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于姐妹情深,身边的姐妹淘会在第一时间握有第一手数据。
二、单纯想炫耀,那更要说了!何况他还是身价百亿的大宇集团总裁,是炫耀的绝佳话题,肯定可以让她在姐妹淘中出尽风头。
偏偏宁可恬却做出不在经验法则里的第三种反应--沉默。
“为什么?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齐肇东问,除了疑惑,还多了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不满。
如果总裁大人长这么帅还见不得人,那到底还有什么是见得了人的?摊手。
“这不是我们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跟别人说?而且……”
“而且什么?”
“你是总裁,我是楼管,扣除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在公司我们还有各自该做的事情,如果大家知道我是总裁的女朋友,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我共事,如果大家都别别扭扭的,那是要怎么好好上班?”
“可如果大家知道了,你这个小楼管不只不用担心会被上司欺压,我敢说,上司还会反过来讨好你。”他故意丢出甜美的饵。
“那就更怪了!就不能单纯一点吗?再说,我又不怕上司欺压我,我习惯了,我有时候也是会偷偷反击的,他想占便宜没那么容易,但如果我仗着跟你的关系,这样未免太胜之不武。”她很率真的说。
这年头有点关系的人,谁不想办法给自己弄点利益,只有她明摆着是个笨蛋,放着他这个关系不用,还怕人家知道,真是单纯得近乎愚蠢!
可也就是这份近乎愚蠢的单纯,让他第一次可以不用成为别人炫耀的工具,让他第一次可以简单的只当某人的男朋友,让他第一次被她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深深感动。
突然觉得自己心机又卑鄙,因为他和她交往的动机,是如此的不单纯……
张臂收拢,齐肇东想也不想的将她一把圈在怀里。
她是那么娇小、那么纤细、那么温顺,激起了他想要疼惜的念头。
是,他想要疼惜她,疼惜这个有关系都不会好好利用的傻女人,疼惜这个被他利用了还浑然不知的女朋友。
他低下头,看见怀中仰望着自己的她,那全然信赖的神情让他觉得,也许跟这有双纯净眼神的小女人好好谈场恋爱,会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他不要赌注了吗?
要,当然要,但是赌注之外,他也要她。
他很贪婪?
呵,一个习惯追逐利益的男人,怎么能够不贪婪呢?
“总、总裁?”怀里的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怯怯的喊。
齐肇东皱眉,“你这整个晚上都在喊我什么?我的名字叫总裁吗?”
“我--”
他轻佻的挑眉。“快叫。”他坚持纠正称呼。
谁会总裁、总裁的喊着自己的男朋友?总裁也是会想要下班的。
嚅嚅唇瓣,踌躇片刻,扬着柔软的女嗓不好意思的喊,“……肇东。”
“嗯,叫我干么?”
什么嘛,要人家喊他名字,喊了又问她叫他干么,摆明就是在捉弄她。
宁可恬佯装娇嗔薄怒的抡起拳头打了他一下--
黑眸微眯,“你敢打我?”
“谁教你……坏!”她孩子气的对他努努鼻子。
“信不信?我还有更坏的。”他威胁道。
正当宁可恬困惑不解的时候,两只大掌突然捧住了她的脸庞,下一秒,带着微凉的性感棱唇霸道的一口咬住她--
杏眸瞠了瞠,呼息被入侵的阳刚打乱,宁可恬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正飞快的窜过她全身,散向四肢百骸,那之后,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抽了线的戏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完全瘫软。
“把眼睛闭起来。”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唇瓣哄诱。
她顺从的敛起眼眸,靠在椅背上,让她心中的粉红色柔软,一遍遍温柔的亲吻她、逗弄她、纠缠住她……
那些暗恋的夜里,她当然想象过这样亲密又令人害羞的亲吻。
可如今她再也无须只是想象,因为这缠绵又热烈的吻是真实的,且正在发生,她承受着他霸气却又温柔的吻。
几乎要窒息的前一秒,齐肇东理智的拉开彼此……
她看见他眼中的欲望,整个人害羞又兴奋,她觉得自己很疯狂,居然期待他的更进一步……天啊,宁可恬,你可以再饥渴一点!
压抑对她的欲望,齐肇东温柔的对她笑着,“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他快要变成野兽了,一口吞吃了她。“早点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可是……”
他的那些朋友想必都是非富即贵,他们会不会觉得她高攀了齐肇东?可是,她是真的喜欢他,从好久以前就喜欢他了。
“别紧张,那些朋友都知道你,你对我告白的时候,他们都在旁边,总不能让他们只记得你喝醉的样子,明天跟我一起用清醒的模样跟他们见面吧!”
