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绳索被劈开瞬间,围困在他周围的荆棘及黑色云雾全部消失无踪,他整个人如获新生,清醒的瞬间,他没有感到任何久病后的不适,只像是睡了一个长觉,他随即清楚他的命是茹仙救回的。
他知道茹仙拥有一股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是那股神秘力量将他救回的。
“只是……少东家,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老爷那似乎有动摇的迹象……”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插手。”金贵犹豫的表情,符景升觉得有必要敲打他一下,警告道:“茹仙出宫后不许多嘴,这事我自有主张。”
第十八章 解除诅咒参加征选(2)
金贵点头,眼尾瞧见有个橘色身影自宫门内远远走来,“少东家,梅姑娘出来了!”
符景升向前接过她手中的包揪,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她,心疼地道:“茹仙,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就赶快命人回去准备吃的,我快要饿死了。”不等他反应,梅茹仙迳自钻进马车里。
她很没形象地倒在位子上,喘了口大气,揉着扁扁的肚皮,有气无力地说着,“在宫里这几天,除了自己带的食物外,我根本不敢吃别的东西,也不敢离开我那间房间,一方面是怕着了别人的道,吃坏肚子跑茅厕,被人藉机毁了我的作品;另一方面则是紧张得吃不下;结果评选一结束,我就感觉到肚子饿,忍着饥肠辘辘见完皇帝与太后,出来时差点走不到宫门,快带我回去吃饭。”
“去珍馐阁。”符景隆对着车夫交代。
车夫跟金贵的脸像是被挤压般扭曲难看,最后金贵不得不小声提醒他,“少东家,现在府里可是有一堆客人等着您回去,准备向您跟梅姑娘道贺。”
“这时候回去,你认为茹仙还有机会吃东西?”他没好气地瞪金贵一眼。
金贵抓抓头,“也是……”
“老马,直接到珍馐阁。金贵,到珍馐阁后你先回去跟老爷和老太爷说声,我带茹仙去吃点东西,不会误了晚上的庆功宴,让他们先帮忙招待客人。”
坐进马车里梅茹仙看着身旁的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景升,回符家就有东西可以吃,怎么还要上珍馐阁?而且符家现在很多客人等着跟你道贺呢。”
他嘴角微勾浅笑,一手轻抚着她有些削瘦的脸颊,“在这值得庆祝的一刻,我只想和你一起快乐,与你一起分享这一刻的喜悦,就只和你。”
“只和我?”她双眸倏地闪过一阵亮光,心底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和感动。
他宠溺地拧拧她的鼻,嘴角微勾沉笑了声,“是的,只和你。”
不到半刻钟时间,马车缓缓停在虽已过了用膳时间却依旧人声鼎沸的珍馐阁前。
负责京城珍馐阁的梁掌柜一见到府里的马车,马上露出笑容跑出来,赶在车夫之前亲自为他开车门,“少东家,恭喜恭喜啊!皇天不负苦心人,您终于拿到皇商资格了,小的们就等着您带领小的们成为商户中的龙头!”
“梁掌柜,你这张嘴都能吹出一朵花来了。”符景升横了他一眼,指着身旁的梅茹仙,“这是梅姑娘,这次能打败鲁记拿下皇商的资格,她的功劳最大,珍馐阁卖的臭豆腐跟豆腐乳也都是出自她之手,她才是你们该吹捧的对象。”
梁掌柜一听,那张老脸笑得更加灿烂,宛若一朵菊花,“久仰大名啊,梅姑娘,老夫早就想当面跟你道谢,你所制出来的臭豆腐跟豆腐乳料理,可是把我们珍馐阁的生意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让每个人荷包满满,我代替他们跟你道谢。”
瞧梁掌柜一副真诚热情的模样,梅茹仙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没什么,我们大家互利,你就别谢我,真要谢我,赶紧把珍馐阁里好吃的都端上来,我快饿死了。”
梁掌柜一听,马上殷勤地将他们迎进珍馐阁,“快、快、快,快请进,好菜马上端上桌。少东家里面请,梅姑娘上楼时小心脚下。”
粱掌柜领着他们来到三楼布置得十分典雅的雅间,这雅间是专门留给符景升休息的,不对外开放的。
伙计麻利地的送上香茗及好吃的荼点便迅速退出雅间。
五湖三人检查了一下雅间内外是否有什么异样,以往他们并没有这么小心,但最近他们少东家树敌有些多,例如翟楠生,在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他们退到外头稍做休息,把空间留给这对许多日子未见、有一肚子话要跟对方说的小俩口。
门扉一关上,符景升向前一把将梅茹仙搂进自己怀中,却被她一手推开——
“别抱我,脏,我好几天没洗澡,只用擦的,味道肯定不好,要不是晋见皇帝跟太后之前有先稍微擦栻跟熏香,估计他们也得被我熏晕。”
“大寒冬的,能有什么味道?是你自己太敏感。”她爱干净,一天最少要沐浴一次,即使是大雪纷飞也一样,这事他自是清楚。
他才不管她的抗议,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臂弯中,“这么多天不见,你难道不想我?”
