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号?”她怔怔地想了会。“好像有这么回事……”想起白圣修临去英国前,曾要她写下她与沈墨言的即时通帐号,说要日后联络用,她不疑有他就给他了,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沈墨盲喃喃白语,果然一切不是巧合,白圣修根本就是有计划的蚕食鲸吞她,从三年前到现在……
可恶的家伙,她在心中暗骂着,但同时,甜蜜蜜的喜悦感也跳上心头,甜得让她想骂,也让她的嗔怪软弱得像在呢喃。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皱着眉,古芸红满面笑意的打量着好友,她俏脸上的那抹桃红还真是好看极了。
恋爱使女人变美,神情也醉人。
“没。”快速地回神兼否认,打死也不能说,其实他们不仅是朋友,还透过网路神交了三年。
而她始终都笨得没发现,电脑那端的对话者竟是白圣修。
没再多追问,古芸红对于陈年往事一点兴趣也无。
“那就好啊,那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吗?”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个啦。
“不是,我们还不是。”她马上否认。白圣修身边还有个梁玫谊,而她只能当个第三者。
思及此,她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啊?!还不是?”古芸红不敢置信,天啊,都已经爱人家爱成这样了,还死不承认唷!
沈墨言叹口气,眼眸内漾起无尽哀愁。
“该不会是因为梁玫谊吧?”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恩。”她痛苦的点头,这名字就像块大石,直往她心口压去。
“老天,你该不会以为他们真的是一对情侣吧?”虽然以前可能会误会,但经过这些日子,有眼睛的人都该知道,白圣修喜欢的是谁吧?
敢情,这位傻大姊还不知道有个男人很爱她吗?
沈墨言搔搔头,现在是什么状况,适才的哀怨一扫而空。“呃,难道不是吗?。”
“要是被白圣修知道,你是因为梁玫谊而不承认你们的关系,他一定会很想掐死你。”古芸红朗笑数声,直接断言。
“呃……”沈墨言一脸尴尬。
好吧,她干脆好人做到底,点醒这颗大顽石好了。
“他爱的人是你啊,你想想看,他先是将你调到总经理室跟你朝夕相处,接着又带你到美国去和家人见面,这不都证明他心里其实很在意你?”这样还不够明显吗?
某人果真是头大笨牛!
“可是去美国时梁玫谊也在场。”她低下眼,口气有些幽怨。想当时她还被梁玫谊泼了一身酒哩。
“拜托一下,梁玫谊应该是自己跟过去的吧,你仔细想想,从头到尾白圣修是跟在你身边,还是跟在梁玫谊身边?如果他与梁玫谊真是男女朋友,谁敢放着女朋友不理,跑来与第三者鬼混啊?”劈哩咱啦说了这么多,应该能够澄清误会了吧!
一席话,说得沈墨言傻住。
似乎是这样没错,宴会那一晚,白圣修都跟她在一块,而把梁玫谊给放置一旁不理。
噢,难道这么多年来,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不过幸好,白圣修不知道自己不明不白的受冤这么久,呼!她糗极的苦笑着,同时暗叫了声万幸,不然谁晓得那个恶男会对她进行怎样的报复。
“知道了没,你再这样不认帐,白圣修真的很可怜耶,白白为你浪费了三年多岁月,你要对人家负责啦!”古芸红打抱不平道。
负责,某人也这么说过啊!
沈墨言不禁笑了出来,她弯着眼,点了点头,负责就负责嘛,她又没说不负责。
第十章
走进白圣修的办公室内,梁玫谊笑盈盈,她穿着一袭粉色洋装,头发扎着同色系发带,浑身微散幸福的甜蜜。
两个月前,碍眼的沈墨言已经自动退开,而圣修也将再度回到她怀中,她与圣修注定会是一对人人称羡的佳偶。
“小姐,这里你不能任意进出唷。”坐在总经理室前的秘书赵嫣蕊,直接站起来挡住对方去路。这里可不是她家厨房,说来就来。
“我是梁氏财团的梁玫谊,为什么不能进去?”见自己竟被挡在门外,梁玫谊向来柔弱的神色中不禁出现一丝怒意。
这个新来的秘书也未免太不识相了。
“因为总经理交代,没有预约的客人,一律不见。”赵嫣蕊嘻嘻一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她不过是公事公办,请这位梁氏集团的梁小姐,别太为难她啊!
“我不是客人,你打电话给圣修,告诉他我来找他,他会见我的。”梁玫谊板起脸,不悦地说。
“可是总经理刚好有客人在里面。”虽然她不知道来访的是谁,不过瞧那派头,还有他们总裁白皇东伴随的阵仗看来,应该也是来头不小才对。
“那你告诉他,我在外面等他,跟他一起去吃午餐。”梁玫谊挺着胸脯道,口气显得相当有自信。
“呃,好吧,请你先等一下。”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赵嫣蕊也只好照办。拨内线进去,电话声才响了两下就被接起。
“总经理,外面有一位梁小姐找你。”大眼瞥了梁玫谊一眼,她初来时那副娇弱模样已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千金小姐的霸气,态度傲慢。
电话那头笑了下,显然很高兴粱玫谊正好在此时来访。
“都好,你请她进来好了。”语毕,挂了电话。
赵嫣蕊才一挂上话筒,梁玫谊就忙着问:“圣修说怎样?”
