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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真命苦  第4页    作者:寄秋

  「谁还太闲?」黑眸一瞇,迸射出不容反抗的绝对威权。

  闲?一看到巫巫的下场,谁还敢乱攀交情,立即成鸟兽散,动作之快有如一阵风扬过。看着他们的模样,和刚才菜市场般的吵杂一比,真的有极大落差,有点让人想笑的做作。

  但也有家庭式的温馨,大伙儿打成一片,不拘小节,嘻嘻哈哈拉近距离,每个人都像家人似的,以互相取笑为乐趣。

  这对从小没有玩伴的冬妮娅来说,实在很不可思议,她很少一下子接触那么多人,对于他们毫无保留的热情,感到陌生和无措。

  「一群疯子,别被他们吓着。」黑沉眸子冷厉地看着一颗颗低垂头颅,眸中射出的冷光具有强大穿透力。

  「鬼怒哥哥,他们是……」好像是有趣的人,她感受不到恶念。

  「我的员工。」他再一扫视,将她带入私人办公室。

  「员工?!」瞠大眼,她一脸惊讶。

  他眼一瞇,笑不达眼。「怎么,我看起来不像辛勤工作的人?」

  没人敢说对,唯一不怕他的冬妮娅面露难以置信,诚实地一颔首。

  「我以为你会用变的,你是很厉害的巫师不是吗?」在她的认知中,男巫就是一整天游手好闲,在天上飞来飞去,拾手一捡,遍地都是黄金和宝石。

  「外面那几个全都是巫师。」想在人的世界生存,就得先当个人。

  「咦!他们也是?!」她讶然,小嘴差点忘了阖上。

  从百叶窗往外看去,一杯咖啡飘浮在半空中,几份文件交互飘移,电话筒不用手接便自动弹起,一只蟑螂……不,是鼠标,无人按键会上下启动。

  大概是察觉到她在偷看,一群人手忙脚乱的赶紧捉下满天乱飞的纸,解除咒语,突地掉落的咖啡正好落在巫巫头顶,他哇哇叫的跳起,直骂是哪个缺德鬼。

  可想而知,当然没人承认,不过看到此景的冬妮娅倒是扑哧笑出声,红红的面颊染上腻人甜意。

  「物尽其用。」他们可做的事多得很。

  「鬼怒哥哥,你们做的是什么事?」她很好奇。

  鬼怒堂黑眉一挑,大手指向室外。「妳没瞧见外头的招牌?」

  「招牌?」她想了一下,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没有耶,除了摇摇欲坠的大大土……」是大大吧?字体都剥落了,不是少边便是掉漆,难以辨认。

  「不要诱惑我。」鬼怒堂的嗓音倏地变得低沉,幽深目光盯着朱色漾然的小嘴。

  「嗄?」冬妮娅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困惑的双眸更显娇媚。

  「该死,妳还勾引我,那么急着长大吗?」长臂一勾,他俯下身,不再忍耐。这叫自食恶果。

  他一手打造出的美丽作品是具有力量的,尚末打扮过的冬妮娅已是清丽可人,在他刻意的装扮下,更是出落得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回眸。

  一朵娇美的花儿谁不想摘,由公司里员工表现出的狼性来看,她不仅美得脱俗,也美得令人心动,掀唇一笑,就可使所有人融化。

  头一回,他有后悔的感觉,现在他只想把她藏起来,独自品尝,这口儿的蜜液是如此诱人,让他想尽情吸吮。

  「你……你在干什么?」脸儿红红的冬妮娅抚着唇问。有点疼,像刚被咬过。

  「吻妳。」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占一个纯洁如纸的女孩便宜很卑劣。

  「吻我?」很新奇的感受,却又有一丝怪异,心口热热的,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可是……「为什么要吻我?」她不懂。

