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艰辛的一个故事。
说真的,从没写一本书写得这么辛苦,所谓辛苦指的不是费时多日,或者为铺陈伤神,而是因为编辑部为了我这么辛苦,让我写起作品更加的用心而注意,所以觉得辛苦。
话说当初缴交此作大纲时,因为内容太薄弱而被要求修改,改到最后还是缺少了什么,让编辑部伤透脑筋。
原谅我才疏学浅,甚至认为自己快要江郎才尽(觉得怎么会这么快),挫折感油然而生(泣),然而,味贞却说编辑部愿意帮我修大纲。
初听见时,真的很意外,因为我不知道这也是编辑份内的工作。
就这样,等看见修改过后的大纲,我的双眼确实是为之一亮,很清楚自己欠缺的到底是什么。
就这样,快速地把思考连贯,稿子完成得还算顺利。
开心地过了稿,但是觉得对编辑部真的很抱歉。
真的是让编辑部伤了很多脑筋,在这里要说声对不起。
其实,我是一个不善言词的人,不只是不善于沟通,就连化作文字,也很难将我想要表达的东西清楚表达出来。
很感谢味贞不断地和我沟通,让我慢慢地了解自己的缺点,慢慢地抓到一个方向,也许还没有准确地抓到那个感觉,但是我有自信会渐入佳境,要不然就真的很对不起味贞对我的用心了。
一直以为作者和编辑的相处不会是这么细腻的,但是新月的编辑部给我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在此由衷地感谢。(我觉得这本书,应该要把编辑部一并打到我的笔名旁,感觉比较妥当。)
好像一篇得奖感言,写到这里,我都忍不住要笑了。
就到此为止了,请翻开第一页吧。
楔子
「……亚洲造型设计大赏冠军得主是——美乐帝造型设计公司,连伯凯!」
冠军得主一宣布,会场里头阵阵的欢呼声、尖叫声立刻如浪打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现场简直是乱成一团。
然而,她的眼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那一抹挺拔顽长的身形。
打从她一进会场,他便攫住了她的目光。
看着他专注的黑眸恍若鹰隼般地锁定模特儿的发,长指拿着利剪行云流水地在发里穿梭,她着迷的忘了时间,眼里只有他仿佛魔法般的手艺,将模特儿的美丽延展到极致。
像是着魔般,她怎么也转不开眼。
台上的他,意气风发地领着奖座,那神情及笑容,霸气又狂野。
心头怦动着,有抹情愫自心底破巢而出,像是脱缰野马般疾速奔驰,失控地在心底泛滥成灾。
「建德,你倒是挺有眼光的,真的如你所说的,果真是美乐帝拔得头筹。」
耳边飘来父亲的嗓音,翁书雅尽管再不情愿也得要强拉回心神。
她和父亲移民意大利多年,今年趁着暑假回国,父亲便应好友之邀,出席一年一度的亚洲造型设计大赏。
「真不是我要说,美乐帝啊,可是由何美玥一手创立的,事业版图遍及整个亚洲,包括日本、韩国、新加坡、香港都有分公司呢,在亚洲一带可是颇富盛名。」沈建德说得口沫横飞。
翁道升沉稳的眼微眯起笑意。「为什么我听起来,却觉得你好像是在替我引见呢?」
「不是引见,而是大家都是好朋友,见个面,交交朋友罢了。」沈建德笑得双眼都眯成一条缝。「我是在想,或许有一天你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那么,我就……」突地铃声响起。「不好意思,我到外头接个电话。」
里头的声响未歇,翁道升只得走到外头接电话。
「沈伯伯,听你这么说,你跟美乐帝的成员似乎都挺熟的。」趁着父亲离开,翁书雅才小小声地问着。
「那当然,我跟美玥可是三十年的交情。」
「那、那个人,」她指向徐缓走下台的连伯凯。「他是美乐帝的首席设计师喽?」
「是啊,他可是有美发魔法师之称的男人呢,而且,他是美玥的大儿子。」沈建德对走下台的连伯凯招了招手。「那小子很了得,确实是没辜负美玥对他的栽培。」
「真的。」她呐呐地道。
在她眼里,他确实像是个魔法师,否则为何她怎么也转不开眼?
隔着人潮,他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却是一个最适合欣赏他的距离。
他的短发俐落清爽又有型,五官深刻而迷人,唇角那抹傲气的笑更是令人怦然心跳。
「建德,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得要先走了。」翁道升走回来,神色不变,但是语气却隐约透露着问题。
「怎么这样?晚一点的庆祝会我才想要引见美玥跟你认识呢。」
「下次吧,我有点事必须要先回意大利了。」翁道升苦笑。
嗄?翁书雅回头看着父亲——不会吧,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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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夜色正缤纷。
一家夜店门口刚走进了三两个身影,停了一会儿,翁书雅才下了计程车,站在夜店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入内。
她这样像不像跟踪狂?
