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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浪花  第6页    作者:雷恩那

  他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表情迷惑,但看看手里的药,再看看坐在榻边的人,他还是静默地走过去,想帮她上药。

  花咏夜这次挪到另一张椅子,靠着窗,窗半敞着,此时夜风吹入,吹拂肩颈裸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抹高大的玄黑身影再度朝她走近,她又换位置,回到脸盆架边的椅子。

  她从铜镜中觑见他把窗子关上了,然后……不动了,沉静站在那儿。

  突然,她就心软了,因为他此刻的五官神态。

  他静立着,发也没梳好,只乱糟糟扎成一束,眉目微敛,长长墨睫半掩,他抿着薄唇,这么一抿,让下颚线条变得绷绷的……他不开心,迷惑而且很不开心。

  以他单纯直接的想法,肯定弄不明白她的怒怨从何而来。

  他定是想着——

  她受伤了,就该静养,所以不可以让她跟来。

  若她来,动刀动剑的,才复原的伤口必定又会见红。

  既然见红,就该敷药,她却不肯理他,连碰都不给碰。

  他不能明白,但花咏夜心里却十分清楚,症结在于,她仅是恼他的不开窍。

  他的性情本就异于常人,这一点她很明白,然,明白归明白,由着他这么久了,心里多少有怨,感觉……嗯……好像都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

  结果跟他闹这么一场,他依旧不言语,嘴皮连掀都没掀一下,只需摆出落寞样,她便输了。

  老实说,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脸上出现近似遭人遗弃、茫然若失的神情时,那样的力道太强,三两下轻易就把她强撑出来的铁石心肠融成一滩噗噗噗冒小泡的岩浆,更何况他五官生得好,浓眉深目锁着轻郁,简直让人恨不得把全世间最好的玩意儿全堆到他面前,安慰他。

  她完蛋了,被吃得死死的,这一点绝不能教他知晓。

  暗自叹口气,她起身走回榻边,坐下,闷声问:“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敷药?”

  余皂秋迅速抬起脸,定定看她。

  忽然,那双黑黝黝的眼里烁着光,他的表情转换好明显,前一刻下雨,这一刻放睛。

  他三步缩成一大步,一下子便来到她身畔,瞧过她伤口状况后,将金创药粉仔仔细细地撒上,并确认药粉完全渗入,最后再用长条净布裹好她的左肩,等一切完成后,已又过去两刻钟,外面的夜色更沈,几乎听不到虫鸣了。

  他把事做好后,没离去,仅呆呆立在榻边,一直看她,似乎等着她交代他做什么,也像似……静候着她对他做出些什么。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花咏夜蓦地出手拉他,挺耐人寻味的是,他功夫不知高出她多少倍,教她这么一扯,整个人竟像丝毫不能抵抗般倒落而下,跌躺在榻上。

  顺势一翻,她跨坐在他腰腹上,居高临下地盯住他。

  “张开嘴。”她心绪慢慢转好中。

  他不很明白地微蹙眉峰,两眼一瞬也不瞬。

  “张嘴,我要把舌头放进去。”很平静地说出这话,她左胸却悸颤不已,心情变得好好,因为遭她压制的男人脸皮忽而暗中透红,尤其两边颧骨处,殷红出两团……唉,他害羞的模样好可爱啊……完了完了,谁来救救她,他怎会这么可口鲜美?

  然后,余皂秋听话了,很乖地开启双唇。

  不知是否害羞过头,他竟然掩起双睫,密睫还轻颤颤的,等着她来欺负。

  不好好欺负一番如何对得起自己?

