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他却莫名其妙的又对她说了一次“我回来了”,然后脱鞋走进屋里,将手上的公事包递给她。
“我先去洗澡。”他对她微笑的柔声道。
“好。”她反射性的接过他的公事包,点了点头。
“谢谢。”他又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走进房里,不一会儿便拿了套换洗衣物,吹着口哨走进浴室去洗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心情这么好?”她不解的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然后耸了耸肩说:“待会儿问他就知道了。”
总之他回来了,她现在可以直接问他要怎么帮她特训,不必再绞尽脑汁了。
她微笑的想,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中他的公事包,虽然有些奇怪他干么不直接拿进房间里,要把它交给她,但她还是帮他拿进房间放好,再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等他洗好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转头去看,又看到一片肉色。
“你干么又不穿上衣呀?”她蹙眉抱怨。经过这段时间他三不五时的裸露,她倒是见怪不怪、愈来愈习以为常了。
“这样比较凉快。”
她翻了翻白眼,已经懒得再与他争辩这件事了。
“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她问他,想起他刚才进门时的愉悦神情。
“发生了什么好事?”他扬扬俊眉,微笑的回答道:”没有呀。”
“没有才有鬼。”她撇唇。
他好笑的看她一眼,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问她,“我的公事包呢?
“我帮你拿到房间去了。”
“谢谢。”他忽然又对她咧嘴一笑,然后吹着口哨转身走进房里。
芮妙准眨了眨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见鬼了!
这家伙今晚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买乐透中了头彩不成,不然心情怎么会好成这个样子?
正当她满脸狐疑的付度着的时候,他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叠东西。
她在他走向电视旁边的播放机时,才看清楚他手上拿的是DVD。
“你借了片子啊?”她问他。
他笑。
“什么片?”
“待会儿看了就知道。”
“不是A片吧?”她狐疑的问。
“我没那么下流。”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对她说。
“那就好。”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当她跟着电影中的主角惊声尖叫出声时,她觉得一点也不好、非常的不好、超级无敌的不好。他竟然租了鬼片?
“我不要看了。”她倏然起身,只想逃离片子带给她的恐怖感觉。
“为什么?不好看吗?”他问她,明知故问。
她用力的瞪他。他明明就知道她不看鬼片的,竟然还租鬼片回来吓她!
“我要回房间了,要看你自己看。”她转身道,准备走人,却被他伸手拉住。
“这是为了特训。”
“这和特训有什么关系?难道想用这个来训练我面对你父母的胆量?”她莫名其妙的说,虽然背对着电视,但那不断从电视里博出来的可怕音效还是让她头皮发麻。
“你的想像力真差。”
“啊——”
尖叫声突然从电视里传来,让她的心脏狠狠地惊跳了一下,她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遥控器,直接对着后方按下静音键。
看了她的举动,他露出一脸好笑的表情,而她则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把话说清楚。”她命令道。
“你没交过男朋友对不对?”他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说。
“你管我有没有交过男朋友!”她瞪眼。
“真的没交过?”他惊讶的瞠大双眼。
“干你屁事!”她不爽的又瞪他一眼。
“你的模样不像会交不到男朋友,一定是你的眼光太高,要不然就是反应太迟钝。”
“我说了干你屁事!还有,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他没有回答,却突然将视线转向电视,看得聚精会神,然后——
“啊!”他倏然大叫一声,把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她也吓得惊叫出声,反射性的就往他怀里冲去,然后紧紧地捉着他的衣服,闭紧双眼,龟缩在他怀里。
闵克扬遏制不住的轻笑出声。
芮妙华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因为她的心脏还跳得好快,耳朵还嗡嗡作响的耳鸣着,但下一秒她却听见他说话——
“这种持训很不错吧,你可以很自然的熟悉我的怀抱,习惯和我肢体接触。”他搂了搂她的肩膀,又拍了拍她的背,笑声说:“别怕、别怕。”
她瞬间恍然大悟,接着一阵恼怒生起。
“烂招!”她用力的将他的手拨开,挺身离开他,坐到沙发的另一头去。
“招数虽烂,但很有效,你刚才不就主动投怀送抱了吗?而且肢体一点都不僵硬,很自然。我相信多看几部鬼片,你自然而然就会习惯我们之间的肢体接触,不会全身再硬得像根木头一样。”
他一本正经,说得头头是道,芮妙华却只想对他尖叫。多看几部鬼片?
