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护照啊……」人事主任又笑了。「你的护照己经办好了。你来公司报到时不是帮你拍了大头照,还填了很多单子,你也签了很多名吗?那里面就包括报名和办护照的资料啦。怎么?你都没看就签了吗?」
幼露尴尬不己,汗颜得想找地洞钻,实在羞干承认自己对表格很无力。通常都是人家叫她签哪里,她就签哪里。总之,证实了下星期她也可以跟着大家一起出国旅行,她感到兴奋极了。
以前,每次看郁茜拖着行李箱出门,她就一阵羡慕;看郁茜拖着行李箱,满载着战利品回来,她也一阵羡慕。常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轮到自己带着行李箱出去?
现在,终于轮到她!
出国前,她领到了第一个月的薪水,也是她生平的第一份薪水,而且,里面居然还有她获得主力商品甄选优胜的奖金五万块!
当初凯莉并没说有奖金啊?还是她漏听了?但不论如何,她真的是赚到了。
当天晚上,她马上实现自己的诺言,把星倩、宝宁和家蓉姊都约出来,请她们吃了顿大餐。
回家后,她内心充满走出米虫阴霆的成就戏,郑重其事的把五万元交给老妈。
看老妈欣喜若狂的收下,她觉得既满足又充实。
相对于在家当了两年米虫,五万块实在不算什么,以后她会赚更多钱来报答李春枝女士对她这只米虫的不离不弃的!
「很抱歉,夏小姐,因为系统出了一点问题,可能超卖了座位,现在经济舱己经客满了。」
幼露傻眼的看着眼前的空姐。
不会吧?要登机了才对她说这种话,意思是她不能上飞机了吗?
都怪她自己,第一次出国太兴奋了,在免税店逛得不想走。如果早点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夏小姐,本公司擅自决定将您升等到头等舱,希望您会满意我们的补救措施。」
「头等舱?」幼露眼睛一亮。那不是很高级吗?她连忙点头。「满意!满意!我很满意。」
「谢谢您,本公司在此对您致上十二万分的谢意。」空姐微笑鞠躬,带着她往头等舱走。
幼露开心的跟在空姐后面。
她也太好运了吧?第一次搭飞机就可以坐头等舱。
自从与霍兰重逢之后,好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他应该是个很有福气的人吧。她绝对是沾了他的光才会变得这么幸运。
「夏小姐,这是您的座位,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空姐说完便退开了。
宽敞的双人座位就像顶级按摩椅般,看起来豪华无比,幼露错愕的看着已经坐在她座位旁边的霍兰,他一派闲适。
乍见他,她竟然感到一阵目眩神迷,是身着休闲服的他太好看了吗?
「霍大哥……」她楞楞地说。
原本想问他怎么在这里,但他身为总裁,坐头等舱是理所当然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她才对。
不过,还真是刚好,她被安排坐在霍兰旁边而不是跟个陌生人坐,她觉得自在多了。
「那个,因为经济舱都没有位子了,所以把我升等……」她期期艾艾的解释。
霍兰微微一笑。「我都听说了,坐下吧。」
她一坐好,就看到他右手腕缠着纱布,不由得低呼一声,「霍大哥,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这两天他人在香港视察旗下的慕兰百货柜!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是小刘又出现接送她,今天也是小刘接她过来机场的。
「在香港跟朋友骑马时发生了点意外,手腕骨折了,所以必须固定它。」他轻描淡写的说。
「一定很痛吧?」她整起了眉心,感同身受地问。
她也曾骨折过,是国中上体育课的时候,真的是很痛。
「还好,只是吃东西有些不方便,我不太会用左手。」他说。
她露齿一笑。「幸好只有一边骨折,要不然就不能吃饭了。」
他们是早上十一点登机的,机身平稳飞行后,空姐便过来询问餐点选择。
幼露打开宛如高级西餐厅的精致菜单,惊叹之后选了牛排和义大利面的组合,霍兰则要了明虾和牛排。
午餐送来了,高级磁器盛装着色香味俱金的西式餐点,不管是开胃菜或浓汤或沙拉,都让幼露赞叹连连。
「我听人家说飞机餐很难吃,但我觉得不会啊。每一道都很好吃,这刀叉汤匙也好漂亮,好像纯银的哦。」
霍兰晒笑,没有提醒她这是头等舱才有的待遇,更何况他还是航空公司的VIP客人,经由他的安排,她享受的可是比头等舱客人更头等的待遇。
主餐送来了,幼露快乐的享用着她的牛排和义大利面,她快吃完了才发现他几乎没动。
「霍大哥,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霍兰苦笑一记。「我忘了手受伤,不该点这些的。」
幼露恍然大悟的看着他盘中的牛排和明虾,单靠一只手是无法将牛排分割成小块的,只能一整块交起来吃,不过,也应该很难用牙齿分割肉块。
还有那个大明虾,虽然剖半局烤,但还有一半的壳在,他怎么也不可能靠一只手就把虾壳剥掉。
「哎,我真粗心,只顾自己吃,都没想到你。」她良心发现,连忙替他把牛排切成小块,再把明虾壳剥掉,也分割成小块。「这样就可以了,快吃吧。」切好之后,她连声催他吃,怕他饿坏了。
霍兰缓缓露出笑容。「谢谢你。」
幼露带着鼓励性质的笑容看向他,希望他能因她的帮忙而吃得顺利。
然而,他左手拿起叉子文起了一块牛排后,却瞬间掉落。
再交一块,还没到嘴边,又掉了。
他眼眸微低,敛去眸里超明显的持猎光芒,以免小绵羊察觉。
「霍大哥。」幼露同情的看着他。「看来你真的很不习惯用左手耶,我来喂你好了。」
厚~左手这方面他也实在太不灵巧了,原来看似十全十美的他,也有克服不了的情况啊!
