得两位少东在争夺她这小小设计师的花边消息不胫而走。
「这是你的设计图吗?我看看。」
也不等她同意,霍棠就径自取走她桌上的设计图。
「很好嘛,你真的很有才华。」夸赞一番之后,他把设计图拿到她面前,修长手指指着袖口的地方。「不过,我觉得这个部分用立体剪栽会更出色,我知道一种布料可以很挺,但看起来很柔软,要不要我告诉你?」
「真有那种布料?」她眼睛都亮了。
霍棠毕竟在巴黎的名校毕业,还在国外拿过几次设计大奖,他的意见对她来说都很受用。
刚开始,她只是接受他的意见而己,后来渐渐的就不那么排斥他了,因为他其实也没有太逾矩的行为,就只是跟她聊聊设计。
而霍兰……
唉,霍兰。
那次休息室里的激情甜蜜就好像没发生过般,他们的婚礼还会如期举行吗?
那天争执后,冷战又过了几天,他用伊媚儿给她一封信,再次表明他不愿她与霍棠共事的立场。她看得一阵无力,不知如何回应。
然后,他就和凯莉、汤米飞到欧洲去参加时装大展了,她还是透过珍妮才知道他出国,而他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算一算,他去了十天,也快回来了。
这十天里,她和霍棠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她也懒得理了,反正是霍棠自己一头热,一厢情愿的猛找她说话,她自认问心无愧。
以后大家早晚是一家人,她也不能对他太冷漠啊,不是吗?
这晚,她留下来加班,看看手边完成的一迭图稿,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真的不想再当米虫了,这些图稿里,不一定会有件大卖的衣服。
如果她设计的衣服大卖,霍兰是不是就不会叫她待在家里当家庭主妇了?
她是不喜欢和霍棠一起工作没错,但只要把他想成一家人,是自己的弟弟,他们也可以相安无事、相处融治的。
对,就是这样。就跟霍兰说,霍棠既是他唯一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弟弟,她这个大嫂会把霍棠当成自己弟弟照顾的。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太好了,她总算想到一个可以说服他的道理了。
等他回来,她就马上找他谈,告诉他,她现在己经可以自在的面对霍棠而不感到尴尬了。
加上她己经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这种种保证应该可以让他不再坚持她非得辞掉工作不可了吧?
「老天!我就知道你还留在公司里」
夜深人静,九点多了,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幼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到霍棠。
唉,他又回来干什么?她想好好工作,他在一定会打扰她的。
第9章(2)
「你、你忘了什么东西吗?」
「对啊。」他赖皮一笑。「我忘了把我的爱心留给你了。」
幼露瞪着他。
他又想要什么名堂了?每次都讲些肉麻兮兮的话,难怪公司里流言满天飞。
不过,她才不相信他会要重新追求她,他向来身边都不缺女人,而她又是个不出色的女人,他又何必吃饱太闲跟霍兰抢她?
「唔,爱心便当。」他笑嘻嘻的拿出一个写着小目盯日本料理字样、外型雅致的外带便当盒,柔情的看着她。
「现在这个现实的社会,要去哪里找像我这样贴心的男人了?」他献宝般的打开盖子。
幼露看到里头一排排的寿司,有握寿司,也有花寿司。
他得意扬扬的说:「这间日本料理的寿司很好吃,售价当然也不便宜,我特别买来给你品尝看看的。」
幼露看看他,又看看那盒寿司。「你确定很好吃?」
「当然。」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她在怀疑些什么?怀疑他霍二少的品味吗?她竟然怀疑他的品味?!
「可是你的舌头……」
他眉头一楚,双臂抱胸,防备的看着她。「我的舌头怎么了?」
幼露歉然道:「那个……我以前不知道你的舌头有毛病,还常问你这个好不好吃、那个好不好吃你一定很痛苦响?抱歉啦。」
「我的舌头有毛病?」霍棠瞪视着她,忽地大声了起来。「你说什么鬼话?谁告诉你的?」
舌头可是他攻陷女人的主要利器,他的舌头怎会有问题?她的脑袋才有问题!