“我拒绝!”她大声道,抵死不从的表情让闵克扬觉得很有趣。
“为什么?”
“因为很烂!谁会把惊吓时的反应当成习惯来赞成?自虐吗?它只会让我的尴尬加倍而已,所以我拒绝。”她斩钉截铁的说。
“但我并不觉得你刚在对我投怀送抱之后,有任何一丝尴尬。”他挑眉说。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尴尬个屁!但一部电影少说也有一百二十分钟,那么长的时间,只有脸皮厚到打不穿的人才不会觉得尴尬。”
况且天知道她会不会尖叫到害他耳聋,或把邻居惊吓到报警,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杀人案,她光是想像那情况就觉得丢脸到快死了。
“总之,我拒绝这种烂特训。”她双手盘胸,抵死不从的看着他说。
“好,那就只剩一种方法了,今晚开始我们同床共枕,不能再分房睡。”
“你疯了吗?!”她瞠目结舌的大叫。
“我爸妈下星期会来看你。”他看了她一眼,突如其来的朝她丢下一颗炸弹。
她被炸得浑身僵直、呆若木鸡。
“他们本来这星期要来,但被我用有事阻挡了,可是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你了,即使是利用平常上班日到公司来找我们一起吃个午饭,他们也说没关系。 他无奈的告诉她。”换句话说,你现在只剩下一个星期可以准备,扮演好幸福人妻这个角色。”
“一个星期?!”芮妙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炸得头昏脑胀、脸色发白,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自己做选择吧,决定晚上开始和我同床共枕,还是要继续看片子?”他看着她说,体贴的让她自己做决定。
芮妙华根本没得选择。她怎么可能搬去他房间和他同床共枕?
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口水,强迫自己开口做选择,“继续看片子吧。”
“那就坐过来一点。”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提供他的贴心与保护。
她不想逞强,乖乖地移坐到他身边。
“片于是我请出租店员帮我筛选过的,惊吓指数都不会太高。”他安抚的对她说,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被安抚到。
可恶,到底是哪个混蛋发明鬼片这种东西的?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混蛋!
第8章(1)
芮妙华呻吟着睁开眼睛醒来,她脑袋混沌,有种睡姿不良、浑身酸痛的感觉,然而在看清眼前景象后,下一秒钟她惊愕的张大眼睛,伸手捣住了嘴巴,只是她虽阻止了自己的声音,但过大的动作还是把被她半压在身下的男人给惊醒了。
男人轻动了一下,缓慢地睁开仍带着睡意的双眼,然后对上她瞪大的眼。
四目相对的瞬问,昨晚的一切顿时有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涌进她脑袋瓜里。
鬼片、惊恐、尖叫、瑟缩在他怀里,因为害怕,她死缠着他胡言乱语不肯进房间睡觉,他问她要不要喝点酒可以帮助睡眠,她立刻应好,然后灌了一杯、两杯,再然后……
“你好像有点醉了,该回房间睡觉了。”他扶起她。
“屁啦,我酒量好得很,我们再喝。”她将他推回沙发上。
“你醉了。”
他再度站起来,她又再将他拉回沙发上坐下,然后为了防止他再站起来扫兴,干脆直接压坐在他大腿上。
他有好一阵子没说话,最后,他伸出四只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告诉我这是几?”
“四啦。”
“我叫什么名字?”
“闵克扬啦,你当我是白痴呀?”头有点晕,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子。
他又一阵子没说话,然后再问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同事啦。”
“还有?”
“真结婚的假夫妻。我就说我没醉嘛,你不要一直问我一些白痴问题,还有,不要晃。”
“我没有晃,晃的是你自己,你喝醉了,来,我送你回房间。”他将她移坐到沙发上再起身扶她,却让她怒气冲冲的一把推倒在沙发上,倾身压住。
“我都说了我没醉,你到底要我说几次?”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悬在他上方恼怒的对他吼道。
吼完,头晕,整个人顺势趴在他身上休息,感觉好温暖、好舒服……
记忆到此为止,却是以让芮妙华窘得浑身发僵。
噢,老天,她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在那之后她到底还发了多久的酒疯,又为什么最后没进房间睡觉,而是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除了睡觉之外,他们……应该没做什么其他的事吧?
她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着,想问又不敢问。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她竟然还半压在他身上,趴在他怀里!
