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堵高大身影强行挡住去路。
她骇然抬头,蓦地对上一双深邃、隐隐闪动着笑芒的温暖眼眸。
她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进逼一步,她又后退一步,直到纤背抵上深绿色的雕花门扇,男人恰恰将她困在自己宽阔的胸膛跟门扇之间,形成完美枷锁。
“蛋糕都带来了还想带走?”口吻是讨人厌的戏谑,但眼神却温柔得让人要融化。
顾亚牧跟自己下了赌注,她今晚若铁了心不来,那么是他努力不够,她爱他没有自己认定的那么多。幸好,她出现了,心头大石瞬间放下。
他赌裸了,她心里不曾放掉他,要不她不会站在这里,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
她避开他灼人的温柔眸光。“我、我只是送蛋糕来。”她紧张到有点结巴。
这女人就爱口是心非!只是送蛋糕来,大可放下蛋糕转头就走,不会还在这里徘徊。“小宁,我等了好久,等到都快要放弃时,你终于来了,代表你在乎我,你没有丢下我,我真的很开心。”
他低头凝视着她,薄唇就抵在她粉唇前沙哑低喃,他笔直望进她困窘又带着一抹倔强不服输的眼里。
“你搞错了,我带蛋糕来只是来还你人情——”她未竟的话语骤然消失无踪。
她睁大眼睛,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颜,他的手指就压在自己半张的唇瓣上,他的手抚上她的唇瓣,时而轻柔时而使劲,诱惑似的抚摸让她口干舌燥。
他这是在做什么?“顾、顾亚牧,你放开我,要不别怪我告你性骚扰!”但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虚弱,脸颊上两抹晕红泄露了这句警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倘若我不肯放呢?”好不容易才把鸟儿引进来,他怎肯轻易放手。“你真舍得告我?好吧,不管你敢不敢,我都决定豁出去了!”
什么意思?可恶!为什么他说话都不肯说清楚?“顾亚牧,别想把我耍得团团转,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怯懦、任你摆布的梁海宁——”
他又一次打断她。“我知道,我有眼睛,我看见了你的改变。小宁,你变得好美,浑身上下的自信诱惑着我,你笑起来眼眸闪亮得像一对宝石,这张变得好伶俐的嘴儿红嫩的让我忍不住想要吻你。”
俊颜欺下,他展开强大的行动,衔住她诱人犯罪的红艳小嘴。
拎在手上的蛋糕从梁海宁手里松脱,孤伶伶掉落在脚边没人理会。
在寂静的长廊上,在淡淡洒落的光华里,他捧起她尖美的下颚,含住两片软嫩,将自己的气息灌入她的口里,挑逗的勾惹她粉色小舌,与之绵密纠缠。
“不,不可以……”薄弱的理智提醒她,别再傻傻沦陷。
“小宁,你要我,我一直都知道……”
“我不要你……”她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她明明渴望着他!要不,这段时间不会随着他有意无意的撩拨而动了心。
可她不敢承认,傻过一回让她付出极大的代价,整整离开放逐自己六年,这一次若再跌进去,怕是万劫不复。
“你要我。”他的口气是万分之肯定,“小宁,很抱歉我觉悟得太晚,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自己的心,原来……我心里一直有你。”
真的吗?这六年来,她一直被他摆在心里头?
筑高的心墙瞬间倒塌,理智在瞬间灰飞湮灭,原来这些年来她所做的改变和努力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一旦招惹上顾亚牧,只要一句话,她马上变回那个懦弱到无法抵抗的小白兔,任他宰割。
“小宁,分开六年,我思念你的心从没停过,当我再度看见你的瞬间,我知道,我将为你疯狂。”
“别说了!求你——”她试着找回理智,捂住双耳,不想听他魅惑人的话语。
顾亚牧存心引诱她,他是有计划一步一步的先是招惹她的心,再把她的人勾过来。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低下头在她耳边呢喃低语。“我们不该再错过彼此,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
说着,铁臂改缠着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推开大门将她带进屋内。
关上门,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压在门扇上。
她惊讶的抽气,却被牢牢困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前,“别这样,让我走……”
他的气息让她感到一阵晕眩,说出口的话显得软弱、可怜兮兮的。
在她无法抵抗之际,他更加为所欲为,大手往下从窄裙钻入,撩高裙子,大掌托住浑圆的俏臀微微使劲按压,让她的身体跟自己贴合。
她倒抽一口凉气,睁大眸子感受到他长裤下又热又硬的欲望。
“喜欢你感受到的吗?”他邪恶一笑。
她晕乎乎的摇了摇头,又傻憨憨的点点头。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和理智,那双迷茫的眸子里只剩下惹人怜的无辜和无助。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会拿出耐心拆开你这个美丽的礼物。”他将她打横抱起,举步转身朝主卧室走去。
她才不是他的礼物!她想抗议却发不出声音,她的身体无法克制的朝他怀中偎去,贪恋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
将她轻轻放在深蓝色大床上,他就着月光凝视着她娇艳的小脸,那双迷蒙又无辜的眸子里,娇憨纯真的神情让他浑身紧绷。
梁海宁身上的套装一件件从他手中被脱下抛落,直到浑身赤/裸。
她的肌肤如雪,骨架匀称,一双腿修长性感,他眼神骤然转为幽暗,两抹火光在那幽暗中燃烧着。
“你好美。”他感觉自己血脉贲张,再也无法压抑的用口和手爱抚这副美丽的身子。
“喔……”她在他唇舌下扭动,快要被他炙热的目光灼伤,那流连在她身上的温热大掌和烧人的薄唇,熨烫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和她失速狂跳的心。
为什么,她总是敌不过他?