  「因为妳引诱我。」他大言不惭地说,丝毫不觉愧疚,反正她都说了她是他的。

  「我哪有……」她一副蒙冤的神情,带着愤意反驳。

  「有表情。」他一口咬定。一顿,她獗着嘴。「奶奶说过吻是神圣的事,只有情人间才可以做。」

  「那我能做妳的情人吗?」话脱口后,鬼怒堂自个也怔住了。

  正确说法是吓到。不曾少过女人的他从未有过定下来的念头,也从不和人维持固定关系,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感情上的束缚。

  有生理需求时,随便挑个顺眼的便可成事,跟过他的女人都知道他不讲承诺,也甘于默默等待,成人男女的游戏不需要天长地久,他们追求的是短暂肉体上的愉快。但是,他的女人缘还是好得令人嫉妒,几乎不必费力,光是一个眼神,多得是为他神魂颠倒的女人暖床,所以他不与女人有情感的纠葛。

  情人,想都没想过,那简直是拿根绳子套在他脖子上,叫他喘不过气。

  可是凝望着眼前白玉雪颜,他的排斥感似乎没想象中深,甚至于心头还有些可疑的跃动,小小人儿拥在怀中的契合度,还挺令他满意的。

  虽然他们年龄相差十一岁,他是几近而立的熟男,而她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十七、八岁少女。

  人类很容易将自己的兽性合理化,拥有半人半巫血统的鬼怒堂亦不例外,人性的自私和巫师的冷酷,使他全然不把世俗眼光和道德标准放在眼里。

  「可是我六个月后就要离开……」应该说不到六个月,是五个半月。

  没让她有机会拒绝,他头一低,粗暴却不伤人的吻住有话要说的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想走也得看他同不同意,因为他方才已决定当她的情人了。鬼怒堂根本是以「绑架」的方式勒索小情人,趁人家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之际予以诱拐。先占先赢,不用多做思考,反正一段感情走不下去总有人会受伤,他相信不会是他。

  只是,他也不想看到两行泪水从她脸庞滑落。

  「鬼怒哥哥……」

  「不用再说了,我决定的事不容更改。」外头那群垂涎三尺的狼别想靠近她一步。

  「不是啦!鬼怒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从事什么工作。」这个办公室破破烂烂,看起来生意不太好的样子,他怎么赚得到钱?

  「我没说吗?」瞇起眼,他陷入深思。

  她摇头。

  鬼怒堂也不啰唆,搂着纤柔女肩走出办公室,手一扬,密实的气窗由内而外打开,一面差点砸到头的招牌飘呀飘,斜了六十度角。

  「……大大土……」呃?没念错呀!为何身后一阵窃笑?

  「妳不认识字吗?哪来的大大土。」

  还笑,牙嫌太多是不是?

  冷瞪一眼自家员工的鬼怒堂扬手一挥,把缺字的招牌补上,掉漆的重新上漆,脱色的描绘色彩,五个猖狂大字鲜明可见。

  老大侦探社。

  好个嚣张的社名,大刺剌地挂在大门口,招牌以金色为底,框着红边的方正黑字上还放了颗骷髅头及插上一把弯刀,根本不怕真正的黑道上门寻秽气。

  说是侦探社,其实和万能服务公司没两样,除了不充当随扈、保镖外,几乎什么都接,琳琅满目的服务项目叫人看了眼花撩乱。

  总之,能赚钱的工作,很少听到一声:不。

  不过他们的收费高得离谱,不是一般中等家庭支付得起,通常是大企业家、高官和阔太太才会委托他们办事,一出手就是百万起跳,酬金最高曾达上亿。只是,有一点冬妮娅始终想不通,外表看起来破破斓烂,像灾难片中的废墟,里头也一样杂乱不堪的侦探社,怎会有人找上门,还心甘情愿地捧上大钞,低声下气的千求万谢?

