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她反而更快乐了吧!瞧她的身子,经过三个月的调养,变得更加丰腴,可见她过得很好。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只要她快乐,他也快乐。
第10章(1)
下午两点,燥热的空气让宋花音睡得十分不舒服。
吃力的坐起身,她发现脸上沾满未干的泪水,不禁无奈的苦笑,已经习惯近日来的多愁善感。
坚强的收敛忧郁的心神,她抹去泪水,缓缓的离开床。
当她来到浴室门口时,腹部突然涌起一股不适的闷沉疼痛。
“宝宝乖。不要一直动,妈妈很不舒服。”她轻轻抚摸圆滚滚的肚皮,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感觉小家伙今天似乎更加不安分了。
不疑有他,她走进浴室,打算洗去一身的汗味。
数十分钟后,宋花音清爽的离开浴室,迟缓的移动步伐,来到厨房,替自己倒了杯牛奶。
她正准备走向客厅时,阳台外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
好奇的走到阳台,她听到仅仅隔着一道墙的若芽家不知为何事,正激烈的吵闹着。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疑惑的偏着头,从认识若芽到现在,从没听过若芽这么凶。
喝完牛奶,宋花音离开阳台,拿起钥匙,决定去隔壁关心一下。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胆小。”羽若芽怒声大吼。
就算站在大门外,宋花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是是是,你不胆小,只是变得多愁善感,是吧?你就不能再尝试一次吗?就算被拒绝又如何?像只打不死的蟑娜,对她死缠烂打,我想她会相信你的决心……”羽若芽不知正在和谁辩论,口气听起来颇愤怒,“怕?怕什么?我认识的阿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不是总说自己无敌,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你?她都快生了,你不知道她最近的情况真的很需要有人陪吗?与其我们待在她的身边照顾她,我肯定她此时最想要的人是你。”
屋内似乎还有其他人,而且对方的声音十分轻细,似乎刻意压低,不想让人发现。
宋花音有些犹豫,不太确定自己这时候是否该进去打扰?
若芽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生气,如果下进去关心、了解一下,她怕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若芽一个人是不是应付得了?
是不是会发生危险?
“老天!你到底是谁?我怎么老是觉得现在面对的男人不是我这些年来熟悉的家伙?你以为自己还是未成年的毛头小子吗?你不懂女人有的时候喜欢口是心非,其实非常想念你,希望你能陪在她的身边,却又容易为了一点点的小事而一时冲动,选择与期望相反的事实,你到底有没有大脑……你懂个屁!阿泽,你真的是……我真的是败给你了!你的脑袋为什么都转不过来?你到底是天才还是白痴?”
喔!开始发出可怕的丢击声,宋花音吓了一跳,赶忙按门铃。
“若芽,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听到争吵声,你有危险吗?需不需要报警?若芽?”
离奇的是,她一出声,屋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隔了好一会儿,大门终于开启。
看着眼前的人,宋花音不禁吓了一跳,“慕……慕先生,你也在家?”
这下子,她真的被搞迷糊了。
“宋小姐,抱歉,我们似乎打扰到你了。”慕毅的脸上没有笑容,表情称不上温和,但是严冷的态度又不像情绪不好。
“不……不是,我以为……我以为若芽遇到什么麻烦,可能需要帮助。”
她尴尬的笑了笑。
“就算她需要帮助,我想以你现在的情况,恐怕在危急的状况下,只会把事情搞得愈来愈糟,因为你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
慕毅就事论事的说。她快生了,在这时候别说和人争吵,就算是一个不小心的绊撞,都有可能把全世界的人吓死。
“咳!对……对啊!真是抱歉,我好像忽略了这一点。”她更尴尬了。
慕毅挡在门口,似乎无意邀请她进入屋内。
“那么,若芽没有事,是吗?”宋花音小心的跟他确认,虽然她一点也不觉得眼前这难相处的慕毅会欺负若芽,但是屋内应该只有他们两人……否则若芽在和谁吵架?
“放心,她安全无虞,只是最近脾气暴躁了点,你知道的,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会发生这种状况,再加上我家最近突然多了一只巨型虫,怎么也打不死,所以她有点困扰。”慕毅难得的说了个冷笑话。
宋花音怔了怔,再次被搞迷糊了,“好吧!若芽没有事,我就安心了。”
屋内的若芽完全不出声,她也不好再打扰,跟慕毅说声再见,随即转身,打算回家。
“宋小姐。”慕毅若有所思的出声。
她转身,“嗯?”
总是一脸阴沉的慕毅,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笑了,说不上和善,却多了一股让人迷惑的阴媚。
“我在研究一种药。”毒药。“它能够让服用的人从此忘了令自己困扰、心烦的回忆,你有需要吗?”
