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上次也说跟黎心葳不熟,还不是跟她到山上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余敏敏气恼地说着。
听见这句话,萧廷凯的俊脸瞬间沉了下来。“敏敏,我不喜欢你质问的态度。”
想他萧廷凯纵横情场多年,从没有女人敢这样质问他,余敏敏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再说他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做,余敏敏不该这样污蔑他。
听见萧廷凯的话,余敏敏的一颗心荡到了谷底!
是呀,她又没有和萧廷凯正式交往,她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说不定萧廷凯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都是自己太执着于萧廷凯是她命定情人的迷思里,却忘了考虑萧廷凯心中到底有没有她的存在?
余敏敏内心涌起无限的难堪,她冷淡地别过脸,用一种极为疏离的语气开口:“对不起,萧先生,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竟然质问起你个人的私事,抱歉,打扰了。”
语毕,余敏敏便猛力推开他,随手拦了辆计程车跳了上去,速度快到让萧廷凯措手不及。
望着疾驶而去的计程车,萧廷凯本来想追上去,但他却硬生生地打住了这个念头!
他追过去干什么?
既然余敏敏心底早就判定了他的罪状,他追过去又有何用?
想到这一点,萧廷凯逼迫自己回过头,驱车到香港最顶级的夜店,如同以往那样,点杯马丁尼,继续过他潇洒风流的快活日子。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萧廷凯总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变得比以往沉重,再也轻松不起来。
没关系,只不过是跑了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没有余敏敏便会活不下去!接下来好几天,萧廷凯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余敏敏又没有特别漂亮,更不像其他女人会对他温柔撒娇,他又何必缠着她不放,一点男性尊严都没有!
尽管萧廷凯要自己不去在意余敏敏,但他却开始坐立难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心中被挖走似的,感到无比的空虚。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想他萧廷凯流连花丛多年,一向遵奉合则聚,不合则散的原则,对于女人,他一向随缘,对于爱情,他从不强求!
只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罢了,他绝对没必要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多年的原则。
但是此刻,站在余敏敏的公寓楼下又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细雨飘飘的台北社区公寓门口,萧廷凯的脸色很难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投降了,甚至千里迢迢搭机来台,只为了见余敏敏一面!
换做之前的他,绝对会强烈耻笑此等愚蠢的行为,但是他的理智却管不了自己的心,他必须见到余敏敏,那天她伤心离去的身影,让他很担心。
等了一个多小时,余敏敏纤细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巷子口,好几天没见到余敏敏,她似乎比记忆中更美丽了,萧廷凯心跳加速,感到莫名的紧张,原来他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余敏敏给套住了。
见到萧廷凯出现在她的公寓楼下,余敏敏愣了一下,随即冷着一张脸走过他的身旁,把他气成空气般,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
“敏敏!”萧廷凯情不自禁地伸手拉住余敏敏纤细的手臂。
“萧先生,请你放手。”余敏敏回头瞪他,口气冰冷。
“敏敏,你别生气了,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走了之后,我每天吃不下、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整个人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虽然以上这段话恶心肉麻了点,不过萧廷凯说的可是真的。
那天余敏敏离开之后,他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般,完全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
尽管萧廷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不过佳人正在气头上,只要能让余敏敏息怒,他不介意说些甜言蜜语哄哄她。
闻言,余敏敏面无表情,很不给面子抽回自己的手臂。“萧先生,你不用跟我道歉,其实是我自己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干涉起你的私生活,该说抱歉的是我。”余敏敏的语气很软,讽刺意味却是十足。
唉,萧廷凯摇了摇头,这女人虽然外表柔柔弱弱,但闹起脾气来还真是固执。
记得她从前总是连名带姓地吼他,现在开口闭口喊他萧先生,看来她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不过没关系,萧廷凯还有一个能让余敏敏息怒的好方法,以往女友生气,他都是使用这招,向来百战百胜,无住不利。
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绒盒,萧廷凯献宝似地当着余敏敏的面前打开,里头躺着一条雕工精致的钻石项链,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萧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望着那条闪闪发光的项链,余敏敏的脸色更加紧绷了。
“敏敏,我知道错了,为了向你赔罪,我特地挑了这条项链送你,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萧廷凯得意一笑,心底想着等会儿,余敏敏就会心花怒放地投入他的怀抱。
“萧廷凯,我要的不是这样的道歉,你到底明不明白?”发现萧廷凯竟然企图用昂贵的礼物来乎息她的怒气,而并非出于真心与她道歉,这让余敏敏更是怒不可遏。
“你不要这样的道歉?”萧廷凯挑高俊眉,表情有些讶异。
随即,他意会地咧嘴一笑,“啊,我明白了,敏敏,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道歉?不管是香奈儿还是路易威登,只要你喜欢,通通没问题!”萧廷凯大方地开口。
下一秒,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掉了萧廷凯脸上得意的笑容,让他当场错愕地愣在原地。
一抬头,只见余敏敏眼眶泛红,气得双肩抖动地朝他怒吼:“萧廷凯,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语毕,余敏敏便一把推开仍兀自发愣的萧廷凯,当着他的面前狠狠地甩上公寓的大门,将他阻隔在外。
怔然地站在原地,萧廷凯对于这一切的发展感到错愕不已。
几秒之后,他终于缓缓抬起手抚着热辣发烫的脸颊喃喃自语:“敏敏,就算你不喜欢香奈儿、路易威登也不用这样吧!”
