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板。”沈秘书敛下吃惊的目光,没有说多余的话。
任之源习惯性地走到电梯门□,正想按键,电梯的显示灯虽红色,正在维修中,而他也想起了刚刚她们的对话。
他在二十八楼,生平第一次,他厌恶自己在这么高的楼层,他掏出手机直接打给维修部门,“电梯发生什么事情了?”电话里的人吞吞吐吐,“就是电梯突然故障,有一个女生被困在里面,我们正在努力设法救她出来。”
“那个女生没事吧?”如果是他公司员工的话,他这个老板不得不关心一下。
“情绪有些不稳,不过我们正在施救,很快……救出来了,救出来了……”电话那头的人压根忘记了自己正在跟老板打电话,激动地乱叫。
任之源忽略那头剌耳的欢呼声,他沉着声音,“将女生送到医院好好地做个检查,医药费由公司负担,尽快恢复电梯运作。”
“好好!”
任之源关了手机,打算从楼梯□往下走,其实电梯有两座,只是为了安全,维修部门同时禁止两座电梯的运行。
起码任之源不用担心,或者该说很开心,他回来的候不需要爬二十八层楼。
任之源踩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往下走,静谧的楼梯间只有他的脚步声和短促的呼吸,手机铃声忽然划破了安静的空间,任之源接起电话,“喂?”
是维修部门的经理,他气喘吁吁,紧张不已,“老板,那个,你刚刚说是公司的员工,医药费由公司承担,那不是公司的……”
任之源停下步伐,两眼不开心地瞪着墙,□气不善,“这种事情你……”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大事,就算不是自己的员工,是在自己的地盘受伤,多少有些责任的,只是这个部门经理大白目了,连这种小case来烦他。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经理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傻气的行径了,立刻想挂电话。
不是自己公司的员工?
不帮他送饭?
像是有道闪电击中他空白的脑袋,任之源脱□而出,“那名女生叫什么?”任之源想起某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嘴上戏弄他了,他紧张不已地等着经理的回话。
“似乎是姓钱,钱什么……老板,要我去问问吗?”经理被吓得七魂六魄都快飞出体外了,完全没了自己的主意。
姓钱?
任之源问出了那名女生的外貌特征以及被送往的医院,他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疾步地往下走。女生大概是二十多一点吧,很年轻……
女生头发不长不短,发尾有点卷啦,眼睛闭着着不出来,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哦哦,女生的眉毛中间有一粒小痣。
她平时总喜欢把浏海留齐,他都不知道她眉间有一粒痣,直到有一次风吹起来时,他才凑巧着见了。
老板,我也想不出来她有什么特征了啦,反正就是很时髦,很漂亮的女生啦!对了,她穿的衣服很日系,走在路上别人都会瞄她几眼。
对了对了,老板,女生身边有芦之访的便当,大概是外卖小妹吧。
他喜欢吃芦之访的便当,她知道的,她才不是什么外卖小妹。
不过小妹用的是三星的note2啦,可惜手机摔坏了!
是的,她不要用Iphone,因为她是追韩星,还怂恿他也买一个,正好是一对情侣手机。
幸好经理多此一举地打电话,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原来他心爱的人儿要帮他送便当,还是他喜欢的那家便当店。
原来她不接他电话,是因为手机摔坏了。
原来……
他的脚步越来越急促,犹如国中时期血气方刚的小子似的,一下子跃过两三个阶梯地往下跑。
走不够,跑也还不够,他真想即刻飞到她身边……
钱念念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的手机摔坏的那一刻,而整个电梯就像密封的保鲜盒似的,她闷得喘不过气,难过地嗅着那曾经美味至极的便当在电梯里发出恐怖的味道。
她难受地喘息着,整个人无力地坐在电梯里,小小地呼吸着,深怕嘴巴张大大,呼出的二氧化碳大多,而吸入的氧气却不够。她不想死在满是自己的二痒化碳的电梯里,大恶心了!
她的意识越来越接糊,最后她听到有人对她说话,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拉了出来,新鲜的空气进入胸腔的那一刻,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清醒。
她听到有人问她的名字,她说,钱……她还想多说几个字,忽然脑子就一阵眩晕,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细微到不行的滴滴声唤醒了她,她微微睁开眼睛,呆楞地想到自己此刻应该在医院,而那滴滴声应该是点滴的液体从管子虽流下来的声音。
她还没完全睁开眼睛,眼泪倒是先流出来了,细细地抽泣着,她索性闭着眼睛,刚从鬼门关铙一圏回来的她,此刻唯一想到的人便是他。
“念念,醒了吗?”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听见杂声,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走到病床前,看着闭着眼睛在流泪的傻女孩。
她一定是吓坏了!
