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杨希凡人高马大,几个跨步就追上她,否则她现在肯定是夸张的跌个五体投地呀!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表情如误闯丛林的小白兔般惊恐,惊魂未定的可怜模样彻底激发杨希凡已经收藏多年的雄性激素,超想给她用力吻下去好帮她收收惊。
意识到自己被他暧昧的揽在怀里,邱冬凝不安的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身体使劲扭,两脚准备踢,为的就是想拉开这暧昧的超近距离。
不管她是手脚并用还是毛毛虫攻法都无效,他总有办法化解她的攻势,将她稳稳的揽在怀里。
他恨恨的咬牙道:“好久不见。”她拔腿狂奔想逃离他的举动,令他愤怒得几乎要咬碎一口白牙。
“什么?”现在装傻虽然有点晚,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的装傻,让他更为气愤的扣紧她的手腕,将脸逼近她。“这么久没见面,你就只有这两个字吗?”
“……”她不只不敢说话,连抬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不说话?”他将脸更加逼向她,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
她惊慌的紧闭上眼撇过头,这样盛怒与咄咄逼人的杨希凡,让她感到陌生与害怕。
他明显感觉到她正瑟瑟发抖着。“你在害怕?”
她没回答,但瑟缩畏惧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她害怕的反应让他几乎抓狂,加重扣着她的手劲。“没想到我们不但没有重逢的喜悦,你还变得这么怕我。”
“你想干么?”她颤抖的声音再度透露出内心的恐惧。
“你说呢?”天杀的,她为什么要这么怕他?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的表现让他很受伤吗?
“先放开我。”这样超近的距离让她无法思考。
“好让你继续逃跑吗?”仍紧扣着她的手腕。
“这里是学校,别人看见会误会。”她低声道。
幸好这里还算阴暗,也没什么人会经过,否则让人撞见的话,对他们都不好。
“怕被人看到会传到丈夫耳里?”他露出讥诮的表情,正极度不爽中。
她本来该是他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该是他的!
七年前,她的失联让他深受打击,疯狂的四处找人打听她的消息,但在得知她离开他不久后就嫁给邓氏小开的消息后,他就赌气的拒绝再接收任何和她有关的消息,专心打拚事业。
他是很气她没错,也曾想过如果再相遇,非得要她说清楚讲明白不可,至少要清楚交代当年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他要知道当年被判出局的原因,不想被甩得不明不白。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对他感到害怕,而且过去的她虽然外表娇弱,但内心却坚强无比,从不曾有过像今天这样恐惧的表情……她害怕恐惧的模样,让他感到难过与心疼,完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瘦了,瘦到两颊微微凹陷,粉色圆领背心下的锁骨也清晰可见。他微蹙眉头,不适应也不喜欢如此清瘦的她,他暗自怪罪她的丈夫竟没把她照顾好,如果她的丈夫有好好的疼惜她,她就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脸色更不该这么苍白。
邱冬凝错愕的抬头瞅他,忙着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
她是担心他呀!毕竟他已经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在这以如此暧昧的姿势和她在一起,会引起别人误会的呀!
她惊恐的模样让他一阵心软,轻声道:“我们谈谈。”他拉着她的手腕倚靠到旁边的方柱上。
“你先放开我。”她不断扭动着身体。
他低声警告她:“别再乱动了。”他的身体现在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般紧绷,刺激不得,以她这样蠕动的方式,他会放开她才有鬼!
她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继续扭,用力扭,死命扭,一心只想扭出他桎梏,却没发现他们的距离早就已经越扭越近。
“我叫你别再扭了!”她的“磨蹭”,让他濒临崩溃边缘,最后终究逼得他情难自抑的低吼一声,随即吻上她的唇,动作确实又精准,丝毫不受分开七年的影响,彷佛天天这么做似的……
讨债般的掠夺着她丰润饱满的唇,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邱冬凝毫无招架的能力,也无法反击。
他要给这个无故抛弃他七年的坏女人一点教训。
管她已经嫁人了?
管她是否有孩子了?
管她是不是还记得他?
所有的道德教条滚到一边吃屎去吧!
她欠他太多了,就算不能一次讨回来,也要先拿点利息回来抵债……
第二章
杨希凡狂妄的掠夺着邱冬凝的唇,她欠他太多太多了,如果真要计较的话,吻个一年半载也不够!