  花咏夜俯下脸,小舌如她所宣告的那样,亲密无端地放进他嘴里。

  他的滋味尝起来真好,外表明明刚硬如铁,口中却如此温热、柔软。

  她把他红润的唇瓣舔得更泛光泽,她含住他的舌,吸吮着、缠卷着、逗弄着,她听到粗嘎申吟从他喉中逸出,断断续续,低哑呜咽,她感觉到他的紧绷。

  他在她身下隐隐颤抖,仿佛极度渴望,也充满无助,他也在漂浮,放浪在一片欲海之中,回不了头……

  “余皂秋,是时候了……”捧着男人热烫的俊脸,她抵着他的软唇幽幽吐气。“你该是我的人了。”恬静弯唇,她深深看他。“等手边的事办完后,我不要你走……我要带你到一个没人会打扰咱俩的地方,就只有你和我,只有我和你……余皂秋,你跟不跟我去?”问着、吻着,她贪暖的小嘴纠缠他的热唇,又把身下的男人惹得满面通红,呼息粗嘎。

  那具精实的男性身躯抖得好厉害,可怜且可爱。

  你信我,跟着我……

  你听我话,我就待你好……

  余皂秋!余皂秋!我有小名喔……

  只有你和我,只有我和你……跟不跟我去?

  余皂秋,你跟不跟我去?

  第4章(1)

  日夜兼程,小船队在翌日午时顺利返抵江南“飞霞楼”。

  “飞霞楼”这边已先接到杨姑捎来的飞鸽传书,因此船队刚到,楼中众女早作好准备,迅速将傅蕊抬进雅阁里医治。

  另外,也需尽速安顿好此次从贼窝中找到的那几名女子,安排她们回家,若是有人不愿回去,又或者无家可归了,那也得再作其他打算。

  如此忙碌五日,傅蕊伤势也终于稳住了,懂医的金钗姊妹还拍胸脯保证,往后傅蕊只需仔细将养,定能好转,而知道这事,楼内众女终能松口气,兴致一来,又是饮酒作乐当作庆贺。

  这天午后,花咏夜拉着余皂秋从“飞霞楼”后院溜出去,跳上一艘乌篷船,她解开粗绳,摇着大橹,带着男人离去。

  江上漫开冷雾,寒气冻人,但她心窝发烫,烫得双腮泛红,船慢慢进入那片烟云般的江雾时,她回眸瞥了眼矗立在江边的楼,攀出后院墙面的那株红梅树正随风翦翦,摇啊摇的,笑得花枝乱颤。

  笑吧,她也要笑的,装得一脸寻常,其实窃窃地在内心偷笑。

  被她挟上篷船的男人原本默默坐在船头,后来起身走来,接过摇橹的活儿,他的大掌碰到她了,掌温热得异常,她偷觑他,发现他亦是一脸寻常,但透出暗红的脸肤已泄出一些心绪,让她窃笑得更严重。

  行了几十里水路,江面虚迷如幻。

  乌篷船在花咏夜的指示下缓缓切进一面水林,林中之树以宽阔的板根往水底扎下,每一株都高耸参天,切割出天然的水道。

  只听到花咏夜清脆指路:“这边。”、“那边。”、“往左。”、“再往右。”船只在变窄的水路上蜿蜒而行,约莫走了一刻钟,终于出水林,前头水道恢复宽敞,他们泊了岸,下船,系好船绳,她拉着男人爬上一道石梯。

  石梯往上再往上,不断延伸,深入林子中,忽地,眼前一片开朗,石梯的尽头处有一栋精巧小楼。

  “余皂秋,这里是‘浪萍水谢’,是霜姨、大姊、二姊、小妹和我的家。”她拉他上楼,推开雕着精致花纹的绣窗,指着窗外景物笑道:“底下这片林子是紫相思树,叶子在月光下会闪闪发亮,是我大姊夫特意从西漠接来的树种,在中原地方很罕见的。”秀指再指向更远一些的地方。“瞧,紫相思林的那一边,那儿也是‘浪萍水谢’的范畴,种着许多柳树,有六所较大的雅轩,有画阁、回廊和凉台等等,大姊、二姊和小妹住那边,但我较喜欢这儿,地势高也较为幽静,所以这小楼是我的地方喔!”