“总经理请你进去。”
大眼一眯,梁玫谊笑得开心极了,就知道圣修舍不得让她在外头等,要她进去一起陪他。纱裙轻飘飘的扬起,喜孜孜的人儿连忙走进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了除了白圣修以外,会客室的沙发上还坐着白皇东跟自己的父亲,梁玫谊呆了会,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笑盈盈地走过去。
“好巧啊,爸怎么也会在这?”她来到父亲身旁坐下,大眼溜转地看着几人的表情。
三个男人皆是微笑的神态,但父亲似乎笑得有些僵硬,眼神也有些古怪。
“玫谊你怎么来了?”梁父问。
“人家想见圣修,所以就来了。”她双颊羞红,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是吗?”粱父见状淡淡一应,他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可惜啊,人家白圣修注定与他们梁家无缘。
不过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总不能为了女儿的私情而坏了他辛苦大半辈子建立起来的基业,就算要他罔顾女儿去担任白圣修婚礼的介绍人,他也做得到。
公归公,私归私,女婿再找就有了。
“呃,大家在说什么?”垂头装羞了一会,见没有人回应她的话,梁玫谊只好自己抬头,双眼无辜地眨着。
“在讲婚礼的事。”又是梁父回答,白氏父子仍是不语。
这种事,还是让玫谊的父亲亲口告诉她比较好。
“婚……礼……”登时一阵错愕,梁玫谊双手抚住颊边,又惊又喜的看着三人,脸上红得快冒火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是在讨论她的婚事。
“呃……”白皇东忍不住出声,看她的模样应该是误会了。
他们在谈的是白圣修与沈墨言的婚礼。
偏偏这么巧,梁玫谊会挑在此时来访,梁父提议让她进来,不如让她早点知道这件事。
“我……”
就在女儿欲语还羞之际,梁父决定开口,省得让她再继续表错情下去。
“那我们继续来讨论,圣修跟沈小姐的婚事好了。”
按着还在怦怦跳的心脏,粱玫谊霎时瞠大双眼,愕愣的看着父亲,她一定是听错了,他们讨论的婚礼是白圣修与沈墨言的?!胡说八道!父亲一定是说错了。
“呃,好……”白皇东有些尴尬的拿起宾客宴请名单。
“为什么、为什么?”掹抽着气,梁玫谊身体晃了晃,情绪激动起来。她爱了圣修那么久,为什么最后却不是她与他一起步入礼堂?
白圣修挑着眉,沉冷的看着她,在他知道那晚沈墨言身上的酒其实是她故意泼的后,便对她完全改观,也许这个他自小认识的青梅竹马,并不如想象中的娇滴滴。
“事情早就决定好的,不能更改。”粱父拍拍女儿的手,早痛也是痛,晚痛也是痛,不如早点面对,也是件好事。
可惜,心痛饮裂的粱玫谊根本听不进父亲的话。
她猛摇头,大声嚷叫起来,“为什么不能更改,我才是最适合圣修的人,那个沈墨言她算什么,怎么能跟我比?”愤怒的眼神,强烈的语气,眼前抓狂的女人哪还有一点昔日扮柔弱的影子?
她抓着自己的衣襟,胸口闷得像是快要爆炸般,死瞪着眼前不动声色的俊颜,要她怎能接受他要娶别的女人为妻的事实?!
不,她绝不同意。
“玫谊!”梁父制止女儿,涨红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爱你爱了那么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再也顾不得梁氏财团千金的面子,扑上白圣修的身子,抓着他的手,眼神满是忧伤的问。
难道他对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是的,从头到尾他对梁玫谊只有朋友爱、手足之情,其他的很抱歉,他真的没法子给她。对于她的无礼举动,失态的抓狂行为,白圣修始终不为所动,他静静的坐着,抿紧的唇像在诉说,他的唯一答案——
没有。
天啊,梁玫谊无力的垂下双肩,眼神泛满泪意,心如干刀万剐般难受。
“骗人、骗人,你骗人。”突地,她大声吼叫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是一阵乱摔,骗人,这一切都是在骗人!
大伙安静的看她闹脾气,一点上前劝阻的意思也没有。
梁父莫可奈何的看着女儿,让她闹一阵子也是好的,起码气出完了,她很快就会忘记伤痛,再去爱上别人。
拿杯子出完气,梁玫谊已经哭到满脸是泪,她楚楚可怜的紧抓着父亲,咆哮着,“为什么你要帮他去娶别人,我是你女儿啊,为什么不帮我?”
