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叫阿六装病,然后才取代他的角色?如果你一开始就打算帮我,何不干脆答应我,别再用左眼瘀青来哄骗我,看你现在的样子,那些瘀青根本是有办法掩饰的!”
“没错,阿六是化妆高手。”
“看!”她紧皱眉头。“我没说错吧!你根本就是不屑当我的假男友!”
“我不是不屑,我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她咄咄逼人,不容他打哈哈混过去。
“刚才,你应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个有了知名度的人,一旦出现在公众场合,十分容易惹来不必要的打扰。”
他才出现没多久,便招来李沐未来妻子跟岳父诚邀他合作,若再逗留久一点,让更多人发现到他的存在,想必他现下已被一大堆人团团围着,动弹不得了。
在建筑以外,他选择当厨师,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厨师不用面对太多人,属幕后性质的工作。
“正因如此,举凡是人多的地方,我都不想去。现在我还在休假当中,
若给太多人知道我来了台湾,后果是什么,我想不用多说了。”
他可不想被一大票人骚扰,是以,非必要的话,他并不想出席人多的公众场合,而偏偏李沐的婚礼就是盛大非常。
此外,白居易得知李沐甩了季梅后,常常想着该如何痛揍他一顿,好消掉他心头之气。白居易怕,在假扮她男友,见着李沐时,会一时失控,拳头无眼地打死负心的李沐。
综合以上各个原因,前思后想下,他还是决定拒绝季梅的请求,宁可以缠功游说阿六前去顶替,可他料不到此举会让她如此生气。
虽然,出席这场合实非他所愿,但为了哄回佳人,他即便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也会马上放在一边。
“你因为不想在公众场合露面惹来注意,所以才回绝我?”
“这是原因之一。”
“之一?那之二呢?”
“之二是,我怕会打死李沐。”
“呃?”
“那姓李的混帐伤了你心嘛!还害你哭得那么惨,在抱着你安慰你的同时,我已暗暗决定见到他时要揍给他死!”
没料想到他会这么说,季梅愣住了。
“你为什么要打他?他甩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气,还要揍死他才甘心?”过了片刻,她问。
她不是笨蛋,白居易说得这么白,言下之意已经够明显了,可她就是要问。
感情事,只要有一丝偏差,就会造成天大的误会,在李沐之后,她的心已经多出一道疤痕,她可不想近期内又加添一道新的。
“你已经听懂了。”他知道她懂的。
“没有。”
“我知道你懂的。”
本来,他是打算跟她告白,但看到她明明意会到他的心意,却又假装不
明白的样子,他便硬生生压下想说出“我爱你”的冲动。
“别说绕口令,我说不、知、道。”
“你这可恶的女人!”他瞪她。
“你又没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猜错?其他事可以猜,唯独这种事猜不得!”
“刚才我向你说了那么多,连戒指都替你套上了,你还要猜啊?”
闻言,她立刻脱下那只婚戒,然后大力一扔,把婚戒扔到草丛中。
“现在没有了。”她耍赖。
“你……”白居易脸色发青,“你这笨蛋!那只戒指很贵的耶!”后句是吼出来的。
‘_你不是名建筑师吗?一只丁点大的钻石戒指也丢不起啊?”
“我跟自己说过,在这两年的休假期内,要用建筑以外的技能去赚这两年旅游各地的旅费和生活费,不能动用美国家产的一分一毫,所以,那只婚戒,我是用当厨子的薪水去买的!”
天!他快要被她气昏了。
掷下巨款才买回来的钻戒,竞就这样给她扔了!她一定从没试过,扔掉这么贵的东西。
他横眉瞪眼,害她脖子缩了一下,“我……我怎么知道?不过扔也扔了,你想怎么样啊?”
平复激动的面容,白居易说:“算了,扯了一大堆无聊的话,再扯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是时候回到正题了,不然等到天都黑了,他俩还得站在这草地上,为爱与不爱、相信不相信争论不休。
“相信什么?”她就是要他说出来,清清楚楚的。
“你是想气死我吧!”才刚平静下来的俊帅脸容,这时再度波涛汹涌起来。
“你不说,我就不信:”她是铁了心。
“好!”他咬一下牙,一手拉过她,单手捧起她的小脸,另一只手则把
她尽量拉近自己。
在她反应过来前,两片温热的男性唇瓣,已不偏不倚印上她的粉唇。
她要他爱她的证明?行!他现在就给她。
与其用言语,倒不如实际行动更好,反正他还没吻过她,先品尝一下也好。
白居易深深地吻着她,灵巧的舌头在她惊呼之隙,迅速地滑进她的口腔,肆意地掠夺她的甜蜜。
一吻终了,他还是没放开她,只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你现在相信了吧?”他对怀中娇喘不已的她道。
“你……这是性骚扰,我保留控告你的权利……”她红着脸,没半分说服力地说。
“好啊!我等你来控告我。”他笑。“不过,在你提出告诉前,恐怕我会把你先吃干抹净。”
“吃干抹净?”闻言,她脸上的绯红更形大大了。“你好色!”
