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几家医院检验,确定他是A型,一个0型的妈妈,B型的爸爸,是不可能生下A型的孩子,因此他立刻回台湾,从他母亲那里知道他是她所生,但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
听着夏尔平说自己去检查血液的事,李诗曼很想开口叫他不要开玩笑了,因为他这个人老爱捉弄她,但她说不出来。
“这件事只有我和我妈知道,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夏尔平摸着她的脸,苦笑。“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你会替我保守住,对吧?”
“为、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应该知道原因的,但希望不会造成你的负担,我不是不爱,又或许该说很爱你,让我考虑许久。”
这么大的秘密藏在心里,可见他的压力有多大,此刻,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有负担,她很高兴他愿意把心中的秘密告诉她。
“既然你不想继承你们家公司,那么之前为什么和夏俊平竞争呢?”有关夏伯伯要从他们两兄弟之间选一个接班人的事,是她父亲以前跟她说的。
“该怎么说呢,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从小养成的习惯?”
“对。”那真的是习惯。“我和俊平从小到大不论做什么,常常被大人拿来做比较,我们两个人私下也很较劲,”原本笑着的脸,忽地笑容隐去。“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输的人就是那家伙,但我却是连站在起跑线的资格也没有,为了不要自己输得太难看,只好先离开了。”
他凝着没有说话的李诗曼。“丢下挚爱的家人以及工作,还有许多好友,那是件让人难受的事,特别你又是你们家的独生女,若我说出要带你去美国定居生活,也许你父亲会马上反对我们交往。”
因为实在太珍惜她,真心想要拥有她,因此想得很多。
“我不确定你是否会跟着我离开台湾去美国,在我还没有把自己的决定跟你说之前,又怎么可以跟你订婚?因此,有时我会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李诗曼明白了,那晚他之所以会说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的回答呢?”
“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回答。”不拐弯抹角,他直接问,紧张的等着。
若告诉别人他夏尔平此刻手心冒汗,肯定会被人取笑,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的答案,要跟他一起去美国吗?
她的回答?李诗曼怔愣地看着他。事情的发展,超过了她所能想像的,真的太惊讶又教人震撼,她该怎么回答他?
一时之间失去原有的思考,心情乱成一团,她觉得自己应该先离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有些浑噩地拿起床上的旅行袋。“我、我先定了。”
夏尔平脸上有那么一刻的僵硬,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我知道了。”
提着旅行袋,李诗曼走出房间。
“我开车送你回育幼院。”刚刚是他自育幼院把她绑来的。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今天我想回家。”
“好。”
两个人走到玄关处,李诗曼打开了大门,回头,夏尔平就站在她身后,她看着他,情绪好复杂。“那个……我走了。”
他落寞地朝她一笑。“嗯,再见。”
他说过不会勉强她做不想做的事,更不想逼她去做痛苦的抉择,那会让他为她感到心疼。
小手握在门把许久,李诗曼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要回去还是要留下?是这么的难决定,此刻的她,很想哭!
她知道自己替他难过,虽然同情这个男人,只会让他变得更可怜,但是他的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诗曼?”
砰一声,大门关上,是李诗曼关起来的。放下手上的旅行袋,她起步,快速的冲向夏尔平,直撞入他的怀里。
“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那个总是喜欢玩弄着她的男人不见了,此刻的他看起来是这么样的孤独哀伤。
还有,他刚刚怎么可以看轻自己,说什么还没有比就输了,只好去美国,她不准他如此失志,可见不是夏伯伯亲生儿子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但在她心里,他是最强悍又霸道的出色男人,是其他人永远比不上的。
夏尔平如获至宝的紧紧搂抱李诗曼。他没想到她居然会回头,真的教人惊讶又惊喜!他喜欢她此刻的拥抱,虽然有点用力,却让他无比温暖。
她眼底泛着泪光,没有说话,她仰起脸,吻他,就像是舔着爱人的伤口,他受伤了,他的心受伤了。
十天的思念与渴望,再加上误会冰释,让两个人的唇几乎一贴上,便紧紧吮吻着对方,唇舌交缠,吻得深切浓烈。
夏尔平将李诗曼抱坐到约一公尺高的鞋柜上。他想要她,很想念她,渴望进入她温热的体内,让他真真实实的拥有她。
欲望之火烧得劈哩咱啦响,大手只解开她衬衫上的两个钮扣,之后便失去耐性的一把将她的衬衫扯开,他的粗鲁举动,惹来她的抗议。
“噢,你真是个疯子,怎么又把我的衣服给撕了!”虽然钮扣是多了点,但上班她习惯穿衬衫。
“对,我是个疯子,为你而疯,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他毫无抑住欲望的意思,坦坦白白,因为他真的为她疯狂。
夏尔平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她裤子的钮扣,李诗曼只听见他喊了声“屁股抬一下”,下一秒,她的裤子被脱下,甩到一旁地上,他也开始解开自己的裤带。
“你……你不是想要在这里吧?”这里是玄关耶!
