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玩是吗?那么,她就陪他玩玩。
“先生,你说我能干嘛呢?当然是帮你宽衣解带,帮你洗澡喽!”
说着,如意继续让自己的双手使坏,有意无意的抚触过他的胸膛,调皮地一颗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随着扣子被一一解开,傅学廉发觉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喂、喂,尤如意,你的手又在干嘛?”
“你洗澡总得脱裤子吧?我可还没听过有谁洗澡是穿着裤子的。”她甚至无辜地一笑,双手继续往下,就落在他腰间的皮带上。
“你、你……”说实在,他原本的得意已在这一刹那消失无踪。“我的衬衫还没脱掉,你干嘛要先脱我的裤子!”
GOD,她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衬衫?”如意的眼睛眨呀眨的,眼神好无辜,脑中却想着如何使坏的她,早已忘了胆怯两个字该怎么写。“也对,衬衫是应该要先脱掉!”
她葱白的指头在皮带上停顿了下,才摸索着来到他的胸口。
傅学廉的呼吸在瞬间一窒。
“你又在干嘛?”
她居然堂而皇之的吃起他的豆腐?!
“没什么?”如意巧笑倩兮,目前的她,也唯能以笑容来掩饰她渐趋激烈的心跳。“我帮你把衣服脱下。”
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还挺有料的,尤其是他那古铜色的厚实胸膛,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因为行动不便,长期窝在房中,没受阳光洗礼。
傅学廉咬着牙瞪她,与其说此刻他非常想掐死她,更想先掐死自己,因为他竟管不住自己的欲念,对她有了反应。
“要脱就快一点,你的手能不能别碰我衬衫以外的地方?”
“这个……”如意完全是出于玩心,他越是绷着脸用僵硬的口气说话,她就越想逗逗他。“先生,依你的标准要求恐怕是很难办到的,你该知道,要帮你脱下衬衫,却不能碰到你的手臂或皮肤,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
如意心里早已笑翻。“你也承认我没说谎吧?现在把你的一手给我吧!”
傅学廉还是瞪着她,那眼神几乎要喷火。“废话那么多干嘛?你动作不会快一点吗?”
“是的,先生。”如意很乐意照着他的命令做,手一伸一抽,很快地,衬衫即离开了他的臂膀,那光裸的两条手臂,肌理结实,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也很难不被吸引。
“你看什么?”见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胳臂上动也不动,傅学廉恼怒地纠起眉心。
“没什么!只是羡慕你有一双结实修长的手臂。”似一下子让人抓到了小辫子,如意赶紧结束手上的动作,拿着从他身上脱下的衬衫,走过去放到几步外的洗衣篮里,再折回来时,神情已镇定了许多。
她从不欺骗别人,也勇于面对自己,她深受他的吸引,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也不想逃避。
“你的手不也挺漂亮的,干嘛羡慕我?”傅学廉这句话是实话,因为从如意卷起衣袖和裤管的动作,就可见到她显露在布料外的美丽肌肤。
“谢谢!”原来他也会赞美人,这点让如意颇为惊讶。
傅学廉转头低咒了声,他赞美她干嘛?!
脑中才这么想着,如意已回到他的身前,蹲下身来,双手移至他的皮带上。
“你现在又要干嘛?”
“帮你洗澡不用脱裤子吗?”如意笑问。
“你……”傅学廉的脸泛铁青,他怀疑下一秒,自己会不会将牙齿给咬碎。
“这是你的要求,不是吗?先生,我只是遵照你的命令,要帮你洗澡罢了。”看着他铁青着脸,如意愈发得意。
手握着皮带头,一拉一抽,皮带瞬间离开了他的裤头,被她握在手中把玩。——
“尤、如、意!”这会儿换傅学廉着急了。
“有!”先举起一手来应答,如意转身将皮带拿到一旁放好。
“我……”见她又走了回来,自己的裤子可能就要不保,傅学廉本想开口说:我反悔了,你不用帮我洗澡。但话在嘴里滚了几回,却怎也说不出来。
“好啦,再来是裤子了,我们的动作要快,否则就如你说的,热水可是很快就会变冷的,到时候万一害你感冒的话,就真的不好了。”
她玩兴一起,就算明知是玩火,也不在乎了。
傅学廉想往后退,但他还能退到哪去呢?
“够了,你……”就在她的双手落在他裤头上时,他最后的自制力已似绷到极限的琴弦,铿一声地断裂开来。
突兀地出手,傅学廉的双手握住她的手掌。
“不对,是你自己……”如意够镇定,要不早在他的大掌罩上她的小手时,她就会弹跳开来。
“我怎么样?”傅学廉截去她的话,心中异常恼怒,恼怒着她纤细的双手握在掌中的感觉,竟是该死的美好!