「来,啊——」她把牛排送到他唇边,小心的注意不让牛排掉落了。
霍兰愉快的让她喂食着,眼里始终带着深深笑意。
她恐怕要晚一点才会发现个中蹊跷,这样不太精明的她,在他眼里格外可爱。
下了飞机抵达日本后,晚上入住知名的温泉饭店。
他们很幸运,七月初的北海道一点都不热,还带着微微的凉意,是很适合旅游的天气。
晚餐是道地的帝王蟹大餐,吃饱喝足就解散自由活动。
幼露吃完了晚餐后不久便先去洗澡,沐浴后,换上饭店提供的和服和术屐。
同房的菲比去泡汤了,但她晚餐时喝多了清酒,想晚点再去泡。
她信步走出饭店,夜幕低垂,无数的星星高挂在天际,旁边的湖畔己聚集了许多游客。
好美的夜色,好新鲜的空气……
不久前,她还窝在家里的房间过着看人脸色、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米虫生活,没想到才事隔一个月而己,她的
人生竟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真的是世事难料啊……
绕着饭店外围,沿着石板小径到平整的草坪,她漫无目的的走着。
月色幽幽,她的身子因迎面而来的挺拔男子而凝住不动了。
「霍大哥……」两人眼神交会,她楞楞的看着他。
月色下,他的外貌出色得教人屏息惊叹。
要命!他穿和服和木屐还真是好看!
身高一八四、体重大约七十公斤的他,穿起和服显得英姿飒爽,令她不由得脸红心跳,害羞得无法直视他。
进公司后,她陆续知道了许多关于他的事。
潜水、健身、滑坡滑雪、合气道、拳击、剑术,无所不能,实力都相当雄厚,不只是玩票性质而己。
看着这样的他,她产生了小小的迷惘。她不明白自己这阵子看见他,为什么总有异样的生理反应?
比如脸红、比如心跳加速、比如睡不着时会想到他等等。这些以前从没发生过的事,现在天天上演,让她好困扰。
第6章(2)
「你也来看烟火秀?」霍兰走到她身前,目光带着笑意。
幼露如梦初醒,清了清喉咙。「那个……原来那些人是来看烟火秀的啊?我不知道,只是随便乱走。」
清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幼露着迷的仰望着他。
他的外型是全然的阳刚,鼻梁窄长、顾骨高耸,双眸深黑,与霍棠带着些微脂粉昧的俊美不同。
她此刻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好看到教人目不转睛……
「据说烟火秀很精采,我们一起过去看吧。」他说着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在如此浪漫的夜色中,被他这样牢牢的牵着,幼露感觉自己心跳又加速了。
不过……她皱了下眉,蓦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是用右手牵她的,而且握得很牢,所以所以。
她疑惑的问:「霍大哥……你的手……没事了吗?」
他俊美的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笑容。「对,没事了,已经好了。」
幼露一阵错愕。「咦?怎么——怎么会?」
好奇怪啊,中午在飞机上用餐的时候,他明明还缠着纱布不能动啊,好像伤势很重,怎么晚上就好了?
「难道你希望我伤久一点?」霍兰微挑眉宇看着她。
「哦!不是!当然不是。」幼露连忙否认,脑子里的问号却不断涌现。
为什么越是相处,她越觉得他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腹黑人物,看似无害,但只要他想要的都会得手,凡事都在暗地里,照着他的计划进行……
不对不对,不可能会是那样。是她想太多了,霍兰绝不可能是那种人。
他好心让她脱离米虫生活,她不该恩将仇报,把他想成笑面虎,这样对他是很犬的污辱。就像她楼疑他护航她成为甄选优胜者一样,会对他造成伤害的!
