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忍不住又亲亲她。“你跟徐俊祺分手吧!回到我身边。”
她嗤笑。“我根本就没跟他交往过,怎么分啊?”
他愕然。
“我说跟他交往,是骗你的啦!”
“为什么骗我?”
“猜不出来吗?笨蛋。”她拿手指点他额头。
“所以是为了让我吃醋?”他再度靠近她,鼻尖与她的亲昵厮磨。“该不会托你表姐介绍徐俊祺给你认识,也是因为他是现任总统公子吧?如果跟总统公子来往的话,会更容易见到我这个总统随扈?”
被他猜中了心思,她其实害羞不已,却故意冷哼地别过脸。
他用手捧回她脸蛋,星眸含笑。“说有Stalker跟踪你、拍你的私照,也是骗我的喽?怪不得我怎么都查不到是谁做了那些事。”
她垂敛眸,不说话。
他笑着掐掐她珠润的耳垂,又爱又怜。“为了引我到你身边当保镳,你这女人可真是用尽心机啊!”
她窘得脸颊发烧。“不行吗?”
“可以。”他低下唇,细腻地啄吻她,亲她亲上了瘾,无可自拔。“我很荣幸自己值得你用这种心机——”
她与他,再度恋爱。
恋爱的滋味真美妙,尝着,便令人天旋地转,而她好喜欢看他在爱情里,从一个气宇轩昂的大男人变成一个争风吃醋的小孩子。
为了准备与钢琴王子同台演奏的音乐会,连续几天,两人都一起练习,朱在宇只能在一旁看,看着看着,一把无名火就会冒上来。
来自日本的帅哥对夏海音很好感,经常借故靠近,能近一分是一分,待她又温柔又体贴,只要跟她说话,绝对是眉开眼笑。
第8章(2)
这天,当钢琴王子见她练习到额头渗出细汗,主动抽出纸巾要帮她擦时,朱在宇抢先一步,用自己的手帕蒙住她小巧的脸蛋。
“喂!你干么?”她吓一跳,直觉想扯下他的手。
“不准动、不准看。”他专断地命令,转向钢琴王子,口齿清晰地声明。“这女人,是我的。”
什么?夏海音惊骇,急急拉下手帕一角瞪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只是告诉他,我是你的男人。”朱在宇似笑非笑,用英文一字字地强调。
钢琴王子听懂了,一脸愕然。“Vanesa,原来他是你的情人?”
“是保镳啦!”夏海音想解释,朱在宇又闲闲插嘴。
“是保镳也是情人。”
钢琴王子愣住,夏海音顿时觉得好羞赧,拉着朱在宇的手躲进专属的休息室,关上门。
“你这是做什么?”她没好气地斥责。
“看不出来吗?”他笑得没心没肺。“我在帮你斩桃花。”
“什么啊?”她娇嗔。“他只是我的合作伙伴。”
“那家伙可不是这么想。”他哼哼,双手擒抱自己的女人。“我敢打赌,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就算他有又怎样?我不理他就好了。”
“你有不理他吗?你对他笑得像个小恶魔!”
“你……”她瞠视他,不禁莞尔。“你真的很会吃醋耶,不觉得丢脸吗?”
他听闻她揶揄,丝毫不以为耻,朝她俯下脸,笑得很邪恶。“老实说,你很爱我吃醋吧?”
是挺爱的,这样孩子的他有种不可思议的魅力。
夏海音芳心乱跳,看他的媚眼如丝。“坏人。”
她娇娇地怨,见她风情万种的媚态,朱在宇心弦一扯,忍不住吮吻她的唇。
“又来了。”她笑他。“你一天是要啵我几次?”
“啵你千遍也不厌倦。”他自得其乐地回应,低头又想吻她。
她飞快地躲过,故作同情地拍拍他脸颊。“真可怜,现在不能让你亲昵,我要去练习了。”
“还要多久?”他叹气。
“再两个小时?”
他抛给她一记“饶了我吧”的白眼,把她逗笑了,安慰似地捏捏他手心,转身要走,他横臂利落地一拉,又把她带回自己怀里。
她猝不及防,只好由着他捧起自己的脸,深深地吻着,待她被吻得动了情,昏昏然地想回应时,他偏偏算准时机推开她。
“去练习吧!”
吼,她要被这男人气死啦!
她恨恨地、长长地瞪他,而他仿佛也很明白她在气什么,拇指暧昧地抚过她软嫩的唇瓣。
“再吻下去,你这里可能会肿起来,让别人看见了,这样好吗?”
当然不好!
她跺跺脚,气冲冲地走同休息室,他跟在后头,无良的笑声一路相随。
他们说好,等这回音乐会结束后,要一起去旅行。
“去哪里呢?”夏音海兴致勃勃地转动放在书桌上当装饰的地理仪。“非洲、南美还是印度?”
“你这女人!怎么都想去那种高难度的地方?不适合你。”朱在宇伸手揉乱她头发。
她侧过螓首,躲开他的魔掌。“你又知道不适合了?”