也不给她反应时间,俯身吻住她的唇,细细亲吻,如果不是担心突然吻她会吓到她,放才在马车里他就想这么做了。
符景升在她唇畔间低哑呢喃,“茹儿,我想你……”
他是一个沉稳、冷静又内敛的男人,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有这么轻狂的一面。梅茹仙娇嫩的粉颊倏地浮出红云,呆愣地瞠大眼看着眼前过分接近的男人,不知该怎么回应他这突如其来的吻。
符景升垂眸微勾着嘴角,看着她犹如受到惊吓的小猫,羞红着小脸蛋瞪大眼望着他,可爱的模样让他根本舍不得松开她,捧着她的脸蛋继续品尝着这娇嫩诱人、让她迷醉的红唇。
她一向平静的心湖随着他温柔的细吻浅浅骚动,激荡出阵阵涟漪,有些笨拙僵硬地回应他愈来愈滚烫的热情。
她带着娇羞与生涩的回应鼓舞着他,让他不再只是局限于品尝她娇美的柔唇,舌尖缓缓探入她微张的小嘴内,与小舌头嬉戏交缠。
从未有过的经验让她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可无论她怎么闪躲,就是无法避开。
看出她的心慌,他抬手覆盖她的眼眸,让她闭上眼,轻啃下她微肿的水嫩红唇,哄诱着她,“茹儿,别慌,什么都别想,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就是……”
他低沉迷人的嗓音像是催眠曲一般,她顺从地闭上眼睛,听从他的建议,放开礼教的东缚,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尽力回应着他热情的勾引与缠绵。
随着两人的接触愈来愈深,一种奇异的感觉逐渐笼罩着感官,勾引着心神,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勾上他的颈项,与他一同沉沦在彼此热情的唇舌追逐之中。
直到紧掩的门扉传来一记敲门声,才将陷入彼此气息之中缠绵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心神拉回。
符景升满脸怨气的抱怨,“真是杀风景啊!”
梅茹仙娇俏的小脸蛋上又浮出红云,咬着唇羞涩地抡拳捶他,“还不放开我!”
他意犹未尽地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不想,茹儿,现在皇商竞选的事情已结束,我们早些成亲吧。”
“不是说好三年的吗?”
“我不想等三年,年后我就上你家提亲,你说好吗?”
“可是你还有一个表妹呢。”
“什么表妹?我心里只有你,你难道不清楚?”他冷下脸,“我认定的妻子,除了你以外,不考虑任何人。”
“子女的婚姻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啊,你母亲可是打定主意要你娶柯容华呢。”
她食指点点他的胸膛,“我这些天在宫里参加织布,她应该没白费这段时间,亟力为你们两个制造机会吧?”
她还未进宫参加织布比赛之前,柯氏可没少挤兑她,为自家侄女制造与符景升相处的机会,这一次这么好的时机,柯氏哪里会放过。
她愕然地瞪大眼,“不是吧,你这分明是不给你母亲脸面,明目张胆地告知众人,你宁可出家当和尚也不会娶她侄女。”
他拧了拧她的俏鼻,“本少爷为你如此守身,甚至住进寺庙,你还不答应让本少爷提前去下聘!”
她瞅着促狭的他,呐呐道:“这事……等我回大坑村跟我娘讨论再说,可好?”
“意思是只要贾姨点头答应,你就马上嫁给我?”
这时门扉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音跟低喊声,“少东家,小的们给您上菜来了。”
外面的伙计频频催促着,可他不得到她明确的答案就不肯放开她,一副霸道少爷的椹样,她一踩脚,只好先答应他,“是啦、是啦!你赶紧松开我,再不放开,人家都要误会我们在里头做风不得人的事!”
他啄了下她的红唇,这才满意地松手,“我们就这么说定,年后我去下聘。”
“喂,我何时答应你去下聘?我答应的是——”
符景升根本不给她反对抗议机会,直接对着门扉喊道:“进来!”
第十九章 贵妃找碴险剁手(1)
“小姐,小姐,别织了,快,快回屋里换衣服,鲁贵妃派两名宫女来接您进宫。”吉祥拉住梅茹仙的手。
“你在说什么啊?”她甩开吉祥的手,继续拿着梭子在织布机上穿梭。
“小姐,鲁贵妃派两名宫女来接你进宫,那两名宫女的脸色可不是很好看,您快别织了,免得惹恼了宫里来的人。”
“你别拉我的手啊,你好歹让我把这一个图案织好,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不现在织好,我会忘记织到哪里。”这可是专为太后所织,要赶在太后寿宴前一个月送进宫做成衣棠,让太后在寿宴那天穿的。
吉样一脸担忧,“小姐……”
“你就是梅茹仙?”
