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中落后,她自卑的不敢跟别人交朋友,母亲改嫁给泰国人也让她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华语中学的那些同学都失去了连络,只剩下林娜。
她曾想过,如果林娜不是因为交到坏朋友而沦落到了风尘,她或许也不会跟林娜连络。
现在她们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她发誓,如果有朝一日她发达了,她一定会帮助林娜脱离酒店生活的!
她把被雨淋湿的薄衫脱下来,想到他带着她走进饭店时,接待人员诧异的眼光。
他也真够勇气的了,竟然敢把她这种来路不明的街头流?带进这么高级的饭店,与其想成他被色字冲昏了头,她宁可认为他是气度过人,也勇气可嘉。
什么时候他才要享受他应享的“权利”呢?是否要等吃过饭、晚一点的时候才要碰她?
一想到两个人要那么亲密,他要对她这样、那样,她还要嗯嗯啊啊,她不禁全身沸腾了起来。
天啊,谷净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情思想了,你正在从事的可是一件很不要脸的勾当哪,如果爸妈在天之灵知道了,准会想在她刚出生时就掐死她。
摔摔头,摔掉脑中过度浪漫旖旎的想法,她把水笼头往上扳,以为会流出热水,可是它却很不合作,动也不动。
“怎么搞的?欺负我没住这这么好的饭店吗?可恶!”她蹙着眉把它扳到右边上方,仍然没有动静。
她不死心,看到墙上有几个钮,她随便按一个看起来好像应该会给水的钮,没想到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她不由的失声大叫……
第二章
她的歌声真好听。
玉耀绫坐在沙发里,手执一杯红酒,静静聆听着从浴室传出来的美妙歌声,奇异的,他嘴角泛起浅浅淡淡笑意,感觉四肢百骇都很舒服。
如果花十万块美金能买到这种安适的感受,他觉得很值得。
其实他并不打算碰她,他一向不趁人之危,尤其对方又是一个女人,一个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小女人。
她一定是有苦衷才会这么做,她不像那种为了物欲而出卖自己灵肉的女人,她要卖了自己,替她母亲办后事,这理由多么“二十四孝”,戏剧性的叫人会发笑,可是他却没由来的选择相信她。
玉耀绫绝不是慈善家,甚至在许多人眼里,他心狠手辣。
是的,他够狠,也有他决绝的地方,这点从他总是优雅得宜的外表绝对看不出来。
然而,能够从一个流浪街头的孤儿爬到青龙堂堂主的地位,他跟帮里其他兄弟一样,都有一段混迹龙蛇的岁月,混黑道的,有没有学历亳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胆识和一颗不怕死的脑袋。
过去的事他鲜少再想起,但谷净棠却让他好像看到过去的自己。
因为无依无靠,因为在这个有几亿人口的地球上,没有半个人伸出援手,所以只好自甘堕落。
如果今天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买了她,那么此时此刻的现在,她就得躺在床上任由付钱的男人蹂躏。
这个想象令他觉得不太舒服,他没有多想这种微妙的感觉从何而来,他迳自走到小巧的酒吧,又倒了半杯红酒,视线落在窗外。
曼谷的夜的确很迷人,几乎每隔几个月,他就会来一次。
天火帮在这里投资了许多酒吧和秀场,当然还有许多台面下的生意,兴隆的生意往往会招来嫉妒,这是必然的道理。
但他和黑厉不同,黑厉处事果断,却欠缺了柔和,可以和平解决的事,黑厉可能会因为冷酷的行事作风而用一颗子弹处理。
他从来不主张冲突,摆平曼谷的各大角头考验着他的智慧,他喜欢向自己的头脑挑战,掏枪是最下策,他尽量不使别人感到被威胁,即使是黑道,也有一套游戏规则。
“啊——”浴室蓦然传来一阵惊恐无比的尖叫。
玉耀绫心里一阵不妙,搁下酒杯,他奔向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浴室门。
他看到谷净棠裸身站在淋浴间,特大号的莲篷头洒落超强水柱,她成了名符其实的落汤鸡,嘴里在尖叫。
他连忙切掉按钮,在水声嘎然停止的那一霎那,他看清了她有多狼狈。
“好可怕……”她在发抖,但不忘对他抱怨。“这……”抖~“这浴室怎么搞的?好难操控,那么多按钮,搞也搞不清楚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啾!”
该死的,她一定感冒了。
老天爷,帮帮忙吧,现在可不是感冒的时候,她还没有跟他“那个”哩,万一他以“会传染”这个理由不买她了怎么办?想到母亲……她不能失去这笔生意。
“把浴袍穿起来。”玉耀绫取了浴袍披在她小巧圆润的香肩上。
她的肌肤像牛奶一般滑嫩,浑圆的胸部、粉色的蓓蕾、平滑的紧实腰身、幽密的三角地带,如斯诱人的身躯骤然令他体内滑过一阵骚动,竟有久违的血脉加速之感。
“谢……啊——”她又尖叫起来。
“又怎么了?”他对她做了什么吗?