任之源小心地深呼吸着,就怕自己的呼吸会把如羽毛般脆弱的她吹走,“念念……”他喊得非常温柔。
“鸣鸣……”她哭得忘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存在。他的心脏剧烈地起伏,在看见她完好无缺之后,他放心了,情绪却一直高昂着,无法控制。
他冰凉的指尖轻抚着她的手臂,那遇热的体遇让他暂时地缓了缓心神,她的身体是温暖的,没有任何大碍。任之源轻轻地坐在床边,情不由禁地伏下身子,抱住了她,力道有些大,使得闷哭不已的钱念念从哭泣中回过神。
“谁?”她张开朦胧的眼,不断地眨开泪珠,清晰的脸庞在她的眼前出现,“任之源……”
他屏着气看着她,钱念念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吓得男人冷汗直冒,这是什么情况呢,“念念,别哭……”
“我怕死了!任之源,我都快怕死了!”她的小手拼命地在他的手臂上抓着,试图将他牢牢地捆在身边。
任之源心喜地笑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他太喜欢了!他抓下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乖,不哭了,没事了。”
“我送饭给你……”她好委屈,本来是想给他惊喜的。
“我知道,谢谢你,宝贝。”他轻声地说。
“可是电梯坏了,便当也坏了……”她傻乎乎地说。
“没事,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宝贝。”他的吻一个一个地落在她的脸上,吮去她的珍珠泪。
“我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得不偿失啊,钱念念止住了泪,却稚气得很。
任之源状似难过地在她的脸颊旁轻轻叹气,“随你。”她想怎样都无所谓,只要她没事。
“我过厌你!”钱念念指责道,却不是真的生气。
第7章(2)
任之源的吻渐渐地变质,在她说过厌他的时候,他的唇吻住了她的,不许她说这种话,他一点也不想听。
她受惊不已,而他只想着如何亲她,钱念念一气之下狠狠地咬了他一下,不重不轻,却足以让任之源吃痛地离开。
任之源的舌退了出来,唇却停在她的唇上,两眼像火光般晶亮,看得钱念念心悸不已。
任之源忽默发狠地吮着她如花瓣的唇,钱念念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一傻在那里,唇上麻麻的痛意让她回过神来,她的指甲紧紧地勒进他的指间。“疼……”
任之源好慌,劫后余生的她让他慌得不得了,他以为她真的要一直这么睡下去了,可是她醒过来之后,像个小女生似地指责他。起初他勉强能像个大人,善解人意地安抚着她,可一看到她苍白的唇色,他无法自已地心慌,他的心越来越乱,明知道她很好,可是他想要确定,确定她真的没事了,而不是他的幻觉。
他的耳朵听见她说疼,他恶意地将自己的慌意全数地加在了她的身上,让她知道,他真的好担心她……
钱念念在他的唇下,逐渐明白他的坚定,她索性闭上眼,忽略他过重的力道,试着去享受他的吻。
只是他的吻,好热情、好激情……唇齿之间的纠缠,暖味的水声,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魅惑人心的妖人。
她在任之源的身下轻喘着,他的手轻扣她的,没有弄掉她手上的点滴管,她难受地蠕动着,他强大地压制住她,不许她逃,不许她躲,只准她接受。
钱念念不舒服地用脚踢着被子,有声地反抗着他的粗暴,他的舌紧紧地缠住她的,将她的舌头引进他的□腔,银色的丝线从来不及闭合的小嘴里淌了下来。
她差点红了眼,再怎么吻她,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要吃掉她舌头似地吻她!好可怕、好过分,也好羞人!
任之源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微喘着气,眼里有着深藏的情欲,女孩绯红着脸_在他的身下,他难以自拔。
任之源又吻了她几下,发出啵啵的响声,真的意犹未尽,好想再蹂躏一次。“放开啦!”她的声音软软的,黏黏的,好像被夏天给热得没有活力的小人儿。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没有离开,仍是巴着她,舍不得离开她一分一寸,连她的呼吸,他都要霸道地占着。“被你吻了就不舒服了!”她娇气地说。
任之源笑了,眼里带着笼溺,“等你好了,我再吻你。”
“才不要嘞!”她别扭地转过头,好像她多愿意给他吻似的,明明是他太饥渴了才是。
“乖,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嗯?”他松开她的手,大手轻抚着她的额头。
“没有啦。”她才不要告诉他,她有些晕眩,而这里晕眩是某人的吻技大高明所致,要是这么说,他一定会很得意,才不要告诉他
嘞!