  「我们走的是颓废风。」啃着凤爪的金子不厌其烦的解释。

  是真正的凤爪而非鸡爪,取自双头凤的爪子,卤制过后别有一番风味。

  「颓废风?」是堕落吧?她没看过谁主动整理环境,打扫里外,虽然对他们而言这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乱中有序,乱中追求被垃圾包围的存在感,我们在混乱中找寻平衡之道。」

  金子说得头头是道,像打翻调色盘似的彩色头发一甩,片片「雪花」四处飞落。

  第3章(2)

  「呃!金子姊姊,妳多久没洗头了?」那只小小灰褐色的,在她头皮爬行的,不是虫吧……

  她摇摇手,表示记不得了。「本来我要求老大在天花板吊一具腐斓的尸体,肚子饿时还能捉只蛆烤一烤当零食,可是他很无情地给了我一把刀,叫我自个剖胸切腹往上面吊。」真是的,没有一点腐臭味难以提升工作效率啊,她多怀念死人味道,沁着尸血的棺材是她的最爱,飘着虫尸的百虫汤是女巫春药。可惜老大太严厉,严格禁止员工在人类世界做出骇人举动,他们也只好收敛邪恶本性,学着融入人群。

  「金子,别吓她,没瞧见咱们的娃娃脸都白了?」二十七岁的光从旁走过,好心提醒。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他们怪异的行径,巫师视同平常的事,在人类眼中可是惊世骇俗,会害怕才是正常。

  「哪白了,米儿天生皮肤白细,哪那么容易就吓着,你太大惊小怪了。」人要吃饭、喝水,怎不见他们噎死、呛死?

  「好呀,妳就别当一回事,万一米儿妹妹半夜作恶梦,妳想老大会先拧下谁的脑袋榨汁?」而他一点也不同情她。

  自作自受。

  「呃!这……」爱开玩笑的金子忽地缩脖,面露惊惧。「米……米儿,妳没被吓到是不是?」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大一人,他一翻起脸,大巫小巫都得逃。

  很想说没有的冬妮娅捂住干呕的嘴,虚弱的笑。「还好,我的适应能力很强。」

  离她十八岁还有将近六个月的时间,鬼怒堂不可能放下侦探社的事务不闻不问,既要保护她,自然是「随身携带」最安全,所以冬妮娅也同进同出的跟着他上班。

  名义上是打杂小妹,可实际上没人敢叫她做事,大家疼她都来不及,哪舍得美玉受损,赏心悦目的白玉娃娃是用来欣赏的,岂能糟蹋。

  更何况她是老大罩的,连三餐都由他亲自打理,谁敢向天借胆,真把她当小妹使用?嫌命太长倒可以试一试。因此此时的鬼怒堂在私人办公室处理公事,嫌闷的冬妮娅则到外头和大伙儿闲聊,她在尝试当个普通人,交交朋友。

  「你看吧!庸人自扰,米儿根本没问题,就你一个穷操心。」大而化之的金子较粗枝大叶,不若光的心细如发,有傻大姊的特质。

  「妳是牛吗?听不出她只说适应能力很强,可没提未受惊吓?妳死定了。」哈!他乐于见到她被五马分尸。

  心头一惊,她又猛抽口气。「米儿,金子大姊对妳好不好——」

  「很好呀!」冬妮娅低眉垂视被握住的手。透过两人的肢体碰触,她看到两颗心,一颗是本心,一颗是关心,以及金子的过往画面。

  原来她也和人类谈过恋爱,但是因为太害怕对方察觉她是女巫而放手,选择待在有他的世界,默默守护。

  谁说女巫全是邪恶的?她们也有爱人的心,甘于牺牲,尽管不被了解,坚定的心意却始终如一,为爱而爱,不掺杂质。

  「所以妳一定不会出卖我,向老大告状对不对?」她的存活全捏在她小手上了。

  「我……」

  冬妮娅才欲启唇,一旁凑热闹的巫巫又赶来落井下石。「妳傻了呀!老大是何等人物,不用开口就知道是谁造孽,不然老大早换妳来当了。」他没看过剁成肉酱的人肉,真想开开眼界。「你……你们……你们这些天杀的巫崽子,存心逼死我好占位呀!」吓死她有什么奖赏好领?