  她突然静了静,收回指东指西的小手。

  接着,她转而面对身旁男人,后者眼神无比专注,深深与她相视。

  “余皂秋,这是我的地方,所以只有你跟我,只有我跟你……你懂吗?”她笑问,脸热心热,胸脯鼓动,湿润热气从毛孔细细渗出。

  余皂秋不摇头也不点头。

  忽地,他一瞬也不瞬的双目闭起,两片薄红唇瓣跟着张开。

  张嘴,我要把舌头放进去……

  花咏夜见状怔了怔,随即笑出,双眸亮晶晶。

  她如他所愿,也如己所愿,踮起脚,勾下他的颈,将小舌喂进他等待的嘴中。

  窗子不知被谁关上,她只晓得自己的双手皆缠在他身上,无暇管那扇窗,然吹进楼内的寒风却被阻挡在外了。

  贴近再贴紧,她的身子亦被牢牢抱住,两人缠得太紧,步伐颠跄,也不晓得怎么走到榻边的,两人双双倒落在榻上。

  一倒下,余皂秋抢先躺平了,怕高大身躯要压坏人家姑娘似的,但见他面庞红暖,掩落的墨睫轻颤颤,唉,根本是他又害羞起来,当惯被动的那一方,便乖乖躺好,由着姑娘对他为所欲为。

  花咏夜趴在他身上,忍不住发笑,低柔笑音仿佛对他的耳中吹气,吹得他气息大乱、耳朵通红,喉结发颤般地上下蠕动。

  “余皂秋,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当然,我也是你的人,‘共修’是一辈子的事,我想跟你在一起。”捧着他的脸,她柔声呢喃,嗓中带着连她自己也未去留意的感情,那是前所未有的悸动,在血液里窜腾,烧着她。

  指尖勾勒着男人好看的眉目轮廓,她吻吻那张男性薄唇,低笑又道:“咱们‘飞霞楼’的‘玉房秘术’里,有所谓女子的‘三峰’,这‘三峰’所生的醇美琼浆,你要多饮多品,那是滋养精气的圣品,不能放过,我慢慢教你啊……”

  嫩唇再次贴上他的嘴。“‘三峰’里的‘顶峰’指的是姑娘家的舌与唇,又称作‘红莲峰’,从姑娘家舌下涌出,你得吸着,把那汁液咽下,能强身健体的……”说着,她把唇儿贴紧,把香舌送进,男人当真听话,按着她的指示乖乖操作,亲密吸住她的唇舌,将她动情动欲后所涌出的舌下玉泉尽数吸食,他“吃”得好卖力,嘴牢牢罩住她的,舌紧紧纠缠,让她呜呜咽咽地发出申吟。

  许久许久,花咏夜终于能呼吸,她伏在他胸前喘气。

  说穿了,她也是生手一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想和他走共修之路,又不想身边围着七十二姝护航,那就只能靠自己,一步步慢慢来。

  她可以的。她的心向着他。

  这是一场苦刑,也是华丽的享乐。

  他为她、也为自己守住了,他一向听她的话。

  如此双修,他们交缠,然后放掉彼此,再交缠,再寻回平衡,一直持续到第三次缠绵,在全然大纵之后,男人在那缩紧的玉壶内倾泄而出,他背脊急急窜上一股灼火,直至天灵。

  深埋在一泉热烫的玉润中,余皂秋全身肌筋紧绷,不住地颤栗。

  他一直看她,眼耳口鼻,一瞬也不瞬地一直看着,仿佛此时此刻才与她相识。

  余皂秋。余皂秋。

  你信我,跟着我,我会教你许多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兽般的嘎吼冲口而出,丹田气海随即一松。

  不再圈禁自己,他被挽留在她体内,他留下了,紧绷感陡去,高大身躯蓦然放松,他喘息不已,身躯瘫落,软软靠着她。

  你听我话,我就待你好……

  我有小名,你要记住,我有小名喔,她们都唤我……

  “夜儿……”沙哑得几难辨识。“夜儿……”

  花咏夜原本揽着他调息,让他的脸搁在自个儿颈窝。

  她的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他那头浓密发丝,静静品尝这一刻,然而在幽幽漫漫间,她听到那声哑唤——

  夜儿?

