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啊!能否别那么惜字如金,尽量多说几字,好让愚笨的她能明白呢?
“整晚。”美男子大方地再赠二字。
“拜托,还是很难懂耶!”
与此同时,肌肉男也开始“审问”起白居易来:“阿七,昨夜你干嘛在阿六的房间里吵个没完?”
昨晚,肌肉男在听到争吵声后,为保阿六人身安全,立即第一时间冲进房间。可他才刚踏进阿六的房间:心情很糟的冰山美男子便瞪着他,寒气迫人地叫他出去,可怜的肌肉男只好黯然退场。
直至今天早上,清醒过后的肌肉男,才有机会询问昨晚的事。
“不是争吵,而是陈述利害,激发阿六所剩无几的同情心。”白居易边吃边道。
“什么意思?”肌肉男不太明白。
几块散落的拼图,经大脑快速组织,季梅大概可以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姓白的,你帮我去说服阿六吗?”她问。
“算是吧!”他闲闲地扒进一口饭,又挟过一块肉。
“花了整整一晚?”
“我没仔细去算花了多时间,不过你也知道他,不喜欢的事就是不愿做,花了我不知多少口水才说服了他。”
闻言,冰山美男子瞪他一眼。
他肯委屈自己帮忙已经很好了,这个在他耳边碎碎念了一整晚,让他彻夜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在这说他是非?
他是不想活了吗?
“欠揍?”美男子瞪向他。
“不是、不是!我向你道歉,请六大人从轻发落。”白居易马上低头,但没提什么诚意,口里还是不住地咀嚼着饭菜。
这时,季梅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跟阿六都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把阿六缠惨了,不然也不能融化冰山。她还清楚的记得,阿六回绝她时,有多么的干脆,足见他有多不想去那个婚礼。
“为什么?”季梅问。
“什么?”不太明白她在问什么,白居易露出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你宁愿花一晚时间去说服阿六,也不愿假扮我男朋友?”他真的那么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吗?即便是假的,也不想?
心上的伤,再度残酷地绽放开来,痛得她紧抿着唇。
“我说过啊!我的左眼……”
“借口!我什么时候说过介意你有一只熊猫眼?我都不介意,你凭什么借以?”
他根本就是不想假扮她的情人!
当她卧病在床时,白居易无微不至的照料,让她以为,他对她至少有一点好感。先不论那是友情的表现,或是特殊情意的反映,最低限度,她清楚地感决到——他对她是真的好。 ,
可是,如今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让她觉得,说不定她早先的感觉错
“你冷静点,听我说……”
“不!”
他还要说什么?什么都很清楚了啊!白大爷不想跟她假扮情人,不想就不想!她也不屑有个熊猫情人!
“我是有理由的!”白居易急了。
“对!你有理由,左眼瘀青了嘛!”
“不只这个原因……”
“你终于肯说真心话了吗?”多说两句就露馅了。“你放心,你不想,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在你大力帮忙之下,现在阿六也答应了帮忙,我还没跟你道谢呢!”
他之所以那么热心替自己说服阿六,想必是担心她在没人选下,会再兴起拉他上阵的念头吧!只要阿六答应,他就安全了。
当她一天情人,真的那么可怕吗?
李沐不要她,着姓白的家伙甚至比李沭更不想要她,看他这么不愿意做她的一天假男友就知道了!
“你不要这样,我是有苦衷的……”白居易放柔声音,希冀她能听进一言半语的解释。
她感到眼眶一片热,知道自己快要哭出不争气的泪水。
不想在白居易跟前再次掉泪,她转身就跑。
“等……”白居易想追上去,可冰山美男子却抓住他。
“冷静。”现在她什么也听不进耳,让她冷静一下吧!
白居易想了想,觉得阿六所言甚有道理。
依她的性子,现在找她也只是刺激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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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闹僵以后,季梅连半眼也不肯看白居易,更遑论是跟他讲话了。
每当他想开口解释,她总是马上双手掩耳,或是把电视机的声量突然调高,藉此盖过他的说话声。
拿她没辙,白居易只好让她继续冷静。
冷战延至星期六……李沐婚礼举行的日子。
季梅一大早便起了床,在一张绷得老綮的小脸上仔细化着妆,可无论她的妆化得多么漂亮,都没法子令人联想到“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八个字。
没办法,谁教她心情恶劣!
这都是白居易害的!
好不容易才压下胸口的闷气,季梅来到她临时男友——阿六的房间。
“什么?你……患了重感冒?”她惊愕地张大嘴巴。
“抱歉。”阿六躺在床上跟她说。
看来,今天她是注定要一个人赴会,注定挣不回一点面子。
算了,反正倒霉惯了,她也不怎么失望了。
“你别在意我的事,好好休息。”她摇摇手,示意冰山美男子别介意。
事实上,现在她已不甚在意能不能令李沐觉得放弃她很可惜,更不在意挽不挽回面子,只因她现在整颗心,都充斥着难过。
白居易对她的影响力,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她,是真的沦陷了!