“我所做的事都是你提议的。”如意抬头,双眸对上他的。
“是我的提议没错,但是……”话再也无法往下说,因为她的眸光紧瞅他,让他的视线无法移开。
“但是?”
两人的目光交融,气息交叠,隔着短短十公分不到的距离,他由她的眼中见到自己瞳仁中跃动的火光,而她亦然。
时间静止了,什么苦痛的记忆全被抛于脑后,他感受着她的气息,空气中除了氤氲的水气,还有她淡淡的馨香,那是一种极自然、没经过加工的香味。
那香味带着魔力,令他心跳加速,呼吸转沉,心里那头渴望的巨兽再度苏醒过来。
如意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她只能呆呆怔愣地与他对望,深陷在他眼里的火光中。
“你……”她一张口,紧张地吞咽下一大口唾沫,但来不及将话说出,他一手扣住她的下颚,温热的气息贴近,她剩余的话全让他给吞进嘴里。
薄略的唇带着微微的冰凉,情不自禁地碰触着她的,先是上唇,紧接着下唇,半诱哄半霸道的强迫着她接受,将属于他的气息送进她的嘴里。
如意的心跳在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窜入的刹那,飙至最快,整个人飘飘然、脑子晕陶陶,心脏似擂鼓般枰枰乱跳,一声响过一声。
与她相较,傅学廉也好不到哪去,浅尝轻挑只撩拨出他更深的欲望,一点也无法满足他似野兽般破柙而出的欲念。
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一手撑着她的后脑,仿佛是渴血已久的吸血鬼,不掏空她胸腔里的空气,誓不罢休。
空气一点一滴变得炽热,气息一分一秒变得浓浊,直到如意再也克制不住,一声轻吟由她嘴中流泄而出。
那轻吟声似把利箭,划破空气,直射人心腑,时间在瞬间冻结,动作霎时静止,傅学廉整个人僵住。
他倏地推开她,仿佛她是个最可怕的病毒带原者。
如意还沉溺于茫茫然的热吻之中,被他一推,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摔,跌坐在地砖上。
“你干嘛推我?”她出声抗议,从茫然情绪中一下子回到现实。
一抬起头来,却对上一脸错愕的他。
“……”傅学廉无言,只有短短几秒,俊颜上的神情从错愕、惊惶、恼怒、不可置信,到疑惑无措。
疑惑无措?
真是见鬼了!
吻了她,竟让他无措?!
从地上站起,如意有点恼,“喂,你以为不说话就……”
“你出去吧,帮我叫成叔来帮我。”傅学廉终于开口截去她的话,但眸光逃避,不再看她。
如意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就……这样?”
这就是他给她的解释和理由?
“去叫成叔。”他转回脸来,已恢复一贯冷漠,冰霜封脸。
“你……”如意气得咬牙。
“滚出去,去叫成叔!”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他对着她吼。
“好,算你狠,我去!”看了他最后一眼,如意气得转身往外冲。
** ** **
从一个多小时前,傅学廉的卧房里就不断地传来东西被砸毁的撞击声。
卧房外,除了成叔、阿峰和阿泰之外,连平日里比较少进屋内来的阿山,都得到通知,赶来关心,就怕卧房里的人在砸光所有东西之后,连屋子都给拆了。
“大少爷到底怎么了?”阿山问,因为是最后一个出现,怕自己遗漏了之前的重要剧情。
“我也不知道,总之,最早到的人是成叔。”阿泰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耳朵由门板上移开,转过脸来瞪了阿山一记,再贴回去,聆听屋里动静。
因为傅学廉的门板上已被三个男人霸占住,阿山已找不到好位置,他只能求助于成叔,毕竟他是最早到的人。
“成叔……”
成叔没回头,只用眼尾余光瞥了他一眼。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是如意去叫我上来的,我进到大少爷的卧房时,他在浴室里,浴室地板一片狼藉,浴室里可以摔的、能扔的东西,全都被砸光了,后来我帮大少爷换了衣服,扶着他出了浴室,结果我一离开,房里就传来……”
话不用再往下说,因为房里传出的撞击声已说明了一切。
“那……如意呢?”阿山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对喔,如意呢?”阿峰也问。
平日里,不都是如意在陪着大少爷吗?浴室里发生了何事,卧房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最清楚的莫过于如意。
成叔耸耸肩。“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你方才不是说,是如意去叫你过来的吗?”阿峰焦急地问。
成叔皱着脸,一个劲地耸肩摊手。“我真的不知,如意去喊我进来后,我瞧她根本就没进屋。”
“那……”阿峰本想再问,却让阿泰突然插入的话给打断。
“我知道她在哪。”
“她在哪?”其余的人异口同声问他。
“她在……”阿泰的一手指了指大家的身后,接着他不用再往下说,如意已接口他的话。
“我在这里。”她本不想再管傅学廉,无奈熬不过心里的挣扎,抛不下他。
“如意、如意,大少爷他……”一见到她出现,大家全都离开了门板,围到她的身旁。
如意深叹了一口气。“我进去!”
