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害羞哦?」
「妳未成年啊?」
「我成年很久了!」跟成不成年没关系好不好!
「那就没问题了。」继续吃。「等等,你在干么?」
上一刻还在害羞的人,现在是怎样?
「我也想摸你,不行吗?」就只有他能摸吗?
他的肌肤比她想象的还要细致,还要有弹性。
慕学庸想笑,但此时此刻,他笑不出来,只能哑声喃着,「我真是爱死你这种个性了。」爱死她很唯心而至很大无畏的作风。
「啊……」浪潮如火舌阵阵扑杀她,烧得她又麻又烫,似电如毒,直到一道撕裂痛楚扯开她迷蒙的知觉。「慕学庸──」
她惨叫着,被轮番上阵的痛楚和喜悦蹂躏得很想扁人。
「有~」他低嘎哼着。「你真的很吵,在这种时候,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
沉密的紧缚感,湿潮软润地将他收到最底,却又不准他躁进,简直是要他的命。
「可是、可是……」她在他身下燥热难休地蠕动。
「别动!」他粗重低咆着。
这女人,真是非常、非常的不知死活!非得要他发狂她才过瘾吗?都不知道他对爱人向来都是最温柔的,想害他破戒吗?
「可是、可是……」她不舒服,又好像不是不舒服,但是又……
「没有可是!明天还想上班就给我乖一点!」气死,非把他搞成狼人?
「为什么?」她傻愣愣地问。
「……明天你就会知道了。」既然她都如此热情邀约了,要他怎能不尽情回应呢?
很想问为什么,但她再也问不出口。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
余晖西落,满地金辉,就连刚冒出头的青脆菜苗也蒙上一层诱人金芒。
唯有一片菜苗无缘接受余晖浸染,因为有一抹长长的影子已经停在那里许久未动,久到像是在发呆,又也许是在欣赏锦绣夕霞。
慕学庸不知道第几次掏出手机,第几次怀疑手机没讯号,第几次怀疑手机坏了。
原因无他。
有人失踪了,而且已经五天了。
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脑袋出问题,因为自己日有所思,那晚才会出现那么热情的春梦。
「你现在是嫌肤色不够黑,打算晒得像焦炭一样?」陶人杰戏谑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
他动也不动地收回手机,面无表情地回头。「总比有人晒了大半辈子还是白斩鸡的好吧。」
陶人杰挑起一边的眉,连退数步。「看来慕大爷今天心情不好。」而且非常恶劣,迫不及侍地想要找个不知死活的笨蛋解压。
「我哪天心情好过了?」他冷哼着。
「也对,从跟你爸闹翻后,你的心情是没好过。」陶人杰颇认同点头,但眉毛又随即扬起。「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在四天前的一个早上非常的愉快,甚至哼了一整天的歌。」
由于太过奇异,他还特地看了那几天的气象,慎防狂风暴雨冰雹雷击。
慕学庸佣邪的眸缓缓流转,唇角轻勾,却不具笑意。
「而那天的前一晚,你跟小光……」陶人杰很不怕死地挤眉弄眼。
「杨光。」他更正。
「我都叫她小光。」
「从今天开始,叫她杨光。」语气是强硬而不容置喙的。
「啊哈~」
「我记得你欠我两拳,这么急着想要我行刑吗?」他急躁不安,情绪低迷,确实是需要来个人供他发泄。
「干么,交往就交往,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我只是讨厌你的嘴脸。」啊哈个鬼,看他那欠揍的表情,没火气都看到快爆炸,那么想死,赏他一个痛快。
「喂,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要是真讨厌我的嘴脸,哪可能还愿意跟我一道搞农场?」陶人杰一脸受伤地喃着,边说边退。
「抱歉,我是看在农场的份上才愿意认识你。」他步步逼近。
「哇,这么没心肝啊?」居然是利用他。「原来你不是看上我,而是看上这片士地。」呜呜,好痛心。
「少来,你还不是看上我的栽培技术。」各取所需罢了。
「你一定要把我们之间的友情贬得一文不值吗?」他从后退变成小跑步。
「只要你别老是在那边啊哈个没完,我也不会这么不爽。」慕学庸从竞走变跑步。
「我又没什么意思,我开心都不行吗?」他冲刺。
「你开心个屁!」他冲得更快。
经年累月下田工作,所训练出的体魄和肌耐力,可不是骗人的。
「不玩了!」陶人杰宣布投降,软倒休闲区的油绿绿草皮上。
「想跟我比?下辈子吧你。」慕学庸也跟着倒在他旁边,看着逐渐翻沉的天色,过了好半晌才喃着。「谢啦,我觉得舒服多了。」
「不客气。」他还在喘。「是兄弟嘛。」
慕学庸轻勾超笑意,懒懒地闭上眼。
这是他们自成一派的沟通模式,有点无厘头,但很好用。这样的默契,让他们在工作上合作无间,由慕学庸拟企划和实际操作,陶人杰执行和负责业务,创造云岫休闲有机农场的复合式价值。
「喂,杨光这几天都没来耶。」陶人杰喘够了才发问。
「嗯。」
「吵架了?」
「吵屁?一早醒来就没看见人,跟空气吵啊。」要不是她换下的衣服还在他房里,真会以为他只是作了一场缠绵俳恻的春梦。
该死的女人,老是把他耍得团团转。
把他吃干抹净之后就搞失踪,一通电话也不给,最好是可以这么无情。
「喔。」
「喔你个头。」横眼瞪去。
「该不会是你让她不满意?」所以失望离开?