“对啊!你现在和一个色得不能再色的大色狼在一起,你惨了。”说完,他在她耳垂上舔上一口,一阵酥麻感顿时在她体内窜起。
“啊……”她不由自主地低呼一声。
“叫得那么动听,是想我在这里吃了你吗?”他半开玩笑地道。
“你找死!”她轻捶他胸口一记。
“好了,别说笑了,你现在相信我了吧?”他放柔声音。
她不说话,只是直盯着他。
“你不会还不相信吧?”
“……我对你一无所知,甚至连你是建筑师的事都不知道……”反而第一次见他的人知道。“你什么也不跟我说,我……”
“你笨蛋啊!”他紧拥着她,“那些事你想知道多少,我就告诉你多少,说一千次也没同题,最重要的是,我是真心爱你。”
和他磨了那么久,他终于说出那句她渴望已久的话。
她眼眶一热,泪就落了下来。
“你哭什么?”发现她又哭了,他连忙安抚。
“没有……没什么……”她只是很开心。
“女人真是水做的,不开心哭,开心也哭。”他叹一口气,把她拥得更紧。“和我在一起以后,不准你再动不动就哭了。”
她点头。
“回家吧!”他柔声说。
一句暖彻心扉的话,催出佳人更多的泪珠。
对,回家!回到那个怪异,但却异常温暖的家!
两道身影并肩而行,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为止。
一旁的花草,彷佛都在为他们刚开始起步的恋情,齐声地高唱一曲。
本来情景非常动人、非常唯美,可一阵急速的跑步声,却把粉色的旖旎气氛尽数赶到北极去。
那阵跑步声,正是才刚离去没多久的两位男女主角发出的。
“刚才我好像扔到那边去了,你找那边,我找这边。”季梅指了指一边的草坪,示意白居易到那边找看看。
“都是你!不加思索便把它扔了,现在好了吧!找不到心痛,找到也累个半死!”白居易不忘对她教训一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扔东西!”
“现在不是训我的时候,快找戒指啦!”
呜……那只婚戒有五克拉耶!她这辈子从没收过那么贵重的礼物,之前李沐送她的,都是路边摊的便宜货。
呃……大家不要误会,她不是因为那是只五克拉钻戒,所以才那么拚命去找的,绝对不是喔!
她是以为那是白居易送的,所以才这么紧张的,真的喔!
结果,才刚心意互通的小俩口一直在草地上找呀找,一直到日落时分,婚礼结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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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们怎么一身脏?”肌肉男甫见着回家的两个人,立刻问。
“别说了。”白居易无奈地摇头。
“怎样?”一向冷漠的冰山美男子,也走过来问。“今天。”
“看她那副乐翻的样子,就知道挣了不少面子,今天,她那个前男友的表情和表现可精采了!你们没看到,绝对是一大损失。”白居易笑着躺在沙发上,想好好休息一会。
“谢谢大家关心!”满脸笑意,季梅走一步、跳一步地走近沙发,今天我很开心唷!”
“那就好了!咦?小梅梅,你手上的戒指很闪耶!”肌肉男说。
“呵呵……你也这么觉得吗?”找了老半天,她终于在草地一隅,找回那五克拉钻戒。
“真货?”冰山美男子也问。
“对!”她幸福透顶地说。
“是阿七送的吧!”肌肉男笑。“羡煞旁人啊!”
她笑得更甜,扭过头,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白居易。
冰山美男子看了看大厅的钟,开口道:“晚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刻。
“我去煮!”
一颗心飘呀飘,只差没飘到天国去,季梅迅速跑到厨房,从不知道煮顿饭,也能让自己那么快乐。
呵呵呵……幸福要降临,她也没办法。
“我来帮忙吧!”她正在洗菜时,白居易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是很累吗?”虽然很高兴他来帮忙,但她不希望他累上加累。
“我再不进来帮忙,恐怕阿四要扛我进来。”他苦笑一下。
“没关系,你出去休息,我知道你累坏了。”她难得展露女性体贴、温柔的一面。“我一个人就行了。”
“天要下红雨了!你居然那么为我着想。”他搂住她,轻笑。
“这也没办法,谁教我收了你的厚礼呢!”她也回抱他,在他怀中甜甜地笑。
“原来你对我好,是因为我送了你一只五克拉的钻戒。”他轻捏了她脸蛋一下,“你这现实的家伙!”
