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笑得那么无奈?”邵司礼结束与原植柳联络行程的电话,一回来就见到她唇边无奈的笑。
为了这个女人,他把正在日本进行宣传的旗下艺人丢在一旁,还去拜托最不可能拜托的另一位同胞兄弟邵司衡当他的替身,看到那个与他有相同长相的男人了然于心的表情,他有种想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他不喜欢被他人了解透彻的感觉,尤其当这个人是邵司衡时。
他最讨厌自以为什么都了解的邵司衡!这回他拉下脸去拜托邵司衡,还被邵司衡狠狠的嘲笑一顿,幸好他没说是为了追这个要命的女记者才拜托邵司衡伪装他,否则他一辈子都会在邵司衡面前拾不起头来。
“我没有坐在某个大明星的位子上吧?”孙亦晨不自在的问。她试着忽略心中的酸意,却怎么也压抑不下满腔的怀疑。
“嗯……我应该没放醋当芳香剂,怎么有好酸的味道?”邵司礼跨坐在椅背上俯身看她。她的问题让他心里有种踏实感,第一次发现被人在乎是这么快乐。
孙亦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挫折感,她早已习惯掌控自己的一切,怎么可能会适应有人突然间来干扰她的生活?
不,应该是说,带着她进入他的生活。
这个男人霸道的程度超乎想象,而她更难以想象的是,她的亲哥哥竟然就这样任由他带走她……
第六章
“我从不跟艺人坐同一班飞机,你正坐在我的位置上。”邵司礼笑了,看她因此而染红双颊时,他笑得更开心了。
“有什么好笑?”她连这班飞机要到哪都还不知道,难道就不能有点意见吗?
“嗯,正确来说,上一次你是躺在那张床上面。”邵司礼指着不远的大床。
“什么?!”孙亦晨诧异的问。“这不是我第一次坐私人飞机?”
“上次你睡得很熟,所以没叫醒你。”他走向吧台倒了两杯粉红色的液体,将其中之一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接过高脚杯看着漂亮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好奇的问。
“你上次提过的樱花酒。”邵司礼记得孙亦晨在日本时说过,如果樱花还没掉落前可以采来作成樱花酒,这勾起他莫大的好奇心,真的动手采了樱花酿制成酒,在来之前他已经尝过味道,酿出的樱花酒一如他预料的温润好入喉。
孙亦晨没想到她随意说出口的玩笑话,邵司礼竟然会当真。
“怎么喝这个酒会掉眼泪?”她浅尝杯中物,泪水滑落脸庞。
“难喝到让你掉眼泪吗?”邵司礼有些不解的看着孙亦晨,露出一抹疑惑的微笑,这女人怎么变得爱哭了?
“笑什么笑?”孙亦晨挥开原本想拭去她泪水的大手。“看女人哭很好笑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一下哭、一下生气、一下笑,情绪变化得太快了,难道你都不觉得累?”
这话问得孙亦晨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不想再次臣服子内心异样的冲动之下,更不想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邵司礼看出她眼里的挣扎,起身来到她身边,很自然的往她身上倾靠过去。
“你做什么?”孙亦晨想将他推开,但属于他的气息不断的在她鼻间萦绕,教她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力道。
邵司礼察觉后,更是故意将全身重量都交给她,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
“我累了。”邵司礼委靡的说,下巴一抬,蓄意在她唇上偷香。
孙亦晨闪躲不及被他窃吻,又抵不过他身体的重量,只好放弃抵抗由他去了。
“床在那边,你不会去那边睡?”她忍着被偷香的不悦,指向不远处的大床。
邵司礼却不领情的把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耍赖似的不肯起身。
“这里才有温暖。”他享受着将她拥在怀中的幸福感,不害怕自己因她而产生的改变,反而是坦然接受。
他宁愿身边有人的幸福持续下去,也不希望面对没有她的空虚。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大屋才是让他内心平静的地方,没想到阴错阳差的带孙亦晨去住之后,再对照她离开后的日子,他竟赫然发现大屋再也不能使他平静下来,唯有在孙亦晨身边,他才能感受到更深一层的平静,所以他终于忍不住到台湾找她。
这一回,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手。
孙亦晨也发现邵司礼的改变,只是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转变是因为她。.
一个高高在上的音乐天王,怎么可能因为她这个小小的找碴记者而改变?
“女人不是男人胯下的玩物,你别想我会因为有了性关系就改变对你的态度。”孙亦晨还是试图保护自己,慌张得连讲了什么也不知道。
“晨……”邵司礼因为她无厘头的话发笑,难道他看起来真的像“一日没女人,面目可憎”吗?