他旁若无人的啃啮着她的唇、她的耳、她的颈、她的一切,他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想把她吞进肚子里,二十四小时带着她,就算已经过了七年,就算她已经嫁人了,也无法改变他对她的渴望。
他狂妄却令她熟悉无比的吻,让她只能虚软的瘫在他的怀里任由摆布,毫无招架之力,也无须反抗,因为在他「满足」前,他根本不可能放开她。
就在她以为他要用烈吻谋杀她的时候,他终于结束这个令人窒息的吻,但仍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她用力的喘息,他也是。
「这只是利息,你该清楚知道你欠我的不只这些。」他在她耳边缓缓道。
「别这样。」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架开彼此的距离,眼神也刻意回避他。「你我现在的身分不该这样。」
他将脸凑近她,看起来像是又要吻她似的。
「自从失去你之后,我就不在乎一切了,无论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只要我想做的,谁也管不着!」
「但我在乎。」
他微勾唇角冷笑。「是啊,你一定在乎,不然就不会迫不及待的甩掉穷光蛋嫁入豪门了。」
「放开我。」她扭动着被他紧紧扣住的双手。
他不为所动,一点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这样很难看。」她眼睛溜一眼四周,虽然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但这样拉扯总是不好看。
「你不要一直乱动就不会难看。」干脆将她的手扣在墙上。
她乖乖的停止挣扎,只能用眼神与他互砍。
「当年为什么没有依约出现,让我等不到人?」他凝视着她。
她撇过头去,紧紧咬着牙根不发一语。
「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虽然慢了七年,但他坚持向她要一个解释。
「没有理由。」她用力摇头。
没能和他在一起,对她来说确实是很大的遗憾,然而现在的她根本配他不起,再多说什么都会造成他的困扰。
「为什么突然嫁人?」他借着紧握拳头的动作来压抑激动的情绪。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也不想回答,事情都已经演变成这样,再多的解释也无法改变什么。
他嘶吼一声,扣住她的手掌压在她耳边的墙上,将脸凑近她沈声道:「被耍的是我,等了七年的是我,你居然连个理由都不肯给我?」
「对不起……」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她眼眶滑落。
「我不要听这三个字,它们廉价得甚至不用花上一分一毫就可取得。」他痛苦的嗄声嘶吼。
邱冬凝心痛的撇开脸。「就算我跟你说了又如何?不就是历史故事?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你还是大老板,而我还是有夫之妇。」
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早就离婚的事,是她对不起他,既然当年已经选择放弃,这个时候任何想回头的意念对他都是不公平的,他应该拥有更好的女人。
他抡起拳头向墙壁击了一拳,有夫之妇这个名词令他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松开她的手,与她并肩靠躺在墙柱上。「过得好吗?」
「嗯。」就算不好也绝不能跟他说。
他拿出香烟点燃。「瘦成这样,一点也不像个过得很好的少妇。」
「他喜欢女人瘦一点。」她心虚的低下头道。
「是吗?他该尊重你自己的意思,而不是要求你配合他的喜好。」很不爽听到她为了别的男人而去改变自己。
她就这么爱她的丈夫?爱到瘦成这样也无所谓?爱到赔上健康也可以?
「个人喜好不同。」她苦笑,不是听不懂他的挖苦,只是无力回应。
「所以你才可以这么善变?先是说要和我私奔,结果却禁不起邓家的诱惑,嫁进豪门当少奶奶?」当年他是输给了邓家的家财万贯。
她轻声喟叹,他的话句句带刺,字字伤人,这样的对话很累人。「你以前不抽烟的。」看着他将香烟当氧气罩般的用力吸入,她担心的皱起眉。
「你走后才学的。」那段时间他如行尸走肉般的过日子。
「对你,我只有对不起,恭喜你事业这么成功。」
「时势造英雄吧,当初看准在台湾并购市场还是块未开发的处女地,所以起了想组公司的念头,公司的草创及营运周转金是由孔宥修和江鸿泰合力出资的,为了说服他们相信我的判断,我以仅有的五百万资金买下一家负债累累几乎要倒闭的企业,经过大力拆解、改造后,一年内这家公司起死回生,每年EPI值平均都能破五,从此,他们绝不质疑我的每一项决策,给我全力的资助。」
孔宥修及江鸿泰都是知名集团的小开,能够和这两人成为同学兼死党,是他人生中重要的转捩点。
「你们还是那么要好吗?」大学时代他的人缘很好,她也知道他有几个很要好的死党,只是她没和他们接触过。
「嗯,也是他们陪我度过失去你的那段惨澹日子。」失去她的那段日子,是这群好友接力陪着他熬过来的。
提到她离开他的那段日子,她再度沉默。
「为何这么快嫁进邓家?」他一直怀疑她仓卒嫁入邓家另有隐情。
「爸爸安排相亲就去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然后就和对方一见钟情?」他们当年都没这么快看对眼。
「可以这么说。」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但她却无法告诉他事实真相。
「你的老公是邓嘉宏对吧?」这个名字让他的左心房隐隐作痛,好嫉妒这个男人呀。
「嗯。」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感觉有点陌生。
「你对他了解有多少?他真的爱你吗?」狐疑的表情说明他怀疑她和邓嘉宏结婚的动机。
「夫妻之间能相互扶持比较重要,太过了解不一定适合当夫妻。」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就算他花名在外也无所谓?」邓嘉宏偶尔会因为花边新闻而出现在报章杂志的版面上,他不认为她会爱邓嘉宏爱到不介意他在外面有女人。
他忽然很想听到她对邓嘉宏的不满和抱怨,甚至希望她会紧紧抱着他哭诉她的婚姻并不幸福,然后对他保证她一直都是爱他的,紧接着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从邓嘉宏身边抢回来……天哪!他怎会出现这样扭曲的念头?居然为了和她复合而希望她过得不幸福?!