再瞪。她根本没得比较好不好!
换个说法。「还是她根本只想要一夜情?」
「她没那么颓废。」她敢?
「那到底是怎么了?」他当心理咨询师当得好没成就感耶。
「若说我把她吓跑了还比较说得过去。」谁要她那么诱人?是她招惹的,怪得了他吗?
「这句话很耐人寻味。」
慕学庸忖了下,潇洒地翻跳起身,回头俯看着他。「名片给我。」
「我的?」
「谁要你的?我说的是杨光的名片。」
陶人杰黑眸笑灿灿地转了圈。「她没给你?」
「是我不要。」
「这么骄傲就别跟我要。」
他蹲下身,大手按在陶人杰脖子上。「给不给?」
「给……你这么暴力做什么呢?」他快快从口袋里掏出名片。
「你干么随身携带她的名片?」意淫他马子啊?
「我知道你会跟我要嘛。」
「最好是有这么神。」哼了声,他快速看过名片,顺手撕了它。
「喂──」陶人杰痛心的不是他撕名片,而是他撕完后纸屑乱丢,污染了他的圣地。「喂,你就这样跑了?」
会不会太过份了一点?
第4章(1)
太快了、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你到底还要鬼叫几天?」
啪的一声,老板裴亦生拿活页夹往她后脑勺招呼过去。
「痛,我要告你伤害。」杨光抱着脑袋哇哇叫。
「在你告我伤害之前,我就先开除你!」裴亦生恶声恶气地吼着。「大伙忙得要死,就你命最好,天天窝在办公室里吹冷气,抱着脑袋叫着太快了……哪里会太快啊?相亲之后不结婚,留着干么?」
「人家说的快又不是那种快……」她好可怜地扁起嘴。
「我管你是哪一种快,赶紧把我这些资料搞定。」裴亦生的天生坏人脸在她眼前大特写着。
「老板,你靠太近了,我眼睛会痛。」
裴亦生偏是愈靠愈近,愈靠愈近,直到也有人比照办理,招呼了他的后脑勺。「×的,是哪个家伙这么带种,居然敢呼我脑袋?」
「我。」单夙眉冷艳的脸庞无表情。「你挡到我了,滚开。」
「……我是老板耶。」尊重一点嘛。
「走开啦,挡路。」单夙眉又捧起一堆文件摆在她桌面。「这些是要列档的特级客户,尽快替他们安排。」
「好。」杨光可怜地喵喵叫。
她好可怜,在这么烦躁的时候,还要工作。
「对了,你下次再去云岫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些有机菜回来。」单夙眉一脚把裴亦生踹出去,临走前又回头交代。
「可是,我不知道我下次什么时候去捏。」她一脸苦恼。
单夙眉挑起眉,又踅回办公室内。「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一阵子客户对云岫的感觉不是不错吗?反应挺热烈的,我倒觉得你这个新开发点还不赖,应该还在进行中吧。」
身为1314专线婚姻顾问公司的顾问,她是有责任把这件事给问清楚的。
「有那么热烈吗?」闪躲着她的质问,杨光假装忙碌地翻开文件,准备列文件,却发现计算机根本没开。
呜呜,都快下班了,她才发现计算机根本没开,她到底是来干么的?