“你现在问不觉得太晚了吗?”
乍见他腿间那昂扬的火热,李诗曼小脸热红,感到那热气猛往她脑袋冲,呼吸急促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这么快……”她说不下去了,太羞人了啦。
“一直都这样。”他也喘着气。
“什么?”
“在育幼院见到你,就很想直接扑倒你。”
小脸辣红,心也跟着狂跳。他说话的表情是那么样的认真,那么她是不是该庆幸此刻是在玄关处,而不是草地上?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一说完,他猛地挺进,深埋入那已经为他濶湿的体内,厌受着那股甜蜜的灼热吸附,熟悉的美好结合感觉,让两人忍不住狂野激情的叫了出来。
他不停地撞击,引得李诗曼娇喘连连。
“你你……慢一点……”软弱娇吟,她的呼吸节奏全乱了拍。
夏尔平忽地暂停下来,低喘了声,似笑非笑。“我喜欢你的叫声。”
听见那有着戏谵的语气。这个男人,她刚刚干么会对他产生同情呢?她不会又着了他的魔,上当了吧?
“真的要我慢一点吗?”
又在玩弄她!李诗曼不甘示弱。“我是怕你不行,撑不了太久。”
夏尔平咧嘴笑着,他低头亲了亲那张倨傲的美丽脸蛋。她怎么会可爱成这个样子,分明是要叫他直接吞了她嘛!
这美丽的小野兽,敦他怎么有办法不爱她、不被她所迷住?
他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应该是在酒吧,她穿着运动服走进来,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穿运动服也可以是这么样的耀眼美丽,他的心为她狂跳……
两人深深一吻,夏尔平加快了速度和强度,让彼此沉沦在那快感不断的激情漩涡里,没有人想喊停,只想更深的缠绵,为对方疯狂。
“别订婚了。”他低吼。
“嗯啊……”什么啊?
“我们直接结婚。”
第9章(1)
夏尔平和李诗曼要结婚了。
虽然某人是在那种情况下求婚,但李诗曼点头了,不论去哪里,她都想跟他在一起。
他们决定在台湾举行完婚礼,再去美国。
记得当她跟父亲说要和尔平结婚,婚后去美国时,父亲着实震惊,以为是因为夏俊平不久前重回宝来集团,因此尔平被逼着离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夏俊平是尔平亲自去找他回公司的,反正外界八卦一堆,不用理会就好了。
父亲问她,如果她去美国定居,未来公司谁来继承?真是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她笑着说可以让“弟弟”继承。
她知道父亲在外面有个小女友,年纪只比她长几岁吧,也许是怕她生气或反对,当初母亲去世,父亲曾说过如果她不喜欢,他就不会再婚,因此父亲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事,她希望自己去美国之后,父亲可以接外面的小女友和弟弟回家,若他们要结婚也行,反正儿子都生了。
虽然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有两岁,但没有关系,父亲也才五十多岁,二十年后再退休也行啦,现在不是很多商业大老到了八十岁还天天上班吗?
