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看见的却是他和另一个女人之间激烈狂暴的欢爱交合。
她大受震撼,强忍着难堪与心痛,仓皇的逃了出去,从那天起,她对他死了心。她知道那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他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得到,但是她不会是其中一个!
为此,她发愤练功,让自己成为人人闻之色变的女魔刹,而在同时,她也将自己的心深深的封闭起来。
只是,她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眷恋,从来没有。
假装失忆,或许是她又一次的任性,至少可以假装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愿意为她承受这种比死还痛苦的酷刑……
她可以相信自己是他所说的唯一吗?她挣扎着。
「答应朕,答应朕……永远不离弃朕。」他明明已气若游丝,却偏要讨个承诺方肯罢休。
「……好,我答应你。」见他对她如此执着,她终于颔首。
裘翊辞嘴角安心的上扬,却呕的一声,吐出一小块被五毒虫咬下的肺脏来,接着一股排山倒海的剧痛强袭而来,下一刻竟昏厥了过去。
捧着他吐出的小块肺脏,香隐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轰隆隆的声响笼罩着她,好半晌才寻回了知觉,惊骇不已。
「不,你不能死……你答应我你不会死的!」恐惧的眼泪顿时狂泻而下,直到这时她才体悟到一个事实——她不能够失去他,只要他活着,就算有一天她不得君主欢颜,被遗弃冰封,她也无怨,只要他活着,活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这夜,外头的滂沱大雨掩盖了她的哭声,却再也掩不住那份痛彻心扉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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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皇帝,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求您放过我儿鄂尔泰。」黎王低声下气的恳求。
第一时间得知鄂尔泰闯下弥天大祸,他又惊又慌又难掩喜色,若中原皇帝真的死了,那中原必定大乱,他黎国就有机可趁了,但倘若不死,那必是他黎国大乱,国祚难续!
如今答案揭晓,中原皇帝得救了。
可恨啊!
但更恨的是,他刚得知他最为倚重的大儿子瓜尔佳已死,还是因为贪图人家皇后的美色而死,就更叫他气愤难平了,无奈国力不如人,他只得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怨气,涎着脸来求中原皇帝饶了他唯一仅存的血脉鄂尔泰一命。
就见裘翊辞倚着金榻,脸色依旧苍白虚弱,这毒大大伤了他的五脏元气,恐怕得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了。等了好久,这年轻皇帝总算睁眼,不过目光不是投向他,而是徐徐的望向身旁冰若寒霜的人儿,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她没松开过。
「鄂尔泰胆大妄为,死不足惜。」他总算出声。他的瞳眸依旧盯着香隐看,自他中毒起,她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他伸手想抚去她的忧心,但手抬到一半,却又使不上力的垂下,她见状,面色更沉了。
他有些着恼。
「对,鄂尔泰的行为是该死,不过你杀了瓜尔佳却没对本王说实话,此事你又做何解释?」黎王怒而质问。
「想必瓜尔佳为何而死你已清楚,难道你要朕在那日众多宾客面前,当场说出他觊觎皇后的丑行吗?说出这事实,是要让你汗颜,还是让朕感到污辱呢?!」他威怒道。
「这……」黎王垂下首,说不出话来。
「哼,你两个儿子都胆大包天,尤其鄂尔泰将朕折磨至斯,你说朕如何饶恕得了他!」要不是湛青带着解药及时赶回,他恐怕已经驾鹤西归了。
此话一出,黎王登时心惊胆跳。「就当本王求你啦!」情势如此,他只得涎下老脸求饶。
「哼!」裘翊辞甩过脸庞,一副毋需再议的模样。
黎王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不能再失去鄂尔泰,没了这个儿子,将来谁来继承他的王位?
「黎王,皇上也不是没有转园的余地。」始终沉默站在一旁的裘偿谦开口提点道。
黎王一听,老眼发亮。「只要能救下我儿,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他马上会意的说。
「是吗?就我所知,皇上一直对那东西有兴趣,不知黎王能否割爱?」湛青接口。
那东西?黎王幡然变色。「你们指的是什么,本王不明白。」他脸上的汗飙得更凶。
「不明白吗?既然黎王装傻,那咱们就点明了,皇上要你黎国国宝『黑油』,你给还是不给?」襄偿谦挑明了说。
「黑油!」他们果然是为了此物而来!他大惊。「……我黎国没有这种东西,想必是你们搞错了。」
「没有搞错,我与偿谦连日在你黎国境内搜寻,确实发现一处黑油池,这黑油质地甚佳,是天然燃料,有了此物可供民生燃料用,更可制成军事爆物用,产量不多,十分珍贵,也难怪你不肯割爱,还当成国宝般秘而不宣,命人日夜严守,就怕被盗,皇上知道你将此物当成至宝,他不会为难你的,这事就当作咱们没提,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只是这鄂尔泰的死活……」湛青冷笑的看着他面色越来越难看,就不信他不乖乖交出!
