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等得苦……”她一语道尽这两年多来,日以继夜的思念,加上以为自己将被迫嫁给不爱的男子的煎熬、委屈与哀怨。
苏灿胸口涨满了万般柔情。她极少如此真情流露,而这份真情,她寄托于他,叫他如得珍宝,恨不得回报给她满还要再满的爱。
“全是我的错,你罚我好了,我甘心受罚。”他不知该如何请罪,一心只想弥补她所受的苦,重拾她脸上的笑意。
他那傻性子,使吴虑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已经是侯爷啦,我怎么罚你?”
“阿虑,你今儿个真美……”她的笑倾国倾城,教苏灿看得痴迷忘我。
“意思是以往不美啦?”直到此刻,吴虑才开始有了当新嫁娘的喜悦,她爱冷削人的性子渐渐恢复了。
“不不……”苏灿连声否认。“你一直都很美、很美的。”
“傻子,说啥都信。”吴虑俏脸一红,转身背对他低笑。
苏灿从身后圈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呵气低语。“也只有你敢说,将党项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常胜侯是傻子。”
“你别呵我气,怪痒的。”她笑着闪躲。
“我摸你小脚也说痒,跟你认真说话,你也说痒,是拿我当蚤子么?”他又欺近她的云鬓。
“原来你是常胜侯蚤子。”她取笑道,推开他的脸。
“好哇,既然我是蚤子,那就不用懂什么礼数了。”他双臂一曲,揽腰将她抱起。
吴虑轻呼,揽住他的颈项。“你要做啥?”
苏灿温柔地将她放入喜床上。黑瞳闪着异彩,炽热灼人,直勾勾地望着她。
吴虑让他看得脸红心跳,容颜染上红霞。
“你要做啥啦?”她羞赧轻问。
苏灿缓缓地俯向她,对着她的艳唇回答:“我要吃了你。”
他缓缓吻上她的唇,那触感教吴虑微微发颤。
“阿虑,你在发抖?”苏灿一手撑在她的耳侧,不让自己的重量压迫她;顺着她的嫩颊一路轻啄至她的唇角,另一手环上她的柳腰,来回抚摸,恣意地感受她动人的曲线。
吴虑定住他不乖的手,朝他展颜僵笑。“我……我有点……”
“紧张?”苏灿扬眉取笑。“我的阿虑会紧张?”
“谁说的?”吴虑嘴硬否认。“我只是有点……嗯嗯……我还不累,不想睡……不应该现在就躺在床上。”
“好极了!”苏灿侧身将腿压向她双腿之间,双手与她的十指交缠。“我也不想让你睡呢!”他含住她的耳珠。
吴虑感觉到他的舌在她的耳珠上画圈圈,一股颤栗从脚趾蔓延而上。
“不……不要……”
“不喜欢这样么?”苏灿在她的耳边哑声低语。“那这样呢?”他顺着她的耳轮挑逗。
酥麻的感觉窜流过吴虑全身,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蹦出胸口了,忍不住低吟,她立刻用力地咬住唇,不想再听见这令人羞赧的声音。
她那模样令苏灿销魂。“别咬,我可舍不得。”说完,他封吻住她的唇。
他动情地抚摸着她,由轻柔渐而激情,由试探进而热烈……
吴虑叹息,任由他分开她的双唇,让他饥渴的舌探入她的嘴内,他在她的檀口内极尽爱抚,让她忘了羞涩、忘了矜持,只想顺从他的需求,以双臂圈抱他的颈项,让娇躯拱向他。
“阿虑……天!你知道为了这一刻,教我痴痴念念的等了多久么?”她生涩却又性感的凰情,几乎使苏灿抓狂。
吴虑不敢看他,半垂的眼睫在她酡红的颊上映出两道阴影。她惊慌、羞怯、喜悦,还有些些的期待,而这一切的感受全化作浑身的轻颤。
苏灿轻柔地解开她的嫁衣,像忆起什么似的,他忽地起身,倒了两杯酒回来。
“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他坐在床沿,递一杯给她。“喂我。”
吴虑将酒杯端到他嘴边。
苏灿摇头,举起自己手中的酒。“这杯是你的,”然后他一饮而尽,接着吻上她,将口中的玉液让她饮下。“来,换你。”
吴虑觉得这回她真的醉了!这是一杯就醉的酒。“哪有人这么喝交杯酒的?”她抗议,俏脸红扑扑的。
“你想反悔?”苏灿无赖地仰躺床上。“要喝了交杯酒后咱们才是夫妻,这是圣上指婚的,反悔不得,快快快。”
吴虑真想将整个酒杯全灌入他的口里。
但这念头毕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这个男人为了不忍她熬三年,是怎么拼命地赢得胜仗,她就顺了他这次吧。
她饮尽杯中物,锁住他的眼,连眨眼也不愿意,缓缓地向他靠近。
苏灿专注地凝视她,随着她的动作,眼里燃起一股抑不住的欲火。她正将自己交给他……他最爱最爱的……亲密爱人……
吻触上他。
柔软、小心地将琼浆送入他的口里。
他像个极尽饥渴的人,不断地向她索求更多,又怕吓着她,想按捺住自己的急躁,但最后只是徒然。
蓦地,他将她抱满怀,利落地翻身,狂风暴雨般地吻她。
吴虑来不及惊呼,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吻渴切、狂热,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探索、挑逗。