  那、那是她的小名!

  有人唤着她,他开口唤了她!

  “夜儿……夜儿……”他又唤,不知为何,那唤音带着依恋的可怜语气,很能触动姑娘家的心。

  要听他开尊口说说话,还得瞧有没有缘分……

  花咏夜眸中泛泪,扬着唇,却也掉泪,简直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但乱得好、糟得好,莫名其妙也挺好,反正她是又笑又哭,把脸埋进他的浓发中。

  她想,这便是缘分。

  她等啊等、盼啊盼,终于,有了这场缘分,和他做了这些事,听他低低唤出她的小名。

  “余皂秋,我终于等到你了。”

  她觉得自己挺行、挺有能耐,把他调教到愿意开尊口了,好乐!

  她合眼轻笑,把他抱得更紧。

  第4章(2)

  小睡过后,醒来时,男人已穿上中衣和裤子,盘腿端坐在她身畔,他拔背收颚,正在打坐,心神皆放在呼息吐纳上,沉静地练着气。

  共修之后是最佳的练气时机,他的散人师尊说他是不世出的习武美才,或者凭着本能,他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才会在此时收纳精髓,行气练功。

  花咏夜没想扰他,仅是在他身旁静伏着,眸光依依,难以离开那张面庞。

  他散着发,呼吸徐长,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他张开长目,往她这边看过来。

  女子的脸容被青丝圈围,好小、好巧,圆眸水亮,双眉细浓,顾盼间带着英气,但……很娇媚,尤其她朝他笑的时候,眉弯眼弯,瞳中的水光荡漾、荡漾,双腮白里透红……

  他视线停在那张艳唇,唇儿微肿,鲜嫩欲滴,忽地,他丹田一阵热,气海骚动,适才打坐练功的静心之气不知泄到哪里去,想移开眼,却移不开,只会盯着她,俊脸红红。

  “我听到你说话了,你唤我夜儿。”花咏夜拉拉他中衣袖口。

  余皂秋没答话,垂目看着她在袖边徘徊的小手,她伸指过来勾他,他的长指很自然地和她勾缠在一块儿。

  “跟我说话。余皂秋,我想听你说话。”她哄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很好听。”

  他飞快看了她一眼,抿着嘴,长指不动了,由着她缠玩,似乎又躲进自个儿的地方。花咏夜暗自叹口气,才想逗他开心,那张薄而好看的嘴终于掀动——

  “……你、你有小名……夜儿。”

  花咏夜用力颔首,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有小名,我是夜儿!”她大乐,笑颜可人,唇边绽出两点小梨涡。

  “余皂秋,我心里真快活!”她欢叫了声,裹着一张薄丝被在榻上滚来滚去,最后大大方方滚进男人怀里。

  余皂秋仍盘腿维持打坐姿势,怀里却多出一具绵软水嫩的香躯。

  攀着他的肩,花咏夜扬起红扑扑的小脸,他们近近相望好半晌,只看着彼此。

  然后,她一笑,低柔道:“余皂秋,你不爱说话,那就别跟其他人说,你来跟我说就好,你说,我喜欢听,你说什么我都爱听。好不好?”

  他似乎有些怔然。

  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他慢吞吞挤出一声。“……好。”

  她冲着他又是一笑,露出贝齿,小手抚上他的颊,抚啊抚,指尖落在他唇上。

  他很受教,乖乖张开嘴,等她自个儿“喂进来”。

  花咏夜勾下他的颈,把舌喂进他口中,绵绵吻着,这整个过程,他一直没合睫,深邃双目无比贴近地观看她。

  花咏夜原本淘气地与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但,他赢了,两人亲密地相濡以沫,唇舌纠缠,气息相交,他仍旧看着她,看得她不得不闭眸,然而双眸一合,其他感官变得更敏锐,她听到自己的心音,听到双舌缠卷的声音,听到他的呼吸……她叹着、哼着、低吟着,红潮染身,在她肌肤上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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