他笑。“你不是那种风尘仆仆的调调,比较适合你的应该是找个海岛,悠闲地度假。”
“可是你不喜欢啊!”她嘟着嘴,低喃。比起在海边躺着闲闲无事,他更渴望去非洲看野生动物吧。
“不用配合我。”他看透她的想法,墨眸闪亮。“跟你在一起,到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一样无聊吗?”她故意问。
“一样开心。”他认真答。
她窃喜,嫣然一笑。“那你以后要一直跟着我吗?”
“也不错啊。”
“你才不会呢!我看等时间到了,你还是会回去当你的军人吧?”
他闻言,面色悒郁,像是凝思着什么,但不过转瞬,又恢复笑容。“你忘了我已经退役了吗?”
“就因为被记了一支过吗?”她颦眉,吐落盘旋心头许久的疑问。“你到底为什么被记过啊?”
“那不重要。”就跟之前她探问的时候一样,他还是不愿正面回答。“总之我已经不是军人。”
究竟在隐藏什么呢?
她忧虑地睇着他。“可是你爸爸会很失望吗?其实上级只是给你停职处分而已,不是吗?你可以回去——”
“不回去了。”他坚定地打断她。“难道你不希望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我当然希望啊!”她看出他的不欲深谈,体贴地转移话题,故作俏皮地问:“那你要当我一辈子的专属保镳吗?”
“可以考虑。”
“哼,只是考虑啊?”
“我得好好想想,伺候你这个大小姐应该会很累,我恐怕要折寿好几年。”他夸张地比手势。
她恼得曲肘顶他胸口。“你真的很过分耶!”
他笑了,顺手将她搂进怀里,两人一起倒卧贵妃榻。
他双臂收拢。“这么瘦,抱起来真不舒服。”
“什么?你居然嫌我!”她抬头瞪他。
“所以说你不要再节食了。”他调戏她鬓边发绺。“长胖一点好,软软的才好抱。”
“你少来了!”她呿他。“要是我真的变肥了,你不嫌弃我才怪。”
“要是你真的变成圆滚滚的小胖妹,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减肥。总之现在我要你吃什么,你就吃,不准不听话,知道吗?”他在她耳边轻咬。
她痒得全身酥麻,想躲,又躲不开,只得娇娇地啐。“大男人!”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我说你大男人主义!哼,以为女人一定要听你的话吗?”
“别的女人我不管,是我的女人我才担心。”
担心。
他说担心。她甜蜜地微笑了,回敬地捏他脸颊。“朱先生,你很在乎我喔?”
他笑而不语。
“怎么办?”她刻意长叹口气。“你这么爱我,那如果有一天我不理你,你岂不是要去跳海了?”
他眯了眯眸。“夏小姐,你舍得我去跳啊?”
她耸耸肩。“不知道耶,你那么爱吃醋,又东管西管,说不定我哪天会受不了你?”
“受不了也得受。”他握住她小手送到自己嘴前,作势一咬。“到手的小羊,我可不会轻意放她走。”
“大野狼!”
“在说谁呢?”
“在说你呢!”
“那大野狼要来吃他的小羊了。”
“又吃?!”她骇笑着跳下贵妃榻。“野狼先生你节制点好不好?你是饿了几百年吗?”
他将双臂交迭枕在脑后,闲闲地望她。“饿七年了。”
“七年?”她悚然。真的假的?“骗人!我不相信你没找过别的女人。”
“你以为说这种谎,会对我的男性形象有帮助吗?”他好委屈。
“你……真的没有?”
“没胃口。”
“真可怜,好可怜!”要男人这种野蛮动物忍七年,不好受呢!
“瞧你一脸不屑的表情,我看不出你对我有一丝丝怜惜。”他指控。
“谁说的?我很怜惜啊,我超怜惜的。”她娇笑,趴回他身上,俯下脸蛋,戏谑似地咬咬他英挺的鼻尖,又咬咬他俊俏的上唇。
“喔、喔!”他装痛。“你又乱咬人了。”
“谁教你这么可口?”不吃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她轻笑,继续咬他。
他蓦然张嘴,她不但没咬着,唇瓣反让他含进嘴里,吮得彻底。
结果,两个人又亲起来了。
忍了七年的火山,一旦爆发,还真是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啊!