她心底升出一股陌生狂热的渴望,呻吟着将自己更贴向他。
他探入她的衣领,抚摸着她的肩,顺势将衣衫全褪下了。
吴虑羞得埋入他的怀里,他吻着她的纤颈一路滑向她的裸背,让她的美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不许看。”她遮住他的双眼。
他轻咬着她的玉手,直到她发痒笑着缩回手。听见他猛抽口气,她发现他一双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欲火熊熊。
“天!”他嗄声低喘。
吴虑惊慌地想遮掩自己,但他不让,他恍若着了魔,好似用眼神就能吃了她,她被他看得全身悸动不已。
“阿灿……”她无助轻唤。
“别怕,有我在呢!”他如珍宝般地温柔抚触她。
可她怕的正是他呀!吴虑有些失笑。
为了安抚紧张的她,他在她耳边诉说着令人脸红的爱语,他的巧手在她身上引燃了一簇簇的火花,激起阵阵的颤栗传遍她的全身。
她不害怕了,忘情地呻吟,也开始回吻他,换她好奇地探索他,脱了他的衣服,触摸上他坚硬的胸膛、结实的肌肉,她继续往下……
苏灿抓住她的手,没有办法抵抗她的攻击,他想要她,现在。
“虑,我……”他痛楚地喘息。
吴虑感觉到他挪动身躯,来到她的双腿之间,然后……坚硬的感觉……抵着她——
“不……”她摇头,脸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虾子。“这要做什么?”羞死人啦!
“虑,求你……”他完全没了带兵打仗的气势,正可怜兮兮地哀求她。
他求她啥呀?她不懂。可是……哦!他这模样她怎么忍心拒绝?
“那你小心一点。”她天真地警告。
接着,一记剌痛贯穿了她。她尖叫,槌打他。
“阿灿,你弄痛我了,我方才不是才要你小心点么?你这混蛋!”
“嘘……”苏灿不断地亲吻她。“对不住……对不住……”
“快滚开。”她像斥喝书僮般的斥退常胜侯。
“虑,我知道你痛,我发誓,只有这一次,这是咱们行夫妻之礼的必要阶段。”他急急地解释。
这一说让吴虑想起从前跟双生姐妹吴忧在无意间看过的春宫图,她俏脸一红,再也说不出话了。
“还痛么?”苏灿审视她的神情。
她摇头,不敢看他,葱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戏玩。
苏灿缓缓地往后退。
“唔……”吴虑紧张地抱住他,指甲陷入他背上的肌肉里。
“别怕,感受我。”他再度的往前冲。
腹内的膨胀感使吴虑忍不住娇吟,犹豫地配合着他的律动。
虽说只是一丝丝的鼓励,但对苏灿而言却是如获特赦。他抱紧她,对她每一寸肌肤献上最真诚的膜拜,直到她吟哦娇喊,两人同登高峰。
喜房内的喘息声未歇,一阵急速的敲门声响起。
“侯爷,在下是常挺之,令尊及孙大人还有吴极都来啦,请开门。”
苏灿与吴虑面面相觑。
“他们来做什么?”
“你去问问常大人为何不告诉我所嫁的常胜侯便是你?害得我差点想不开。”
“嗯。”苏灿起身着衣,忍不住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又亲亲她白皙赛雪的臂膀。
“快去啦!”吴虑推他。
“那你可不许睡喔,等我回来可要讨赏的。”
“好啦。”她再度推开他黏过来的身子。
苏灿笑着走出内室,打开喜门。
“爹,常大人,孙大人,吴极,你们怎么来啦?”
常挺之见苏灿就像个春风满面的新郎倌,尴尬地笑道:“喜婆说侯爷正对夫人发火,要咱们来充当和事佬,现在看来,八成是误会一场。”
“多谢常大人关心,内子是我千辛万苦迎娶而来,怎舍得对她发火?”苏灿转向吴极。“倒是阿虑要我交代吴极转告宝贝,她说常大人忒是顽皮,也不告诉她常胜侯的真实身分,要宝贝好好地数落常大人一顿,吴极,你可别忘了!”
“那是当然喽,”吴极好好一笑。“常大人口风这么紧,这笔帐可有得算啦!。”
常挺之垮下脸。“误会,这全是一场误会。党项族虽与咱们和议,但当时对侯爷身分的保密,圣令并未解除,我说了可是要杀头的,我是谨遵圣令啊。”
“常大人,看来你也有说不出的难处,走,咱们吴家给你个机会解释,就别占了侯爷的大喜之夜啦。”吴极拉着常挺之告退。
苏老爷望着儿子,以子为荣。“阿灿,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孙大人,本想你进京考试高中后,让你与孙大人之女配姻缘,谁知你执意走自己的路,如今由圣上做主婚配,想来是你俩缘分不够吧。”
孙大人谦虚的笑道:“是小女福分不够,配不上侯爷。”
“孙大人,”苏灿诚心祝福。“是在下粗鄙,配不上令嫒,孙姑娘一定会觅得比我好上千倍的佳婿。”
“那就托侯爷金口了。”孙大人与苏老爷同时大笑。
“好啦,咱们走啦。”
“送爹爹、孙大人。”
苏灿关上喜门,一双藕臂从后环抱着他。
他回头,见妻子只着中衣,眼神带笑地望着他。
“你怎么跑出来了?”他转身拦腰将她抱回内室。
“你不是要奖赏么?”吴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颊边。
苏灿眼神一亮,将她放上床。“什么奖赏?”