一道有点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两名宫女打扮的女子踏进织布房。
梅茹仙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继续织布,一边回答,“是的。”
“马上跟我们走,鲁贵妃召见你。”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宫女横了眼已经快接近完工的丝绸。
“宫女姊姊,可否稍等一下呢?我这图案就快织好了,只差一点,不用半刻钟时间。”
两名宫女互看一眼,年纪较轻的那名宫女眼明手快地拿起放一旁竹篓子中的剪子,往织布机上的丝绸一刺,而后用力地乱剪一通,已经织好大半的丝绸瞬间成为破布。
“啊,你做什么!”梅茹仙跟吉样见状惊声尖叫。
那名年轻的宫女冷冷地瞠着她,将手中的剪子往那堆被毁的丝绸上一丢,“现在你可以走了。”
“太过分了,你们知道这一匹丝绸是谁的吗?”梅茹仙朝那名宫女怒吼,“你们不怕掉脑袋吗?”
“谁?难不成是皇后的?皇后也不过是个摆设,不管是谁,能大过鲁贵妃吗?”年轻宫女甩手给了她一巴掌,“敢让鲁贵妃等你,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来人,把她带走,别让娘娘久等。”
外头进来两个宫里的侍卫,一人一边架着梅茹仙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吉样见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慌了,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事不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该要通知谁赶紧救茹仙姑娘啊?符老太爷在院子里静养不能惊动他,符老爷又去了庄子,而符夫人本就不喜小姐,对这事定会视而不见。
就在吉祥满屋子乱转时,突然看到织布机前椅子上的那张图,猛然想起魏管事,“对了,找魏管事,虽然这两天他不舒服,在屋里休息,可是他对少东家的行踪还是一清二楚的,得让他得赶紧通知少爷,他肯定知道少爷去了哪里。”
吉样提着裙摆惊慌失措地往魏管事的屋子跑去,经过假山时,突然看见符景升领着一名看起来威严又富贵的嬷嫂,有说有笑地往织布房的方向走去,连忙朝他们跑去,扯着嗓子大喊,“少东家,少东家,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符景升楞了下,“出了什么事?”
“少东家,方才有两名自称是鲁贵妃宫里的人来强行带走小姐。”
符景升与那名嬷嬷对看一眼,“鲁贵妃?”
吉样惨白着脸边喘大气边说:“是啊,她们还破坏那匹太后寿辰时要裁衣的丝绸。”
那名嬷嬷脸色大变,怒喝道:“什么,好大的胆子,竟敢毁了太后交代的东西!东西在哪?马上带我去看!”
“玉嬷嬷,请跟我来,这边走。”符景升二话不说,领着太后派来的玉嬷嬷前往织布一进去,他们果然看见散落一地的丝线和毁坏的布匹。
“鲁贵妃宫里的奴才胆子可真大啊,”玉嬷嬷大怒,“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有如此大胆的奴才。”
“当时小姐有提醒那两名宫女,毁了这匹丝绸是要掉脑袋的,那两名宫女还说,还说……”吉祥被玉嬷嬷的怒气吓得瑟缩了下,接收到符景升示意她直说的眼神,这才敢放大胆子道:“说……不管是谁,能大过鲁贵妃吗?皇后也不过是个摆设。”
“好啊,不仅出言不逊,对太后没有丝毫敬畏之心,也没将皇后放在眼里,出言污辱。”玉嬷嬷沉着脸道:“这事绝对不能就此揭过……”
符景升恭敬地提醒玉嬷嬷,“嬷嬷,鲁贵妃的人敢如此张扬,上我符府将在下的未婚妻带走,在下担心她进宫后在鲁贵妃那边会吃苦。”
忽地,玉嬷嬷感觉到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有些扎脚,发觉自己正踩在一块令牌上,拾起一看,是每个宫的宫女出宫时所用的令牌,心头另有算计,敛下怒火,缓缓道:“放心吧,这事关系到太后,与鲁贵妃对皇后的不敬,我定会禀明太后,相信梅姑娘不会吃苦的。”她看了眼毁掉的丝绸,“让人把这里收拾了,我带进宫禀明太后,符少东家,你且跟我一起进宫。”
“是的,有劳玉嬷嬷。”
梅茹仙被两个高头大马的侍卫抓进宫,一路上表现得诚惶诚恐,心里则将鲁贵妃给骂翻天。
她是仙子,岂会怕一个凡人?可既然在凡间过活,又没有法力,就该小心谨慎。
进宫后,她很快就便被人带到鲁贵妃的紫霞宫,跪在没有暖炉的大殿中。
不是说鲁贵妃急着见她,一刻也不能耽搁吗,现在让她在这边罚跪是什么意思?如今是寒冬时节,没有暖炉是会冷死人的,膝盖也会被冻坏,鲁贵妃摆明了要用这种方法折磨她,为他们鲁家出口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