“女人就是适样子嘛!我那么老实,你该称赞我坦白才是。”
她不甘示弱,回捏着他,不过当然喽,力度是经过控制的,以往要她再大力捏他也没问题,可现在不同。
一枚婚戒、一记深吻、一场告白——足以把一切都扭转了!
弄痛了他,她也会痛耶!这句话虽然老土,但却是情人们热恋的共同病症。
“不说笑了。今天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这顿饭就当是我的谢礼吧!”
“你本来就要煮这顿饭,现在却说得像是恩赐似的,你这女人的脸皮真有够厚耶!”
“是男人就别计较太多啦!”她朝他眨眨眼,笑了。
“你们女人最喜欢在说不过男人时搬出这一套。”
“你是来帮忙的,别一直说个不停,罗罗嗦嗦的,来!”她递过一碟由冰箱拿出来的肉,“处理一下,待会要拿来炒。”
“喂!”他忍不住抗议,“你前一秒才说要用这顿饭来当谢礼,怎么下一秒就对我颐指气使?”
“我只是说请你吃这顿饭,感受一下我对你的谢意而已,我可没说这顿饭由我一个人煮。”她马上撇清。
“但你有说过叫我出去休息吧!”
“有是有,不过,在你露出一副很想在这帮忙,乞求我不要赶你出去的可怜表情后,我决定大发慈悲让你留下来。虽然,很多时候你都是在帮倒忙,要我收拾很多烂摊子,可是,谁教我那么容易心软呢!”
“你是欠揍了对不对?”双手迅速缠上她的粉颈,他作势要勒死她。
“你的EQ很低耶!才说不到两句,你就动粗了,怪不得现在犯罪率高居不下,全都是因为社会越来越多你这种人!”她非但不怕,反倒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还敢说,看我怎么惩治你!”
“哈哈哈……”
结果,小俩口子在厨房打情骂俏,根本没打算煮饭,害坐在大大厅阿四和阿六呆等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最后,他们只好无奈地以泡面裹腹。
尾声
为表昨晚泡面晚饭的歉意,隔天晚上,小俩口子很认真地做了一桌美食来,好补偿因他们太浓情蜜意,而造成大家肚皮的不便。
一顿晚饭,在愉悦非常的气氛下结束,白居易主动帮忙洗碗盘。
“对了!以后你可不能再交二元最低租金,至少要交五十万来。”季梅说。
“为什么?”他尖叫。
“因为你是我男友。”她理直气壮。
“阿六他交五千元,是最乖的一个;至于阿四,他那么爱吃,若要他节省吃方面的支出来交房租,那未免太残忍了一点,和我的好人原则不相符;而十三他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没工作,哪来钱交给我?所以,阿四和十三就交二元象征式的租金就好了。”
“因为我是你男友,所以就得付五十万?”
“没错。”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你说过你美国有很多家财,每月才交五十万出来,一点也不吃力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这豪宅的开支有多少,你不交多点房租,我这个房东怎么吃得消?不过,如果你不交我也拿你没办法,到时候,你就看着我为钱四处奔波,然后病倒好了!”
“住口!”他上前捣住她语出不祥的嘴,“不准再说这种话。”语中净是对她浓浓的疼惜。
“你要我交多少房租都行,但不准诅咒自己。”
她笑嘻嘻地拿开他的大手,并大方送上一记香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灌我迷汤。”他弹一下她的鼻子。
“呵呵……”
小俩口一边清洁碗盘,一边闲话家常。
“甜品都是你做,明天由我操刀,好吗?”她有几道拿手甜汤,可以一显身手。
“好啊!他们吃惯了我煮的御用甜品,偶尔也该吃一吃平民的,没有比较,哪知道我煮的这么好吃。好!明天换你煮。”
“你是找死吗?”她作势要拿起菜刀砍他。
吵闹了一会,季梅好奇问:“对了,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做甜品?”
白居易立时搬出他那套,吃甜品可感到幸福的论调出来,整整说了五分钟才肯住口。
“只是以为这可笑……”迎上他的怒目,她只好润饰一下用词:“咳……不是,我是说,你只是因为这可爱的原因,就爱上煮甜品了?”
“很大程度上来说,是。”
“那少程度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太太。”他闲闲地说。“她很喜欢做各式各样的甜品,吃多了,要做也不是太难。”
闻言,季梅的脑海犹如引爆了一个原子弹一样,顿时空白一片。
“你……有太太?”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发觉自己不小心造成误会,他立即解释:“我是有太太,但是过去式,换言之,我跟她已经离婚了。”
她还是不能释怀,“但你之前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