他没理会她的抗议,将她抱起来扔上那张大床,在她摔得七荤八素时迅速的扑压到她身上。
“你真的认为我是为了找女人上床而到台湾找你?”
孙亦晨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已被他高举过头压着,她的胸口因喘息而起伏,两人亲密的纠缠让她红了脸。“难道这样还不是?”
邵司礼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啄吻了下,“不是,我只是想吃豆腐。”
“那你也要问我同不同意。”孙亦晨本来想挪动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但转念一想,她愈挣扎愈会撩动这只大色狼的生理反应,便停下身体的动作,只是别开脸闪避他的唇。
“我发现,你真的不是普通的聪明,太会保护自己了。”邵司礼发现她的意图,不由得笑了。
多少女人为了让他有反应而耗费精神,她却因为自己令他有反应而感到害怕。
“我不希望因为自己不够聪明,造成一辈子无法磨灭的痛。”孙亦晨佯装镇静的与他对视,希望可以逃过一劫,但是这男人蠢蠢欲动的部位却正好压在她的私密之上。“你是故意的?”她蹙眉。
“你说呢?”邵司礼不答反问。“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不用说也知道我在想些什么?那你倒说说,我现在想做什么?”
他的食指划过她的菱唇、颈项,在她领口上的扣子停留,然后就像变魔术般只是轻轻一碰,领口间的雪白就呈现在他面前,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胸衣的后扣给解开,快得让她完全无法反应。
“我不知道你到底脱过几个女人的衣服,可是我真的不想成为下一个。”孙亦晨吓呆了,害怕他的下一步反应,久久,却发现他迟迟没动作,牵制她的大手也松开了。
她慌张的自他身下挪坐起身,这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搞什么,把她弄得紧张兮兮,自己却转眼间就睡着了……这下可好,她原本还想问他们要去哪里,现在怎么问?
这个男人真的给了她太多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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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尼斯
“礼,你回来啦。”原植柳刚看到邵司礼时还很平静的在厨房继续喝他的水,可是当他发现邵司礼后面跟着一个女人,霎时惊讶得把水都喷了出来。“你怎么把她带回这里?!”
“我不能带人回来吗?”
“当然可以,可、可是……”原植柳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在见到邵司礼警告的神情后,更是张大了嘴巴。
孙亦晨看着原植柳激动的反应,不由得疑惑的问:“我不能来这里吗?”
“不用理他,这里是我家,我爱带谁来就带谁来。”邵司礼拥着她走到厨房附设的吧台前,为她拉开吧台椅,然后打开才箱倒了杯冰水给她,看着地上的水渍笑道:“植柳,你真脏耶,把水喷得到处都是还不擦?”
原植柳看着邵司礼的动作,整个人都傻住了。
老板什么时候懂得伺候人了?竟然帮孙亦晨拉椅子,还为她倒水?他不是最讨厌记者吗?为什么会把她带回这里?再看看孙亦晨那身打扮,老板向来不是最爱风骚美人吗?为什么会对穿衬衫、牛仔裤的女人有兴趣?
他原本以为老板说要去找孙亦晨只是说着玩罢了,想不到他竟然真的飞去台湾找人,还把她带回尼斯来了!
从来不让女人进日本大屋及尼斯居所的老板,为了孙亦晨却已经破戒两次,这代表着什么,老板真的知道吗?真的明了吗?
“我到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孙亦晨又问了一次,原植柳的反应让她好奇,不过没人理会她的问题。
“植柳,你先把嘴巴合起来。我没教你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
一听他这么说,原植柳马上合起嘴巴,乖乖的问候客人,“亦晨小姐你好,我是原植柳,礼的助手。”
“哦,我好像见过你。”孙亦晨打量着原植柳,认出他就是那个曾经伙同一名壮汉把她架上车的男人。“你也是邵家的人?”
原植柳面有难色的看向邵司礼。
“她已经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知道什么?”孙亦晨还是一头雾水。
“什么?老板你真的决定就是她?”原植柳不敢相信,难道邵司礼真的认定这个女人将是他的唯一?“这个……女人?”
孙亦晨因为他的话感到生气。“我没决定跟这个男人有任何关系,而且这个大制作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怎么一副我才是那个把女人过手就丢的人?!”
原植柳闻言,啧啧称奇道:“老板,怎么她一凶起来就两眼发亮?”与她安静不说话时差好多。
“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邵司礼不顾她的怒颜又偷吻她。
孙亦晨对两人不着边际的问答更加生气,“你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邵司礼和原植柳相视而笑,早就预料到她会生气。
“晨,不用理他。”
“够了!你再不讲清楚到底玩什么把戏,我一定马上走人!”孙亦晨看到他泰然自若的样子,更是火上加油。“你是不是又想玩什么约定游戏?”
