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七日后没退烧,也许今天就是第七天,鬼婆婆,你快救他!”郝圆圆死命的拉住她,不让她走。
她皱眉瞪她。“我只救你!因为我早就立誓,今生不救男人!”
“可他是王上啊!”
“不干我的事!我只备一份解药,既然你没事,这份解药就用不上了,”她是吃了秤坨铁了心。
郝圆圆急了、慌了。
“如果,我被咬了,我可以选择由谁吃那份解药吧!”话语乍歇,她竟然抢走她手上的瓶子,拉开盖子,伸手进去——“不要!”原本假寐,好静观其变的拓跋靖禹飞快的起身要制止,但仍晚了一步。
第9章(2)
他确实是被这种怪虫给咬到的。
不舍的握住她的手臂,他心痛的责骂。“笨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郝圆圆根本无暇管自己的手,她又惊又怕的瞪着他。“你醒了?那不就是第七天了?”
她马上转身,朝鬼婆婆跪下,还拼命向她叩头,哽咽求道:“请给他解药吧,我求求你!”
她严厉怒道:“你这个笨娃儿!男人都是负心汉,你不知道吗?
我这脸也是毁在男人的手上!”
拓跋靖禹本想上前扶起郝圆圆,但一阵冷热之气突然在他体内迅速交错,冲撞出一阵椎心刺骨的剧痛,他一个踉跄,几乎要失去知觉。
“你怎么了?”她急急起身扶着他。
他努力撑住自己虚弱的身体,拼命的吸着气儿,也忍住那几乎痛不欲生的痛苦。“我没事。”
还没事?她眼眶都红了。他虽然努力想撑住自己,可整个人大半的重量全挂在她身上。
“鬼……鬼……婆婆……请你把药给圆圆吧。”
此话一出,两个女人反而怔愣,但郝圆圆马上回神。“不行,鬼婆婆,要给他!”
“不成!你吃!”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很坚定。“现在就吃,我不要你承受痛苦,尤其是毒发这、这一个时辰里最痛。”
“我不管,鬼婆婆,你要不救他,我就不吃,而且。就算你救活了我,我也会一辈子讨厌你、不理你”泪如雨下的郝圆圆向她威胁,但声音里有更多的请求。拓跋靖禹心里满是感动,但他装出冷峻的表情。“你要不吃下,就换我一辈子讨厌你、不理你。”
啊,她怎么全身开始痛起来?像是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啃她的肉骨似的。脸色发白的她仍勉强挤出笑容。“那也要你先活下来,才有所谓的一辈子,所以,你要先吃药,我们才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明明很痛,她还笑得出来!他眼里满是心疼。“你这傻瓜!”
“我们是同类!”
言下之意,他这一国之君也是傻瓜,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好温柔、好深情,好像要把此生最动人的笑脸留给她,当作他最后的礼物。
她看痴了,却有更多无声的泪水滚落眼眶,然后,她试着回以一笑,但冷不防他突然伸手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他却强撑着身子退开一步。
她错愕惊慌,一种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坎。
“你要干什么?”
“你这个笨皇帝,毒液已扩散至全身,竟然还运功点她的穴道!”鬼婆婆的眼眶红了。
同时,郝圆圆也注意到他的脸色呈现更吓人的青色,嘴角开始流下黑色的血,她顿时泪如雨下放声大叫,“不要!鬼婆婆,算我求你,求求你救他……他要死了”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要,她不要啊!
“鬼婆婆……赶快把药喂她吃下。”
拓跋靖禹粗喘着气道。他的视线已有些模糊,意识也正在涣散,但他仍努力集中目光,他要看到她吃下药,才能安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圆圆,你比我幸运多了!”
鬼婆婆忍不住哽咽,她没有嫉妒,只有羡慕,她终于见识到,生死相许的爱情,这个男人虽没有把爱说出口,却用行动证明。
郝圆圆整个心魂都在拓跋蜻禹身上,根本没听到这句话。
他看来很不对劲,身子摇摇晃晃,整个人看来很痛苦,而嘴角涌出更多黑色的血。
“快!鬼婆婆!”她哭叫着,双眼不敢离开他脸上片刻,就怕是最后一眼。
“我求你……他若死了……我的生命……再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求你,呜呜呜……”
“快……给她……给她……吃下……我这一生从……从不求人……也……也求你了。”用尽最后力气,拓跋靖禹终究被黑暗吞噬,倒地不起。“不要——”郝圆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叫声。
五日后,拓跋靖禹再次苏醒。
寂静的深夜里,只有郝圆圆趴睡在他床缘,再见到她,恍如隔世。心中尽是激动。静静凝睇她美丽的容颜,他何德何能,竟然拥有她最真切的感情。
深吸口气,确定他在自己的皇宫中,那身上的毒呢?他试着运气,发觉身上已无任何不适,该是毒液尽除。她呢?