匆匆地,她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却一个不小心压到他双腿问的敏感处,令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她则瞬间涨红脸,尴尬得不断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终于离开沙发,双脚落地,而他依然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脸上带着些许忍痛的表情。
“你还好吧?”她不由自主迅速地瞄了他的下半身一眼,犹豫的开口问。
“不好。”他睁眼瞪她,咬牙进声道。
她既尴尬又想笑,最后只能再度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故意的,我绝不饶你。”
“所以意思是……”
“今明两天乖乖的听我安排,对待训内容不得有异议,我就原谅你。”
听到“特训”两个字,芮妙华顿时想起昨晚的鬼片,瞬间就打了个冷颤。
“可不可以不要再看鬼片了?”她忍不住要求,决定与他同床共枕也不再重蹈昨晚的覆辙。反正她昨晚都趴在他身上睡了一晚了,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其实也不算什么。她自我安慰的想着。
“你想看,我也不敢再给你看,天知道下回我的贞操还保不保。”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说。
“什么意思?”她怀疑的问。
“你不记得了吗?”他忽然静止一切动作,抬起头来紧盯着她问。
“记得什么?”他异常的行为令她不由得绷紧神经,心脏怦怦跳了起来。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呀?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盯着她?
“昨晚你把我压倒之后所做的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说。
“我……做了什么?”她艰难的开口,小心翼翼的问。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他微眯双眼。
她摇头,想尖叫。
“很好。”他突然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说,看起来有些阴森。
芮妙华突然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妙。
“我到底做了什么?”她吞咽着口水,硬着头皮问他。
“对我上下其手。”
她的脸刷白了一些,身体微微地僵硬了起来。
“除此之外……”她总觉得还有后续。
“还强吻我。”
她闭上眼睛,突然很想撞墙。
“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她张开眼睛,觊觎的轻声问。
“而且还不只一次。”他强调的说。
芮妙华浑身僵直,脸色发白,嘴巴微张,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强吻他,而且还不只一次?!
天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她不由自主的摇头说。
“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闵克扬黑着脸,然后问她,“你要怎么赔我?”
她被问得一愣,既尴尬、困窘又茫然的看着他。赔?她懂这个字的意思,却不懂他的意思。要怎么赔他?他要她赔他什么呀?
“什么意思?”她问他。
“我身心所受的创伤,你要怎么赔我?”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下一秒钟,爆笑声蓦然从她喉咙深处冲出来,让她完全不由自主的笑不可抑。
身心所受的创伤?噢,我的天啊,这太好笑、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扑后仰,完全不能自己。
“很好笑?”
他的问题传进她耳里,她没有多想便用力的点头,抱着腰继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压根儿没注意到刚才那个声音充满了危险性。
直到一股力道猛然拉扯了她一下,令她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嘴巴随即便被覆!
他在吻她!
她瞪大双眼,在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件事,接着脑袋一片空白,庇觉既震惊、愕然又难以置信。
他的唇好软,舌头好灵活……舌头?!
她猛然被吓得回过神来,用力的将他推开,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干什么?”芮妙华朝他大吼,“你疯了吗?!竟然……竟然……”还伸了舌头?!
“竟然怎样?”他挑高眉头,脸上没半点歉疚,只有欠打的表情。
她瞪着他,用力的深呼吸,免得真的忍不住一掌给他巴下去。
“你刚刚说我昨晚强吻了你是吗?那么刚才你也强吻我了,所以我们俩现在算扯平了。”她在调稳气息后,冷静的开口说。
“扯平?”他像听到什么笑话般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我刚才也有说不只一次吧?要扯平也得一吻还一吻。还有,除了强吻之外,上下其手的债也要还,以及陪睡一晚的债。”
“什么陪睡一晚?!”她瞪大双眼,跳起来大叫。刚才的冷静就像那浮云,已经飘走了。
“你以为我昨晚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而没回房间去睡觉?”他撇了撇唇,没好气的伸手揉着僵硬的脖子说,“还不是你死命的缠着我,还像只八爪章鱼般缠住我的手脚,硬压在我身上,让我动弹不得,我好好的床不睡,干么要和你挤在这张沙发上睡一晚?”
芮妙华听得又羞又窘,既生气又尴尬。
虽然关于昨晚的一切,她记得的不多,但是将他压倒在沙发上,不让他送她回房睡觉的那段事她记得很清楚。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刚看完鬼片,太害怕了,不想一个人回房才会死缠着他。
但是像只八爪章鱼般缠住他,还硬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在加上下其手和强吻……噢,天啊,她昨晚到底干了多少丢脸的蠢事呀?她真的快要发疯了!