「男人逢场作戏很正常,尤其事业有成的男人。」放过她吧!现在就算邓嘉宏得了爱滋病都不关她的事。
他生气的紧咬牙根。「是吗?没想到你这么看得开。」
「夫妻间本来就该互相体谅。」她淡淡说道。「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家里会担心。」
她挺身打算离开,现在她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担心?!谁会担心你?天天比你晚回家的丈夫吗?」他露出怀疑的表情。
「那是我们的家务事,你管不着。」她面露愠色,对于他咄咄逼人的问题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她的话又重伤他一次。「是吗?那只好祝你们幸福。」最后几个字是从齿缝逼出来的。
「谢谢,我们一直都幸福。」回他一个凄美的笑容。
既然不能回头了,那就斩断一切吧,索性让他误会到底,绝不能怀有还想回到他身边的妄想。
他闭上眼用力深呼吸,不敢让脑海中有任何画面,否则难保他会失控。
「保重,再见。」话一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开。
如果他稍稍停顿下来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邱冬凝正对着他的背影痛苦得泪流满面,可惜,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竭尽所能的快步离开,此刻的他心痛得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无法再顾虑周遭的人事物了。
邱冬凝等不及回到家,情绪当场崩溃,蹲下来抱膝痛哭,泪水像接了水龙头似的不断拚命的流出。
糟透了,她的表现烂得一塌糊涂,根本没面对他的勇气,甚至连说话的能力都几近丧失,直想找个地洞钻。
她就这样蹲着、哭着,像极了无家可归的无助小孩。
等她哭累了想起身回家时,双脚却早已麻痛得不听使唤,根本站不起来。
好不容易勉强站起来后,她硬拖着麻痹的双脚一跛一跛的朝停车棚走去,脚跛了,心也跟着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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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希凡怒气冲冲的走回停车处,叶智源早已等在那里。
「为什么钟都还没敲完就急忙离开?肚子不舒服啊?」叶智源双手叉放胸前打趣道。
杨希凡不发一语的打开车门,却被叶智源以身体挡住而进不去。「喂!来都来了,最多以后不找你过来就是了,干么生这种事后气?」他以为杨希凡是因为被他拗来演讲而生气。
「上车!」杨希凡瞪着好友。
「什么?」叶智源一时反应不过来。
「上车,陪我喝一杯!」再一次命令。
既然他这么生气,那陪他喝一杯当作赔罪也是应该的,叶智源乖乖绕到乘客座上车。
因为一直以为杨希凡是在生他的气,所以上车后他也不敢主动开口,反正今晚他是杨希凡的了,要杀要剐、要煎要煮都随他。
他们来到一家会员制的私人俱乐部,叶智源有些意外杨希凡会带他到这种场所,因为杨希凡明明很讨厌这种交际应酬的地方呀!
「看来我是真的把你惹毛了,才会让你搞不清方向开到这里来。」叶智源拍拍他的肩膀。
杨希凡向服务生点了瓶烈酒后,一脸严肃地说:「我有话要问你。」
「我?!」叶智源先是茫然的指着自己,然后才恍然大悟,眯着眼贼兮兮地问:「该不会看上班上的哪位同学了吧?」
杨希凡火大的揪起他的衣领,目光如剑的刺向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她在你班上?」
「喂~~还没喝你就醉啦?放手啦!」将杨希凡的手架开。「你到底是怎么了?谁在我班上?」他被搞得一头雾水。
「冬凝。」
「冬凝?」叶智源困惑的复诵一遍,然后才恍然大悟。「邱冬凝?!你那个无缘的小寒梅在我班上?我怎么没印象,是不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