“我我……我没穿衣服——”她窘红着脸迅速蹲下,还双手环胸。“你出去!不,你闭上眼睛,你快闭上眼睛啦!”
玉耀绫哭笑不得的看着蹲在浴室地板上那个反应过度的小女人。
这个女人真的已经准备好要卖身了吗?
只不过被他看到裸体就大惊小怪,如果他真“要”她呢?她会不会在床上紧张到忘了呼吸?然后又拼命叫他“出去”,到时如果他已经“进去”,要他“出去”似乎太折磨人了。
“你该不会亳无经验吧?”对于男人的注视,她似乎并不习惯,他怀疑起来。
“谁说的?”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我当然有经验,而且经验丰富,晚上你就知道了。”
林娜说,有些男人喜欢处女,通常是年华老去的老男人居多,有些男人不喜欢烟花柳巷里的处女,他们会怀疑有阴谋。
他不老,所以他肯定不迷恋处女,而她也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还是完璧之身,否则他可能不会碰她。
“如果你的经验很丰富,面对你的客人,你似乎不该遮遮掩掩。”不只如此,还有她脸上慌乱的表情和可疑的潮红,使他做此联想。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一个没有经验的女人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初夜卖掉。
身为天火帮的首相,在老帮主猝死,而新任帮主又那么单纯之际,他确实更常需要思考许多事情,以维持帮内的平和。
“我只是……只是在保持神秘感,对,就是神秘感,这样才有情调,不是吗?”幸好她不笨,脑筋转的快,给她找到一个说的过的好理由,但因为他已经起疑心了,她也只好慢慢站起来。
她的双手仍旧抱着胸部,只是遮的了上面,遮不了下面,她可笑的交叉着双腿以期不要让他看到太多,但有用吗?只有天知道了。
“那么尖叫呢?”玉耀绫不置可否的打量着她。“为何你光着身子让男人看见,你会尖叫?”
“我为什么会尖叫?嗯,这个问题问的好!”她拖延时间。
玉耀绫很有耐性的看着她,等她的答案。
“因为……”因为什么呢?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敏锐呢?他不知道吗?男人还是迟顿一点比较好。“因为……因为你太帅了……”
她说了个鳖脚理由,这招叫做逢迎陷媚,当然也是林娜传授给她的。
林娜说,喜欢上酒店的男人都喜欢被女人吹捧,捧着捧着,钞票自然就掏出来了,看来似乎不无道理,因为玉耀绫笑了。
他的笑容迷人的没天理,他何需花钱找女人,甘愿倒贴他的女人应该很多吧?他为何要当散财童子买她一夜呢?日行一善?
“如果你在恭维我,那么我接受。”他的双眸饱览她的秀色,想必等她意识到自己仍旧没穿衣服之后,又会是一阵鬼吼鬼叫吧?“男人通常喜欢被女人所迷恋,我也不例外。”
其实并不是所有女人迷恋的眼光都会令他欣然,她是一个例外,这份感觉连他自己亦难解释。
“我是在恭维你没错,不过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什么跟什么?其实她有丝失望,原来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醒醒吧!谷净棠,他花大钱买下你的肉体,你还期望他是什么柳下惠不成?你太天真了。
还有,谷净棠,从现在开始,把你的天真打包起来,丢到南中国海去,那些天真已经不值钱了,值钱的是你的肉体!懂吧!你的肉体!
这一刻起,她正式宣布自己沦落风尘,成为一个为金钱而不择手段的女人……哈哈,真的好悲哀啊,她怎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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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折磨,谷净棠总算成功从浴室洗好澡出来了。
她身上穿着白色浴袍,穿上柔软蓬松的丝质拖鞋,踏着厚软的地毯走出浴室。
湿发垂在肩上,脂粉未拖的小脸显得格外秀美,丝白的玉颊透出粉嫣的淡红,一双翦水双瞳焕发出灿亮如星的光彩,她身上的细微香泽淡淡飘入玉耀绫的鼻端,竟给他冰肌玉骨之感。
一个为钱出卖灵肉的女人不该有这种脱俗的气质,他奇怪自己始终将她想的太美好,他并不愿用那两个字眼来定义她——妓女。
“那个——”她怪里怪气的走向他,小声地以手遮口,眼眸睨睨在场的第三者。“他是做什么的啊?”
一走出浴室,看见室内多了一个大男人,她的心脏差点没跳出胸口。
老天,他该不会想玩三吧?
