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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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仇一行人和兰墨尘过招受伤后,便退回老巢包扎、休养生息,不再出门掠夺往来商旅,正因为闷在老巢,无法出门抢个痛快,所以皆感到无趣烦闷。
“他奶奶的熊!皇上派这个劳什子的小王爷来干啥?小王爷不都该不学无术,成日吃喝嫖赌吗?再不然摆摆臭架子也成,干啥莫名其妙地学了一身武艺?”受了伤躲在老巢的钱海气得蹦蹦跳,原以为兰墨尘是颗软柿子,随便一掌就能打得稀巴烂,结果差点被打成稀巴烂的人反倒成了他们,倘若不是大当家反应快,掷出衣婳逸阻挠兰墨尘,他们就得倒大楣了。
“你这辈子见过几个小王爷?又知道每个小王爷都只会吃喝嫖赌、摆臭架子了?偏偏这个就不是!”周川控制不了自个儿的嘴,跟钱海斗着。他们同时吃了亏,该是站在同一边狠批兰墨尘才是,偏偏他和钱海斗惯了,一时改不了口,抓起了钱海的语病来。
“我说周川,在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我钱海是个大老粗,这辈子的确只见过兰墨尘这么个小王爷又如何?难不成你就见过其他的小王爷?”经周川这么一顶,钱海的火气更旺了。
“我是没见过,可就不会像你一样没见识!”
“好了、好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吴岳跳出来相劝阻止,免得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赵山倦极,打了个大哈欠。身上的伤痛是痛,不过为了表现出男子气概,他可是没喊出一个疼字来。呵呵,若让他的相好看见他英勇的表现,肯定会扑到他身上娇嗔地喊他英雄。
解仇面无表情地看着吵了起来的周川与钱海,心里想的和钱海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他们真是小觑兰墨尘了,连同衣婳逸都教他们低估。一个会射箭也会使剑的女人,而且还美得过火,着实教人难以忘怀,莫怪兰墨尘就算离了京也要带她同行,换作他是兰墨尘亦会作出相同的决定。
不,他会恨不得将她系在裤腰上,教她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待在他身边,眼里只能看见他一人!
很可惜的是,她目前属于兰墨尘所有,可是他想将她抢到手,热切地渴望着。
“我不管,叫大当家来评评,看是谁对谁错。”钱海恼得额际青筋浮跳,要解仇评出个道理来。
“好!我就不信大当家会站在你那边!大当家,你怎么说?”他周川可从来没怕过钱海。
吴岳看向解仇,三人盼他说句话。
可解仇并未留意到他们期待的目光,迳自想着美丽无双的衣婳逸,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将她弄到手。
“大当家,我们正等着你说话呢。”吴岳代表开口,发现解仇的目光不同于以往,似正想着什么事想出了神。
周川与钱海一脸期望地看着解仇,但没听见解仇有任何回应,两人面面相觑,不了解大当家是怎么了?平时遇到他们俩在争吵,解仇不是吼着要他们闭嘴,不然就是丢了两坛酒要他们别吵,乖乖喝酒去,怎么今日全然不同,像是在想什么似的?本来打着大哈欠的赵山也发现解仇的异状,不解地搔搔头。
解仇想出了神,没发觉弟兄们正盯着他看,等他当调人。
“大当家,你在想什么?”吴岳见他眼神迷离,唇角勾着一抹笑时,心下已猜到七八分。
“喂!你说大当家笑得是不是有点那个……”钱海也瞧出异样,以手肘推了推周川。平时他和周川吵归吵,可当发现有什么不对时,又会和周川哥儿俩站同一阵线上。
“笑得很淫荡。”周川替钱海接口。
“对!没错!就是笑得很淫荡!”钱海哈哈大笑,拍了周川的肩膀一记。果然唯有周川晓得他钱海心里想些什么!
“大当家八成是想到那个漂亮得会教人两眼发直的娘儿们了。”赵山摇了摇头。大当家还真有闲情逸致啊!娘儿们的姘头都要杀过来了,他还有心情想她,真是!
“既然大当家那么喜欢她,那就杀了她的姘头,将她抢过来啊!”被杀伤的钱海可是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杀了那个漂亮的小白脸。
“我也赞成杀了他。”在这件事,周川与钱海有相同的看法。
“可别忘了那个小王爷身边有许多护卫,他们的身手可不差。”赵山提出他的看法。
“他奶奶的熊!赵山,难不成你怕了?”钱海唾了口沫。
“谁说老子怕了?!老子一个人可以打他们十个!”赵山生平最痛恨有人说他胆小,他的胆可是像山一样大。
“是吗?怎么我瞧你方才像是怕了小白脸的亲兵护卫?”钱海不以为然地睨着赵山。
“格老子的!钱海,如果是兄弟就跟老子赔不是!”赵山火大了。
“你奶奶的熊!我老子早在我十岁时就归天了,要我跟你赔不是也得等你归天之后!”
