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突然出现让她意外不已,那瞬间翻涌的情绪太过,几乎要让她承受不住。
她不动,风树亚只好朝她走近,一步步,仿佛历经千山万水,直到,她在伸手可及的距离。
伸出手,将她扯进怀里,蓦地,霸气的吻上她——
软嫩冰冷的唇被他的火热含进嘴里,湿热又饱含情欲的舌尖探进,热切的与她的怯懦唇舌翻搅不休……
「我想要你,欢儿。」
他俯身轻咬上她的耳垂,在她耳畔低诉。
接著,他抱她进屋,等不及进房,就在客厅里要了她。
他的猛烈渴望与需索,激起她骨子里叛逆的野性,她越是挣扎扭动,他要她要得更为疯狂炽热,不容她闪躲,用他的刚硬,彻彻底底征服她的柔软,用他的霸气与温柔,不顾一切地扯下她的防卫与冰冷。
她,是冰也是火。
他,是火也是冰。
终是,在彻底的燃烧之後,融成一体,漫天烟火,难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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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关窗,爱过的余温,很快散发冷意。
蓝静欢被风树亚抱坐在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咪,只被原本搁在沙发上用来御寒的毛毯轻轻罩住。
「我要结婚了,欢儿。」他说,低头轻舔上她的耳窝。
蓝静欢的身子再次轻颤,更深的埋进他的怀中。
她不想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刚刚欢爱过後就大方的开口祝福他?如果真的够狠的话,她也许会做得到。
「可是,我想要你。」他又说。「当我的情妇,我会疼你一辈子。」
「我不会当你的情妇,永远都不会。」她严正声明著。
她,蓝静欢,可以用身体交换跟他在一起的欢愉,却无法与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不管是名分上,还是身体上。
这是最後一次了……
「就算只有这个位置,你才能陪在我身边,你也不愿?」
「不愿。」
「就算……我爱上你了,你也爱上我了,还是不愿?」
「你没有爱上我……我也没有爱上你。」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否认得彻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他会爱她,如今更不会。
她的心,容不得一个可以轻易把她丢到一边,去娶别的女人的男人。
就算真是爱,真有爱,这样的爱也不够深浓。
宁可,当作从不曾有过。
她是这样想的。长痛不如短痛。
风树亚著恼了,被这女人的执著气得不轻呵。
他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他希望她可以感受更多更多,让她的身子先明白,他对她是如何的不可或缺,然後,便是她的心了。
终究,她的心也会是他的,终究会的……
第八章
飞回美国之前,风树亚约了死党秦浩东在机场航厦的一间咖啡厅里见面,一个优雅尊贵、温柔迷人,一个风度翩翩、斯文俊逸,就算两人都很低调的坐在角落里,也很难不引来注目。
「你这样一个人偷偷回台,真的太危险了,至少应该带著一名保镳,临危时还有人可以照应。」秦浩东对风树亚目前的处境有点担忧,忍不住念了他几句。「你究竟非回来不可的理由是什么?」
据他所知,风树亚自从母亲过世之後,在台湾根本就已经无亲无故了,除了先前买下的房子属於他的所有物之外……等等!该不会是……
「那个要求住在你房子里三个月的女人,不会是她吧?」
风树亚笑而不语,低眸轻啜了一口咖啡。
「你为了看她一眼,冒著生命危险飞回来?」
「不只是看她一眼。」他还抱了她,不只一次。「还有,我的生命没那么危险,我是来台湾,不是到沙乌地阿拉伯。」
秦浩东看著风树亚唇角的笑,不,不对,这男人根本眉眼之间全是笑,幸福的模样就像新婚的人是他风树亚,而不是他秦浩东。
「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你变成这德行?」他很好奇。认识风树亚那么久,没看过他对哪个女人真动过心。
对夏曼霓求过婚绝不是认真的,这一点,他已经跟老婆夏曼霓再三求证过了,要不然,他可能会跟风树亚这男人断绝所有不必要往来。要知道,风树亚迷人体贴又温柔,真要有心抢,绝对是大敌,身为一个成熟自信的大男人,他也必须老实承认这一点。
「漂亮乾净又白皙迷人的女人。」
「你乾脆说她是个天使。」
「是啊,坠落凡间的天使。」
秦浩东勾唇一笑。「是坠落地狱吧?被你看上,天使也要蒙尘了。只不过,你打算把这个天使怎么办?一个月之後就是你的婚礼了,不是吗?」
「我只想把她放在口袋里藏著,不让任何人瞧见。」
「她愿意?」就算对方愿意,秦浩东也不意外,因为,这个男人是风树亚。
孰料,却从风树亚口中听到——
「她不愿意。」风树亚淡笑著,不经意的口吻中,带著薄恼。「我说爱她,她还是不愿意,我说会宠她一辈子,她也不愿意,她可以把自己全部都给我,却不愿意当我的情妇。」
「你爱她?」
风树亚睨了秦浩东一眼。「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飞来台湾?」
「思春啊。」
「要抱女人,美国就有得抱了!」
「真爱她?」秦浩东还是抱持怀疑的态度。「喜欢归喜欢,爱归爱,不一样,你要搞清楚。」
风树亚摘下墨镜,眯起眸子冷冷的看著秦浩东。「你这位离过婚又带著一个娃的再婚男人,会比我搞得清楚什么是爱情吗?」
真是,伤人不浅呵。
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什么时候成了风树亚的爱好啦?通常这个男人只会笑咪咪的说好话,连骂人都在笑哩,结果,现在竟然破坏形象的拿他那双漂亮勾人的眼睛来瞪他?