李诗曼这边的问题不大,夏尔平这边就复杂多了。
夏政德自从出院后,依照医生嘱咐,在家里休养。他不懂二儿子执意要去美国的原因,他说在美国那边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为什么之前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听到他说他找俊乎回来管理公司,就更确定他走定了,却莫可奈何。
至于周育秀,虽然儿子的婚礼是交由婚礼公司去处理,但她仍为儿子添买结婚金饰,这是她唯一能为儿子做的事。
“尔平,妈要跟你说对不起。”她将金饰交给儿子。公司交给俊平,她虽无奈却也只能接受,毕竟不是没有给过达乎机会。
“妈,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从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可是当初若不是我闹脾气跑去喝酒的话……”周育秀哽咽。如果她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说什么都不会跑去喝酒。
她原本是孩子父亲的秘书,两人有着地下恋情,当年因为元配迟迟没有孩子,因此孩子的爸希望她能生下夏家的孩子,老董事长答应,只要生下夏家子嗣,就可以进夏家的门,虽然没有正式名份,但一辈子享受荣华。
她知道孩子父亲的女友不只她一个,还有另一个,也就是仲平的母亲,她很想快点怀孕,但也一直没有消息,有天她突然听到那个第四者怀孕了,以为自己无法进夏家之门,难过,晚上便跑去喝酒,那一晚她喝醉了,只知道有人跟她搭讪,醒来时她已经躺在饭店里,没有穿衣服,后来她才知道仲平的母亲那个时候没有怀孕。
之后她怀孕了,她很高兴,却也不禁感到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她喝醉那一夜……那时她觉得应该不可能,毕竟才一夜而已,孩子应该是政德的。
因为内心还有着担心,因此她选择亲戚经营的妇产科医院生产,结果,她担心的事成真,尔平的血型是A型,她只好改掉他的血型,包括那一年他要去美国做的体检报告,全被她给偷天换日的更改了。
可是她再怎么改,依旧无法改掉尔平体内的血液,这一点,她真的对儿子感到很抱歉,如果可以重来,她不会出去喝酒。
“妈,已经过去的事,你不要再提,就把一切都给忘了。”
其实他心里也自我调适了许久,甚至他在知道的那一年,就想离开夏家了,但因为母亲苦苦哀求,请他为她和两个年幼的弟弟着想,一旦父亲生气了,很可能将他们全赶走,不管两个弟弟是不是他亲生儿子。
母亲流泪的画面不停在他的脑海放送,最终他心软了。
但心软并不表示自己不在意,与其担心自己随时会被赶出夏家,面临难堪的地步,那不如自己先离开,因为一旦被赶出去,他就永远再也回不了夏家,那么失去的更多,或许下意识里,他仍旧想当夏家的孩子。
“尔平,对不起。”尔平是这么的优秀,怎么可能不是政德的孩子呢!她真的感到好难过。
“妈,就忘了吧,我现在很车福了。”想到即将和心爱的小野兽结婚,他的心有着无比的满足。
“可是如果你是你父亲的儿子,那么公司一定是由你继承。”无奈接受下:心里仍有着一丝的不甘心,但又如何?一切的因果似乎在她身上,而且也许早就注定好了。
“那也不一定。”夏尔平不觉得会是那样。“你知道我向来喜欢挑战,与其轻松接管自家公司,我更喜欢去创造自己的事业,这无关我是不是爸的儿子,我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那句太轻松得来的东西会让人感到很无趣,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他真的喜欢去挑战新事物,成就感会更高。
看到他像是真的释怀,而且完全没有怪罪她,周育秀也决定忘了以前的事,不会再劝儿子不要离开,更不会再提那件事了。
希望儿子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过得快乐。
夏尔平来到N、T酒吧,夏俊平约了他喝酒。
没想到他会主动约他喝酒,还以为他要谈公事,但公事并没什么好谈的,毕竟他已经离开宝来,现在正准备结婚和去美国的事。
“我觉得你的结婚典礼要不要改在自家大宅的院子里举办,我觉得那样感觉温馨又很有意义。”
有什么意义他是不知道,但夏俊平的建议还不错,他本来就觉得在大饭店举办婚礼很无趣,难得他们会有看法一致的时候。
想想在阳光充足的屋外,周围摆放了两万朵玫瑰,那画面一定很美,而他想给诗曼一个惊奇又惊喜的婚礼。
“你的建议不错,谢了。”
“你真的一定要离开台湾吗?”夏俊平问着,“虽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业,但这些年来,你人在台湾,不是也都处理得很好。”
“以前是‘小’投资,不需要我本人出现也行,但我投资的石化工业近来就要扩厂了,未来会有愈来愈多的业务要处理,我得亲自洽谈,没办法让我继续待在这里遥控了。”石化工业和俱乐部的经营方式完全不同。
是吗?”
“怎么听起来,你像是在舍不得我离开似的。”夏尔平半开玩笑的把他之前对他说的话还给他。
“就是那样,舍不得。”夏俊平回着。
夏尔平有着瞬间的石化。他没听错吧?夏俊平这家伙真的说舍不得?“你不适合说这种笑话。”居然还露出了不舍的表情,让人完全看不惯。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是我弟弟。”
“你发烧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违反常理的话来。”请问,有哪种兄弟是从小到大一直互相竞争的呢?听到他说弟弟,让夏尔平疙瘩爬满身。
夏俊平笑了笑,不置可否。
“还笑?真的被我说中,发烧了?”
“就算你不承认,那也无法改变你是比我晚出生一个月的弟弟。”
“我看你没有搞清楚,”夏尔平白了他一眼。“不是一个月,只是二十六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