明明该逃离他,却又总是舍不得走开,轻易被他掳获成了他的猎物?
他心里爱着别人,她为何却还心甘情愿沉沦在他怀里?
顾亚牧迅速将自己剥得精光,昂藏俊瘦的身子覆上她,随着他的掠夺,她陷入昏昏茫茫状态,当他坚硬灼人的分/身穿透她身子的瞬间,她更加没有回头路了。
她已经深深沉沦,再也无力挽回自己的心……
一场惊心动魄的缠绵,让梁海宁从女孩变成女人!
当她从激情中清醒过来,她感觉腰部酸软,全身骨头活像被拆掉重组一样,只要随便动一下,骨头随时就有散掉之虞。
她搂着被单,躲在顾亚牧的深蓝色大床上,被单拉高几乎蒙住全身,只露出那双闪耀着水亮光芒的宝石般美丽眸子。
对自己方才在床上的热情响应,她尴尬到无以复加。
她不晓得自己该如何面对顾亚牧,尤其是在自己仍旧一丝不挂的状态下?
浴室传来水声,她心忖或许可以趁这时候偷溜走,心念一定,她慢慢掀开深蓝色被单,忍着身体的酸疼准备下床。
浴室门却在这时打开来,她吓得缩回床上,重新拉上被单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顾亚牧洗去一身黏腻,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噙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走到床边。
“还好吗?痛不痛?”他坐下来,嗓音温柔带笑。
她尴尬又羞涩的别开脸,吐不出一句话来,那个伶牙俐齿跟他舌战的梁秘书早已神隐。
看着她尴尬羞怯的表情,他了然一笑。“第一次总是不太舒服,泡个热水澡会好一点。”
他笑意加深,伸手抚弄着她披散在枕头上的柔亮乌丝,褪去正式套装,卸下秘书形象,放下长发的她少了成熟韵味多了一分稚嫩,妩媚中又揉合着纯真。
光是这样看着她,他几乎又要失控了,险些扑过去将她吞吃入腹,只能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渴望,警告自己克制点!
适才,他原本想慢慢来的,但一碰上那诱人甜美芳馥的身子,他就像初尝情爱滋味的男孩,忘了体恤她的不适,忘情的在她紧窄湿润的身子里冲刺,她的呻吟宛如催情剂,让他停不下来,只想更深更深的占有她——
“你安慰女人好像很有经验嘛。”她终于找冋声音,可才一开口,她就更加尴尬困窘了,因为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妒妇!
他笑岔了气。“我的经验并不多。”他聪明的选择安全的答案。
“经验多不多不关我的事。”她撇清。
“不关你的事又爱问,你这口是心非的缺点怎么越来越变本加厉?”
“谁口是心非了?”
“呵,你真可爱!”她张大眼瞪人的表情好生动,他心里直发噱。原来在私底下,她是这么的可爱,任性起来一点都不讨人厌,还让他爱不释手。“我抱你进浴室,你泡个澡,我去准备生日蛋糕一起庆生。”
时间走到深夜十一点,他的生日还没过。
“生日蛋糕早摔烂了。”她终于有余裕想起那个被丢在门口,注定孤伶伶的蛋糕。
“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她送的礼物,他都爱。
她在他怀里抬头,定定的望进他笑意不减的眼眸里。“顾亚牧,你为什么要抱我?真把我当礼物吗?除了礼物之外,对我难道没有一丝——”真心。
她咬着唇瓣,说不下去,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呢?她一定会心碎到掉泪。
看着她闪过千头万绪,最后转变为惶惶不安的表情,顾亚牧有一瞬间感到头痛。
在这之前,他所说的话难道她都忘了?
好吧,可能方才经历的事对她来说太过震撼,他告诉自己拿出耐心安抚她内心那强大的不安。
他抱着她,将她放进已经放了八分满水、洒进熏衣草精油,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按摩浴缸里。
当她整个人被温热的水包围住,忍不住发出舒服的轻轻喟叹时,他勾起她染成粉晕的漂亮脸蛋,低头在那张诱人的小嘴儿印上一吻。
“小宁,我不玩一夜情,不玩爱情游戏,我抱你是因为我强烈渴望着你,我这颗心如假包换,只属于你!”