上次的约定已经让她丢了心,这次还想玩吗?难道邵司礼真的要她丢心又丢身才肯干休?她到底招谁惹谁?她现在好后悔当初没有听罗杰的话不发新闻,即使她早有心理准备会惹来麻烦,但绝不是预期他本人来找她麻烦。
“晨,我不会再跟你玩游戏。”邵司礼认真的凝望着她,同时也以眼神告诫原植柳,要命就快滚。
接收到他眼神警告的原植柳,吓得原本要喝下肚的水又给喷了出来。
老天!这是邵司礼第二次为了孙亦晨用眼神杀他耶!
原植柳看着地板上的水渍,又看看老板,不知道该拖地还是快跑,不拖地,地板会脏得让他受不了;但是打扰人家谈情说爱的罪名,他又担待不起……
不过,地板可以等会儿再擦,打扰之罪恐怕就……他还是快跑吧!
见原植柳飞快的消失,孙亦晨不由得抹抹眼睛,还以为是自己一时错觉,但见身旁的男人涎着讨赏的笑容望着自己,她只能叹口气说:“谢谢。”
“不客气。”邵司礼环着她的腰,满足的叹口气。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孙亦晨还是想搞清楚邵司礼的目的。
“谈情说爱兼度假啰!”
“真的吗?”上回他在日本时似乎也这么说过,但后来一切都变质了。
“晨,相信我。”男人深邃的眸中写着满满的情感,但孙亦晨一颗心却迷茫得靠不了岸。
她合上眼,放任自己对他的戒心松弛片刻,享受这不知会维持多久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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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形?!
孙亦晨看看身旁的邵司礼,再看看电视上播放的日本音乐节目里正在宣传专辑的男人,视线在两者之间来回移动好几次,心头的疑惑愈来愈浓厚。
怎么会有另一个邵司礼出现在日本?
她是听邵司礼提过他还有三个孪生兄弟,原本她以为再怎么相似的孪生兄弟也应该略有不同,可是为什么电视上的男人却和邵司礼一模一样,甚至连头发也一样是长发?
“你和你的兄弟就这么耍全世界的歌迷?”他们怎么可以用孪生子的优势来戏弄全世界的歌迷?本人明明在法国,日本的兄弟却能替他代打出场所有的行程,难道这些年她在追逐的也是两个人?那么,她爱上的是哪个呢?
“这是我第一次找人代打。”邵司礼窝在她房间的大床上,头枕着她的腿,仰望着她,心知肚明她的想法。
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才说动邵司衡替他出席这些活动,好让他可以到台湾追着她跑,怎么她不高兴就算了,还说他欺骗全世界?
“难道你想写:音乐天王带着尚未征服的女记者前往法国做极限挑战,誓言将女记者纳为裤下臣?!”
如果是这样好像也不错,至少会让她无从闪躲。
孙亦晨给了他一个卫生眼,不语。
“如果你想,我可以发布消息,我是不介意,就怕你到时候又说我在耍你。”
他已经透明习惯了,但是她不同,要是他俩的关系摊在太阳底下,第一个哭天喊地说受不了的一定是她。
“要是你真的那么做,我就完蛋了。”孙亦晨睨看他戏谑的神情,这哪像是在歌坛上叱咤风云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模样,她不懂为什么他会改变那么多。
“早知道晚知道,你家里的人还不是得知道,除非你想把我们的事情永远瞒着你的家人。再说,你哥也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不是吗?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只是……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想着工作的事呢?也想想我吧!”
孙亦晨扬眉,盯着邵司礼的眼神显示出不满。
“难道你向我要电脑不是因为你想写新闻?”他开门见山的问,但心里却不认为地会把目前的情况给写出来。
“我……”孙亦晨哑口无言。
她咬着菱唇思考,他们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公诸于世,但他还是将电脑给了她,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曝光所有事?
如他所言,这可以为她赚进一笔可观的收入,还可以因此声名大噪。
邵司礼望入她迷惘的双瞳。“我不自私,我只希望你快乐。如果写出一切可以让你获得快乐,我心甘情愿。带你回大屋和来尼斯都不在我意料之内,我不想看见你流泪,可是我的人生已经确定是这样了,生为邵家人,一辈子都得过这种生活,一直到确定主家主子的身分为止。”
“那主家主子的位置是由你们四胞胎在争啰?”
“其实已经确定由最小的司衡当家,只是我们四个人长得太像了,所以还是有杀手或是想对我们不轨的人认错;上回在公园,我也不知道杀手会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