思及此,幼露立即抛开脑中刚萌芽的不敬念头,开开心心的跟霍兰看烟火秀去了。
观看烟火秀的饭店住客很多,烟火是在湖中央放的,因此湖畔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人多拥挤,霍兰稳稳地站在她身后,双臂护住她,宛如从身后搂住她一般。而她的身体就贴着他的,清楚的感受着他的男性气息,感受着他那劲瘦高挑却肌理分明的好身材。
天啊!她脸好热,心跳得好快。
她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眼睛看着此起彼落的绝美烟火秀,脑子里却一片乱烘烘。
他不会觉得他们这样太亲密了吗?
还是他根本没戏觉,只把她当成弟弟的前女友在照顾她?
所以,他是把她当成妹妹。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反而无法把他当成哥哥来对待了啊?
以前他是霍棠的大哥,她也当他是哥哥,虽然他有些不苟言笑,她仍可以跟他自在的相处。
现在他仍然是霍棠的大哥,她却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难道她……喜欢上他了吗?
天啊!不可以!她怎么可以有这种荒唐的念头?她怎么可以喜欢他?怎么可以喜欢了弟弟又来喜欢哥哥?
烟火秀长得像是没有结束的时候,每当游客们对空中绚烂的烟花惊叹连连,以为是最后一发时,更美更炫目的烟火就又在空中炸开。
幼露不知道自己是想烟火秀早点结束,还是不想它结束,她想永远这样靠着霍兰,又觉得自己想要喜欢他的想法很可耻。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了飞机上用餐的情形。
平常在吃西餐的时候,也是左手拿叉的不是吗?为什么以前他就可以毫无障碍的使用交子,今天是右手受伤了,他的左手反而显得那么笨拙?
难道,他是故意要她喂他吗?
她的心脏坪地重重一跳,被自己这突来的想法打得毫无招架的余力。
以前在霍家看见她时,他都还会忽然掉头走开呢。现在的她比起那时也没什么长进,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小心」
烟火秀结束,散场了,有个走路不带眼睛的莽撞青少年冲过来,他眼明手快的将她拉进怀里,结实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
那是属子经常运动的男人的手臂,与她的纤弱完全不同。
天啊!她怎么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了呢?她该怎么办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饭店还有更精采的节目,游客都走光了,湖畔恢复了寂静,然而霍兰却还不放开她。
不过,她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就是了。她就这么静静的任由他搂着,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也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
忽然间,他的头低下来,她迷惑的眨着眼,因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而紧张不己。
她脑中一片空白的看着他,他那灼热的双唇一下就紧紧的、紧紧的压住了她的底胃。
她浑身触电般的一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颤、双腿在发软、心脏以她无法承受的速度在剧烈跳动着。
他的唇柔软又坚定,吻着她时好像在做某种宣告,就像是在说她是属于他的,她己经是他的了……
她听见自己清不自禁的低喘,她的心涨得满满的,快要爆炸了。
她的双腿几乎撑不住她的身体,双手无力的垂着,有如需要他支撑才能站着一样。
他温柔的吸吮着她的唇瓣,意犹未尽。她整个人被他纳在怀里,被吻得虚脱无力,好担心自己会燃烧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她的双唇自由。
她睁开眼来,脸蛋绊红,神智昏沉,水眸氰氛,还在轻喘。
「幼露。」他轻唤她,深深的审视着她如梦初醒般的双眸。「回国之后,我去见你母亲,我们尽快结婚。」
「什、什么?」她愕然抬头。
他说结、结、结婚吗?她是不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向她求婚?他们也才吻了一次而己,这样就要结婚,未免说不过去了吧。
可是……天啊!为什么她的脸庞发烫,心跳得更快了?
为什么她会看见自己跟霍兰十指紧扣的走过花拱门?又为什么会觉得那就是她在等待的?为什么会觉得……幸福。
她倒抽了一口气。
没错,光是想象她跟霍兰在一起、成为他的妻子,她就觉得好幸福,这是为什么?
她昏乱的看着他,一颗心不受控制,狂野的跳动着。
霍兰的黑眸在月色下闪着光芒,眼神亮晶晶的停驻在她脸上。「幼露,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我的妻子。
「不——不行——」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但直觉就是不可以。
她怎么可以变成他的妻子?她曾跟他弟弟在一起,是他弟弟的女朋友,这样好像乱……乱伦啊……
「为什么不行?」霍兰黑眸如炬的紧盯着她。「你不喜欢我?」
他很确定他们是两情相悦的,所以才会吻她。
他相信她有同样的感觉,他们对对方都存在着爱意,只是他老早确定,而她还没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