睁着清亮的双眼,宋花音偏着头,似乎认真的思考他的问题。
“药?可以忘了所有不快乐的事?”
“是,忘记所有令你感到伤心难过的回忆,而且服用之后保证没有副作用,你有任何希望遗忘的痛苦往事吗?”的确是没有副作用,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他不准备研发出解药,因为他对解药没兴趣。
她思考了半晌,表情很丰富,又是心喜,又是忧心,又是难过,却又有些愉快,她不知道的是,她烦恼的过程中,有一男一女躲在门后,屏息等待她的答案。
第10章(2)
“慕先生……”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难为情。“我想请问你,你有任何痛苦不好、希望遗忘的回忆吗?我是说……我听若芽说过,她曾经差点丢了性命,这对你来说是很痛苦的回亿吗?你会想忘记它吗?”
“不!如果为了忘记这件事,而将所有关于与若芽相处的生活点滴全都遗忘,我宁可让那段伤痛回忆继续存在。”慕毅想也不想便说出自己的看法。
“嗯,我也是一样,为了一段小小的痛苦记忆而忘了更多经历过的快乐,好不值得,而且我觉得再痛苦也是一种甜蜜,至少这里,”她拍了拍心口处,“它会痛,而不是毫无感觉。”
“所以,你没有任何希望遗忘的记忆?包括那个搞大你的肚子,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也不敢现身的家伙,你不恨他?”慕毅故意挑拨离间。
“恨?不会啊!只是觉得时不我与。我曾经想过,宁可选择爱自己的人,也不愿意选择自己爱上而对方却不爱自己的男人,因为这样子会比较幸福。可是现在我的想法有些变了,被爱也许幸福,但是不会永远快乐,因为我的爱不是给了他。如果选择自己所爱的男人,就算他的感情无法比我浓,至少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他。仍然待在他的身边,仍然拥有他,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未来的结果不知道,也不明确,如果只为了眼前而放弃,那就太傻了,而她,宋花音,就是那个傻子,她自动放弃了所有的可能性。
“我了解你的想法了。”
“谢谢你,慕先生。”她含笑的转身,准备离去,腹部的疼痛却莫名的加剧,她停下脚步,难过的蹲下身,逸出呻吟。
“宋小姐?”正准备关上门的慕毅察觉有异,打开大门,快步冲上前,屋内的羽若芽紧跟着出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若芽……我的肚子……好痛。”和先前感受到的假性阵痛不同,刺扎难忍的痛楚令宋花音不住的冒冷汗,心跳加快。
“要生了。”羽若芽肯定的说,赶紧冲到隔壁,用力敲门,“阿萧、心琳,快点出来,花音要生了。”
有个拥有了得医术的家伙住在隔壁,果然方便。
唐心琳急匆匆的打开门,冲到宋花音的身旁,“预产期不是还有两个星期吗?怎么会提早了?”
“哎呀!早一、两个星期没有关系,足月就够了,小孩子可能想出来了。”身为医生,慕萧很有经验,神情平常,没有任何异状,然而当他低下头,看到宋花音痛得冒冷汗时,神色变得有些沉重,“走开,先把她扶到我们的屋里,上星期我已经将超音波器材送来了,必须帮花音做检查。”
“喂,没听到萧说什么吗?胆小鬼,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你老婆都要生了,你还在顾虑有的没的,小心惹火了老娘,我真的会揍你。”羽若芽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大声吼道。
宋花音难受的抬起头,察觉到若芽的意有所指,忍不住转移视线。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一头及肩的长发,脸庞是巧克力色的,细长的单眼皮。
宋花音一看到他,忍不住笑了,毫不犹豫的出声,“魈……”
“花音,你怎么知道他是魈?今天他出现在门口时,我还在想,是哪个跑错家的邻居?”羽若芽惊呼。
再怎么说,她和魈……不,刚开始她认识的是傅泷泽,嫁给慕毅,加入英皇后,才知道魈这个身份,但是就算两人认识好几年,她都无法像花音一样,在瞧见陌生脸孔的瞬间,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老实说,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连慕毅和慕萧这两兄弟与魈结识多年,都做不到。
但是,花音做到了。
魈一听到她呼唤自己,再也无法克制冲动,顾不得自己曾经答应过她从此不再出现在她的眼前,快速来到她的身旁,先将她抱进慕萧的屋予里,然属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很想你,对不起,我那时说了气话,我怕受伤,所以把你推开了。”
宋花音红着眼,轻声呢喃。当她想通了一切后,才知道原来后悔是这么令人痛苦。
“你没做错,是我发现得太慢,对不起,让你受到伤害。”魈吻着她的手,拚命压抑激动的情绪,他以为……以为再也听不到她呼唤他了。
“有好几次我以为自己看到你如现在我身旁的幻影,原本我比的以为那是我在作梦,可是刚才我发现你认识若芽……是你辟托他们来照顾我的?”宋花音咬着牙,感觉疼痛愈来愈剧烈。
正在替她做检查的慕萧则是神情凝重,转身向一旁的妻子唐心琳交代几句。
唐心琳快速拿起话筒,拨了一串号码。
“嗯,我怕你没人照顾。”魈轻抚着宋花音的额头,感觉她正在冒冷汗,连身子都不正常的颤抖。
“你也时常出现在楼下的公园,对不对?你总是……总是变换不同的脸孔,就像先前那样,待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保护我,对吧?”她吃力的说,急急喘息,一脸痛苦。
“是……萧,花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若芽要生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魈紧张的望着慕萧。
“脐带绕颈,我已经通知总院派出救护车。若芽,你帮花音把该准备的东西整理好。魈,你把她抱起来,三分钟内救护车就会到达楼下,一到医院,我得马上帮她剖腹。”慕萧沉着的命令。
魈听得心慌意乱。
脐带绕颈?剖腹?那代表什么意思?他的花音有危险?