她顺势拉他上床,翻身坐在他身上。“换我来伺候你的奖赏。”说完,她俯身开始挑逗他。
她吻他的唇、他的耳珠,学他也用舌描着他的耳轮。
苏灿心魂俱醉地闭上眼。
望着他愉悦快活的神情,吴虑终于明白他为何执意下上京应考的理由啦!也知道他为何一定要有一番作为才能娶她了。他是要圣上指婚,杜绝任何人有任何机会反对,他一心只想娶她,他爱她如此深,教她感动莫名。
夜还长得很呢!她不疾不徐地沿着他的喉结亲吻而下。
“阿虑……”苏灿阻止。“你不可以这样做,我会受不了。”
“就快要好了。”她轻啾着他的胸膛安抚。“还要多久?”苏灿强忍着被她勾起的欲火。吴虑抬首凝望着他一会儿,眼神贼溜溜,淘气地展颜一笑。“一辈子吧!”
【全书完】
后记
一大早,快九点了吧?楼下几个男人聊天似的喧哗声将我从沉睡中吵醒。
我在床上滚了一圈,想再入眠却再也睡不着了,只好认命地起床。
昨日一整天坐在电脑前打字,等发现自己腰酸背痛时,已是清晨,我实在有权要求上天,赏个特优的睡眠品质给我,可天下从人愿,因此在刷牙时,我决定做一份超级豪华早餐犒赏自己。
音箱流泻出我最喜欢的vitas乐曲,让整屋子流泄着他高吭的嗓音;我打开友人送我的鹅肝酱,瞧着那美滋滋的鹅肝绵密地饱贴在罐头里,早忘了胆固醇的隐忧与恼人的热量表……
饼干饼干……鹅肝酱铺在小圆饼干上最赞了!
我一头埋入储藏室挖宝,身后的咖啡香也跟着窜入储藏室里凑热闹。
有了!我欢呼一声。
有一瞬间我考虑要不要将鹅肝酱切片,稍微煎一下,那滋味会更美,但最后我败给懒惰,说服自己不可以一次就幸福得上了天,那下次可就没有期待了。
我找出白色的大圆盘,摆列已铺着鹅肝酱的小圆饼,在圆盘的另一侧,则故了几片削好的新鲜水果,连同一杯香醇的咖啡放在桌上。
柚仔咖啡屋上特级A餐了!
我好整以暇地坐入沙发里,先轻啜一口咖啡,接着吃一片鹅肝酱小圆饼,幸福的感觉街上脑海。
楼下的男人们比三姑六婆还厉害,嗑牙的内容始终没间断,我拿着小圆饼朝窗户探头往下望,发现他们是来上工的,这才想起前两天楼上邻居来敲门说屋子漏水,要整修,要是吵了请多担待些。
我走回沙发,继续享受我的早餐。听楼下其中一个男人说到他考高中的儿子落榜,数学考了3分、英文考了5分,他让儿子重考,花了十四万上补习班,说希望今年可以考到250分,上公立高中……
我听着vitas的歌声,将他们的话也融入歌曲里,心想对这个男人而言,十四万要赚多久?他早早来上工,努力地存了十四万,捧着送进补习班,只为了一个希望——让数学考3分、英文考5分的儿子,能考上公立高中……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心想这大概是全天下为人父母的迷思吧。
吃着眼前幸福的早餐的我,却挣脱不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老旧观念,像是听着突然插播进来的一首带着感伤与无奈的歌曲,那首歌名就叫做——“天下父母心”。
我的心情顿时从涨停板到跌停板,就这么结束了早餐。
清洗杯盘时,友人来电,说要送过来一组她自行设计的拼布摆饰。
我这位朋友她没上大学,毕业后也是在职场上浮浮沉沉,一直找不到肯定自己的方法,见我在人生的道路上狠下心弃武从文,从事了一个这辈子从没想过会参与其中的行业,激发了她想起自己一向手巧,于是买了拼布,设计出一个个会让人忍下庄多看好几眼的手提袋、桌垫、摆饰等等的美丽玩意儿,寄卖在专柜里、网路购物上,听说生意还不错。
她告诉我,她突然觉得人生过得好有意义,她不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她虽然对于书本里的知识反应迟钝,在学历上比不上别人,但拼布这一块,却很少有人胜得过她的灵巧。瞧她充满热情的生命,我无法想象前一阵子她还意兴阑珊,觉得人生没意义,过得很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