深情告白,一字一句撼动她的心,令她整个人呆掉。
他噙着笑,潇洒退场。
女人想要的幸福其实很单纯,只要有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这样就足够了。
她从来不贪心,暗恋多年的男人终于向她表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欣喜若狂?这比她在工作上获得成就更加让人振奋!
她爱顾亚牧,即使当初被伤得体无完肤,负伤离开台湾,这一次的投入有着飞蛾扑火的危险,她仍旧无法说服自己放弃这份爱恋。
回想这几个月来两人交手的种种过程,梁海宁不得不佩服顾亚牧拥有比她强大一百倍的耐心。
为了拥有她,他利用各种机会在她身边出现,把她一颗心撩拨的再也收不回来。
好吧!她必须承认,他真的很狡猾!
不知情的人绝对无法想象,一个长相斯文、浑身充满书卷气,看起来像个书呆教授的顾亚牧,其实内心比狐狸还狡诈,手段伎俩滑溜得让人气结。
这样一个外貌和个性充满违和感的坏男人,她却爱得好深刻,无法自拔。
她觉得自己好像爱得太过火,顾亚牧才去上海出差几天,她却日思夜想,晚上不成眠。
第5章(2)
手机传来LINE的讯息声,她点开来看。
是一张照片,顾亚牧站在外滩的自拍照,身后是璀灿炫目的东方明珠。
在她眼中,他比任何人事物都要耀眼,更占据她的目光。
端起脸色,他给人一种清冷的俊雅,笑起来却有着迷死人不偿命的性感。他是个危险的男人,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宛若踏在结冰的湖面,可能下一秒就会陷落水中,但她仍旧义无反顾。
“上海的晚上很冷吧。”她把照片设成桌布后回复道。
“晚上没人可抱着睡,简直快冻死。”
“少来,饭店明明有暖气。”
“暖气不够,我要你!”
“别闹了。”光看文字,她便脸红了。
“好,我不闹,我很正经的问梁秘书一个问题。”
“请说。”
“亲爱的梁秘书想我了吗?”
“如果我说不想呢?”
“那你死定了,等我回台北,定将你绑在床上,吻遍你的身子,爱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顾亚牧谈起情来大胆而直接,跟他温文尔雅的形象完全格格不入。
“牧,我很想很想你!”原来,她谈起恋爱来也不懂羞涩。因为对方是顾亚牧,所以她不想压抑内心的感情。
“你惨了!”他秒回。
“?”
“等我回台北,你大概整个礼拜都出不了房门。”
她脸红到快滴出血来,她可以想象,在另一座城市的他,笑得有多得意多张狂,又多么的耀眼。
“我明天回台北。”
“我等你!”
结束通话,分开在雨个城市的两个人,都幸福的笑了。
这一晚,她难得睡得极好,梦里有顾亚牧相伴,两人世界里充满着甜蜜幸福。
翌日,梁海宁像充饱了满满能量的电池,她拿出效率处理公事,以及央东承所交代下来的私事,她都尽力办到妥当。
最近,上司央东承饱受感情折磨之苦,她看在眼里同情在心里,实在也不好说什么。
中午,央东承命令她联络顾亚牧,终于做了决定将专访交给巫绮欢,打算开始展开猎妻诱捕计划。
梁海宁立即照办,她迫不急待打电话跟已经回到台北的顾亚牧联络,却从他口中得知巫绮欢重感冒住院的消息。
她连忙进入央东承的办公室禀报,可她话都还没说完,央东承便像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看来啊,再多么厉害严酷的人,一旦遇上爱情,都有慌了手脚的时候。
接下来几天,央东承留在医院接手照顾巫绮欢,公司这边由她和权俊伟帮衬着。
她忙得焦头烂额,顾亚牧那边也似乎有重要的事离不开身,结果就是即使两人住得这么近,即使两人踏在同一块土地上,却忙到挪不出时间约会。
一天过一天,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央东承终于归队,她肩头上的责任少了大半,时间自然松了许多,不用再每天加班到深夜。
准时七点半,梁海宁踏出异奇集团大楼。
返家前,她先到超市采买,等待结帐的时候,手机传来讯息声。
是顾亚牧传来的讯息,他手边的工作似乎也忙到一个段落,他说了今晚有空,想找她讨抱抱。
她红着脸回复讯息,结完帐立即返回他的公寓洗手做羹汤。
顾亚牧进门时,她像个小媳妇,正在炉台前挥汗忙碌着,他走过去从后方抱住她,灼热的唇在她雪白的颈子烙上一个印记。
梁海宁吓了一跳,锅铲从她手里松开掉落。
“晚餐……”她才刚要出声抗议,他已经伸手将炉火关掉。
他将她身子扳过来。“我饿了,今晚只想吃你。”
火灼似的吻截断她的抗议,诱惑意味浓厚的让她脚趾头都卷曲起来,她双腿发软,身体燥热难耐的扭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