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啊,我们家大业大,结婚哪有直接登记的?那是偷偷结婚才要这样吧?!”
“儿子啊,祭祖怎么办?没祭祖祖先会不高兴啊!”
“儿子啊,宴客的餐厅都还没订啊,至少席开两万桌要吧!”
“儿子啊,你要给我订做旗袍的时间啊?我不想穿西式礼服呀。”
连李家的管家都冲进来凑热闹。
“少爷,那天排了油漆师傅来家里重新粉刷呀。”
园艺师傅也没闲着,哦,对,吃饭时间,李家的帮手也在厨房用餐,也是由夫人一手准备。
“少爷,那天工人要移植五株吉野樱种在大院啊!”
大家都很忙,都有各自的安排,但李志贤的心意不打算改变。
他看着念念,他心里的女人,她低着头,唇角如花般的笑意,娇羞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他是有经过认证的奸商,认定心意、决定方向后,他只许自己往前进,不容许无谓的等待,结婚是第一步骤,无须再等。
他迫不及待要进行第二步骤,那是纯天然肉体接触的亲密房事。
“我原本三天前就要去登记了。”
那是岳文青事件的第二天,顾及“老婆”心里或许还残留着不好的阴影,所以延到这星期六,已是尽他最大的控制力了。
志贤哥哥很任性,表白后,就想直接把人家“就地正法”!现在只是他魔掌伸出的时间点问题。
李家双亲哇哇叫。“儿子啊,给个时间准备吧!”
真的会被这两个孩子弄疯,没消没息足足六年,一认定后却要直接冲进本垒?!杀得大家措手不及。
李志贤综观大家反对的理由,只有一个重点。“祭祖的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昨天晚上我到佛堂香问过爷爷了,他老人家很看好我和念念的婚姻,还连续给我三个圣茭,莫非老爸老妈想挑战爷爷的威严?”
啊,什么?!呜呜呜,爸爸啊!您老期待孙子结婚很久了吧!李爸爸差点痛哭流涕。
“真的吗?你爷爷真这么指示?!”
“当然。”
李苍苍握着爱妻的手。“老伴,咱爸都开口了,那星期六就去登记吧!”
李妈妈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
“还有人有意见吗?”
李志贤跷着二郎腿,黑眸一瞟,跩气高调的模样像拥有了全世界。
符念念望着这一切,董事长很感动,阿姨很高兴,管家和园艺师傅虽然油漆和移株要改约时间,但基本上也是替家里的喜事而开心。
而她呢?
这个男人——真的很、欠、扁!
被压迫六年的小女人,也想出头天,要有一件事没被牵着鼻子走,更何况——
她举起手,目光清澈。
“我反对。”
啥米?!所有人大惊。
“念念……”李妈妈心疼死了,不信郎有意妹无情。
李爸爸紧皱着眉头,唉呀,新娘不同意,这结婚登记是要怎么登呀?
李志贤抚着薄唇,开给想念老婆甜美的滋味,怕什么?他当然很笃定念念爱妻肯定铁定深深爱着他。
“想清楚再发言喔,你当着数十名特勤人员和饭店保安,还有元诚夫妻面前,吻得我难分难舍,居然敢不对我负责?”
念念完全沉得住气,训练六年了,她很长进。
“据可靠消息,是你吻我不是我吻你。”
李志贤双手一摊。“那又如何?谁让你小嘴这么甜?也是你诱惑我吻你的,你能不负责?”
和肉麻的奸商斗嘴只会气死自己!
“我不要星期六去登记结婚。”
“你胆子大了啊?理由。”
符念念迎视他男人任性的强硬。
第9章(2)
四天前,事情发生当下,也许当时记忆很错乱,但这几天,她仔细回想后,已记起所有的一切。
岳文青迷晕她,或许不想和死鱼发生关系,希望要有一些些反应,所以迷药的剂量下得不重,一到客房,她已有些微意识,他没有立即扑向她,反而说了一堆他要她、他爱她、不能没有她的情话,还说他会负责任,会照顾她,给她像王后一般的日子,她昏昏沉沉,又生气又害怕,却一句脏话也飙不出口。
接着岳文青似乎满意她的清醒度,party时间到,他扑向床上已有四分清醒的她,撕开她的衣服,发了疯般要吻她,她吓坏了,拼了命挣扎的同时,门在这个时候被用力撞开,像六年前那样,总经理像神一样奇迹般出现在她面前,伸手拯救了她。
最后,断了一根肋骨,鼻青脸肿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岳文青被控告“强奸未遂”和“限制自由罪”。
控方律师是秦大哥的好友,也就是蓝海集团总裁蓝克丞,打从接管蓝海集团后,再也不能当他最爱的律师,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件好玩的案子,还是自家人,他亲自出马不说,更是卯足劲玩,大有小别胜新婚的气势!
