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ㄟ~~你有没有搞错呀?这可不是在扮家家酒,玩玩就没事,你若真娶了红豆,当了人家的夫君,那么你那‘三狂’重返江湖的念头呢?”
“放心,我娶妻子可不像老齐,只许挂个名分,可不许缠在我身边,只许乖乖的给我在家烧饭、洗衣,不许干涉我在外头的所有事情,所以呢!我依旧可以笑傲江湖。”
“我早说过你这小子是有病的,果真没错。”范辛一大脚送过去,将那正在得意坏笑,没防他的洛东白由吊床上踹进水里。
“你这样恶整老齐,他日后还有可能再跟你笑傲江湖吗?”白痴!“不过你还真有句话说对了,老齐果然有眼光,懂得在这里弄个吊床。”方便踹人下水!
没理会那在水中载浮载沉、鬼吼鬼叫的洛东白,范辛转身大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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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他不想再看闹剧了!
范丰决定上齐郝任房里,将前因后果跟他说清楚,虽然范辛也不是很明白洛东白是怎样让红豆对他那样唯命是从,但至少知道洛东白在老齐与小红豆两人间施了离间诡计。
他要和老齐说清楚,再要老齐自己想清楚,别在明天做出会后侮一辈子的事情。
就在范辛气呼呼的来到齐郝任房外不远处时,瞧见他房前伫立着一抹纤细人影,他一抹眼,发现是明天就要当新娘子的阮红豆。
既然红豆来了,范辛便改变了心意,他转身蹑足离去,心想这种事还是该让小俩口自己把话说清楚,此时两人中间既已没了爱搅局的洛东白,想必不会有问题才对。
范辛走后片刻,红豆仍在门外徘徊,她在鼓足勇气,她在筹思着该说些什么,她在想着该怎么表达才能让他明白她明天绝不嫁人的决心!
这一次,她不要再靠那个只会坏事的狗头军师,而是要自己独立打这场战,是输是赢、是生是死,至少她努力过了。
红豆吸气,举手敲门;齐郝任上前开门,面对面后,两人相对,半天无语。
“怎么还不睡?”他终于开了口,关心的却是她明天的婚事,“当心明天当个丑新娘。”
她跨过他身边,走进屋里,将门带上,心底好恨他竟能这样无事人般的逼她嫁人。
“我不想嫁给洛东白!”她大声说话。
“不想嫁!却只想和他继续玩下去?”齐郝任眼里写满了轻蔑,“红豆,虽然你们家开的是客栈,但那不代表你就不须恪守世间女子当守的规炬;既然你爷爷将你们姊弟托付给我,我就有义务不让他的孙女成为让人在背后论长道短,没有贞节观念,只想和男人一路玩下去的荡女淫娃!”
他在说什么?荡·女·淫·娃?!
红豆气红了眼,不敢相信她只不过是和洛东白在人前玩了一场假扮恩爱的游戏,竟然就被冠上如此难听的封号。“我从没想过要再和他玩下去,而且我们的玩也不是你说的那种难听的意思……”
她被气得不知该如何还击,“你……我……你污蔑我!”
“我污蔑你?难道你没有和洛东白在人前公开调情吗?”
“我那……我那是有原因的。”她只是想刺激出他的占有欲啊!
“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确定了结果,结果就是你必须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他的嗓音变得严厉,“阮红豆!回你的房间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床后,当个神清气爽的新娘子。”
“我不要!我不要!”她捂耳,跺脚尖叫,“我根本就不喜欢洛东白,为什么非要逼我嫁给他?你……你可恶!你霸道!你蛮横!你没有人性!你不讲道理!”
她恨恨的瞅着他,以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狠盯着他那坚硬如磐石般无情的面孔。
“随你骂!”他冷冷开口,“反正无论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你明天要嫁人的事实。”
用说的没效是吗?那她就用行动表达!
红豆火了,跳到齐郝任身上,小手死缠着他的颈项,就像那天他将她从水里救出来时那样紧紧的搂着,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阮红豆!”齐郝任气到青筋隐跳,“我数到三,你自己下来,别逼我动手!”
“别说是三……”红豆将小脸埋进他的颈问,蛮声大喊,“你就是数到三百、三千、三万;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下来!”她要跟他在一起啦!
“阮红豆!不要挑战一个男人忍耐的极限!”他怒吼,额心开始盗汗。
他恨她的死缠不休,更恨自己对她居然还有反应——她也只不过才将柔软的身躯扑到他身上,他那该死的,饱蓄着男性冲动的部位居然就快不听使唤了。
“别以为只有你有忍耐限度,我也有!”红豆在齐郝任的颈间边哭边抗议,“你干脆打死我算了,死在你手上是死,嫁给别人也是死路一条,既然是一样的结果,对我又有什么分别?我喜欢你,就只喜欢你!如果你非要逼我嫁给洛东白,那就索性先杀死我吧!”