在餐厅外头等着,再搭计程车尾随他们到这里,呃,真的挺像是变态的行径。
要是父亲知道她坚持不回意大利的主因在此,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想着,打了个颤,她不敢再细想下去,反正她就像是一个仰慕偶像的迷罢了,只要能多看他一眼,就多看一眼。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知道,光是看着一个人竟也能产生幸福的感觉。
也正因为贪恋这种感觉,她才会来到这里。
只是才踏进夜店里,还没来得及寻找他的身影,便看见在吧台边已经有人打起架来,她不经意的望了一眼——
不会吧!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男子,手里拿着酒瓶,不由分说地便从连伯凯的头上打下。
匡啷一声,就见受攻击的男人应声而倒。
「连伯凯!」翁书雅想也没想地朝他飞扑而去,纤瘦的身形扑在他的背上,想要阻止他们再继续攻击他。
「嗄?他不是罗政声?」打人的男子愣道。
「他叫连伯凯!」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让她狂吼出声。
「糟,打错了,快闪!」
一眨眼的工夫,行凶的一票男子倏地作鸟兽散,只留夜店里头杯盘狼藉。
翁书雅忙爬起身,将他翻身之前,不忘以手将一地的玻璃扫开,无视碎片割破了她的掌心,急着查看他的伤势,
「你是他们的朋友吗?」一个酒保打扮的男子问着,顺便指了一旁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她忙点头。「赶快叫救护车!」
将连伯凯转过身后,她才发现他的头上正汩汩冒出血水。
天啊,谁快来救救他吧!
第一章
六年后
「沈伯伯,不用了,真的不用。」
「怎么可以说不用呢?」沈建德在电话那头很用力地鼓吹着。「从你妈死后,我看你肯定是三餐在外,迟早变成老外。」
连伯凯闭了闭眼。「沈伯伯,很冷耶。」老年人应该创造属于老年人的幽默,而不是仿效年轻人的冷笑话。
「冷不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个管家,你是怎么也不可以把她辞退,知道吗?」他撂下狠话。
「沈伯伯,真的是不用嘛,我妈都已经过世六年了,我还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连伯凯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凝视外头精致的花园。「沈伯伯,放心吧,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也不会变。」
「我才不管你,反正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他语气一重,准备使出杀手鐧。「你要知道,这是你妈临终前托付我的。」
连伯凯闻言,不由沉默,瞥见搁在窗台上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半透明多棱水晶,习惯性地拿在手中把玩,仿佛在暗忖什么。
「听好了,她三点就会到你的公司等你。」
「可是我现在在办公室,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招呼她。」啐!已经三点五分了。
这根本就是先斩后奏嘛!
「少来,招呼她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而已。还有,她会住进你家里头,知道吗?」沈建德不由分说地道:「就这样决定了。」
「沈伯……」话到一半,发觉异状,拿起手机一看,才发觉早已断讯。
真是的,要不是看在他是妈的初恋情人兼好友的份上,他哪会随他这么任意地介入他的生活?
管家?
他要个住进他家里的管家做什么?
尽管满心不悦,但因为对方是沈伯伯,所以他也只能认了。
将把玩的水晶往窗台上一搁,回头关上电脑萤幕,抓起外套,正准备要下楼——
「总裁,你要去哪?」上官迅刚好走进办公室里。
「有事?」
「仲衍从韩国传真回来,听说迪尔皮欧今年决定要进军亚洲了。」上官迅将手上一叠报告交给他。「好好研究吧。」
他拿着那一大叠的资料,老大不爽的说:「喂,你都不用替我分忧解劳啊?」好歹是十几年的交情耶。
靠,他手头上还有几份资料都还没完成耶。
「不好意思,我专精的是美发部份,只要看到一大叠的报告,就觉得头很痛。」上官迅嘻皮笑脸的回答,「况且,我是你的好友,但并不是你弟弟,千万别把我当仲衍使唤。」
他才不想老是飞到国外巡视其他分公司的状况呢。
「啧。」臭着脸收下报告,连伯凯看也不看一眼,随即往门外走去。
「对了,顺便告诉你,楼下有你的访客。」他差点忘了这件重要事。
「女的?」他快步走着,出了长廊,转下楼梯。
「你知道对方?」
「啧。」他冷啐了声。
一大堆麻烦事!
仲衍不在国内,敏尔也在国外,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要管家做什么?
给他一个管家,倒不如给他一个助理!