季梅摇摇头,努力抖擞精神,即便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没超优的男友令她脸上发光、走起路来两袖有风,她都得打起精神来!
第八章
怀着灰暗的心情,独自来到上流人士、名人云集的世纪婚礼会场,季梅才抵达,今天刻意打扮遇的李沐,便马上迎上来,像是一直在恭候她大驾光临。
“小梅,你终于来了!”李沐顶着一张虚假得紧的笑脸走过来,和她握了握手。“我等你等了好久呢!”
“是吗?真不好意思。”
“咦?你男友呢?”他见她身边没人,于是问道。
自从几天前,和她谈过那通气死他的电话后,他便一直很怀疑,以她这么平凡的姿色,怎么能在短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男友?而令他更怀疑的是,她怎可能脚踏雨条船,几年下来,都没露出半点蛛丝马迹。
所以,他敢断定——她说谎!
结果,不出他所料,那个绝世好男友根本没能陪她来,因为,他压根不存在!
“他啊……”
本想在来婚礼会场的时候,编个较合理的谎言,可她的思绪一直被白居易占据着,都不能集中精神。
季梅支吾其词,更让李沐确定,她由至始终都在撒谎,一抹得意笑容,立时染上他那帅帅的脸孔。
“小梅,你该不会想跟我说,你男友突然病了,或是突然有急事,不得不去办吧?”
到这一刻,季梅才真切的感受到,她从前是多么的有眼无珠,居然会喜欢上这种小人!
好歹他们也交往过,他没必要把她所剩无几的面子甩在地上,狠狠地补上几脚吧!
“不是我爱说你耶!你从以前开始就那么好强、爱面子,明明被我甩了后,一直乏人问津,还说什么交了个又帅、又是专业人士的好男友。”
李沐故意扯高嗓门,让身边的大学同学及其他不认识的来宾听个清楚,“我知道,我才甩了你不久,就结识了一个又美又有钱又高贵的女友,还和她闪电结婚,你一定很难受,但你也不要说谎嘛!谎言一旦穿帮,就像你现在这样,多么臭啊!”说着,他还附赠几声嘲讽的笑声。
“对不起!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太高兴了,都藏不住心底话,可大家是好朋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混帐,居然模仿她在那通电话中的语调及用词……
季梅气得紧抿着唇,虽然,她平常常在心底咒骂白居易是混帐,可今天她倒是真的见识到,什么才叫真正的混帐!
而最混帐的是,她居然和这种虚有其表的男人交往过!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一场恶梦。
幸好,她被他甩了,也幸而他遇上那个富家女,不然再和他交往下去,她或许真会跟他结了婚,若到了婚后几年,才赫然发现到他的真面目,那时真的欲哭无泪了。
现在还好,虽被甩,但长远来看,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谁是他老婆?她开始同情她了。
“小梅,你干嘛不讲话?”该不会被他打击至体无完肤,连话也讲不了吧!
季梅正想开口,可身后传来的雄厚低醇男声,却抢夺了她出声的机会——
“她之所以不讲话,是因为你的废话让她觉得啼笑皆非。”
闻言,季梅浑身微微颤抖,她认的着声音的主人。
她马上回过头,站在她身后,穿着一袭笔挺的亚曼尼铁灰色西装,一脸帅气笑意,犹如白马王子般的高大男子,正是白居易!
他怎么来了?他左眼不是严重淤青了吗?怎么现在好像淡了许多,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被人打伤过呢!他是怎么办到的?
“对不起,我来迟了。”
白居易笑得灿烂,大手放到她香肩上,不着痕迹地拉近她,亲昵地在她粉嫩的水脸上,烙下一记轻吻。
她完全不懂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你是谁?”李沐对突地跑出来的白居易,投以怀疑的目光。
“你这个白痴问题,可以有两个解读版本。第一,你是问,我是梅儿的谁?这个答案相信不用怎么刻意回答,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我除了是她的亲亲男友以外,还可能是谁?虽然,你的问题比较无聊、比较白痴,不过我不会怪你的。
第二个版本,你是想问,我姓什名谁、做什么职业。若是高尚的话,你就可趁势巴结一番,不过这也是对的,毕竟你将会入赘到你老婆的娘家嘛!入赘的男人,通常地位都不比佣人好多少,老婆轻喝一声,想必你就得像哈
巴狗一样,急着做高难度动作哄她笑。身分这样低微,是应该想尽办法去巴结、去讨好有权有势的人,好让自己不致那么可怜、那么潦倒。”
本来季梅还发着呆,可在听到白居易这番贬意极浓的精采话语后,神志都回了来,她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而一直在一旁,偷偷听着、观看着事态发展的好事分子,都很有默契地极力憋着笑意。
虽然,白居易是坏心地、刻意地贬低李沐,可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纵然夸大了一点。
“你……”一时间,李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回去。
“为释去你的疑惑,相信给你名片是最快的方法。”白居易用空出来的右手,从西装暗袋中掏出烫金的名片。“大家也想拿一张吗?”后面那句是跟周围的好事分子说的。
不拿白不拿,再说,这场好戏是取决于这位突地跑出来的帅哥耶!知道他是啥人、有什么头衔,当然有助提升看戏的情绪喽!