推开围着她的人,如意大步就要往前走。
阿峰伸来一手拉住她。“小心一点!”
这次看来,大少爷的脾气发得不小,是过往不曾见过的,就怕有万一,他们可赔不起尤叔一个贴心可爱的孙女。
“我知道。”如意朝着他一点头,对着大家挤出一抹笑,走到房门前。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伸出一手去旋开门把。
“我不是叫你们滚出去,最好滚得远远地,别来吵我!”见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撒入些许光晕,屋里的一个角落马上传来傅学廉的爆吼声。
如意没理会他的怒吼,闪身入内后,马上将门给重新关上。
踌躇了下,她向前走了一步,“你有何资格发脾气?有什么资格又躲在角落里?被吻的人可是我耶!若以男女来论,该觉得伤心难过、忿忿难平的,也应该是我吧!”
“是你!我不是叫你滚了吗?你还进来干嘛?”
“你以为我爱呀!”说到这儿,如意也很气自己。
真想放他自生自灭,无奈她做不到。
“那就滚呀!”他吼她。
“你要我滚,我就滚,那显得我多没志气!”她就是不走,看他能拿她如何!
“你到底滚不滚?”傅学廉不想再与她斗嘴,发出警告的语气。
“不滚。”要比强硬,如意自认从不输人。
“那别怪我不客气。”他顺手拿起一旁的玻璃烟灰缸,二话不说地朝她砸去。
如意虽侧身闪过烟灰缸,没被直接砸中,但砰地一声,玻璃烟灰缸直接砸向门板,发出巨大声响,碎片四散,她却无法闪过被玻璃碎片割伤的命运。
“啊!”发出一声尖叫,她感到右手臂一阵刺痛。
她的这声尖叫,让傅学廉整个人一怔,心脏蓦地揪紧。
他后侮了,其实在朝着她砸出烟灰缸的那一秒,他就后悔了。
“你、你……怎么了?”见她用一手抱住手臂,整个人蹲低了下来,他只差没冲上前。
如意痛得无法开口。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他用吼叫来宣泄激动。
如意发觉自己开始额冒冷汗,“我、我的右手被玻璃碎片割到。”
连吸了几口气,她才将话给说完,没想到一抬起脸来,却意外地见到坐在轮椅上的他,已出现在她眼前。
“让我看看!”他的眼里、脸上,满是焦虑。
如意抬不起手来。
他焦躁地拉过她的手,仔细的检查,半晌后大叫:“阿泰、成叔,我不管你们谁还在房门口,总之给我进来,送如意去医院,你们听到了没有?快滚进来!
第六章
医院走道上,傅学廉平静的脸庞虽看不出一丝急躁,但内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蒙古大夫!”嘴里啐了声,他的双眸仍紧盯着病房的门板,怎也想不透,如意为何执意要来这家位于基隆的小医院就医。
什么信安医院?!不过就是处理个被碎玻璃给划伤的小小伤口罢了,也需要这么久吗?不是蒙古大夫是什么?
“也不知道伤口大不大,需不需要缝合!”又啐了声,他耙了耙头发,一抬起脸来,病房的门恰巧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白色医师袍的男子出现。
“喂,医生,请问……”傅学廉急着想知道如意的伤况。
“嘘!”谢进成抬起一手压在唇上,要他安静。
傅学廉只得暂时将到口的话吞下,静心等待他缓慢地将病房门关上,转身走过来。
“如意的伤……”
“已经没什么大碍,我帮她打了消炎针,还有一记安眠针,现在她睡着了,等一觉醒来,伤口就会好很多。”谢进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到傅学廉的双腿上。
今晚,他原本该在台北市的医院里值夜班,但因父亲的一通电话,他不得不与同事调班,临时回到信安来代班。
注意到他视线的落点,傅学廉立刻绷紧神经,连嗓音都变得冷硬:“既然没事的话,我想我可以离开了。”
转动轮椅,他想走人。
“等一下。”谢进成在他的身后唤住他。
“医生还有事?”傅学廉停下手上动作,但也没想再转回身来。
谢进成却一点也不在意,从身后绕到他的面前。“我能请问如意是怎么受伤的吗?”
“如意?”傅学廉注意到他的称呼。
“我和如意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谢进成进一步说,一点也不避讳。
也因为太过了解如意,在见到傅学廉的第一眼,谢进成的心里即大喊不妙。
他知道,傅学廉是如意会喜欢的典型,除了他出众的外貌、低沉的嗓音,和眸光中若有似无的忧郁,这些对如意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他早该在如意说要代替尤爷爷上山庄工作时,就坚持反对到底的,现在就不会有即将被人抢走心爱女人的恐惧。
“原来!”傅学廉哼笑一声,难怪如意执意要到这家小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