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个误会,照片男孩看起来不像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
白圣修,爱她?
姊姊有没有搞错?
那一夜只是因为太浪漫了,所以他才会情不自禁脱口说出一些醉人话语,关于这她一点也不怪他,反而还很高兴,能跟他一起作一场快乐的梦。
如今,梦醒,该断的就不该回头留恋。
“你有没有亲口向他问过,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沈墨心双手抆腰,一脸凶恶的问,爱情里最忌讳的就是玩猜谜游戏了。
人心那么脆弱,谁禁得起一猜再猜?
“没有,我不敢问,万一他回答有,我不就更伤心?”宁可当只鸵鸟把头埋进沙里,也不敢让事实再一次重伤她的心。
“你是笨蛋唷,没问就已经那么伤心了,问了会怎样吗?不会的啦,你不问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女朋友?”沈墨心超想拿只大铁槌来敲醒笨妹妹。
沈墨言咬着下唇,对啊,问一下又不会怎样,她心又纠结得发疼,但很可惜已经没机会了,他们早断得清清楚楚,她没资格再过问他的事。
“来不及了。”这就是最后结论。
她会把记忆通通埋好,把对他多年来的爱恋给悄悄放把火烧了,从今而后她与白圣修不再有任何关系。
“墨言。”心疼的摸摸妹妹的手,再从桌上抽了张面纸给她。最近老是看到她哭耶,可怜的妹妹。
沈墨言怔怔地看着手臂上透明的泪滴,又哭了吗?
修,忘记你真的太难。
第九章
毛毛虫:最近好闷啊,老走闷到胸口痛痛的,唉。
春天:很闷啊,那要不要出来喝杯小酒解闷?
毛毛虫:喝酒能解决什么事?
春天:是不能解决什么事,只是起码有个人陪你聊聊天罢了。
春天:好吧,坦白说,我是想见你一面啦。哈哈哈哈。
毛毛虫:想见我?我很丑耶,是个丑八怪唷,你没看我的匿称叫毛毛虫吗?
春天:没关系,遇见我以后你就会变美丽的蝴蝶了。
毛毛虫:蝴蝶?你知道我是女生或男生吗?自从认识以来,我没说过我是男生或女生吧?
春天:是的,已经三年了,从认识到现在也已经对你好奇三年了,不过从你的讲话用语来推测,“你”应该是女生才对,对吗?
毛毛虫:哈,现在说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现在就出来喝杯酒吧,我的心情真的闷到不行了。
春天:这就是所谓的“择日不如撞日”?
毛毛虫:是的,你要出来喝杯酒吗?
春天:好啊,等会十点,我在“蔓罗酒坊”等你。
毛毛虫:那我们要怎么相认?
春天:靠心电感应?如何?
毛毛虫:你吓人唷,万一你认错人怎么辨?
春天:不会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给错认。
毛毛虫:凭什么这么有自信?
春天:因为我们认识了三年多啦,感觉也应该是很熟的朋友,朋友身上该有怎样的特质,我想我能够想象得到。
毛毛虫:噗,你的话真的很好笑,不过为了防止你认错人,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好了……
春天:那我的电话是……
毛毛虫:我抄好了。
春天:好,那我们到时见,我先去准备。
毛毛虫: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男是女?
春天:你猜不出来吗?
毛毛虫:呃,我从没想过要猜你的身分。
春天:那就到时见吧,反正等会就会知道了。
毛毛虫:说得也对。
春天:那等会见,拜拜。
毛毛虫: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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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灯光昏黄的小酒馆内,十点已过五分,沈墨旨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人,这位春天先生或春天小姐,显然迟到了。
耳际边传来慵懒的爵士乐,低沉有力的女歌手嗓音回绕在整个空间内,让紧张一天的精神获得纡解。
她点了杯粉红佳人,坐在窗台边,兀自发起呆来,等人还真无聊,幸好有给对方自己手机,不然这样等下去,不知要等到何时?
无所事事的打量周遭,不意,她身子颤了颤,双眼满布着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会在这遇见他?
白圣修嘴边噙着一贯自信迷人的笑,从容大方的走到她面前,没有丝毫迟疑。
“好久不见。”劈头就是这么句问候,他压下心中连月来想揍人的冲动,硬是摆出浅浅微笑。
向后缩了下,沈墨言吞吞口水,也回了个干笑。
“好久不见啊……好巧啊,不过不好意思,我正好要走人了。”直觉不妙,想快点抽身走人,她拿起身旁的包包闪人。
至于那位春天,还是择日再见好了:她想今日非吉日,也非好日,所以才会让她这么不凑巧的撞上白圣修……
但白圣修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身子整个朝她压去,把她乖乖逼回原位,接着凉凉地开口,“老朋友见面,何必那么急着想走人?”