被余敏敏莫名其妙甩了个巴掌,萧廷凯的心情整个荡到谷底,没想到一向流连花丛无往不利的他,这回竟然踢到铁板了。
只是萧廷凯想破了头,也猜不出来余敏敏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又不好意思向身边周遭的哥儿们讨教询问,怕被人知道他萧大少竟然搞不定一个余敏敏,会被人笑掉大牙!
思来想去之下,萧廷凯只好找上毫无心眼,又绝对能保守秘密的江随安求救,她跟余敏敏的交情不错,或许江随安会知道余敏敏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江随安的歌唱比赛已经到了前六强的关键时刻,经常为了练唱不见人影,萧廷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终于在帝尊酒店附属的顶级KTV包厢,找到正紧锣密鼓,加紧练唱的江随安。
怀孕将近六个月的江随安,身形依然纤瘦,不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掩不住孕态,而她也是该节目开播以来,唯一位怀有身孕的参赛者。
幸好再一个多月,就是冠军赛了,所以江随安可以不用担心预产期会跟比赛撞期。
江随安听完了萧廷凯的困扰之后,思索了许久,终于归咎出答案。
“我想敏敏想要的是安全感吧。”
“安全感?”萧廷凯愕然地重覆着江随安的答案。
“嗯。”江随安笑着点头,接着又继续说道:“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希望自己的情人眼中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堂哥你却跟许多女人关系暧昧,所以余秘书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江随安原本对于爱情一窍不通,自从和萧煜威相恋之后,她才能慢慢懂得恋爱中男女的心情。
要是让她看见萧煜威成天跟一堆女人勾勾缠,她也会觉得很不安,很担心吧。
这并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双方彼此尊重的问题,相信天底下没有人会乐见自己的另一半,总是跟异性牵扯不清。
“这……安全感要怎么给?”萧廷凯蹙起浓眉,这可难倒他了。
这安全感又不是看得到,摸得到的东西。
“这就很难用言语去形容了,不过我相信余秘书一定是很喜欢你,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江随安笑道。
天呀,温柔婉约的佘秘书竟然甩了萧廷凯一个耳光,江随安光是想像那画面,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这样吗?可是敏敏最近看到我,不是一脸冷漠,就是一副气得想扭断我脖子的表情,你确定她真的喜欢我吗?”萧廷凯困惑极了,生平第一次失去信心。
“放心啦,堂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瞧余秘书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她对你也是有意的,你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斗志,反而要越挫越勇,直接到余秘书面前大胆告白,让她感受到你的诚意。”江随安积极地鼓励他。
闻言,萧廷凯再度信心满满,抬起头拍了拍江随安的肩膀,“随安,看你平常一副傻样,没想到还蛮有一套的,三两下就解决了我的难题。”
“呵呵,小意思啦!堂哥,希望你能跟余秘书早日修成正果,一起来摄影棚看我的冠军赛喔!”江随安大方邀约。
“当然没问题。随安,你这次要唱什么歌?”萧廷凯随口问着。
闻言,江随安甜甜一笑,高兴地喊着:“我这次要唱江蕙的,再会啦,心爱的无缘的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萧廷凯只能沉默以对。
第5章(1)
表情木然地坐在办公桌前,余敏敏手指飞快地打着下午会议需要的资料,想起萧廷凯那天无情的话语,还是令她心如刀割。
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萧廷凯根本就不把她当一回事,甚至认为只要用金钱和物质就能弥补她的伤害,更令余敏敏觉得被羞辱。
她是真心喜欢萧廷凯,尽管她一开始和萧廷凯在一起,只是因为命定情人之说,但她后来却对他动了真心,甚至认真思考要放下台湾的一切,到香港和他在一起。
但萧廷凯是怎么看待她的?一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还是他众多红粉知己之一?