如果他要来这套,那么她是绝对不会奉陪的,即使十万美金是一笔非常诱人的数目,但要她搞三……
不,她死都不干,她情愿把钱还给他也要保住仅有的尊严,即使那将令她再度面临走上街头寻找恩客的命运,她也认了。
做人起码要有点基本尊严吧?她虽然已经决定要堕落了,可是有些原则还是必须把持着,问她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她!
“他是为我们烹调晚餐的厨师,坐吧。”玉耀绫把她带到临窗的餐桌旁,还亲自替她拉开餐椅。
谷净棠受宠若惊的任由他按下自己的肩头,落坐在舒适的餐椅里。
他们竟有专属厨师到房间烹调晚餐?哇!这太奢侈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贵妇了,主厨侍候他们两个吃晚餐耶,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吗?
话说回来,能坐在如此高级的饭店房间里,一边看着曼谷的夜景一边享受晚餐,对她而言还是头一遭。
有钱人过的日子还真不是她能想象的,她蓦然想到母亲生前住的狭小病房,一间房间挤六张病床,不是这个咳就是那个唉痛,让人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在这里住一晚大概可以抵一个月的病房费吧?贫富的悬殊如此之大,身无长处的她,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让妹妹跟着她过好一点的生活呢?真是天知道。
煎牛排的香气传进她鼻里,她马上就觉得饿了。
“请问味道还合小姐的胃口吗?”
主厨的态度十分恭敬,就像把她当上宾一样,其实他并不知道,她不配他这样客气的对待,如果告诉他,她只是来卖身的,保准吓他老大一跳吧?
“太好吃了,这是我这一年来,吃过最棒的一餐。”她一点也不吝于给主厨赞美,大家都是靠别人赏饭吃的嘛,仁慈点,也算是为自己积福。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让母亲品尝这鲜嫩牛排的滋味,豆大的泪珠就在她想起过世的母亲时,冷不防的掉下来。
“你怎么了?”玉耀绫没想到有朝一日,一个女人的眼泪会叫他心湖震动。
“我怎么了?”谷净棠莫名其妙的反问,全然的迷惑。
她有怎么样吗?是不是她的吃相太难看,他看不过去?
“你在掉眼泪。”她竟不知道自己哭了,他的心顿时掠过一抹怜惜,什么事情令她有如此深沉的悲伤?连哭了都不知道。
“我在掉眼泪?”谷净棠愕然地重复。
她摸摸自己脸颊,水水的,真的,她在掉眼泪耶。
她为什么会掉眼泪,而且掉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太扯了吧?他会不会被她吓跑啊?以为她泪腺神经不正常。
“其实……也没什么。”她努力替自己打圆场,以免金主落跑。“因为厨师煮的东西太好吃了,所以我感动的要命,就……就不知不觉的哭了,喏,像这道汤,这道汤也熬的太好喝了,我一辈子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玉耀绫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瞅着她。
她尽管去唱作俱佳吧,他当然不会信她,但他也绝不会打破问到底。
有些事,如果当事人不愿多说,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没用。
“既然那么感动,那你就多吃一些,菜还很多,别急着吃饱,慢慢品尝。”他亲自为她斟红酒。“喝点酒,有助你放松心情。”
她确实需要放松心情,一想到今晚的“重头戏”,她浑身的细胞就通通呈备战状态。
“你酒量不错。”他替她倒了三杯红酒,她都饮的涓滴不剩。
“你说的,我需要放松。”难怪有人不管开不开心都要喝酒,原来酒是这么奇妙的东西,让她在他面前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拘束了。
“但也不能喝太多,适可而止就好。”有句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依她此刻的心情,酒对她造成的效果绝对是不好的。
“谁说的?”他不替她倒了,她一把抢下酒瓶,自己倒!
她想喝醉,最好醉的任由他摆布,这样她就不会为自己心痛了。
玉耀绫并没有阻止她。
既然她想喝醉,那么就让她醉吧,等她明天睡起来,那时他已经离开曼谷了,而她也可以拿着他给她的十万美金,去做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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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空气中残留着食物的香气,谷净棠喝了很多红酒,可是她算天赋异禀吧,竟然没有吐。
没有吐,但却有更糟的——
“我们来吧!”她躺在床上发酒疯,并且脱光了自己,坦露她娇挺的丰盈,她对玉耀绫勾手,极尽所能的引诱他。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忍受的了这样的诱惑。
“嘿!你不是付了钱吗?既然付了钱,为什么不过来享受我?”她媚眼一抛,故意激他:“莫非你不行?”
林娜说的,“不行”是全天下男人的痛脚,只要说哪个男人不行,他就一定会“行”给污辱他的女人看!
果然,玉耀绫慢慢走近她了。
是的,她没有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原来不用练就这么好,既然酒无法让她醉死了任由摆布,那么就让她壮壮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