“好你个钱海!居然骂到我奶奶,我奶奶哪里得罪你了?”
赵山与钱海愈吵愈激烈,顿时老子、奶奶漫天飞,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赵山、钱海,你们俩各让一步,都冷静下来。”居中劝架的吴岳是一个头两个大。这钱海平时没事就爱与人吵嘴,才跟周川吵完不久便又杠上赵山,也不歇歇,钱海不累,他倒是累得半死。
周川则笑咧了嘴等着看好戏,难得可以当票戏的大爷,何乐而不为?
“够了!”解仇猛地一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赵山准备殴打钱海,扬起的拳头尚停留在半空。
“在这时候,咱们的拳头该是一致向外。而非对着自家兄弟。”大伙儿闹也闹够了,是该谈正事的时候了。解仇凌厉的目光逐一扫过,赵、钱、周三人心虚地低垂着头,再也不敢胡闹。
“大家都是好兄弟,握手言和吧!”吴岳拉着赵、钱、周三人的手,要他们交握。
赵山、钱海与周川明白刚刚自己是过分了,尤其是容易与人起冲突的钱海,他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赵山、周川,刚刚都是我不对!你们知道我钱海别的本事没有,偏生控制不了这张爱寻衅的臭嘴,望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钱海深深一鞠躬,为自己的言行道歉。
“事情都过去了,刚刚我也太冲了,明知道你的个性,怎地还跟你对杠了起来,我也有错。”赵山接受钱海的道歉。
周川亦加入和解的行列,他们都不想惹火解仇。
“很好,大家伙儿话说开就成了。”解仇满意地颔首。
“大当家,你现下可有对策好对付小白脸小王爷?”钱海说话就是直,他可不想处于挨打的状态,他们可是赫赫有名的“荒漠苍狼”一员,难道真会怕了从京里来的小白脸?
“目前没有。”解仇摇了摇首,他与兰墨尘势均力敌,单打独斗谁输谁赢倒也料不准,但若是双方人马摆开阵仗,那就不一定了。他的优势是对于这片荒漠熟到不能再熟,而兰墨尘的优势是拥有比他更多的人马驱使,两相比较下,他们的实力还是打平,所以非得想个必胜的办法出来才成。
“吴岳呢?你可有啥好主意?”钱海转向吴岳。
“经过昨日那一役,兰墨尘身边的护卫肯定会增加,咱们想再逮着他落单的机会恐怕是不容易。”除非兰墨尘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特意挑衅,才有可能会单独出现在外。
“咱们也不可能带着人马杀入他们的营区啊……”赵山忧心忡忡,他们的人不过五十多人,兰墨尘所带的骑兵,亲兵以及罗将军的手下,合起来可是他们的好几倍,他们冲进去除非是每个人都有把握以一挡百,不然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依我说,不如抓了他的女人,拿他的女人来挫挫他的锐气,好好羞辱他以报昨日之仇!”周川看到身上的伤就恨得牙痒痒的。
“那个女人都跟在他身边,怎么抓?”钱海没好气地说道。
“所以咱们得再合议、合议。”吴岳怕他们两个又吵起来,连忙打岔。
“大当家,你放心,那女人咱们是抢定了,绝对会抢过来当你的押寨夫人,让那个小白脸呕死!哈哈哈!”钱海双手插腰,哈哈大笑。
解仇笑了,想得到衣婳逸的主意一直都没更改过,他是被她给迷去了心魂,自见过她后,她的身影便充斥在脑海中,再也无法抹杀去。
“不过我听说她的妹妹是‘天下第一美人’耶!你们仔细想想,衣婳逸就已经美得让人目瞪口呆了,她的妹妹衣婳净究竟是怎么个美法?难不成你们都不想见见?”周川心神向往,想见识“天下第一美人”的绝伦美貌。
“真有这么回事?”赵山听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美人好归好,不过在我心里,再美的美人终究比不上白花花的银两美丽!”钱海坚持己见,情有独钟。
“大当家的,不如咱们改抢衣婳净好了!”周川献计。“天下第一美人”可不是人人都看得到、摸得到的。
“这是个好主意!”赵山点头如捣蒜,立即同意。
“我要的就是衣嫱逸,就算衣婳净真是美若天仙,我也不要。”解仇打定了主意非要衣婳逸不可。
周川闻言,大感可惜地叹了口气,赵山也感到很失望,钱海倒是不痛不痒,反正他对美人没兴趣,衣婳净是否眉目如画、秀丽绝伦都与他无关。
“大当家的决定是对的,若咱们真改抢衣婶净,一来过于耗时;二来得离开荒漠;三来衣婳净已与‘飞云山庄’的少庄主皇甫行订了亲,咱们前去抢衣婳净,‘飞云山庄’绝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倾尽全力将她夺回去的。南方并非咱们的地盘,在人生地不熟又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咱们非得吃大大的亏不可。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当家的看上的是衣婳逸,可不是衣婳净。”吴岳分析给周川和赵山听,要他们甭想太多,还是乖乖留在大漠自个儿的地盘好。
“说得好!不亏是我的好兄弟!”解仇拊掌豪气大笑。知他者,吴岳也!