一龄姐说,岳文青遇上贪玩的蓝律师会惨上加惨,根本不需要李家的律师团,蓝大哥沉迷这种厮杀的过程,而且要独享。
秦大哥也说,岳家完了,惹到护短的李家,更彻底激怒拥有百种经济制裁方式的李志贤,想要东山再起,很难很难。
这样一个男人,他总是站在她身后,提供她十成十的保护,谁敢欺负她,他毫不考虑拿命来拼,她何德何能,这辈子能遇见他,并承受他对她的极好和溺爱?那天他抱着她、吻着她的时候,她依稀记得,他的脸颊有某种潮湿的水气……天啊,他真的爱她。
“说呀,理由呢?敢不结婚?啧,翅膀硬了是不是?!”
为此,她终生感谢老天爷的厚爱。
符念念漾开一个美丽的笑容,把李总经理迷得一怔一怔。
要有一件事没被牵着鼻子走,更何况,他们还没谈恋爱。
她笑着,娇嗔地说:“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结婚?”
啊,原来是这样?家里大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哄堂大笑。
“是啊,儿子急什么急啊?恋爱都没给人家,就拖着人家小姑娘到户政事务所办登记,这简直欺负人嘛,和强娶民女有啥两样?”老妈站台呛声。
“是啊,结婚是大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连老爸也跟着念了两句。
媳妇还没迸家门,两老疼谁?态度已清楚可见,真的是,这下丫头可得意了。
李志贤瞧着爱妻脸上的坚定,笑容很甜美,目光却不妥协。
恋爱哦?
呿,这女人忘了,他是奸商,哪是这么容易受人威胁的,要恋爱是吗?
“那有什么问题,宝贝。”
他瞅着她,深逮的黑眸闪闪发亮,他轻舔薄唇回轻抿,哦,那是狩猎的目光。
“我就给你恋爱的感觉。”
符念念眨眨眼,倏地觉醒,老天,她干了什么事?!她有必要去逗弄一只沉睡的豹子吗?
她垮着脸,看着一脸舒畅恣意的男人,心中毛毛的,就像刚刚释放出一只久未嗜肉的黑豹一样……好可、可、可怕。
符念念才刚进屋,立即闻到一阵淡淡的蛋香,信义路的住所厨房排烟效果很好,只是因为最近天天要和蛋先生打交道,所以她对这种味道特别熟悉。
对了,昨天晚上他们搬回来了。
长辈们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另辟空间,让小俩口在婚前好好谈个恋爱。
原订星期六登记的计划往后延,不过,婚事已在积极筹备中,六天前,他们还是下属和上司,是亲人般的感情,甚至他还交了新女朋友,突然间,他告白了,以势如破竹的坚定直接把她原本就属于他的心,完完全全俘虏了。
符念念小脸微微烫着,这是幸福的感觉吗?从她清醒后,陪伴在病床旁的他,给了她第一吻开始,宣告两人的关系正式往爱情前进,从那刻起,她的脑子就处于某种微微晕眩的状态。
呵,迷药的药效可以维持这么多天吗?她总是有种飘浮在半空中茫茫的感觉。
即便已经六天了,她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好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傲娇的大男人居然一身笔挺的衬衫西裤,还围着她的open围裙,态度倨傲地伫立在瓦斯炉前,平底锅里是他最爱的月亮蛋,啊,他下厨煎蛋!
“回来啦。”
她方才出去晨走,慢慢走,享受清晨干净的微风,让躁动的思绪能够稍稍安定一些。
她靠近。“月亮蛋?”
“是啊。”男人皱着眉头,心情不是很愉说。“我在试试月亮蛋到底有多难,真操作起来才发觉还真的不简单。”
她漾开笑,流理台上摆了三颗很糟糕的成品,一颗糊,一颗焦,一颗半生不熟,她嫌恶才指。
“我不要吃这个。”
男人戏诱地轻扯她的刘海。“唉呀,没听过“一人一半惑情不会散”?”
她笑。“我怎么觉得你只是要我帮忙解决这些让鸡妈妈生气的蛋?”
“是啊,鸡妈妈一定气疯了,突然感觉,我老婆弄的月亮蛋其实还挺不错的!”
老婆?!
这六天来,他都是这么叫她的,在她思绪还混沌不明时,她这个新身分已放送到每一个角落,亲戚朋友、公司、天下仓储,还有许多许多,虽然还没登记,也没正式举行婚礼,他已经完全认定两人未来的关系,是相守一生的夫妻。
她想,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符念念仰望着眼前的男人,清楚感受着所有的感动正冲击着她的心,混沌和飘浮都消失了,心中那些纷纷扰扰都已褪去,他以温暖包裹住她。
她思绪清晰无比,跟起脚尖,顺由自己的心,轻点他带笑的唇。
“老公,谢谢赞美。”
这个在商场上很有历练、让对手畏惧的男人,居然因为妻子一个小小小小的吻而微怔好几秒,有点糗对吧?嘿嘿,无所谓,在自己女人面前,再怎么糗都无所谓。
他眸色闪烁,因为爱妻的主动而心喜。“这么热情?”