果然只见黎王的脸涨成猪肝色,挣扎良久后,只得恨恨的说道:「好,我给!」为了江山承传,他不得不割爱了。
「好,既然给了,朕也不客气了,这黑油池从此归朕所有,过几日朕身体调养妥当就立即銮驾回国,从此会派人定期来取油,这黑油池的守卫也将换上我朝的人来看守,你听明白了吗?」裘翊辞满意的朝黎王道。
黎王简直咬牙切齿。「听明白了,那你现在可以放了鄂尔泰了吧?」
「自当放——」
「不成,我不放!」一直沉默的香隐霍然起身。
「皇上答应本王的事,你想反悔?」黎王吃了一惊。
「皇上答应你的事,是你们的交易,但我跟鄂尔泰的恩怨是我的事,两者不相干。」
「啊?」黎王错愕。「你想怎样?」
就他所知这女人美如女神,心肠却狠如毒蝎,他两个儿子出事都跟她有关系,他心里对她的恼恨自是不在话下,如果可以,他多想扭下她妖魅的颈项为瓜尔佳祭奠,可惜这女人深受中原皇帝宠爱,要碰她比登天还难,所以这股怒恨他只得暂时忍下,但想不到他还没找她算帐,她倒先发难了。
她撇过头,冷酷扬笑。「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五毒虫搞得皇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向来有仇必报,又怎能放过鄂尔泰让他全身而退?
「你!好个阴毒的女人!」他怒骂。
「这五毒虫可不是我养的,要论阴毒,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为何如此阴狠的要对我施毒手。」她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这……」被说得哑口无言,黎王只得转向裘翊辞。「你答应饶鄂尔泰不死的,难道你不要黑油了?」就不信这皇帝治不了自己的女人。
「这黑油朕自然是想要,但这会朕说了不算,得要皇后不恼了才行,因为就算朕得到黑油池,但若惹得皇后不快,那这黑油池朕要来也没用。」裘翊辞不在意的耸肩。
「你这不是说话不算话?」黎王满头大汗,面如死灰。
「哼!皇上并没有违背交易,他只说不会要鄂尔泰的命,没说不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是吗?」她睨笑。
「你!」黎王气结。没想到这中原皇帝对这女人言听计从,宠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竟愿意放弃至宝黑油也不愿让这女人不快!「好,本王同意。」受五毒虫的锥心之苦总比丧命的好,他只得含怒允了。
「对了,朕还要加上一条。」裘翊辞忽说。
「还要加上一条?」他愕然凸目。
「朕要鄂尔泰的一双眼珠子。」
「什么?」黎王当场吓掉了魂。
「这家伙见了不该见的春光,只要他一双眼珠子还算便宜他了。」裘翊辞凝望向璀璨美丽的花儿,一脸的怜爱,这朵他精心灌溉的花儿,他绝不容受到一丝亵渎……
第八章
「你说黑油池怎么了?」裘翊辞由龙榻上翻身坐起。
「奴才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这黑油池的黑油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黑油池将会干涸,咱们就连一滴油也没有了。」查总管紧张的说,皇上煞费心机才弄到手的黑油竟会凭空消失,这太神奇了,难怪皇上也吃了一惊。
「有这样的事?」裘翊辞沉下脸来深思,他身子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明儿个就銮驾回朝,哪知竟发生这种事。「莫非是黎王不甘心,所以搞的鬼?」
「奴才起先也这么认为,但私下调查,发现黎王虽气怒,却非常胆小,他不敢这么做,况且皇上人还在黎国,他也怕您一怒之下,取消交易杀了鄂尔泰,奴才斗胆猜想,应该不是他所为。」
「倘若不是他……」他俊瞳倏地眯趄,投向龙榻另一头正悠闲横卧贵妃椅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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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导引过来了吗?」黑暗中,香隐低声问着。
「回王子,过了今儿个晚,原来的池子将会干涸,而这之后再冒出的黑油将随着咱们挖的沟,导流入新池里,这黑油终于属于您的了。」一名男子恭敬的道。
「嗯,很好。」她满意的瞧着这新池子所注满的黑亮油液,心底有着小老鼠偷油吃的快感。
她盯上这黑油池,大约是半年前的事了。当时她人在黎国边境,因为不忍见当地百姓穷困度日,还屡受黎国人欺压,于是便想到将这黑油夺过来,如此这些百姓便可以运油维生,也不会再受到外族剥削。
因此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派人先行探勘,并暗中进行挖池的工作。虽然有些意外皇上也盯上了它,但是既然做了,就要把它完成,这是她的原则。
她转身正想离开,一道熟悉冷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小偷儿,上哪去?」
她猛地旋身。「你……怎么?」她先是吃惊,随即马上恢复镇定。早该料到他会猜到是她,毕竟敢在他眼皮底下作怪的没有几人。
「为什么这么做?」裘翊辞迎向那张桀骛不驯的绝美脸蛋。
「这黑油池本来就是我先发现的,是你非要来抢,怪不得我!」她一脸的有恃无恐。
他定定的瞪着她。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计画好了?就连失忆也是?你根本没有失忆,对不对?」
白皙的脸庞这才变色。
「不是这样的……」
话未出口,她人已然跌落他怀里,让他攒着扬长而去。
这女人,不教训不行!