  「谁希罕。」

  「没兴趣。」

  光和巫巫凉凉一瞟,做出意兴阑珊的表情。气死她纯粹图个开心而已。

  看着他们轻松自在的嬉笑怒骂,冬妮娅心里羡慕不已。

  要相处多少年才能有这样的默契?看似互相陷害又彼此关怀,这种能拿来攻击而不伤和气的情谊她何时能拥有?

  「金子姊姊,我不会作恶梦。」事实上,她鲜少作梦,只有预知。

  以前还不懂控制时,每到夜里一阖上眼,无数画面便如洞游的鲑鱼,争相推挤地侵入她梦中,一幕幕尚未发生的事件径自呈现。

  那一段时间她痛苦极了,几乎无法入睡,只有奶奶抱着她时,梦境才会消失。后来她才明白,原来是奶奶吸收了加诸在她身上的恶梦,以孱弱的身躯力抗源源不绝的异能,她才能睡得安稳,了无干扰。不过也因为这因素,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老化的速度加快,在教会她抑制体

  内的力量前便撒手人寰,留下她孤零零一人。

  「哎呀!真乖,姊姊疼妳,来吃颗糖吧!」金子从口袋一掏,一根比人头还大的棒棒糖就在手上。

  「呃……不、不用了……」天呀!好巨大,她怎么塞进巴掌大的口袋?

  「金子姊姊,你们一共有几人在侦探社工作?」

  她算过人数,还多出几个座位、桌上的凌乱摆设似乎有主的。

  怕被强逼接下恐怖糖果,冬妮娅赶紧转移话题。

  「喔!就妳看到的这几个,还有去外地出任务的艾莉和春天……」她似想到什么,忽地压低声量,两眼不时向四周打转,怕被某些人听见。

  「艾莉的个性是冷了些,有时会莫名的歇斯底里,发泄过就没事了,她还满好相处,只要在她发作时离她远一点就不会受伤。」

  「可是一提到春天呀!」她表情一垮,似有千言万语。「米儿,不是姊姊我要吓妳,尽量和她保持距离,她是人前人后两张脸,标准的双面人。」

  「妳忘了提,她是只毒蝎子。」光在一旁提醒,就怕她疏忽了。

  「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少插嘴。」金子一把推开他,继续未完的话题。

  「提防她,米儿,她是我们侦探社中唯一对老大仍不肯放手的人,他们曾经非、常、亲、密。」她含蓄地暗示。

  「金子,干么跟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污染她纯净心灵。」光赶忙捂住冬妮娅耳朵,不让她听到不堪的秽言秽语。

  「哎呀!你不懂,不说清楚她肯定会遭到暗算,我保护她的方式是把所有的一切全摊开来,她才会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桶一刀。」天真的女孩容易吃亏。

  金子和春天素无过节,也算谈得来,因为没有任何三角情爱纠葛在内,当同事还能相安无事,只是不到交心的地步。

  可像光就倒霉了,不知接到多少支暗箭,虽然是无形箭矢,可杀伤力惊人,因此搞砸了好几件老大交付的任务,差点被扫地出门。

  「谁被桶一刀?」低沉的男音蓦然插话。「当然是米儿喽!她太单纯了,哪能和人家比?像那一天我不小心打开门,看到春天上半身全裸地跨骑在老大身上,她居然瞪了我一眼,腰杆子仍不停前后摆动,好像我打扰了她的好事……」

  事隔一天,她的桌子就被划花了,有人摆了一朵沾血的玫瑰。

  当然没人出面承认是自己所为,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多言?一点小把戏不需要撕破脸,施法一抹便全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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