「千绢说,有一些准新人看过云岫的广告单后,也打算到哪儿拍婚纱照呢。」凌千缉是结婚部门的主管,负责婚礼所有前置作业和筹备,对于云岫的评价也相当高。「你……是不是跟那里的人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一慌,连桌面的文件都不小心被她扫落在地。「我很好啊,什么事都嘛没有。」
动作迅速地将文件捡起来,才刚坐回办公椅,却瞥见单夙眉的视线落在她办公桌上的白纸,而白纸上头写满密密麻麻的「慕学庸」。
「单姊,你不要看啦!」想抢,却被单夙眉快手抢过那张纸。
「谁?」她扬着纸。
「云岫的老板之一啦。」
「喔~」
「喔什么?我跟他又没怎样。」
「小光光,你这回答等同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都没问,你就已经招了呢。」太嫩了。「我才不管你的感情世界,反正公归公、私归私,就算已经分手或交往,都不准公私不分,懂了没?」
「知道啦。」杨光一脸挫败地垂下脸,听见她往外走的脚步声,又抬眼问:「单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你觉得男女交住多久,才可以、可以更亲密?」她羞于启齿。
「亲密是指什么程度?」
「啊就是那个啊。」厚,不需要说那么白吧。
「那个?」单夙眉微挑起眉,清丽面容依旧没表情。「那要看心情吧,感觉对了,有何不可?」
「要是当天交往就那个,你觉得这样会不会很那个?」
单夙眉无力地闭上眼,「反正没犯法,你爽就好。」做都做了,现在再问这个,有意义吗?呿,嫩草。
「我又没说是我!」她粉颜涨红。
「是是是,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下啦,我还没问完。」干么那么急性子?「单姊,如果说,那个之后,对方都没再联络,这种情况是……」
「玩完啦?这么快?」
「就说不是我!」要她说几次啦!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也有跟千绢说过,对方没联络,自己就要主动,怎么现在你却言行不一致?人家没打来,你就不会打去吗?」单夙眉懒得理她,把纸丢还,大步离去。
杨光无力地趴向桌面,觉得自己怎会笨得问翠姊这些问题。唉,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
抓着她手写满满的纸,葱白指尖轻覆着,仿佛抚着他的名字就像已抚着他的人。
唉,想他捏,可是又不好意思见他。
那天早上,她离开时,遇见了陶叔,他一定觉得古怪,可有什么办法?大门没开,她这是请陶叔帮她开门,她才能回家的。
一想到他们干的好事已经搞得满城沸扬,她就不敢去找他。
照道理说,他应该要给她电话,主动跟她联络的,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生气,又好想见他……
忖着,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吓得跳起来,回遇神,不复以往的有朝气,有气无力的接起。「1314专线婚姻顾问公司您好,我是杨光……」
「杨光──」高八度的女声打断她。
杨光耳朵痛得把话筒拿远了些。「余夕艳?你干么?要找人筹办婚礼的话,请结婚请按1,别乱按相亲请按2嘛,还是你打算另觅良婿,要找我报名相亲?」
「呸,人家我跟我亲爱的感情很稳定,少唱衰我们,我打给你是要提醒你,后天同学会还记得吧?」
「……记得。」根本就忘了。
「别忘了把你的男人带来给我评分。」
「我的男人为什么要给你评分?」你谁呀你?
「啊啊,根本就没男人,对吧。」
「有,帅到你眼睛发直!你等着看吧你!」喀的一声,挂她电话。
八婆,除了会挑衅她,还会做什么有建树的事?
男人?有,不是她自夸,还真的是帅到掉渣,但是……已经五天没见面了,连电话都没打给她,他会不会当做误会一场,大家摸摸鼻子,当是热情交友就算了?
正哀悼着,电话再次响起,她恼火地瞪着,气恼自己的纯情思绪老是再三被打断,捺下火气抓起话筒「1314专线婚姻顾问公司……」
「杨光?」电话那头是他沉柔又迷人的嗓音。
听到语音按2果然是对的,从人杰那边拿过名片时撕得太快,没注意到她分机是几号。
「你!你该不是打来要报名相亲的吧?」啊啊~
耍宝啊!深吸口气再开口。「我是按2没错,但不是要报名相亲,是要找你,现在下来。」
「嗄?可是我还在上班耶!」
「六点早就过了,上什么班,下来!」声音霸道地命令着,随即挂上电话。
抬头看了下墙上的钟。「对耶,都六点二十了,不过他凶什么凶啊?」
杨光扁起嘴,把话筒放好,水眸泛着雾气,把文件锁好,包包拿着就下楼,就见他帅气地坐在重型机车上,黑眸深沉地直瞅着她。
「上车。」他把安全帽递给她。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坐。」这车真大。
「踏这里,跨上来。」他指着下方的踏板。等着她坐妥,强硬地拉过她的双手交握在他腹前。「走了。」
「去哪?」她差点尖叫。
他到底有没有回答杨光不知道,她只听见不断呼啸而过的风声,只感觉到这车子雷霆万钧的行动力,像是坐了云霄飞车,然后来到了──
「你怎么带我来你家?」才下车,她就觉得自己快要软脚。
骑太快,真的是骑太快了,好危险,而且还一路冲进农场里,她赶紧把脸捣住,但她想,还是有人认出她吧。
慕学庸下车,二话不说地牵着她进木屋,在门关上的瞬间,他的吻已霸道登场,吻得又深又悍,带着蛮劲横掠她的唇腔,不放过她不知所措的舌,放肆纠缠,忘我勾吮。
杨光被吻得晕头转向,呼吸紊乱,身子不断地往下滑,却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禁锢着。
像是要吻到世界尽头般,他索求得似乎永远都嫌不够。
「等等、等等~」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慕学庸打住吻,粗重的气息温热地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