“玫谊……感情不能勉强,纵然爸爸真的让你嫁给了圣修又能怎样,他还是不爱你,爱情不是你说要就是你的。”梁父一席话说得语重心长,见从小捧在掌心的女儿哭成这样,他这做父亲的还是会不舍。
咬着唇,梁玫谊泪掉不停。不,不是这样的,她要的东西,就该是属于她的才对。但没有人站在她这边,就连最疼她的爸爸也不肯帮她。
“玫谊……你理智点。”梁父趋前安慰女儿。
“理智,我怎么还能理智?!爸爸,我那么爱圣修,你明明知道,却还帮着外人来欺负我!”话说到尾,已是口不择言,对白圣修的爱意,瞬间转成了恨,她恨,恨死他了!
绝望地看看四周,这到底是什么世界,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助她,气极之下,她转身大哭跑出办公室。
门砰地一声,被大力关上。
办公室内的三个男人没人追出去,他们对望一眼,拿着婚礼宴客名单,坐回沙发上讨论起来,不因一段不成熟的感情,影响了两个集团间的密切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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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一袋,右手一袋,沈墨言拎着大包小包的来到白圣修的高级大厦,顺利的通过警卫室,上到顶楼他的家门前。
空出一只手,她按了两下门铃。
门一开,白圣修正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怎么会突然想来?”他伸手帮她接过东西,看了一眼,她提了一大堆一星期也吃不完的菜来这做啥?
她嘿嘿一笑,笑得亮眼迷人。
“我来煮菜给你吃。”很上道吧。既然她已经打算对他负责,那代表她也要顾好他的身体才行。
“做菜给我吃吗?”他的唇边勾起一笑,记忆中,可没听说过她会做菜。
“是的,请帮我把东西拿到厨房去好吗?”她跟在他身后走,双眼闪着异样的光彩,心中暗自兴奋着之后的计划。
她可是有备而来,准备要好好对他负责。
白圣修帮她把那些食物拎到厨房后并未离开,等着看她如何大展身手。
沈墨言迳自套上围裙,准备开始料理——
“啊……”这鱼怎么没有先去鳞片?
“啊……”菜怎么这么难切?
“啊……”火该开大还是开小?
“啊……”那个油会喷人,好可怕。
做菜没想象中简单啊,亏她还先特地到厨房看妈妈煮菜,呃,虽然只看了两天啦!
厨房内不停传来她的哀叫声,听来哀怨极了。
她皱着眉,把切得乱七八糟的蔬菜丢下去煮时,顿时,锅内传来滋滋滋的喷油声,声音大得吓人,吓得她拿着锅铲,拔腿跑到白圣修身旁。
“墨言,你在耍宝吗?”白圣修拍拍她惊魂未定的背,哭笑不得的看着四处散满菜叶残渣的现场。
这似乎看来不大妙啊!
“啊,没啊,我哪有耍什么宝,呵呵呵呵。”沈墨言连忙站好身子,重新走回瓦斯炉前,硬着头皮的继续。
她缩着身子,十分畏惧的煮着那些看来不大友善的菜肴。
“我来帮你好吗?”高大身材包围住娇小身躯,他顺手接过她手中锅铲,快速利落的在锅中翻炒两下,一切掌控得十分完美。
怔愣的沈昙言感觉自己像在看一场魔术表演,当白圣修把菜装盘后,顺便也正式接管整个厨房。
他可不愿见心爱的小女人,为了煮一桌菜而被吓到要去收惊。
显然白圣修是比她灵巧多了,不到半小时,已经煮好满满一桌菜,分量还精算得刚刚好,应该是两人能吃完的范围内。
“好了。”他微笑递给她最后一盘菜。
“呃,下次换我煮。”某人再度自告奋勇,她一定要煮一次成功的给他瞧瞧。
“不用了,还是我煮吧,我舍不得让你去熏那些油烟。”他睇了她一眼,劝她快打消念头,他不想看到干净的厨房再度变成灾难片现场。
因他的一番话而感到睑红,其实她也不是非要煮菜不可啦,只不过好像身为女人不会煮菜,似乎有些怪。
不过这想法只出现一下下,马上就被另一个念头给打退掉,反正白圣修那么会做菜,像这种高难度的事,还是交由他来好了。
“菜快凉了,先吃吧!”他没发现她的心思辗转,仍旧沉溺在她的浅浅笑容中,还挺能享受目前的状况。
她开心的吃起来,两人间气氛融洽得像是一家人。
“恩,你煮的菜还真好吃。”夹了一筷子入口,沈墨言毫不吝啬的赞美道,没想到他的厨艺这么好。
“在英国留学三年,常自己下厨煮东西吃。”他吃不惯那些异乡食物,所以只好亲自下厨,煮久了,倒也煮出一番心得。
沈墨言早忘了自己才是一进门说要做菜给他吃的那个。
“嘿嘿,那以后你要常常煮给我吃,恩,这肉好嫩好好吃。”满足得像个小孩,她不停努力吃着,夸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