「真的爱她、在乎她,怎么可能让她当情妇呢?你的爱不够深不够浓,所以,才会先要江山弃美人。」
「你是男人吗?秦浩东?」
「我当然是,而且是堂堂大男人,有老婆有孩子却没情妇。」
风树亚挑挑眉。「很骄傲是吗?」
「对,很骄傲,至少,我的爱情光明正大,不需要偷偷摸摸。」
「谁偷偷摸摸来著?」风树亚重新把墨镜戴上,端起咖啡一口饮尽,黑咖啡的苦涩,和他此时此刻的感觉差不多。
他想,他是很爱蓝静欢的,却得不到相等的回应。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她一步步交出自己的心,然後爱上他,唯有她再爱人,她才可以走出那段阴影,找回爱人的勇气。
「如果她连当我的情妇都愿意,只为了跟我在一起,那,才是爱情不是吗?我就是希望得到这样的她,义无反顾的爱著我,不管前面等待著她的是什么,她都可以因为相信我、爱我,而勇敢的踏出去……」
秦浩东看著风树亚,他说著那个女人时的温柔神情像掺了蜜,让他这个大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动容了。
这家伙,是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了吧?
竟然爱女人也跟做生意一样,用尽心机。生意要做就要得到最大的报酬,女人要爱也要得到最彻底的那一种。
真是……彻头彻尾的败给他了!
「这样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彻底失去她,另一种是彻底拥有她,下这个赌局未免过大,你得三思而後行。」秦浩东好心的提醒。
就怕,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向在商场上横行无阻的风树亚,吃下生平最大的败仗,还翻不了身。
「多谢你的祝福。」风树亚冷睨了他一眼,起身。「我要走了,交代给你的事,别忘了。」
秦浩东连起身相送的意愿都没有,只是微笑著朝他挥挥手。「知道了,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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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树亚和黑茵的婚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在北风集团的临时董事会里,也获得董事们一致的支持,如死去的风国安所愿,风树亚顺利接掌北风集团,成为北风集团史上最年轻的总裁。
正式上任之後的风树亚,第一个下达的命令就是大刀阔斧的裁员整顿,让庞大的集团迅速瘦身,明确资遣效率不彰的行政部门人员,强化研发行销体系及财务申报系统。
这样的结果,自然引来上中下级等等之人的反弹,尤其坐拥数十年势力的老派人马,既得利益被剥夺,甚至连准备都来不及就被硬生生割去一大块,怎不跳脚?其中又以风家几位叔叔们为首,得知消息之後每天上门到风树亚桌子前拍桌叫骂,说他不仁不义不孝,是个败家子!
「你根本就是存心来搞垮风家的!你爷爷黄泉路上一定气得中风!想到风家竞出了一个如此大逆不道的子孙,他死了也不会瞑目!」
「是啊,我的目的本来就是这个。」
「什么?」
「搞垮风家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风树亚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的看著轮流上门来叫嚣的人马。
「风树亚!你知道你见鬼的在说什么吗?」
「我一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会得到报应的!」
「我二十多年来失去父亲陪伴在身旁的报应,应该够了吧?还有我母亲的死,不够吗?」
「什么……」来人脸色苍白的瞪著他,像是他突然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风树亚的神情蓦地变冷,凌厉的眸光扫过那每一张前来叫嚣拍桌的脸。
多么想,在他们其中找到害死母亲的刽子手呵。
他的母亲,辛苦的把他养大,却让他去认祖归宗,目的就是希望他可以代替她走进风家大门,让她的存在至少有了名分上的价值。
很小的愿望,却引来这些叔叔婶婶们的不断骚扰与逼迫,以致抑郁而终。
他一直到後来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没来骚扰他,是因为他们找的对象始终是他那可怜又体贴的母亲,她为他这个笨儿子挡下一切,扛下一切,他却半点也不在乎是否成为风家的一份子。
他错了,大错特错,当自己跪在母亲坟前的那一刻,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迟早有一天,他会拿下北风集团,把这些人给活活气死!