「你就……就不用再隐瞒了。」幼露小心冀冀的看着他。「反正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况且这又不是你的错,并不可耻……」
「可耻?你说谁感觉可耻了?」他怒瞪着她。「你快说,是谁告诉你的!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幼露怯怯地说:「你哥……」
「妈的」霎时之间,霍棠英俊的脸庞布满阴霆与烈焰,他猛然落拳,一糙桌子——
噢!好痛!
他就知道是霍兰干的好事!
自小那只笑面虎就是如此,父母都以为他是品学兼优的乖乖牌,殊不知,他就是那种同学逼他作弊,他会笑着配合,故意整张写满错的答案给对方看,然后在收卷前十分钟把答案通通擦掉改过来的人,还能面不改色的看着别人一脸黑线。
「很、很痛吧?」幼露看着他很快就红起来的拳头。「你以前就不擅长打架,这样糙下去一定很痛吧?」
「我完全没感觉。」她到底是要把他的男性雄风贬到多低才甘愿?他不悦的把寿司餐盒推到她面前,不耐烦的说:「不要啰嗦了,你快吃吧。」
见他发火,幼露识相的不与他争,赶紧坐好来吃。
「我己经在吃,你可以回去了,真的不需要陪我,这里有大楼守卫很安全……噢……」她忽然闭上了眼。
「怎么了?」
「眼睛好刺……」
「我看看」霍棠不由分说的抬起她的脸来。「把眼睛打开。」
幼露勉强睁开眼睛。
「不要动,眼尾有根睫毛,我帮你拿出来。」他小心冀冀的取出睫毛。「好多了吗?」
「嗯,不刺了,谢谢你……」幼露揉揉眼睛。「是不是有人来了?我听到声音……」
霍棠的眉毛扬起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霍兰的班机晚上会抵达。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身影后,他候然低头堵住了幼露的嘴唇,为了不让她乱动,他索性捧住她的脸,让她不得动弹。
他站着,她坐着,她的脖子以下都被办公桌椅遮住了,从门口的角度看进去,看不到她的挣扎,只看得到他们在热吻。
幼露两手不停挣扎着拍打他,惊慌失措的瞪着他。
「你们在做什么?」
听见森冷的质问,幼露更加用力的推开霍棠,他却死不放手,还泛起得意的笑容。
她胡乱往桌上摸,摸到一本书,情急之下,秉性用书用力的朝他的命根子打下去。
这也是她老妈教的,遇到色狼要脱身,一定要想办法打他们的命根子,那是他们最脆弱又最在乎的地方。
「呢啊……」霍棠咬着牙松手,小声地从齿缝进道:「你这女人……」
一获得自由,幼露马上站起来。
对上霍兰的深远黑眸,她的心「咚」一声直往下沉。
他站在门口,虽然依然淡定从容,但他的眼神让她很心慌。
「那个,你听我说……」她急着想解释。
然而霍棠却一把拉过她,将她扯进怀里,直视着自己的哥哥,眼里有着挑衅和不驯的光芒。
「没什么好说的。就如你看到的,我们旧情复燃了,就在你出差的这段时间,我们又在一起了。幼露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他加强后面那四个字。
「不」不是那样……幼露喊道。
「不要告诉他实话是吗?」霍棠马上打断她,把她扯得更紧,俊颜抖出一记笑容。「宝贝,虽然残忍,但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你就不要再瞒他了,这样他会更痛苦。还有我们昨天在床上的……」
霍兰眼眸一敛,不等他有机会说完话,随即转身,走人。
见他面无表情的离去,幼露慌了,霍棠又不放开她,还一直在胡说八道,所以她……她只好——
狠狠的、用力的,踩了他一脚。
「啊——」霍棠立即跳开,他抱着右脚,恼怒的瞪着她。「夏幼露!你是这样对待前男友的吗?亏我还买晚餐来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