慕萧拍了拍魈的肩膀,“不要太担心,这对孕妇和胎儿来说,是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深吸一口气,魈点点头,轻缓的抱起宋花音,在走出大门前,突然看向慕萧,强调的说:“萧,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我要以花音为优先。”
“我知道,我会以妈妈的安全为第一考量。”慕萧淡淡的笑了。基本上,他很讨厌被人看轻自己的能力,不过……偶尔吓吓那家伙,也是满好玩的一件事。
“花音,我还有好多事要和你说,所以你得加油,不要让自己出事,知道吗?”魈在电梯里,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宋花音汗如雨下,依然挤出笑容,“当然,我还要好好的和你……算一算那些帐……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记住自己说的话,别吓我。”魈僵硬的笑说。
“从现在开始,只要……只要是面对我,你都必须用真面目。”
电梯抵达一楼,门打开,魈加快脚步。
“这是和你在一块,必须做到的条件吗?”
“当……当然,我可不要每天睡醒,都得面对不一样的脸孔,那早晚会被吓死,而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以为我背着自己的男人乱来。”宋花音大声喘气,双手紧紧缠着他的颈子,腹部的疼痛愈来愈激烈。
“没有问题,那么除了我的父母之外,你就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我真实模样的人。”魈急急的望向巷子口,看到救护车朝他们驶了过来。
“唯……唯一啊……”听起来,多么的吸引入。“还有很多条件,我……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等我想到了,再……再告诉你。”用力喘息,她急促的说。
“好,我们有的是时饲可以好好的谈。”
将她送进救护车,魈赶忙和慕萧一块坐了进去。
救护车响着急促的鸣声,疾速驶向医院。
燥热的午后,烦闷的气氛仍然回荡在空气中。
天空很蓝,太阳耀眼,天气真的太好了,虽然有点令人心浮气躁,但也是美好的一天,至少对大家来说。是令人心喜的好日子。
尾声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下午。
“结果……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宋花音确定儿子又被唐心琳抱去玩之后,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卸下脸上的伪装,傅泷泽,也就是魈,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
站在他的身后,她看着镜子里的他,晶亮的双眼充满好奇与疑惑……
“我好像不知道你的本名叫什么,魈是你在英皇的代号,傅泷泽是你的伪装,如果说傅泷泽是你的本名,那为什么要易容?你真的叫傅泷泽?”
说着,她赶忙冲到衣柜前,从他的大衣口袋内掏出皮夹,拿出身份证。
“咦?怎么会是傅泷泽?你真的叫做傅泷泽吗?既然你姓傅,为什么我儿子要姓骆?”她困惑极了。
“因为我老子打电话来警告我,如果敢给儿子取个莫名其妙的姓,他要和我断绝关系。”一说到这件事,魈无奈极了。
这世界上只有他的父母了解他真正的底细,平时他喜欢做什么,也都由着他去做,只要不危及性命,他们几乎都可以忍受。
但是一说到认祖归宗这件事,他们可不轻易妥协,就算现在长期定居国外,只要一通电话,就能轻易的逮到他这……呃,浑小子。
“所以你的父亲也姓骆?”宋花音马上联想到下个月将回来.看她以及儿子的魈的父母,他们非常的开朗热情,虽然还没有见过他们,司:是她已经透过电话与他们聊过好几次,而且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