“圆圆?”他低声轻唤。
熟睡的她双颊白里透红,看来鬼婆婆还是出手救了他们。
听到他呼唤,郝圆圆立即醒了过来,喜极而泣的看着这张她挚爱的容颜。“太好了,真的跟鬼婆婆说的一样,只要五天,太好了!”
“我们怎么回来的?”他试着坐起身。
她连忙拭去滚落脸上的泪水,帮忙他坐好,又塞了颗枕头在他背后,这才笑道。“群亲王他们到了,而鬼婆婆身上的白玉瓷瓶里根本就不只一份药,但她愿意给你,因为她说……”她粉脸儿倏地红了起来。
“她说什么?”
她脸颊的酡红又更深一层。“没啦,呃,你饿一饿?渴不渴?
婆婆说她给的药。让你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叫我们也别喂你吃任何东西,除非你醒了。”
“我不饿不渴,可我想知道她说了什么?”那么怨恨男人的鬼婆婆怎么肯出手救他?
“她说……”一张粉脸滚烫得快要冒烟了。
“你跟他肌肤之亲多日,婆婆总不能让你当寡妇,因为你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啊,我只好勉强救他了。”
荒郊野外,鬼婆婆又知其病况,一猜就猜出那几天她是如何替他保暖的。
她觉得答案才不是如此,因为当时鬼婆婆眼中泛泪,肯定是被他们的生死相许给感动了。
要她怎么说?她跟他根本连那档子事都没做过,她却大胆的剥光两人的衣服抱在一起!
“圆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点很重要,他希望厌恶男人的鬼婆婆能再破例去救尔真,只有尔真恢复健康,紫嫣才能幸福,就算他已明白自己对她的爱只是同情,他还是希望她能幸福。
他干啥一直问?
她拼命摇头。
“我不说啦,反正我们都是夫妻了,就算脱光抱在一起也不犯法嘛——唔!”她吓得急急捂住嘴巴,粉脸爆红。她在说什么啊?
“呃,其实鬼婆婆就是被你所感动啦,然后,那个、那个我、对了,我好困,我要回房睡了。”
胡乱找字来凑的她急着想闪人,但她的胖胖手突然被他拉住,再一个拉力,她便被他拉上床,躺在他身边,她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会是要她示范吧? “睡吧。”瞧她全身僵硬,他忍不住笑了。 他这一笑,她莫名的放了心。只是,“就这样?”
“嗯。”
“不要啦。” 她不习惯他醒着时一起躺在床上耶。 “乖,睡了。” 她咬着下唇,连看他一眼都不敢。“我哪睡得着?尤其这几天——”
“你一直在照顾我吧,等你多休息几天后……”
“怎样?”她忐忑的转头问他。
他只是笑笑,“先睡吧,接下来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什么事要做?她想问,他已闭上眼睛。
再次汲取他身上的气味,真好,他活着,没事了……想着想着,她乖乖的跟周公下棋去了。听到她熟睡的呼吸声,他才张开眼,凝睇着这张美丽的脸孔。为了救他,她竟毫不迟疑的让怪虫咬伤自己!她的牺牲与勇气一一撼动了他,她就像只小母老虎般要捍卫他,从今而后,由他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不管是有形还是无形的,而她,将是他的唯一,他要把这一生所有的爱都给她。
第10章(1)
拓跋靖禹说对了,接下来的确有好多事要做,虽然他的受困、受伤,都让皇宫上下受到惊吓,但好在有惊无险。
他探勘的山沟条件可以兴水利,再连接郝圆圆先前的筒车、渠道,建立完整供给系统,所以,除了投入大量人力兴建相关工程外,拓跋靖禹还得跟唐敬华轮流巡视,他还得上早朝、管国事,还得去向鬼婆婆致谢,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天天去请求她,出一趟远门,去看看尔真已得了十几年的怪病有无药医?
“不救!不救!你烦不烦啊,我已经开始后悔救你了!”鬼婆婆火冒三丈。
“师傅,你要不去,妍丫头也不学啦!”拓跋妍忍不住跳了出来。
“那怎么成?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鬼婆婆也哇哇大叫。这丫头的天赋及慧根可是百年难见,她愈教愈起劲,不想因为如此而失去她。“去去去,你也去,免得给我跑了。”
“是——” 拓跋妍开心的朝正以眼神向她致谢的王兄笑了笑。其实,紫嫣本来就是她的好朋友,而尔真在七岁病发前更是她们的童年玩伴,她真心希望这一趟前去能有好消息。
第二日,她们便出发前往晤城。
但事情还没完,拓跋靖禹又帮小采、小萝、盂任、翊泰办喜事,基于私人情谊,喜宴就在皇宫里的侧殿进行,他还派人拨了两间房充当新房,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郝圆圆因为太开心了,在席宴上喝了好多酒,差点没喝挂。“小采跟小萝应该在洞房了吧?跟喜爱的人在一起一定很甜蜜。”
此刻她己被搀扶回宫,躺在寝室后的汤池里泡汤。
唉,她的人生大事,她的洞房花烛夜呢?