老朋友?听得她整个眉间都紧皱起来。
“你喝调酒啊,不会容易醉吗?”点了杯马丁尼后,他转头看她,眼眸散发着浓烈的侵略气息。
“不会吧,这不会很烈。”不中用的心脏因他而猛跳起来,她的脸颊被他看得染上一层粉红色。
他了解地一笑,又说:“喔,你在等人吗?”他左看右看。
“没有,我只是一个人无聊来这里坐坐的,时间好像有点晚,我们改天再聊好了!”再度急忙站起身,早早离开才是上上策。
“等等,两个月没见,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吗?”突然间,白圣修神色略显哀怨。
两个月前,她主动勾引他之后,隔天早上竟自己坐飞机回台湾,连个只字片语也不留给他,接着又是闪电辞职,惹得他又气又急,却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唉,谁叫他是如此爱她,爱到即使她上演落跑戏码,还是舍不得记恨。
想不到他白圣修聪明一辈子,冷傲一世,却注定败在这个爱耍别扭的小女人手上,真是叫他……败得心甘情愿,死了也值得。
“呃?”想他,在说什么啊?听到他讲出这种肉麻兮兮的话,沈墨言惊讶极了,不知不觉间又坐了回去。
每次面对他,她总是手脚不听使唤,知道要逃,却老是乖乖的留在他身边,她真是笨得莫名其妙,蠢到极点。
两人间流动着一股不寻常气氛,说朋友,却又已经向对方袒露过自己的心声,说恋人,其中偏有人死不认帐。
“是的。你不想我吗?”他扬起眉,一脸低姿态的问。
“我……我我我……”她登时结巴不已,她可以面对冷淡的白圣修,却对如此温柔的白圣修毫无办法。
“说啊,这两个月来,都没有想过我?”他故意伸手握住她的。
“啊!”她低抽一口气,手好像被火给烧到,想缩回手,可又没有胆子这么做。
“说!”他逼问道。这两个月来,他可是想她想到发珏,浑身透着一股烦意,如果不是有些事碍住了他,他肯定会更早来找她的。
在他专注的眼神下,她能感到,自己又要化成一摊水了,心跳直敲敲敲敲地敲不停。
好怪,他明明冷得像冰,却老是用热力融解她。
白圣修等到不耐烦,她到底要捉弄他到什么时候,想抱她的这股欲念,这两个月来从没停过,如今她就在他眼前,更叫他想不顾一切的抱她入怀,以解连月来的相思痛。
“不说吗?”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托住她的脸,热切的在她红颊留下个吻。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他的吻威力太过强大,她体内热流猛窜,直想要的更多更多……
“墨言,你想我吗?”他温热的气息拂向她的脸,魅惑着她的心志。
她再怎么不想承认,最后还是只能点头。
“我要听到你用说的。”他得寸进尺道,这小女人,不用硬逼根本不会听他的,他学乖了,凡事要亲口说出才算数。
“哎,我想你。”
“不准有那个哎字,再说一次。”
“……我想你。”她脸红得跟苹果一样,眼睛闪躲的不知该摆哪里,白圣修太过霸道,人又靠她那么近,让她无处可逃。
“我也想你。”说完他的唇再度印上她的,带着热力层层包围住她,慢慢剥除她心中的防备,叫她忘了抵抗,迷茫的意识半浮半沉的像飘流在汪洋之中。
啊!他渴求已久的想念,终于能在这时得到释放。
一吻方休,沈墨言被吻到昏天暗地,心头怦跳难止,当他放开她时,身体还差点因为无力而滑到地上去。
“你往后都要这么诚实。”他满意的笑了,两个月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我……”她想说她本来就很诚实,但不知为何,眼神一触及他的,她又哑口钮峑口。
“好,那我们现在走吧。”顺手拿起帐单准备起身。
“不行,我还在等人。”情急之下竟脱口说出。
呜呜呜,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刚刚说了没在等人的,现在却不打自招。
“喔,等谁?”白圣修挑挑眉,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瞧。
“那个……这个……”总不能说她在等一位春天先生或者是春天小姐吧?妈啊,她好后悔,为什么当初没再问清楚些。
都怪她太笨吗?