他手上一大堆文件等着要处理,现在又加了迪尔皮欧的事,身边偏又没有半个能帮得上忙的人,而沈伯伯更在这当头找他麻烦,真的是……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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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乐帝造型设计公司位于郊区与市区的交界点上,由一幢豪宅改建而成。
营业项目包括了美发设计、彩妆、指甲彩绘和整体造型,正因为如此多元化的内容,才深受贵妇、官夫人和演艺圈艺人喜爱。
翁书雅带着行李,走进镂花铁门内,踏上如茵草皮,缓步接近这魂萦梦牵的圣地。
几抹绿意藤蔓爬上了以红砖砌成的围墙上,而围墙旁则有着参天的绿浪林木,从正门的镂花铁门看去,绿地的尽头有幢西班牙式的红瓦蓝墙欧风建筑物,一旁还有座游泳池。
这幢建筑物占地约莫三百坪,一楼是美乐帝造型设计公司,二楼则是办公室兼连伯凯的住所,三楼则是他弟妹的住所。
而她现在,就站在一楼的贵宾等候区。
她的心怦跳难遏,像是快要窜出胸口般,难受却又好期待。
艰涩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要镇定心神,然而,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的心却严重失序,恍若自高空失速住下坠落。
她看见他了!
「她在哪里?」
「在等候区里。」上官迅指了指一旁的开放空间。
连伯凯回头探去。
只见一女子身穿白底印花洋装,光线自她的背后打来,好像全身都快要融进阳光里一般,待她向前一步,他才瞧见了她的面容。
她肤白如脂,一头纯黑的长发绑成马尾,俏丽之中带着几分阳光气息,配上细腻的五官,搭上小小的巴掌脸,她美得很顺眼,那双眼波潋滟并带点淡色的眸瞳正眨也不眨地直瞅着他。
不知怎地,他的心突地被撞击了一下,莫名其妙地激动了起来,心海瞬间沸腾。
因为她的美吗?
不可否认她确实挺赏心悦目的,但还不到美得不可方物的地步,只能算是引人注目的可爱。
这样的女人并不算少,他在激动什么?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连伯凯,该怎么称呼你?」甩甩头,他走向前,再次打量着她,眉头不由轻蹙。
天啊,她到底是几岁啊?
成年了吗?
在他的印象中,当管家的不都是欧巴桑吗?
她太年轻了吧?
他蹙眉想着,不意却见到眼前看似阳光的未成年美少女正对着他眨眼。
这是怎样?诱惑他?拜托,再等个十年好吗?他并没有恋童癖!
但,他似乎是误解了,只因她大眼眨啊眨的,突地便眨出一滴泪。
连伯凯蓦地瞪大眼。现在是怎样?等候区的左前方就是美发区,如今座无虚席,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该不会打算大哭一场,赖上他什么罪名不成?
但他不认识她啊!
「喂,你……」他不耐地制止。
「不好意思,我泪腺有点问题。」翁书雅尴尬地抹去眼泪,挤出讨好的笑脸。
「是吗?」最好是这样。他努力无视她抹去的泪水,力持镇定的问:「请问,你是沈建德先生介绍来的管家吗?」
「咦?」
「到底是不是?」连伯凯略微不耐,狂野的大眼一沉,迸出几分压迫感。
「是。」对对,她差点忘了。
原本她说好是助理,但沈伯伯硬要帮她的忙,所以就从助理变成管家……唉,她好怕做没两天就被赶走哦!
「你成年了吗?」
「嗄?」她看起来像是未成年吗?「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你二十五岁?」她用的是哪家的保养品啊?
「真的,我有证件可以证明。」她忙着要从包包里拿出证件。
「不用,你先跟我上楼再说。」他忙制止她,回头瞪着店内的一干美发设计师,里头自然包括他的好友兼首席设计师上官迅。「现在是怎么了?全都不用上班了吗?」
戾目瞪去,他低咆了声,一干设计师随即作鸟兽散。
真是的,这个候客区什么时候跑来这么多人的?要是她一个不小心泪腺又泛滥,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好。」
闻言,翁书雅拉好身上的包包,随即又弯下腰,拉起一袋行李。
连伯凯瞥她一眼,勾了勾手指。「行李给我。」
她抬眼,突地勾出很甜很柔的笑,乖乖地递给他。
他睇着她乍生的笑脸,心头猛地一撞,似乎撞出了些莫名情愫,却又在瞬间消逝,快速得连他都没发觉。
「走吧。」
只见他一肩扛起行李,走出店外来到一扇铜门前,刷了晶片卡后便走进玄关,右前方便是楼梯,上了楼则是一长条的走廊。
「右边是我的住所,左边的区域则是办公室和会议室,而你只需要待在这边就好。」他开了门入内。「进来吧。」
他迳自走进客厅里,将她的行李往旁边一搁,随即在沙发上落坐。
「维多!」他喊了声。
「咦?」翁书雅蓦然回头。
突地,有抹小小的身影从小酒吧的方向跑来,瞬间跳到他的腿上。
她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