一路上,不顾她的挣扎,他将她掳回黎国王宫后,丢上了床榻。
「有胆子再说一次你没骗朕!」裘翊辞怒气高涨的逼视她。
「我……」面对他的怒气,香隐咬咬粉唇,不敢直视他冒火的眼眸。这还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局促不安,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抬起她的下颚,迫视着她闪躲不定的眼眸。「说话!」
她一咬牙,这才将偷油的理由原原本本的说出。
「朕根本不在乎那黑油,你要的话,朕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你何必对朕玩这种小心机?」他凝视着她。
「我当初所计画的并不包括失忆这一项。」她突然生起气来,「还不都是因为你一路上对我不规炬,所以我才……」
「才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朕?」他不满的说,「你也不想想,那是毛威龙她们有意陷害咱们。」
「哼,难道你就光明正大了?是谁趁我失忆时封我为后的?」她不甘示弱的冷嗤。
「朕是因为……」他先是语塞,接着暧昧诡谲的瞅着她。「你不也接受了朕,成了朕的皇后?」
「我……我是迫于无奈。」她勉强说。
裘翊辞登时铁青了脸。「迫于无奈?你让朕封后这件事是迫于无奈?」他的声音降到了冰点。
她微微敛下眼睑,用余光瞄着对面充满杀气的男人。「我……」
「你到现在还是要拒绝朕?」霎时寒风拂过,异常冷冽。
「我……哪有拒绝你……」她声若细蚊的说。
「那你是接受朕喽?」冷风不见了,他眼神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也不是!」香隐一甩头,跋扈傲慢的迎视他。「你曾讥笑过鄂尔泰他制不住我,难道你就可以?!」她仰着首,明眸圆睁,口气十足挑衅。
他斜扬着唇角,显露着他的自信。「你是朕的女人,朕吃不了谁吃得了?」
「你!」白皙的脸蛋又倏地染上一抹红。
他干脆将她逼进床角,惹得她一阵惊慌。「你想做什么?」
「朕想吃了你。」他嚣张的说。他明白了,嚣张的女人,就要用嚣张的方法对付。
「你——」
裘翊辞瞬间牢牢的覆住她的红唇,灵活的舌强硬的探入她的口中与之交缠,辗转不停的吸取她醉人而可口的蜜汁。
良久,他才满足的离开她,上扬着唇角,凝睇愤怒得涨红脸的她。
「你这可恶的家伙——」香隐泼辣的正要发作,才张嘴,唇儿又遭到袭击。这回他更加狂野而激烈地吸吮她的红唇。
她睁大眼,不敢置信他竟如此霸道,她隐约的意识到他强大的欲望,今儿个她恐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因为他大有非吃了她不可的打算——
这回,他以不容抗拒的气势,大手毫无迟疑的撕去她身上的衣物,俯下身,迎向她的轻颤,渴望已久的临幸即将展开,这回谁也不能打断他的欲望,谁也不能,就算是她想挣脱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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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金黄火球灿烂夺目,耀眼的炫光洒入金色殿堂之中。
「这黑油我要定了!」女人一脸绯红,被肆虐过的双唇红肿妖艳,如缎的黑发则是凌乱的披散在光裸的雪肩两侧,激情依旧,她一双美目挑情魅惑,娇喘不休。
男人深邃的黑眸盈满笑意,大有一偿宿愿的痛快。
「朕的一切还不是都属于你的?你又何必大费周章偷偷摸摸的挖沟偷自家的油?」裘翊辞颇为无奈的摇首。
「哼!这油是我先看上的,也是我来此的目的,原就要用我的方法取得,是你非要来搅和,逼得黎王双手送上,让我少了乐趣。」香隐撇过脸。
「你这丫头,真是任性!」盯着她精致的侧面,他苦叹,却又宠溺不已,她的任性,她的野蛮,他都想专宠,搂着她,竟发现身下又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