她笑了,纤细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勇气十足迎视他眼中迅速窜升的火热异色,呵,男人果真是不能鼓励的。
“热情不好吗?”她问。
李志贤关上炉火,放下手中的锅铲,月亮蛋算什么,他要好好享受老婆的热情比较重要。
“当然好,但你承受得住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她竟有些期待。
她笑着,那如花绽放美丽的灿烂笑容,又让男人气息一窒,这六年来,这样的笑容他见过数次,他必须感谢老天的厚爱,终于让他发现自己的真心,没便宜了别的男人。
嘿,不过,弥补错过的事,永远不迟。
符念念只觉腰间一紧,等回过神来时,已让他紧紧揽进怀里,他低下头,炙热的吻深深封住她,灼热的舌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霸道地缠绕着,不容许她的退缩并狂妄追逐。
他的气息完全侵占她的口腔,每一次舔舐吮啃,都像是要将她的唇舌吞噬干净。
“今天有特别的事需要处理吗?嗯,符特助?”
激情的一吻之后,他松开了她,双手牢牢地捧着她的小脸,她已微喘连连。
他的唇只移开一点,灼热的眼光像是要焚烧她一般。
她恍愧地望着,他专注的眼只为她而凝望。
空气里缠绕着躁热暖昧的气息,一触即发的火热如垂砍破茧的蝶。
她的心跳狂飙,仰视着他深邃的眼底,她看见自己的倒影,也看见他眼中款款的爱意……
“没有,公司没事。”
她说,勾住了他的颈子索吻,而他的唇舌几乎同时再次欺下,他吻着自己的女人,打横将抱起,大步走向主卧房。
李志贤将怀里的宝贝轻放在大床,一切的一切,令两颗心再也无法压抑而激动渴望。
他攫住了她的唇,大掌隔着排汗衫柔软的布料,沿着她的身体曲线,轻轻滑动,最后大掌覆住一只丰盈。
他笑,薄唇逸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这是我的一小掌,却是我们关系的一大步。”
念念羞红了脸,只能轻抹住他的衬衫,滚烫的小脸在他肩窝里没法回应,期待归期待,初上战场,陌生的情欲不是她能驾驭的。
“老婆。”
“嗯?”
“我等不及新婚夜了。”
这像一个宣告不是询问,李志贤随即如暴风般掳获她甜美的红唇,舌头侵入她口中,激烈吸吮、勾撩,他霸道的气息混着她的清新甜美,所有的防备已迅速解下。
“老公……”念念举起手搂着他的颈,弓身迎合他的索求,强烈的需求感让她好想大叫。
“怕吗?”
她摇头又点头。
两人四目交接,灼热地凝视着彼此,她双腿被他扯开,小手交缠上他的脖颈,他男性的yu/望焦躁地鼓动,念念水气迷茫的美眸瞅着他,彼此的呼吸愈加急速。
他凝视着她,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微微开启的红唇。
“我爱你。”
……
良久,两人心跳遂渐平息。
激情过后的她,依偎在他怀里,娇羞的小脸显得妩媚诱人,他看得着迷,勾起薄唇,倾身她红唇印上轻轻一吻。
“如果……”他想了会儿,轻笑道:“如果早知道,我们的欢爱会带来如此极致的愉悦,在遇到你的第一天,根本不用当什么长腿叔叔,直接跟你求爱就好。”
她笑了,笑声清脆。
如果早知道,又何必蹉跎这六年?
但也因为这六年的磨合,他们才能获得更多,可贵的亲情,而至现在浓得化不开的爱情。
“我爱你。”
念念漾开笑,柔软的、蜜糖般的幸福感,在胸中泛滥开来。
“我也爱你。”她轻声说。
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爱自己,同时你也深爱着的人,那样的幸福是多么的美好。
终曲 回到初相遇
那是一个极俊美的男子,身如玉树,带着无人可及的高贵与优雅,他冷傲孤清,晕黄的灯下,优美如花瓣的嘴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邪佞而魁惑。
“你属于无助和孤独,但不属于这里。”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心跳得好快,对于将发生的事,因为无法预料,所以心存畏惧。
他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态度猖狂,仿佛将世界踩在他的脚底下,就像夜店里的玩咖一样,只要玩得起、花得起,都可以笑得这么悠哉自大,有钱的公子哥儿,夜店当成自家厨房一样,夜夜笙歌不足为奇。
只不过他似乎又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存在感十足,气势凌人,让人无法漠视,他还多了优越的疏离感,每个姿态仿佛都在昭示众人——没有他的邀请,旁人勿近。
他如王者般的自信是那样强大,黑眸里的坚定,在在说明着他有别于他人的成功,这里是他的家,位于信义路的豪宅标的物,豪华又气派。
她以为一夜情不会发生在家里,而是会在饭店或旅馆,等天一亮,一拍两散,毕竟他是人,不是圣人,不是吗?
在他如天神般降临时,从捡尸者手中将她带离,她妄想他或许是救赎者,却也可能只是另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