想到这里,余敏敏难过地垂下眼帘,胸口发闷。
突然,内线分机响起,余敏敏收回思绪,接起电话,大厅服务台通知她有访客拜访。
怀着满腔的困惑走下电梯,余敏敏实在猜不出上班时刻,到底有谁会来找她?
待她见到眼前的人时,顿时错愕地大喊:“爸、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余敏敏相当讶异,她的父母一直留在高雄的老家经营水果店,平常很少会上台北来找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父母为何一声不响地跑来台北?
只见父亲不发一语,脸色铁青地瞪着余敏敏,紧绷的神情让她兴起不好的预感。
直到她的视线看见了父亲手上握着的八卦杂志,余敏敏知道——这下代志大条了!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三更半夜跟一个男人在山上草丛里鬼混?”站在帝尊酒店的员工休息室里头,余金山愤怒地把杂志扔在桌上,对着余敏敏怒声咆哮。
“我……”余敏敏颤抖地咬紧下唇,不知该怎么向父亲解释,就算她把那晚离奇的遭遇说得再详细也不会有人相信。
思索了几秒之后,余敏敏只能讷讷地开口:“爸、妈,对不起……”
听见余敏敏的道歉,余金山更是气得血压飙升,他失望又心痛地责问余敏敏:“你真的跟那个富家公子哥在山上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他们余家虽然只是个经营水果摊的普通家庭,但是余金山对于这唯一独生女的教育,却是从来没懈怠过,只盼望女儿将来能够成为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女孩,找个幸福的归宿,这样他们夫妻俩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没想到敏敏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而且还被刊上杂志,简直将他们余家的脸全都丢光了!
“爸,不是这样的,我跟萧廷凯之间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些全都是记者乱写的,你别生气,当心血压!”
望着父母失望的神情,余敏敏心头一紧,想到自己这么大了还让父母操心,让她难过极了。
然而余敏敏的解释,余金山根本听不进去,他心痛地闭上眼,气得胸腔剧烈起伏,待他再睁开眼时,态度强硬地命令道:“走,去把你的东西收一收,跟我回高雄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再踏上台北一步!”
“这……”听见父亲的话,余敏敏倒抽了口凉气。
不过,望着父亲脸色涨红,额上青筋直爆的模样,余敏敏实在非常担心他的健康,只能硬着头皮向萧煜威提出长假的申请。
知道余敏敏的情况,萧煜威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批准了余敏敏的申请,让她暂时跟父母回到高雄,平息父母的怒气。
将一颗颗厚实饱满的富士苹果放进塑胶袋中装妥,余敏敏亲切俐落地找钱给上门购买水果的顾客,望着店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幽幽地叹了口气。
被怒气滔天的父母亲强行带回高雄的家已经一个星期了,这段日子,佘敏敏每天被父母亲念到耳朵几乎长茧,甚至严格规定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自家跟父母经营的水果店附近,其他地方,没有他们的允许,一概不准去,就连想逛街的自由都没有。
尽管余敏敏已经二十八岁,是个独立而成熟的个体,但是父母亲正在气头上,她不想忤逆父母,只得乖乖听话,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女。
这天晚上,父母亲到亲戚家去喝喜酒,黄昏时分就先离开了,留下余敏敏独自顾店,晚上打烊之后,余敏敏收拾好店面,拉下铁门,独自走在深夜的暗巷中。
突然,一只铁掌猛地捂住余敏敏的嘴巴,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拉往一旁的墙角。以为自己又遇上歹徒,余敏敏极力挣扎抵抗,耳际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敏敏,别怕,是我……”
闻言,余敏敏定下心神,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的男人是萧廷凯时,蓦地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想到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全都是他害的,心底一把怒火又开始烧了起来。
余敏敏脸色一沉,猛力地推开他,“萧廷凯,你又来这里做什么?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走呀,我不想见到你!”
“敏敏,对不起……”望着余敏敏清瘦憔悴的脸庞,萧廷凯嗓音沙哑地向她忏悔。
“你走,我不想听,你这次又想拿什么东西来羞辱我!”余敏敏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味地推阻着萧廷凯,像是要将他彻底推出心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