“是谁?”再问一次,眸底却有一丝玩味的兴奋,怎么办,他真的好爱看她这种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那个……是一个网友啦。”说出来怕被他笑,偏偏他又问得那么紧,害她连不想说的勇气都没有。
他没有多大的反应,相反,还露出了微笑。
“怎样的网友,说来听听,恩?”那声问句问得意味深长,他用双手托住下颚,等着她把话说清楚。
“是……”她难以启齿,好怕说了真的会被他给笑死。
“说吧,墨言快说。”他鼓吹着她,要她自动投降,将话给说完整。
豁出去了啦,她把心一横,要笑就笑吧。
“我在等一个认识三年多的网友,这三年多来,我们都是靠着网路聊天当朋友的,我其实对他认识也不多,只知道他在英国留学,直到最近才刚回到台湾……”她呐呐的说着。怪了,这些条件怎么越说感觉越奇怪,好像某个人……
“你都在网路上跟人家说什么,谈情说爱吗?”白圣修脸上那抹笑勾勒得更深,几乎都快笑出声来。
她白了他一眼,责怪他胡说八道。
“没有,我们可是非常单纯的,就是偶尔他听我发发牢骚罢了,人家可是非常好心的,每次都听我说一大堆抱怨的话。”噢,瞧瞧这话,好像她一天到晚有说不完的生活苦闷,可是,春天真的每次都很有耐心的听她说话啊。
所以,她一定是个美丽又善解人意的春天小姐,对吧?
“那对方是男是女?”
“我不大清楚。”
“那你怎么与人家相认?”
“他说他会找到我的。”抖了下,这话好像有点怪,自她坐在这里后,唯一找上门的,就只有白圣修……
渐渐,她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内心大叫苦,不会吧!
白圣修却笑得更加神秘,一脸深不可测。
“有其他方法可以辨认吗?例如长相、身高……手机?”他都快要憋到得内伤了,他的墨言,真的不是普通的呆。
“他有给我手机号码,我打看看。”心中喃喃祈祷,不要吧,千万别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按下通话键,正当电话接通开始嘟呜——嘟呜——嘟呜——响起时,好巧不巧,他身上的手机也响起。
沈墨言张大了口,有种恶梦即将实现的预感。
“喂!”他笑得好开心啊,隐藏了三年多,今天终于能以真实身分见人了。
“喂。”她摇摇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圣修。
春天,就是白圣修?
噢,千万别啊!
“我是春天,可爱的毛毛虫小姐,你认出我是谁了吗?”明明近在咫尺,他还故意手持话筒对她说。
他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楚传入她的心。
万分尴尬地笑了笑,脑袋开始努力回想,她之前有没有不小心打出一些抱怨白圣修的坏话,噢噢,有没有人可以挖个洞,把她给埋进去啊?!
超想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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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气色这么好,你做了什么好事啊?”古芸红刚一坐下,就调侃起对桌的沈墨言,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吹什么风,让她主动打电话约她出来哩!
“你还好意思说我。”沈墨言双手抆腰,一脸凶恶的瞪着好友,但脸颊还是因她的话而染上几分红。
瞧瞧那样子,掉到爱河了吗?
“不说你要说谁,你跟总经理进展如何啦?”不想多抬杠,古芸红直接切入重点,身为一个业务,得懂得适时把话题导回正事上,这可是必学秘技之一。
沈墨言怔了下,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很好啊。”说得超自然,一下就泄了底。
哈哈,她怎么会这么好套话。
瞬间,沈墨言超想拿刀砍自己的,是不是因为长期待在白圣修身边,都不大需要动到大脑所以变笨了?
噢,回头她一定要找白圣修算帐不可。
古芸红嘿嘿嘿地贼笑几声,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就好啊,你就不知道这两个月来全公司都像陷入一座死气沉沉的冰库,气氛说多僵就有多僵。幸好,你们小俩口总算不吵架了,看来总经理的心情应该会变得很好,公司同仁们也可以脱离苦海,阿弥陀佛。”话说到最后,她还来个双手合十,感激地看着好友。
“他……我们又没吵架。”鼓着双颊,沈墨言否认,心里却有些丝丝甜意涌上,他这两个月来,也过得不好?
“没吵架啊,那你干么要我帮你去辞职,你知不知道,当我把辞呈送上去时,总经理的样子有多难看吗?啧啧啧,你这简直就是叫我去送死嘛!”回想当时的情况,古芸红还是忍不住抖一下。
那时白圣修铁青着睑,一语不发的瞪着她,像随时都想冲向前掐死她一般,可是他什么也没问、也没说,静静不语中透着一股巨大怒气,让地连句话也不敢多问一句。
半晌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大笔一挥,爽快的批准沈墨言的辞呈。
那胆战心惊的恐怖,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叫她怕怕啊!多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当晚的可爱月亮。
“你也会怕吗?”沈墨言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与古芸红认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她有害怕的时候。
“废话,他是付钱给我的老板耶,万一要是弄不好,他炒我鱿鱼怎么办?”古芸红翻翻白眼,再说,白圣修爱的人又不是她,她哪有本钱给他乱拿乔。
越想真是越可怜的感觉,痛痛啊,心痛痛……没人爱,好可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