没事就好了,任之源想,天灾人祸躲不过,这种事情谁也没想到会发生,“等你好了,我们去拜拜。”
“你不是不信这个的吗?”钱念念瞪了他一眼,他怎么转性了?
任之源没有说话,手轻抚着她的脸,只要她没事就好了,就算之前他不信,如果拜拜真的能保佑她的话,那他就信。
钱念念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他以前很没有人气,好像什么都不在手,现在多了几分人的气息,尤其是为她担忧的模样,更增添了几份人性,以及男性魅力。
“好了好了,我没事,你去帮我买些吃的,我饿了。”既然在“重病期间”,她一定要好好使唤他。
任之源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饿了?”
钱念念不是那种会让自己痛苦的人,情绪发泄之后就算了,她需要食物来支持她的正常能量。男人有些舍不得离开她,正巧手机响起,是沈秘书,他拿起接道,“怎么了?”
另一头的沈秘书一楞,傻了眼,“老板,二点半的会议……”
“今天不开了。”
沈秘书瞬间被“任性的”老板给吓呆了,“老板,你开玩笑吧?”
“沈秘书,有任何问题你再告诉我,要是不重要的事情就不用跟我报告了……”任之源交代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钱念念顿时有一种君王从此不早朝的错觉,可惜她不想做祸国殃良的倾国美人,“你有事就去好了,我叫婧博过来陪我。”
“我是你男朋友,不是我陪你,谁陪你?”男人坚定了他的立场。
这似乎有点不对,她还没答应呢!钱念念瞪着他,准备说些什么让他知难而退,但看着他一副非卿不娶的样子,她嘴里说不出令人信服的话了。
“好好待着,我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我顺便去买吃的。”任之源中饭没有吃,饥饿感都被吓跑了。
“你吃了吗?”她善良地问。
他应该不会这么傻,没吃饭吧?但说不准呢他没有回答她道个问题,只道:“我很快就回来。”钱念念甜甜地笑了,心里暖暖的,“记得替自己买一份!”
钱念念不是生什么大病,就是受到惊吓,短暂缺痒,经过几天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回家了。
杨婧博带着自己老公李泽文来看她,当时任之源也在场。
钱念念在介绍他时,先是不满地哼了哼,才道:“男朋友啦!”
杨婧博却笑了,她是钱念念最好的朋友,自然熟悉好朋友的德性,“你好,我是念念的小阿姨,也是念念的好朋友,我叫杨婧博,这是我老公李泽文。”
“你好,我叫任之源。”
“任氏公司的任之源?”涉足商业的李泽文有了兴趣,“我是李氏传媒的李泽文。”
“幸会。”
李泽文听闻过这个男人,不过任之源很少出席活动,所以曝光并不高,李泽文也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他,当初任之源能将由家公司从一个空壳公司经营到现在的规模,实力不容小觑。
钱念念将两个男人赶到了一边,拉着杨婧博进房间。“这么说,你答应跟他交往了?”上次电话聊天时,钱念念说要再观察观察的。
“哎哟,他都为我哭得稀里晔啦的,我能不答应吗?”钱念念一副没有办法地说。
“信你才有鬼呢!”杨婧博对她做了一个鬼脸。“信不信由你啰”钱念念笑得开心。
“念念,你现在要不要告诉你爸妈,你有男朋友,不要他们安排什么相亲了?”杨婧博想的比较实际,父母之所以会安排相亲,要嘛不满意女儿的男朋友,要嘛就是女儿没有男朋友。既然钱念念有了男朋友,就无须再逃家了。
钱念念才不想回去,因为她可是“卷款”离家的,“再说啦、再说啦。”
“好吧,那换一个话题,我问你哦,你上次说见到他姊姊了,就是我之前公司的经理,你怎么'办?”杨婧博很好奇,以钱念念的脾气,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嘻嘻。”钱念念干笑着,“这个呀……我还没见过她呢。”据说,任之源的姊姊和姊夫现在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什么!”杨婧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却在看见她认真的眼神之后,杨婧博不得不说,她真的是服了她了,“那以后呢?”她没好气地问。
“到时候再说啦。”说不定任姊姊已经忘记了她这个人,又或者任姊姊压根不知道是她让任之源不要帮他们的忙。
“你现在是采取什么都再说就对了!”杨婧博鄙夷道,标准的驼鸟心态。
钱念念很不要脸地点点头,“对呀!”杨婧博大笑,“你真是的,到时候不国后悔!”
“不会啦。”钱念念很铁齿地说。
杨婧博摇摇头,“你自己着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