所有听到他话的人,都上前拿了一张,白居易有备而来,不怕名片不够。
这家伙打哪来的名片?季梅微眨了下眼睛。
“白易?”仔细看过名片的某个好事者,脸上浮现惊讶不已的神色。“不……不就是……现在美国最知名的华裔建筑师吗?”
“知名建筑师?”其他人立时倒抽一口凉气,不太相信被甩了的季梅,能那么幸运的交到一个知名建筑师男友。
“我记起来了!我在时代杂志看过你的专访,你还登上了封面!”某个也从事建筑的人惊呼。“封面背景是纽约市中心的商业金融大楼,那是根据你的设计兴建而成的摩天大楼!”
谁都知道,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时代杂志是不会访问的,听到这里,大家的目光,都不期然多出许多仰慕、敬佩的成分,当然,未婚的女性更是对幸运到家的季梅,投以既羡且妒的视线。
这种钻石极的金龟婿,可不是说想遇见就遇得见耶!
“那幢摩天大楼只是小Case一桩,其实我也不是太满意,不遇设计时间太少,而委托者又觉得已经很好了,所以就这样子喽!”白居易淡笑道。
“白先生,你别太谦虚了,我知道你设计的这幢商业大楼,得到美国建筑学会的激赏,还被列为当年十大最佳建筑物之一!”建筑内行人像是早就十分敬仰白居易一样,对他的事迹倒背如流。
“你原名为白居易,因为你的双亲很仰慕古人白居易的诗,尤其是长恨歌,可是你觉得,建筑和诗人毕竟扯不上太大关系,也为免因此惹来无谓的讪笑,所以,你把名字中同那个字剔去,以‘白易’这个名字在建筑界出道。你最欣赏的建筑物,是贝聿铭建筑师设计的罗浮宫倒金字塔!这些我都是从杂志上你的专访看回来的,我有说错吗?”像个学生般,建筑内行人热切地询问老师他答对了否。
“没想到来参加婚礼,居然会碰上我的Fan。”白居易笑了,低头凑近季梅,“你常说我没拥护者,看,我也有耶!”
不如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只“喔”了一声。
“你真的是那个白易?”李沐很怀疑,这个嘴巴象刀一样利的家伙,居然是国际知名的建筑师。
哼!他就是不信,别以为随便印些烫金名片出来,胡扯两句就能骗倒他。
“这里好像有人不相信我哩!”白居易轻笑几声。
“我可以证明!我看过他的照片,虽然是几年前的照片,但那人应该是这位白先生没错。”有人说。
“你说应该,那就是不确定。”李沐一定要让白居易难堪!
“喂。”看情势不对劲,季梅暗地拉了白居易的西装一下。
怎么办啊?西洋镜要被拆穿了,她的脸色,刹那间青白了许多。
白居易搂住她的手更紧了一点,像是在回应她,也像是安抚她别担无谓的心。
有他在,一切搞定。
“虽然,我认为没向你证明的必要,但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反对。你要我怎样证明?”白居易的语调,进是快要满溢出来的自信。
“既然你说白易最欣赏的建筑物,是贝聿铭所设计的那个……”李沐想了一秒,发现自己没记清楚建筑物的名称,尴尬地语塞起来。
“是巴黎的罗浮宫倒金字塔。”白居易好心地提醒。“你的记忆力不太好喔!”说罢,不忘附赠几声恶质的笑声。
再度被白居易逮到嘲弄他的机会,李沐恨得牙痒痒的,“看你一副很熟悉的样子,那你可不可以把那个倒金字塔的建筑构造说出来?我不要求太多,免得别人说我故意刁难你,你只要简单的说出主要构造就好了,不过前题是,你——真的懂。”
就看他怎么胡扯!现场也有建筑内行人,嘿!吹牛吹得太用力,肚皮可是会被吹破的!
白居易一笑,说“就这样?没问题,你听好喽!别又要我重复一编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