赵山不住在心中嘀咕,依他说,不如两个都抢,让大当家的大享齐人之福,岂不是更好?真不晓得大当家怎么会这么想不开,独要衣婳逸一人?
一谈起衣婳逸,解仇所受的内伤便隐隐作痛,这痛是兰墨尘加诸在他身上的,假以时日,他定当数倍奉还,绝不心慈手软!
第五章
衣婳逸全身放松,轻合上眼倚着大水桶,泡在雾气袅袅的热水当中,包裹着肩部伤口的布条已让她拆了下来。由京城到边关近月余的奔波劳累,再加上受了伤,使她精神委靡,想再好好地睡上一觉。
“小姐,你可得小心避开伤口,否则会泡疼的。”云雩准备着衣婳逸待会儿要换上的衣衫,叮嘱道。
小王爷离帐前没特别交代,可云雩知道得好好照顾小姐,倘若小姐有个不适,小王爷准唯她是问。当丫鬟的首要之道便是学会察言观色,在主子尚未开口前,就明白主子要的是什么,且办得妥妥当当,如此方能讨得主子欢心又不易受到责罚。
不知该说幸抑或是不幸,顶上两位主子的脾性各有怪异之处,一个老是漫不经心爱惹人生气;一个则冷若冰霜,对人爱理不理。虽然两位主子从不针对她,不过她在一旁见着他们针锋相对的情形总会冷汗直冒,暗自庆幸箭靶不是她。
衣婳逸轻轻哼了声,算是回答云雩,云雩不以为意,反正她早习惯衣婳逸不爱开口说话的个性。纵然服侍衣婳逸多年,可却未曾听衣婳逸主动与她分享心情,就连闲聊都很少,反倒是小王爷说的话还比衣婳逸要多,是以她看着衣婳逸时,常会觉得衣婳逸仅有躯壳在此,实际上她的魂魄早已飞驰至千里外。
“打从小王爷与小姐受伤归来,大罗将军便派小罗将军率人到沙漠中,说是要揪出‘荒漠苍狼’一干人让小王爷和小姐出出气。”云雩报告着外头发生的事,外头一队队将士严整出发来回奔波,不知情的人见着会以为要和邻国开战了,而非仅仅抓一干沙漠盗匪。
“是吗?”听到“荒漠苍狼”的名号,衣婳逸倏地睁开眼,她对“荒漠苍狼”有更多的厌恶,他那副对她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她打从心底感到不舒坦。她憎恶被人当货品看待,她是个人,不是任何人说给就给、说抢就抢的货物!
“是啊,也不知小罗将军能不能真抓到‘荒漠苍狼’?”依云雩看,可能性微乎其微。小罗将军要真有本事,早就抓到人了,哪会等到皇上派小王爷带着骑兵过来才逮着人?
“我瞧过那小罗将军几次,他看起来没大罗将军威风,不过给人的感觉要比大罗将军好相处。”更重要的是,云雩发现小罗将军总有意无意在营帐附近徘徊,想也知道他图的是什么,可惜衣婳逸受了伤,一直在昏睡中,根本就不可能顺如小罗将军的心意,和他在帐外来个不期而遇。
“是吗?”衣婳逸对罗力辅没啥印象,也不想费力回想他的模样,因为他和她是不相关的人。
“小姐,说实话,小王爷他真的很关心你,像这回你受了伤,小王爷可是不眠不休地守在床榻边,这样的小王爷奴婢可从未见过。”云雩说着兰墨尘的好话,目的是希望他们两人日后别再有争吵,就算真受不了小王爷莫名其妙的玩笑,也可以想想今日小王爷待她的好而忍下。
衣婳逸抿唇不搭话,她当然知道兰墨尘守着她,内心的感受很是复杂,甚至是感到迷惘,一整颗心乱糟糟的,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偏生做不到,兰墨尘的的确确守在她身畔,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如云雩所言,兰墨尘真的变得很不像他,平时他哪会温柔地搂着她、哄她睡,难道真因为她受了伤,使他有了改变?
他感到愧疚?不,不可能!旁人为他牺牲,在他的认知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岂会因为她受了点轻伤就感到愧疚。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改变了?
“小王爷平时看来很狂傲,其实人还不坏。”至少没做过伤天书理的事来,依凭他的家世,真要做出伤天书理的事,也没人敢拿他怎样,比起京里一些权贵富豪子弟,他是好上太多了。
“你怎么老是谈他?”她的心已经够乱了,不想再听见有关兰墨尘的事,至少暂时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