傻眼。“不会吧,我告白的时候他们都在……天啊!”宁可恬捧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哀鸣,觉得自己那天晚上真是丢脸死了。
“快下车,不要赖着不走。”他口吻揶揄的赶她。
依依不舍的道别,期待明早的再见,这个晚上,分隔城市两端的宁可恬和齐肇东躺在各自的床上,脑中想的都是对方。
驾驶座上的齐肇东拉起手煞车--
“好了,下车。”
坐在一旁副驾驶座上的宁可恬,却很想把自己黏在椅子上不要离开。
想到待会要见面的都是那天晚上目睹她酒醉告白的观众,她就忍不住张开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安了起来……
她明明就是大家口中随和好相处的人,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可以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更别说她个性里还有一部分的积极主动,认识新朋友对她来说,不应该是个障碍呀!
可她就是不安。
她瞄了身旁连坐着都在发光的男人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完美,所以她有点自卑哩,怕自己会衬不上耀眼的他,害他在朋友面前丢脸。
书书说的没错,她什么都好,就是谈起爱情就变俗辣这点真的很不好!
“你说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的口罩,把两边的松紧带往两耳一勾,把巴掌大的脸严实的遮了起来,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他。
齐肇东双手环胸,别过头付之一哂。
“不然……这样好了!”又摸出一副墨镜,往鼻梁上挂。
他没好气的说:“你要不要干脆套个黑色垃圾袋出门算了!”
“呃?真的可以吗?”
笨蛋,她还真的在考虑!
齐肇东受不了的摇头打开车门,越过半个车身来到副驾驶座,把里头那个“笨蛋”抓下来。
“既然觉得丢脸,当初就不应该喝得酩酊大醉跑来告白,现在事情都做了才来不好意思,太晚了!再说,只是跟我朋友聚聚,又不是要去拜见公婆,是有这么恐怖吗?该不会哪天带你回我家,你就直接昏倒在我车上吧?”
带她回他家……他想过这个问题喔?这么说,他是把她当成未来的伴侣在看待喽?哎唷,太快了吧,可……好窃喜哩。
挑高眉瞅着她,“傻乎乎的在笑什么?走了。”
“喔。”宁可恬赶紧从窃喜里回过神来,乖乖的跟在齐肇东身后,不忘暗自祈祷他的朋友会是一群和善的人,不要对她这平凡人的身家背景太挑剔。
第7章(1)
球场大厅里,汤礼烨一行三人已经等在那里。
唐斯淮把玩着手中的名牌墨镜,“你们说,肇东真的还没被甩吗?那家伙虽然是事业常胜军,却是个重度的恋爱常败军,他真的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学会经营好他的感情吗?”
“他不是都放话要我们自备墨镜了,以免被他们的恩爱闪瞎,那应该还没被甩吧。”龚司浚答。
“急什么,反正是真是假,等一下看了就知道。”汤礼烨已经准备待会要好好检视齐肇东和新女友的互动,用自己的眼睛来判断真假。
“如果是真的呢?”唐斯淮看向他。
“那就愿赌服输。敝公司代理的最新顶级进口卫浴我已经挑选好了,就等他给个时间,施工团队马上进驻免费为他装设。”汤礼烨从容说。
“啊,来了来了,肇东来了……咦,一个人?”唐斯淮纳闷挑眉。
姗姗来迟的齐肇东穿着整套名牌高尔夫球衣,破表的帅气让他俨然像是服饰代言人,一走进球场大厅,里头的客人不分男女,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转过头来,用目光追随他。
对于这样的注目,齐肇东显得怡然自得,一派从容的走向好友们聚集的地方。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唐斯淮问。
齐肇东头也不回,伸手往后一拉,躲在身后的宁可恬只好乖乖现身。
抹开笑容,“嗨,你们好,我叫宁可恬。”
“我女朋友。”齐肇东补充道,继而对她介绍这三人的大名。
瞄了这从他身后跑出来的小个子女孩一眼,“肇东,她真的是那天晚上对你告白的小姐?不会是你找来唬人的枪手吧?”唐斯淮强烈怀疑。
眼前这女孩穿着平价的运动服,一头俏丽可人的短发,脂粉未施的巴掌脸,活脱脱就像是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女高中生,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是不可能上Primo Club消费的。
Primo Club的低消比起一般夜店相对较高,再加上人员管制较严谨,绝对不会有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在那里出没。
是说,那天晚上灯光昏暗,他也不是把人看得很清楚,所以只能就年龄提出质疑。
“Primo Club有开放未成年者上门消费吗?”
“没有。虽然那天没看清楚她的脸,但发型我认得。”龚司浚跳出来声援。
“瞧你这记性!亏我那天还被你用一杯酒就给卖了。”齐肇东吐槽唐斯淮。
“销不出去的万年趸货能有一杯酒的身价就该偷笑了。那天若没有我,你这光棍会赚到无敌青春的女朋友?感恩吧!”他以为要推销一个隐疾男那么容易啊,当然是半买半相送,趁着酒醉卖弃嫌。
再说,他只是一时无法把这张青春无敌的脸蛋,跟那晚醉醺醺的告白小姐联系在一起罢了。
“不好意思,那天我失态,让你们见笑了。”宁可恬赧着脸向三人致歉。
“千万别这么说,若不是有善良的你愿意接收,滞销的肇东只怕还像个无主孤魂似的四处飘荡,身为他的朋友,不帮你立个长生碑、早晚三炷清香,怎么说得过去?”