别听她!
别信她!
别让她又有再度伤害他的机会,这只是她的阴谋诡计,这只是她的手段、她的任性,齐郝任边冒汗,边不断地在心底告诫自己。
“郝任哥哥——”红豆抬起头,用伤心的大眼睛定定的瞅着齐郝任,“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原先一切不都是好好的,你不也挺喜欢我的吗?”
他无法吭声,因为心头盘旋的是和她相同的问句。
“你明明吻了我,还碰了我;你明明对我是有感情的,为什么非要把我推给别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的残忍远不及你!齐郝任几乎要这样脱口骂出了,却还是咬牙忍住,仅以一双冰冷的眼睛瞪着她。
“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别逼我去嫁给别人……”红豆泪眼汪汪的哀求着,“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撒谎!如果她真的喜欢他,就不会无视他的感受,和他的朋友乱搞暧昧!
在齐郝任将愤怒化为言词前,红豆突然抬头主动吻他,想以行动来证明她的爱。
骤遭强吻,齐郝任愣住,这个老爱胡闹的丫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是说这才是她的真实面貌——没有贞节观念,对男人说抱就抱、说亲就亲,只为了达成她的目的?
他用力推开她的唇,却推不开她的人。
她没命的环紧他,在他的胸前伤心低语。“我真的很喜欢你,郝任哥哥!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会肯接纳我?”
齐郝任在心底怒吼,想叫她把她那廉价的爱情拿去给别人,他一点也不希罕!
但话还没说出口,蓦地一股冲动在他胸口生起,他突然想给她一点教训了。“你真的这么喜欢我?”
他冷冷的问她,“真的为了想讨我欢心,做什么都可以?”
她没作声,迳自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用力点头,真的,做什么都行,只要他别再逼着她去嫁给别人。
“很好!”他声冷如冰,“那么等一下,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得满足我!”说完,他抱着她转身踱入寝厅,接着一把掀开床幔,将她扔到床上。
接着他跟着上床,大手一阵乱扯,将她的衣物撕破了往床外扔,让仅穿着肚兜及亵裤的红豆环抱着自己半裸的身躯,瑟缩在床尾,吓瞠着一双噙满惊惧的大眼睛。
她不得不感觉到恐惧,因为眼前这野兽似的男子一点也不像她认识且深爱着的郝任哥哥了——郝任哥哥是淡冷而理智、是疏离而谨慎,是会心疼、怜惜她的,他从来不曾有过如此失控且野蛮的时候。
见红豆像是又要哭了,齐郝任冷冷的提出警告。“如果你敢掉一滴眼泪,就立刻滚出我的视线范围,我讨厌爱哭的女人。”
“我不哭。”红豆努力瞠大水眸,硬是将那些不听话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很好!”他不耐的哼气,“那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她听话的将半裸的身子一寸寸往前,终于蹭到他的眼前,但光是这样就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僵在床上不敢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连眼神也是深觉羞耻的躲避着他的。
齐郝任开口嘲讽,“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红豆强忍住羞意及恐惧,逼自己鼓起勇气看向他,“你想让我怎么做?”
“以你最拿手的诱惑男人的本事来诱惑我,直到我愿意主动碰你为止。”他控制不住的想羞辱她。
“我最拿手的本事不是诱惑男人!”他没来由的指控,让她又想哭了。
他粗声粗气道:“不是就快滚!滚回你的房里,别再来烦我!”是的,求她快滚吧!放过她自己,也放过他!
她的柔顺屈服,一点也没能让他开心,反而让他更加憎恨她——他恨她的不懂得爱惜自己、任性胡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既然已经让洛东白为她投降,甘心接受婚姻的束缚,为什么还不能满足?为什么又要来招惹他?
他的粗吼并没吓跑她,红豆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许自己退缩,如果这是他所要的,这是让他爱上她的唯一方式,那她一定要试!
她勇敢的以眼神迎战他,放下那环抱着身躯的小手,打直腰杆挺起身,她伸手抚向他那已冒出些许胡碴的方正下颚。
胡碴有些扎人,她却是爱不释手的轻柔抚摸,直到倾身将她的唇贴上他的。
她笨拙的亲吻着他那冰冷如硬石般的唇瓣,想将他给吻热;而他则是用力抗拒着。
她的努力和他的抗拒展开搏斗,直到他尝到咸咸的泪水,才知道她又哭了。这该死的丫头,他明明就警告过她,叫她不许再以眼泪来对付他,而既然她违了约,他大可以此借口将她赶出房间!
但他办不到,因为他心口上的堤防就在这一瞬间被她的泪水给冲垮,连同他那早已岌岌可危的理智也消失殆尽。
这该死的小妖女!他投降了!