第9章(1)
星月迷蒙,夜晚的自由广场氛围格外慵懒迷人,广场两侧,分别矗立着国家音乐厅及国家戏剧院,采用古典的殿堂建筑,歇山式的屋顶,红色梁柱,外观宏伟又优雅。
这夜,音乐厅举办一场音乐会,由台湾最受欢迎的小提琴魔女与来自日本的钢琴王子携手演出“与浮士德的约定”,宣传广告牌与挂布早在两个月前便在台北街头四处飘扬,连续两天的节目门票都在开售几日内宣告售罄。
广场内,绅士名媛熙来攘往,也有不少年轻的古典乐迷,以及夏海音的粉丝前来朝圣,几个女学生甚至效仿她在广告上的造型,把自己装扮成哥德风的蕾丝洋娃娃。
言笑晏晏的人群中,一个拄着拐杖、捧着鲜花的老人显得格格不入。他面色阴沉,一级一级地爬上阶梯,递出门票给检票员时,嘴角撇过不屑的弧度。
他注视大厅内一幅宣传广告牌。广告牌上,钢琴王子身穿一袭白西装,玉树临风地站着,夏海音则坐在一把欧风的椅子上,身着黑色哥德风蕾丝礼服,手上懒懒地握着小提琴,明眸流睐,朱唇浅勾,似笑非笑的神态,果然颇具魔性魅力。
老人冷哼。
这段时间,他一直四处打听该怎么与她见一面,最后好不容易才从某个好友的女儿那边弄来今晚这场音乐会的门票。
他缓缓前行,工作人员见他行动不便,主动上前来搀扶,他乘机将手上的鲜花交给她,拜托她替他带给夏海音。
“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不方便上台献花给她。”
“呵,我们也不开放观众上台献花的,这样吧,我帮你直接送到她休息室去。”
“好啊,那太感激你了。对了,花里有张卡片,请夏小姐一定要记得打开来看。”
“我知道了。老先生,你慢慢来,小心台阶。”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老人总算在贵宾席的位子坐定,打开节目手册浏览,特别注意关于夏海音的介绍文字。
他看着,表情凝重。
“你快出去啦!节目要开始了。”
后台休息室里,夏海音正在做上台的最后准备,调匀呼吸,整肃心情,偏偏重要关头还有人在捣乱。
朱在宇倚在墙边,笑笑地望她,星眸明显蕴着温柔的赞赏。
太温柔了。害她芳心怦怦地跳,好紧张!
“快点出去啦!”她忍不住伸手想将他推出门外。“跟昨天一样,帮你准备好贵宾席的位子了,你就坐着欣赏我表演吧。”
“干么一直催我?明明还有十五分钟才开演。”朱在宇瞥了瞥手表,一脸无辜。
“你不出去,我不能专心啦!”
“为什么不能?”
还问?她哀怨地睨他,明知道他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力,别人几百句赞美她都能淡淡地听,他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决定她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你要是害我今天晚上表现不好,我可是会恨你唷。”她故作恶狠狠地警告。
“是喔。”他不相信,双手勾搂她纤腰,低下头,挑逗地摩她粉润的鼻头。“那你恨我吧,因为我还不想放过你。”
“你想怎样?”她气息微促。
“亲一下如何?”他暧昧地在她耳畔呼息。
“你去死吧!”她脸酣耳热。“色狼!”
他笑呵呵地领受她的娇斥。“应该怪你这小魔女,让人只想堕落。”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明明听见了,却仍然不肯放开她,她没辙,只好快速地在他唇上啾一下。
“可以了吧?”她喘息地问,一面焦灼地望向门扉,深怕随时有人闯进来撞见这一幕,那她可就糗大了。
她愈慌乱,朱在宇愈觉得好笑,好整以暇地将她更拉近自己,悠闲地吻她,仿佛他们拥有无尽的时间可以缠绵。
夏海音神智一晕。有人敲门,跟着一道咿呀声响,正当她暗叫糟糕时,朱在宇及时推开她,在两人之间拉开合宜的距离。
来人是小香,怀里抱着几束花走进来。
“Vanesse,你瞧,还没开演,你的粉丝就急着送你花呢!”她不觉有异,笑着说道。“还有啊,外面一整排花篮都是祝贺你的,总统公子连续两天都有送来喔。”
总统公子?
朱在宇挑眉,正欲发话,夏海音大概猜出他想说什么,警告地瞪他一眼。
他收回想说的话,无声地咧嘴,笑得很无赖。“那我出去喽?”
快滚吧!
她用唇形回应他。
他潇洒地旋身,走两步,忽地又回过头,指指她,又指指自己的唇。“这里,记得补妆,都掉色了。”
什么?夏海音惊愕,直觉地伸手捣唇,一旁的小香听见这话,才意会方才两人可能正在私下“偷情”,忍不住嬉笑出声。
夏海音没好气地瞪向助理,她摊摊手,吐吐舌头。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澄清。
夏海音快气炸了,燃着怒火的眸扫向朱在宇,他毫无良心地笑着,丝毫不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耻。
“走喽。”他摆摆手,背影帅气得一塌糊涂。
夏海音目送他,只能叹息。这个没心没肝的男人,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淘气?
她无奈,取出琴盒里的小提琴,细心地检查每一根琴弦,弓弦已经上过松香,也调过音了,音色状况极佳。
小香抽出某束鲜花里的小卡片。“这是个老人家送来的,他说请你一定要看。”
“我知道了,你先放着。”夏海音漫不经心地答应,忽地,手机铃音唱响,小香替她接电话,然后递给她。
“是总统公子打来的。”
“喔。”她接过手机,嫣然一笑。“俊祺啊,花篮我收到了,谢谢……”
她不对劲。
中场休息时,朱在宇原本想去休息室找夏海音,但她将门扉深锁,谁也不见,他想她大概是想专心培养下半场的表演情绪,识相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