唐斯淮的幽默当场惹得宁可恬噗哧的笑了。
“不要理他,这家伙最拿手的就是调戏良家妇女,基于安全起见,待会打球的过程里,你千万不要离开肇东的视线。”吐槽完唐斯淮,龚司浚率先走出大厅。
“什么跟什么,讲得我好像是什么不法之徒。”
“称不上不法之徒,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是替你广大的前女友们发出正义之声。”汤礼烨接力补上一枪后,尾随龚司浚离去。
“不会连你也要吐槽我吧?”唐斯淮瞪着尚未发言的齐肇东。
齐肇东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语,接着拉起了宁可恬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撇下他,快步跟上龚司浚和汤礼烨。
“啊啊啊,现在是怎样?我变成公敌了我!”发现没人理他,唐斯淮一脸悻然的咕哝,“我乖乖打球总行吧!”跟着走出大厅。
宁可恬咕咕发笑。
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了,他的朋友看起来人不错哩,而且讲话超好笑。
“你们平常讲话就这么有趣吗?”
“不然呢?难不成要板着臭脸讨论国家大事?我应该没有给你这种严肃无趣的印象吧?”
“哪里没有,你超严肃的,而且凶巴巴,还撂话要把我开除了呢!”
“那是你先激怒我。再说,请问我现在开除你了吗?”真要开除了,她今天还有晚班可上吗?
“那你为什么还没开除我?”如果她都激怒他了。宁可恬一脸认真地问。
“我高兴。”他跩跩的说。
“吼,不高兴就说要开除人,高兴就不开除人,根本是个昏君。”她吐槽。
“我如果是昏君,那你又是什么?你别忘了,每个昏君旁边都有个祸国殃民的坏女人。”
“你才是坏男人啦!”她不依的打他。
“啊啊啊,前面的,现在就大放闪光是怎样?”刚刚被大家连手吐槽的唐斯淮发表刺眼抗议。
“我早提醒过你们要自备墨镜了。”齐肇东板着脸说。
“好啦好啦,你嚣张,你继续嚣张,骗人家没谈过恋爱喔。我爱护眼睛,我把墨镜戴上总可以吧!”话落,他真的戴起墨镜。
“呵呵呵,你朋友讲话真好笑,害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她回头看了唐斯淮一眼。
齐肇东马上霸道的把她的脑袋扳了回来,命令道:“是在看谁?别忘了我才是你男朋友,从现在起,两只眼睛只准看着我,乖乖的当我的专属杆弟。”
“是,遵命,男朋友大人。”她俏皮的比了个女童军的手势。
“这还差不多。”他拉过她,手搭着她的肩膀,依偎的走向前方等候的高尔夫球车。
车子驶离大厅建筑,转往球场的方向,一大片绿油油的草皮,甚是壮观。
下了车,四个男人便开始了今天的友谊赛,至于第一次来到球场、连球杆都不会握的宁可恬,则是安份的紧跟在齐肇东身边,偶尔交头接耳,偶尔交换浓情蜜意的凝望,看得一旁三人羡慕又嫉妒。
“你那套进口卫浴没了。”唐斯淮对汤礼烨说。
“你新买的休旅车可以准备办过户了!”龚司浚对唐斯淮说。
“你那只爱彼万年历腕表以后就要戴在肇东手上了。”汤礼烨对龚司浚说。
“现在想想不对哩,那家伙谈不谈恋爱关我们三个什么事?”
“对啊,我们干么替他穷紧张?”
“想这些会不会太晚了?”他可是连信义区那快上百亿的精华土地都拿来赌了耶。汤礼烨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醉了,居然,赌这么大。
一行人走走停停,忽地,唐斯淮开口说:“齐家弟妹,要不要来打一杆?”
也不知道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个人就一直冲着宁可恬喊齐家弟妹,喊得她很不好意思,一张脸红通通的。
“我?我不会……你们打就好。”
“我教你啊!”伸出手正想要拉她--
齐肇东马上挡在面前,用充满占有欲的口吻说:“要教也是我教。都知道她是齐家弟妹了,想趁机揩油啊?”
“啊啊钦,什么揩油?我好歹也是优质的黄金单身汉!”
“你都优质了,还有谁是劣质?”龚司浚调侃。
“礼烨,你说句公道话,我有劣质吗?”
“咦,我怎么会知道?别来问我、别来问我……”他拒绝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