齐郝任俯近红豆,终于放纵自己化被动为主动,将他的唇几近粗鲁的用力摩挲着红豆细嫩的唇瓣,以舌侵入她的口中,向她需索更多的热情。
她并没有让他失望、快乐的回应起他。
这个吻很快就失去控制——他的手快快的爬上她的娇躯,不耐烦的将她身上仅存的衣物全部剥去,热切的膜拜起她那滑如凝脂般的玉肤。
虽然她并不排斥他的侵犯,却还是羞怯的闭上眼睛,在他的大掌下轻轻的打颤。
他不断的吻着她,激情的痕迹一路由下巴滑至她的胸前,他恣意的享用着她丰腴柔软的胸脯,甚至还故意咬疼了她。
有些疼,红豆却无意抗拒,她甚至有些暗自欣喜——能让她喜欢的男人因为她而失控、而疯狂,这其实是种身为女人的骄傲。
她害羞的张开眼睛,看见趴伏在她胸口上的他,并与他的视线对上,他眼中的狂肆激情让她全身都发软了。
“郝任哥哥……”她温柔的娇唤着他,并在他再度低头啃咬她时,娇喘出声。
对于她的深情呼唤,他听若未闻,迳自将大掌急躁的下探,寻找那能让她和他都能享受到极乐快感的源头。
他找着了,以劲指猛然驱入。
“不行!不……唔~~郝任哥哥……不可以!”红豆感到害怕,慌张起来,死命的想夹紧双腿。
却被齐郝任以粗恶的嗓音给喝止住,甚至意图强行扯开她。“为什么不可以?你刚刚是怎么说的?”
“可我……”红豆可怜兮兮的咬唇道:“会怕!”
“怕?!”齐郝任发出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跟你的东白哥哥就不怕?跟我就会怕?是因为他比较温柔,比较擅于前戏吗?”
红豆怒坐直身,狠狠一个巴掌掴去,用力之猛将齐郝任的脸都给打偏了。
她伸出裸足踹开他的手,跳下床,眼中饱含着泪水,全身发抖的捡拾着自己被他扯落满地的衣物。
齐郝任也不阻止她,迳自将双臂往后撑坐在床上,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淡。
“怎么不玩了?老羞成怒了吗?还是嫌我表现得不够好?”
红豆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能将衣物勉强穿上,转过身怒瞪着他,虽有满腹的话语想要发泄,却是气到连半句都挤不出来。
“不玩也好!”齐郝任无所谓的坐直身子,低头以长指懒洋洋的掸拂着自己,索然无味的开了口,“碰了你,我还怕会弄脏自己!”
第八章
彷佛被人施了定身术,红豆当下无法动弹了!
他说了什么?而她又听见了什么?他真的说了那句很伤人的话吗?
他说碰了她,他怕会弄脏他自己引她真的……很脏、很脏吗?
够了!纵有再多的深情,到了这种地步,也该清醒了——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瞧她,为了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将自己逼到怎生不堪的困境?就连自己送上门,都还会被人嫌脏!
她闭了闭眼睛,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并不想哭,反而想笑!
她想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天真的以为只要肯付出,就会有收获!
她想笑自己曾经以为她对他的爱情并不是一条单行线,她一直以为他其实是喜欢她的。
红豆开门离去,一次也没有回头;而齐郝任也没有挽留她,迳自以一种深沉阴郁的眼神目送她离去。
在离开齐郝任的房间后,红豆并没打算回到自己房里,回去能做什么?房里还有着她的大红嫁裳在等着提醒她,明天她就要嫁给洛东白了,而她愿意吗?
红豆摇头苦笑,别说是洛东白,现在的她谁都不能嫁了——虽然仍保有完璧之身,但在让齐郝任那样肆无忌惮的碰过又嫌弃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脏了!
而若连唯一碰过她身躯的男人都不想要她了,她还能嫁给谁?
她谁都不想见、谁都不想嫁!
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躲起来舔舐伤口,但他们是不会让她一个人的,等明儿个天一亮,他们就会来押着她套上嫁衣,逼她拜堂成亲。
逃走吧!
但她能逃到哪里去?
她既不会武功,又从来不曾离开过家,更没有可以投靠的地方,就算真的逃成了,肯定也是很快就被捉回来,她知道郝任哥哥有多固执——凡是他决定的事,谁也别想改变他!
反正郝任哥哥就是非要她嫁给洛东白就是了,因为他不想要她,他……嫌她脏!
脚下没留意的踉跄一下,红豆趴跌在地上抬眼四顾,这才发现自己竟在无意间走到离客栈还颇有段距离的荒崖上。
她回头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的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还因为心神不宁,连在路上掉了一只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