感觉上,她跟拓跋靖禹明明就很好了,怎么就是跨越不过那道无形的线?难道,他们一辈子就只能当“朋友夫妻”?
“喝了那么多酒,全身应该暧呼呼了,还在泡澡?”拓跋靖禹低沉的声音陡起。
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纱帐飞扬下,英俊挺拔的他就站在浴池前,而之前她显然陷在自我的思绪里,甭说没听到他的脚步声,根本也没看到他走近。
“你怎么—啊!”她突然注意到自己半裸在水池外,急忙往水里钻,双手也急着掩胸。
“你不知道今晚也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抿唇一笑,俯身伸手抱起她,再拿起大毛巾包住她,就往相邻的寝室走去。
她爱他,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即将发生的事。可是她会紧张,紧张到不敢张开眼睛。
相较于她的慌乱,拓跋靖禹把一些该忙的事忙完后,他终于可以好好品尝妻子的味道了。
上了床,他先以毛巾擦拭她身上的水珠,然后屏息看着她这身凹凸有致的美丽同体,清凉的夜风拂来,提醒郝圆圆现在的自已光溜溜的,想也没想的就用双手环抱着自己,这样当然是遮不够,可是——有总比没有好。
咦,怎么没有动静?她悄悄张开一眯眯眼缝,对上的竟是他那双深邃如大海的迷人黑眸。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他哽咽着声音道谢,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前,他已俯身攫取她的唇。
他不是个嗜欲之人,但她如婴儿般的体香及粉嫩白暂的肌肤像道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令他无法抑止已燃烧的欲火,他啄吻、轻吮,一寸寸的品尝,眷恋不已的来回抚触……一再的向她探索。
她呼吸急遽,喘声吁吁,觉得他的唇,舌,甚至他的手似乎都带了火苗,在她赤裸裸的身体四处点燃火焰,害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却又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欢愉感随着他游移的爱抚而愈显高涨。
缠缠绵绵,他的温柔又带着撼动人心的激情,两人终于结合了…
由女孩转为女人的初体验很痛,但在他的万般怜惜及爱抚下,激 情的欢愉浪潮淹死了那阵痛楚,郝圆圆得以享受到情欲的美好,最终,在他似有若无的爱抚下,她依偎在他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拓跋靖禹却睡不着,他拥若她圆润的腰身,满足一笑,她在他怀中是如此契合,禁锢己久的心因她而解放……他忍不住再次吻上她的唇。积压的情欲太多,欲火再次点燃,而她却是在迷迷糊糊中,再度坠人情欲的漩涡……翌日,郝圆圆被一个温柔的吻给唤醒的。
一想到昨夜那么亲密的肌肤之亲,又意识到两人在被子下仍是光溜溜的纠缠在一起,她忍不住紧抓着被子,一张脸羞红到不行。
“我们该起来了。”
窗外阳光灿烂,已日上三竿。
郝圆圆看着洒进一室的金黄。惨了,不会近午了吧?他们这一对不是新人的新人竟然睡到这么晚?而且,拓跋靖禹彻夜待在她的智秀殿未回……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忍不住呻 吟。“你先起床,而且,先离开我这里啦。”
闻言,他温柔一笑。“我们是夫妻,你这小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个……那个……就是不好意思嘛,你走就是。”她粉脸涨红,“我们要一起洗澡,刚刚我己要宫女去备妥洗澡水,你再拖下去,就真的会让宫里的下人笑话了,心想怎么王上跟皇后今日特别恩爱,镇日都在床上度过。”
郝圆圆看着笑容满脸的他,看来她得习惯这么亲密的夫妻关系,还有他愈来愈灿烂的笑容。她点点头,跟着他要下床,却见他脸色陡然一变。她不解的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一脑袋顿时一轰,完了啦。怎么见人?她全身上下都是那个那个之后的痕迹!
拓跋靖禹好不尴尬,但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真的怪不了他,她浑身软嫩嫩的,没想到那么容易瘀伤,随便吸一下就出现淡粉红的印痕。
他抱着她进到寝宫后的汤池,她红酡着脸儿任他温柔的为自己净身,偷瞧他自行净身后即起,再拿了条大毛巾裹住她。
从头到尾,她都不敢对上他的眼,因为太亲密了,她感到浑身酥麻。
娇妻从未如此顺从过,拓跋靖禹莞尔一笑,抱着她回到寝室,拿起药轻轻为她涂抹,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仍令她脸红心跳,她因娇羞,再加上刚沐浴完,全身除了吻痕外,皆泛着白里透红的诱人肤色,如此滑嫩——“其他部份,你可能得自行涂抹,我担心会再次沉溺于你的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