他做到了,还算是轻而易举,这都该归功於风国安,要不是爷爷始终对他及他的父亲感到歉疚,要不是爷爷当初宁可拿北风集团来交换他的归来,这条路也不会走得如此平顺。
爷爷明知道他对这些人的恨,却依然把北风留给他,连後路都替他安排好了,他又岂能辜负老人家的好意?
有因此闹事滋事,胡乱对外放话者,将丧失继承权,对於已继承之物,将命律师无限期向其追讨……
哈,这样的遗嘱简直成了他风树亚横行霸道一切的保命符呵。
是知道他这个孙子还有点良心,不会真的对他们这些人大开杀戒吗?还是希望他拥有了北风之後可以良心发现,不要再动他的那几个儿子?
叩叩叩——
敲门声陡然响起,打断了风树亚的沈思。
他皱眉,修长的双腿依然懒洋洋的搁在办公桌上,门已被打开。
「是谁?」
「丹尼斯。有事禀报。」前风国安保镳丹尼斯现在继续效命风树亚,负责风大总裁的人身安全及大小琐事。他恭敬的站在门边,等待让他进门的指令。
「大事小事?」
「是有关黑家董事的事。」
风树亚眉一挑,放下长腿转过身来。「进来,把门关上。」
丹尼斯照做了,走上前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恭敬的搁在风树亚面前。「这里是你要属下去调查的资料。」
「这么多?」
「是,事情比想像中的复杂一些。」
风树亚打开文件,轻轻扫过,先是挑眉,後是皱眉,再来乾脆直接把眼睛给闭起来休息。
「老板……」
「你先下去吧,辛苦你了。」
「是。那个……」
「还有事?」
「没有……只是想说,老板如果累了就先回家休息吧,身体要紧。」丹尼斯担心的看著风树亚。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工作,但他的新老板却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闻言,风树亚睁开眼,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下去吧。就算有事,医院也离这里很近。」
「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老板。」丹尼斯退了下去,替他把门关好。
其实,他还有话没有说,是关於老板在台湾的女人——蓝静欢的事。
打从风少爷先前跑回台湾,风少爷的一举一动就都在风老爷的掌握之中,当然包括了少爷跟一名女子同居一事,只不过这件事一直是秘密,如今风老爷已过世,台湾那边的人却一直没撤,才会从台湾那里陆续又传来关於蓝静欢的消息。
应该,没必要报告吧?反正从头到尾,风少爷也不知道他和那蓝小姐一直被监视著的事,更何况,老板都要和黑茵小姐结婚了不是吗?
既然风少爷和黑家小姐的婚事是风老爷的安排,身为风老爷的亲信,他有义务尽可能的替死去的风老爷达成使命。
所以,这事儿……还是不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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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静欢悄悄的搬出了阳明山那栋别墅,搬进了市区的小小套房里,没有山没有水没有树,只有附近一个大公园和一个市立图书馆,交通便利,吃东西也很方便,一个人想哭的时候,她会走进吵嚷的人群里,假装自己是他们其中一个。
以前,一个人吃饭不觉得孤单。
现在,和一堆人挤著吃饭还是依然寂寞。
她的食欲越来越差,不知道是外头的食物不乾净,还是因为太过油腻,常常东西吃没两口就想吐,简直就要作呕。
就这样,半个月她瘦了两公斤,还每天昏昏欲睡。
直到她终於发现不对劲,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她已怀孕了七周。
难怪她搬家之後一直觉得好累好累,变得爱哭,变得很容易伤感,本以为是因为对某人太过思念,没想到是肚子里多了一个宝宝,她和风树亚的宝宝。
当天,她开心的哭了,哭了好几个小时,好像要把这二十几年来该哭的全给补回来似的,一发不可收拾,就这样哭哭停停睡睡,从黑夜到了白天。
当阳光照进屋子里时,她躺在床上望著天空,双手摸在小腹上,想去感受肚子里的小生命,当然,他还不会动,超音波也只能照出一个小黑点,但是,她却看见了他长成小男孩的模样,一个正版的小风树亚。
呵,蓝静欢破涕为笑。
生命真是神奇!想到她的肚子里有一个她爱的男人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本来将要枯乾的生命突然变得鲜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